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月二十一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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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的期中考试，隔日天气阴沉的让人透不过气。
她望着这天，看着像是要下大雨。
“新垣～”桃井利落的挽上她，后头还跟着叼着早饭也向新垣招手的青峰。
一般要是自己去学校，就会提早和桃井约好一起走。
不过青峰本来也是早上和桃井一起上学的，听到五月要和新垣一起上下学，虽然偶尔赶不上和她们一起放学，但是努力早起上学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二人行
变成了三人行。
校园的日子还是按着往常的来，上课听卷，午饭是在食堂吃的，倒也不是每天都有空做便当。
多数还是和桃井一起在食堂与五班的新田、冰室一起，遇上了二年级的或者其他男篮的成员也是会凑一桌的。
吃完饭后，按着平时的习惯去了图书馆，打算专研一下几个将棋大家的下棋路子。
黑子喜欢在午休时段来图书馆，那里头很安静。
他喜欢安静的氛围，但今日是有事要来的。望着那一旁角落里的少女。
她时不时动笔写着什么，对着书皱起好看的眉眼。
不知道是不是新球风的影响，最近他有了个习惯--喜欢关注周围人。
而新垣，不知何时成了他常常关注的对象。他清楚的明白自个的独特性，打小没多少存在感的他，以至于从小到大的朋友只有荻原一人。
除了父母以外，新垣是第一个完全正视他存在感的人。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弱，甚至总能流利的和自己打上招呼。
能遇到这样的人，他很感兴趣，也很好奇。
想到新垣对自己说的解释，他知道她的意思，因为两人是从那日认识的，从他在楼梯道帮她开始。
可是她不知道，在总有人忽略他而习惯发生碰撞，再是惊奇的情况下，他已经养成了下意识先避让他人的行为。
在新垣转学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在食堂碰过面了，那时她和桃井一起走，在路过他的时候，新垣先一步让了路，然后两人直直对视上了。
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惊吓，是很平常很平常的眼神。
随后，她很快收回视线，和桃井继续攀谈。唯有自己还转头望向了两人离开的背影。
直到下一个同学撞到了他，还是一如往常的那种这里居然有个人的惊讶到抱歉，然后还在思考为什么这里这么大的人都没看见。
他接受着歉意，继续往外走。
自己确实没有存在感，所以问题出在那个新转学来的女生身上。
要是说同属性人才能注意到自己，可是经过观察，她并不像自己一样那么没有存在感。
相反，她很耀眼，无论是学习上的能力，还是其他天赋。甚至比起才能外，她还有冠绝的容貌，是一转来就能登上校园网站的天才美人。
这样耀眼的人却能注意到自己，他逐渐上了心，也记下了她的名字…
回到现实，黑子抽下了图书馆里的书，隔着个位置，看起了手里的书。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新垣是认真到注意不到周遭人的。
等结束了这位大家的研究，新垣放下了笔，才注意到旁边的黑子，懊恼着自己有时候一用功就注意不到周围的动静。
“不好意思啊，黑子君，我刚刚太认真了”
“没关系的，新垣”
他本来就是个感情表现平淡的人，也是因为社交圈极小，平常也多大心情浮动。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扑克脸，以至于总有种为人冷漠的感觉。
不过，新垣更擅长看人的眼睛，捕捉感情。更何况，她尤其喜欢看黑子那双能让人心情颇愉悦的水蓝色瞳孔。
在这种阴沉天气下，格外治愈。
察觉到新垣的心情好，黑子也递过了自己手边的画笔礼盒，带着不易自察的笑意。
“生日快乐，新垣”
倒是吃惊，没料到黑子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
“我在老师的办公室里看到的”看穿新垣意思的黑子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啦。谢谢你，黑子君”她大方的接过黑子的礼物。
好看的蓝瞳越发澄澈，晃着温和的波光。
下午没有围棋部和舞蹈部的部活，在弓道社场馆练完习的新垣收到了白金会长的短信，让她去学生会会长办公室找她。
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先回了班级收拾了书包才往另一边走。途径四班后门，看到了一个女生趴在桌子上。
这个时间段就算是部活也都结束了的，又是阴雨天气，校园内更没什么人。
女生看上去也不像是睡着了。
迟疑再三，还是冒昧的进了班级。
女生是黄濑的前桌，位置靠在里头倒数第二排。要问这怎么知道的，还是有次等着黄濑拿东西注意到了他的位子。
“同学？你还好吗？”她先出声询问。
走近了才发现那人颤抖得厉害，新垣坐到了她的旁边，轻拍了拍她的背。
女生抬起头，居然是德川静。
新垣正要摸上她的额头，却被眼前人躲开。
她看着状况很差劲，不停的冒着汗，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像是要咬出血了，另一只手死死按着肚子。
“你是不是痛经？”她压低声音问，虽然教室里并没有人。
德川静无力的点头，汗打湿了她的刘海，不时地有发丝戳着眼睛，肚子里的绞痛让她整个人都颇为崩溃、狼狈。
新垣拿出了包里的止痛药，拧了半颗，又把自己杯里的温水倒到德川静桌上的水杯里。
递到她面前，见她端过去喝了，再抽出包里的湿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撩开她的刘海。细心缓解她的难受，又示意她趴会休息。
“要不要帮你叫老师？”不知道保健室的老师还在不在。
见她摇头，那只得作罢，新垣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盖到德川静的身上。堪堪暮秋的天，她还穿的这么单薄。
想到了两人的初次见面，没再多说什么。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还不舒服，或者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她利落的留下号码和自己的保温杯甚至是雨伞。
想了想还是问了句“等我忙完，我们一起走？”把一个病号扔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没看见德川静的回复，想来她这个状况，也没再多话，先去白金前辈那里比较好。
一出四班的教室，就听到了青峰的呼唤，向走廊另一边的青峰招了招手，他很快的就跑到了新垣的身边。
“走吧，我们一起去会长室”
“白金前辈也叫了你？”
“嗯”
阴沉许久的天开始伴着雷声，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雨打在窗户上，发出有序的声响，也独有一份味道。
走到了学生会的地方，推开大门，里头居然是黢黑。
“没有人吗？”正回头对青峰问了句。
然后就是啪嗒的开灯声，随着灯光闪烁，紧接着就听“砰”“砰”“砰”的彩花声，嚷着生日快乐的大家蜂蛹而上。
新垣还没怎么反应，已经被女生围住了。
“惊喜吧～”岩崎摸了摸新垣的头，示意她看看周遭的布置。
原本严肃正经的会长室被打扮成了节假日的庆祝模式，气球大小不一颜色也不齐的粘着，显眼的正中央有着庆贺生日的横幅。
“我们本来是很整齐的，都是因为紫原他们不够默契”山治素子开始趁机告状。
“什么嘛…明明就是…嗯…”下意识反驳的紫原发现确实是自己负责吹的气球，嘴上还嘟囔着。
“这样的也很有艺术感”新垣笑着接嘴。
“就是就是～”紫原没再多纠结，立马附和着。
“以及今天的重头戏”五月凑到新垣的身边，然后做了个“铛铛铛”的可爱动作。
于是被遮挡的推着蛋糕车的赤司、绿间在紫原和白金让开后显现。
方才注意力都被正中间的布置和她们的话带着，一时都没有注意到右边。
两人是趁着女士们送礼说祝福的功夫点上的蜡烛。
青峰见状，很迅速的关上了灯，宽敞亮堂的屋子里只有莹莹的珠光。
众人很有默契的唱起了生日歌，纵使歌声也是参差不齐又随心所欲的颇逗趣。
“许愿吧，小南柯”冰室雪黛走上前，拉着新垣站在了蛋糕面前。
烛火闪烁着跳起舞，入目可见大家稚嫩、期许的脸庞。
那一瞬间是什么感受呢？
是梦想成真的一日，她曾无数次靠着想象，幻想家人朋友在侧，过往模糊的人影都变成了真实清晰的脸。
只那以后，这是漫画也好，游戏也好。
于她而言，无比真实，就好了。
俯下身，吹灭了蜡烛，借着黑暗，拭去眼泪。
她闭上眼，无比虔诚的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愿，年年岁岁，诸位平安。
比起奢求寿命，她更爱的是，这人间的烛火温暖。
彼时，能为其生，为其死。
睁开眼时，灯也被打开了，一切都刚刚好。
外面的雨声势浩大，内里确是热火朝天的聚会。
直到六点多，众人才收拾完现场，愉快结束。
因为过大的雨，大家都有人接送。
赤司先一步带着新垣离开，也在新垣提出回四班看一下时，他也没多问的跟着。发现德川静已经离开了，新垣才跟着赤司走。
车上的隔板被自动拉上，车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雨打窗户的声音。
“虽然这样问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他看向新垣，笑容温和“也许，我们是不是见过呢？”
对着赤司的眼神，这个答案于他而言好像很重要。
可是－－
“抱歉，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不说自己是刚来这里，就是说现实里，她也没么离开过医院。
“这样，那真的是唐突了”他很好的掩饰了听到答案的失落，只是依旧无懈可击的回复着新垣。
两人交谈甚欢，直到抵达小区单元楼下。赤司甚至贴心的帮新垣把大家的礼物提拎上楼。
门口堆放着三个礼物盒，新垣开了门。赤司礼貌的没有多留，放下东西后，两人就此分离。
把礼物拆分摆放好，熟悉的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虽然告诉过黄濑自己有门铃，但他老忘记。
开门，果然是黄濑。
他此刻像是刚从宴会上跑来的，原本定型的金发，被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打的很是凌乱恣意。
湿透了的白衬布条熨帖着完美的肌肉线条，本该狼狈不堪，却因为他的容貌气质变成了蛊惑人心的特意为之。
“你…？”
“我没来迟吧，小新垣”他说着递过被黑色西装包绕的礼物盒。
这是他精心挑选的丝巾，肯定很衬贴她。
他全身都湿透了，却唯独礼物没有水渍…
甚至知道新垣的洁癖，半步都没踏入玄关。只是站在门外，把干净的礼物放到柜台上。
“真是，傻透了…”
可他只是笑，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新垣叹着气，忙往屋子里拿了干的浴巾，回到玄关，黄濑还站在那里，远看才注意到了他的脚下嘀嗒汇聚的水。
今天积攒下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有朋友的滋味…
只能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贪恋，这只会伤人伤己。
手上不停的拿浴巾罩在黄濑的头上，给他擦头发。
“快进来吧”语气无奈。
黄濑也没忸怩，享受着被她照顾的感觉，仅仅是擦拭还是不够的。新垣支使着他回家去洗了个热水澡，又给他温了去寒气的姜汤，送去了隔壁。
看他喝完才略有些放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十月二十一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