《在娱乐圈混日子的第N天》蛋蛋猪与拖延症

21、第 21 章

　　且不说楼殷泽和王涛两人如何盘算着弄死对方，得了孙哥消息的楼殷泽再次犯了愁，这下他该如何拒绝那边才好？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楼殷泽思虑了半天，选择给白老板打电话。

　　白向岚接到楼殷泽的电话有点意外，又不算太意外，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才问明楼殷泽的来意，得知楼殷泽是为了打听经纪人的事情，也不推搪，直接道，“经纪人这边公司已经暂时给你找好了，这人本来也是有些能耐的，但我顾虑他最近身上背了些事情，所以人签下来之后还没让人通知你。”

　　白向岚的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但又还算坦率，楼殷泽也没心思和他绕圈子，便回道，“不知道白总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白向岚听他口气还算温和，顺势就把新经济人苏孟斋的事情讲了。

　　新的经纪人姓苏，苏孟斋，名字很特别，是业内一个比较资深的经纪人。

　　这苏大经纪人也算是个有本事的，就是运势不太好，之前带出过好几个小火的艺人，但偏偏这些艺人不是打算改行，就是混吃等死的性格，总之没有一个特争气的。前两年苏孟斋又提携了一个新人，女孩子长得可爱，性子也适合在娱乐圈混，总之和她的师兄师姐比起来特别有事业心。

　　可问题恰恰也就出现在这特别有事业心上头。

　　这个叫路梦瑶的女孩子刚刚入圈的时候还算听话，但在娱乐圈沉浮了两年之后心也大了，前些时日为了角色和一个制片做了内幕交易，具体交易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苏孟斋却当真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回头就问路梦瑶这角色是怎么来的，路梦瑶也是绝，为了推脱自己当个小白花硬生生告诉苏孟斋是对方强迫了她。

　　苏大经纪人为人很正，听了这事完全不能忍，他知道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司空见惯，却见不得手底下的艺人也遭到这样的待遇，于是乎热血上头的经纪人转头就要带路梦瑶去打官司。

　　这明明白白你情我愿的交易怎么能够打官司，小姑娘的谎话是一套一套接着来，愣是把苏孟斋唬弄得周全，最后差点真上法院。闹到这地步事情也搞清楚了，原来合着就是一场交易，反倒搞得苏孟斋里外不是人。

　　过了这事，苏孟斋简直被群嘲识人不清，另一边又被那位呕不过的制片人变着法打压，最后压垮他的稻草，是受不得路梦瑶的翻脸不认人，信口雌黄。心灰意冷的苏孟斋索性离了职，被目前缺人的白向岚给招揽过来。

　　听完白向岚的故事，楼殷泽觉得这并不是大事，说起来单是苏孟斋遇上事情愿意为手底下的艺人出头，这一点就比原来的经纪人梁灿强上许多。

　　只是要不要让苏孟斋给他当经纪人，还要见面谈一谈。

　　普通艺人自然没有这样的特权，但楼殷泽不同，就算在白老板这里他现在也是一尊佛，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他和白老板订了周五和苏孟斋见个面。

　　下午时分，咖啡店客流颇多，今天是周五，有很多人提前就开始享受周末时光。

　　楼殷泽坐在落地窗户边的一张桌子上，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品尝，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自由时光，主要的目的是见一见白狮影业那边给他安排的经纪人，次要目的，是为了躲避夏管家那要命的偏方。

　　之所以约在咖啡馆，是因为谢秘书今天实在抽不出空，而楼临渊拒绝让他一个失忆的人自己一个人去公司那边。

　　而这间咖啡馆之所以例外，是因为它就开在楼殷泽他们公寓的楼下。

　　楼殷泽没等多久他的新经纪人就到了，之前他们简单通过视频，至少了解了双方的相貌。而苏孟斋看到他后也径直迎了上来。

　　“你好，我是苏孟斋。”

　　“楼殷泽。”

　　楼殷泽起身和对方握了手，很快双方相向而坐。

　　“抱歉，我没有等你就自己先点了咖啡。”

　　“没关系，在咖啡店面前不放一杯咖啡的话，会被别人当怪人看的。”苏孟斋微微一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苏孟斋的玩笑打破了两人陌生人见面的尴尬，楼殷泽和他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双方初步的印象都是面前的人还可以合作。

　　等到苏孟斋的咖啡被服务员送上来，他切入了正题，“我听说你哥哥比较反对你现在就开始工作？”

　　这点是谢秘书通过白向岚转达给他的。

　　“他反对是因为他觉得我失忆了，但失忆这东西你也知道，不是我想恢复他就能马上恢复的，不止一个医生建议我顺其自然。而且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待在家里。”楼殷泽双手一摊，显得有几分无奈，活像一个备受家人宠爱限制，但又不方便推辞家人好意的孩子。

　　“你倒是看得很开？”苏孟斋有些意外，很少有年轻人在面临重大困境的时候还能如此豁达。

　　“也算不得看得开，毕竟我失忆已经是事实，我总要面对它。”实际情况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记忆’，自然一切就要向前看。

　　当然，最关键的关键，是楼殷泽需要信仰值续命，他的信仰值现在已经到了随时一看他都要心梗的地步了，他是真不想数着日子等自己再死一遍。

　　“你很乐观。”

　　苏孟斋在来之前查过楼殷泽的资料，也从白向岚口中知道这人最近和白狮影业的纠葛，在见到楼殷泽之前，苏孟斋有些猜测，从本身来讲他并不愿意接手像楼殷泽这样的麻烦人物，但奈何他自身现在也是麻烦缠身，也就没打算太挑剔了。

　　索性初步接触下来，他发现楼殷泽和他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看来那件事白向岚也没完全和他说老实话，主要的大问题看来还是在楼殷泽之前的经纪人梁灿身上。

　　不过梁灿现如今已经卷铺盖走人了，苏孟斋也不打算旧事重提，于是开门见山道，“我看你还没有加入演员工会，是有什么想法吗？”

　　国内的演员工会成立于一九五三年，现在已经发展成为境内最大的工会组织，拥有超过一百二十万的在编人员，完全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演员工会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工会成员谋求利益和权益，比如给演员介绍工作机会，维权，还有负责和制片商协会只见的劳务合同谈判等一系列内容，楼殷泽之前不太了解这块儿内容，于是便用上了‘失忆’大法。

　　苏孟斋听他这么说愣了下，一拍脑袋笑道，“抱歉，我险些忘了，你表现得完全不像个失忆的人。”

　　“哦？怎么说？失忆还能看出来，还是说苏先生之前接触过失忆的人？”楼殷泽挑了眉，心下私咐要不要转换策略，伪装得更像一些。

　　“不，接触倒没怎么接触过，但我毕竟从事演艺事业这么多年，看的片子很多，电视上失忆的人可没你这么镇定自若。”

　　“那是你没看到我刚刚醒来的样子，那时候也是慌得不行。”楼殷泽打了个哈哈，“不过我家里人把我照顾得很好，所以现在除了还想不起事儿，其他的都已经没什么了。”

　　“看得出来。”而且也略有耳闻，楼临渊这个霸总对楼殷泽的关爱程度，即使是他简单的从白向岚口中这么一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还没见过哪家的哥哥对自己兄弟这么好！

　　“让你见笑了。”

　　“哪里，我看殷泽你也别客气，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不介意。”

　　“叫苏先生未免生疏了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以后就是你的经纪人，我手下只负责你一个人，我虚长你十岁，今后就叫我苏哥如何？”

　　“没问题，苏哥。”楼殷泽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你之前说的演员工会是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能和我说说吗？”

　　他不清楚原来的世界有没有演员工会这种机构，但听苏孟斋的口气，这个世界的演员工会是个很有权力的机构。

　　“没问题，但凡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苏孟斋答道。

　　原来这个世界几十年前还是制片厂制度，那个时候的导演，演员和编剧等等都是直接和电影公司签约的，这就导致电影公司直接有了生杀大权。公司这边大权在握之后很快就滋生了诸如腐败，权色交易等等黑暗又肮脏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圈子里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最后引起了当局的注意。在政治层面的干预下，一个个工会应运而生，制度变得完善，市场开始走向成熟，到了今天这个时代，导演和演员们已经不再直接和电影公司签署雇员制协议，取而代之的是片约制，也就是楼殷泽之前和节目组签的那种。

　　在这样的变化中，行业人员的权益得到了极高的保障，像楼殷泽之前遇到的那种事，如果他真的向演员工会提出申述的话，对方是会派遣法务人员直接和剧组进行交涉的，毕竟他们制作的节目没有充分考虑到演员的安全问题。

　　然而遗憾的是楼殷泽并没有加入演员工会，对方自然也就不会为他出头，幸好他还有个愿意为他兴师动众的哥哥，如果真的就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也许只有死掉才会引来重视。

　　楼殷泽听完之后感叹了一番，随后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最好加入演员工会？”

　　“对，如果你要问我的参考意见，我的建议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