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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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我，怀孕了？”
杂乱昏暗的狭小房间内，酒瓶烟头散落一地，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她的头发像杂草一样乱蓬蓬的，原本还算漂亮的蓝眼睛生出无数棉絮，看起来浑浊无光。
但当她颤抖着手臂抚摸腹部的时候，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小腹涌向全身，一个小小的生命诞生在她的身体里，或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又或者那些白粉搅乱了她的思绪，安娜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她是一个流莺，粗俗点说就是站街女，身体早就千疮百孔无法生育了，更别提来光顾她的人大多粗暴无理，除了瘾君子就是赌鬼。
“安娜！你有听我在说什么吗？现在去弄掉他！”
掉在地上的老式电话怒吼着，“你以为这个孩子是哪个阔佬的吗？这里除了烟鬼就是赌鬼！你连孩子出生后会不会带着毒瘾都不知道！”
“我们也根本没办法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安娜，求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丽丝都感受到了她的挣扎。丽丝听着电话沙沙的默响，她忍不住幻想，一个流莺，不，两个流莺能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吗？她的身体还算不错，安娜虽然差了些，如果她们再努努力，丽丝还攒了一点钱，或许可以让这个孩子念念书，两个月就够了，然后去□□当一个小管理，赚一些钱，离开这里……
那样的生活未免太过美好了，美好的不真实，丽丝很快清醒过来，想要继续劝相依为命的好姐妹。
连她的内心都存有一丝幻想，何况安娜呢？当丽丝再次扶正话筒，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天啊，我都干了什么！
第二天，丽丝忍不住懊恼地拽紧自己的金发。她居然在电话挂断后没有试图回拨，而是心脏跳的飞快，生怕慢了一步般粗暴扯出自己藏钱的包包，明明她以前都是爱不释手轻抚这个钱包的。
丽丝堪称粗暴地把钱包塞进安娜怀里，又撤出几张买了些怀孕用的东西，母婴产品都贵得让她眼皮子抽搐，简直怕自己后悔般爽快付了账。
“谢谢你，丽丝……你总是这样支持我，没有你我简直不知道该什么办……”
孕妇的情绪都是非常不稳定的，安娜也一样，她抱着好友大哭特哭，把丽丝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才昏昏沉沉睡着了。
昏黄的灯光下，丽丝一个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两个月过去了，安娜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这让她在怀孕的时候比其他孕妇更艰难。现在家庭的压力压在了丽丝一个人头上，她不光要养活自己，还有一个孕妇，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这让她状态不算太好，也让她的上司眉头紧皱。
“听着，碧池，如果你伺候不了男人了，那就趁早滚出去。”
这片酒吧跟着一个发展不错的小帮派，负责人的日子越过越好，无所事事地折腾起陪酒女来。丽丝在伺候他的时候不小心皱了下眉，被他臭骂了一顿，扣了不少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安娜需要补品，她都瘦的皮包骨了，毒瘾发作的时候为了避免孩子染上，都是硬生生挺过去的。孩子还没出生，但也需要准备衣服，奶粉……
是的，她和安娜在一起了，哥谭人不在乎性别，他们极少拥有爱。但现在丽丝有了家庭，女友，和孩子，她不打算再当一个流莺。
于是她揣了一把满弹夹的枪，站在了某个小帮派的首领面前。
……
安娜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她的肚子鼓得很大，丽丝猜这是个女孩儿，因为她很安静，让安娜好受了不少，又有些担心她不够有生命力，能不能顺利来到这个世界。
“别担心，我们已经好过不少了，□□虽然危险，哥谭也没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
丽丝穿着一身修身西装，别了两把枪在腰侧，显然在□□待的还不错，如果不是安娜没办法移动，她们还打算换个好一点的房子。
“算了吧，这里就挺好的，好一点的地方总是被小偷和扒手光顾，还有抢劫的。”
“可是我们就快要无处下脚了。”丽丝说。
没错，本就不大的房间只有一片净土，那就是安娜躺着的地方，剩下的是几罐奶粉，胎教音乐，婴儿服，孕妇补品，还有一辆婴儿车，都是丽丝搬回来的。
过往的生活仿佛成了噩梦，从安娜怀孕以后，日子就一天天好起来了，比丽丝幻想的还好些，连简单的相处都透着蜜糖。
“还不都是你，乱买东西回来，看看那些裙子，安吉拉至少还要两三年才穿的上。”
“安吉拉？”
“嗯，我想给宝宝起名叫安吉拉，她就像个天使拯救了我们，不是吗？”
“万一是个男孩子呢。”
“男孩子也可以叫安吉拉，还可以穿丽丝你买的那些裙子。”
“你说得对。”丽丝笑起来。
无人听见的地方，泛着荧光的面板刷新出数据。
【首次解锁称号：安吉拉（天使），奖励：（白）羽翅一套】
【距离系统开启剩余：183天】
与此同时，安娜惊呼一声：“丽丝，丽丝！宝宝踢我了！”
丽丝匆匆忙忙俯下身，等了一会儿又失望移开。“看来安吉拉也很激动，她有名字了。”
“一切都会好的，安娜，等安吉拉出生，我们就搬出去住吧。”
“我赚到了钱，我们可以置办一个婴儿房，以后再改成安吉拉的房间。”
安娜浑浊的蓝眼睛仿佛被风吹去了雨云，透着惊人的意志力，她的身体纤细到看得清肋骨缝隙，脸颊凹陷下去，似乎把所有营养都输送到了隆起的腹部。
为什么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也许是为了那幻想中的美好未来，也许是安娜太寂寞了，又也许是她早就失去了活着的信念，只是无事可做而已。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