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摸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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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美女。”
堵在门前的狗先生，一身利索的保险人员工作制服，朝我憨憨一笑：“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过世的妈妈。”
我：“……”
我无言地撑着门，上下打量他，从他耷拉的大耳朵看到摇晃的大尾巴。
“可是，”我开口，“我是猫啊。”
“我知道啊！”狗先生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我妈妈也是猫啊！”
我：“啊？重组家庭？”
“诶美女，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狗先生向我投来不赞同的目光：“虽然我妈妈过世好多年了，但我爸爸对她可忠贞着呢，一直没再娶。”
……不是，猫和狗不会有生殖隔离吗！
我实在无法理解，但我还是一脸麻木地道歉，并得到了热心肠的狗先生的原谅。
狗先生笑眯眯：“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不买份保险吗美女？”
我断然尔康手：“这就不必了谢谢。”
我就知道，一切都是诡计多端的保险公司的阴谋！
送走狗先生后，我回到房间。
我看了眼桌上的日历。
很快就是烈虎队的第二场比赛了。
报警那天之后，我度过了平静无波的一个月。
在警局做完笔录后，警方调出小区外的监控，找到了泼油漆的人。之后的进程我并没有跟进，只知道他被处以了罚款和五日拘留。
拘留期结束后，他再也没有在我面前露面。
我这位名义上的“哥哥”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平时还敢横，这次吃了教训，就直接缩起来了。
他虽然偃旗息鼓了，我的手机倒是又收到了不少骚扰短信，清一色是骂的：
[你居然报警抓你哥哥？！那可是你哥！]
[没良心的赔钱货，赚钱少也就算了还得倒贴钱！]
一家人都一个样。我看得内心毫无波动，通通拉黑。
被泼油漆当晚我就把门口的油漆给清了。没钱请保洁公司，我只能自己慢吞吞地擦。所幸我这层楼没住什么人，才没怎么影响到邻居。
期中考也在前几天结束了。
虎翼——理所当然地没来参加。
他刚打完草原杯的第一场比赛。我当时在打工，没去现场，事后用手机看了重播。
初赛阶段，烈虎队可以说完全没有对手，整场比赛打得摧枯拉朽，拉了整整六十分的分差，直接把对面干懵了。
据虎翼说，这还是他们控分后的结果。
当天结束，烈虎队全员的玩偶就开始大批量生产。
虎翼在电话里洋洋得意地问我要不要给我带一个他的玩偶，被我断然拒绝。
“虎小雪的还可以，你的就算了吧。”
虎翼很不满：“哈？为什么！”
“她好看啊。”
“……”
最后虎翼还是没有给我买虎小雪的玩偶。
小气鬼。
第一场比赛结束后，虎翼再度回校，俨然成了老师同学眼中的风云人物。
他桌面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鲜花、情书、小卖部零食、食堂打包盒饭……几乎要挤占我的生存空间了！
虎翼的解决方式是：零食和我分了，其余全部丢掉。
我觉得蛮可惜的，毕竟其中有些“情书”，经典到可以挂墙上裱起来。
比如这篇：
[有一说一，虎翼同学你打篮球的样子帅炸了（我不是男酮），你的尾巴环狠狠地戳在了我的xp上（我真不是男酮），希望你能主动来钓我，不要不识抬举，不然我跪下来求你！（我真的真的不是男酮）]
我当时瞥到一眼，笑得简直想死。
虎翼倒是一脸“我tm无语透了”。
……
“说起来，尾巴环……”
我若有所思地开口，还没说完，虎翼就炸毛了。
他警惕地瞪着我：“那封东西我已经丢掉了！”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看来网络知名男酮发病文学给纯情直男小老虎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啊。
此时是午休时间，我和虎翼正在学校天台上吃午饭。
“不是，我没在说这个啦。”我憋住笑，安慰他，“我就是在想，之前虽然知道你有尾巴环，但没怎么留意过呢。”
虎翼炸起的毛稍稍平下来了些。
他红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所以？”
我老实道：“有点想摸摸看。”
话音刚落，毛绒绒的尾巴就伸到了跟前。
我愣了愣，抬眼，见小老虎颇为别扭地扭过头去，耳朵尖发红，微微抖动。
“……直说就好了。”他嘟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
我被可爱到了！
“翼啊！”我伸出魔爪呼噜他软软的耳朵，深情呼唤，“你跟两年前那个对我天天摆臭脸的虎翼不一样了！我好感动！”
虎翼整张脸腾地通红。他手忙脚乱地扒拉开我，恼羞成怒：“什么鬼称呼啊！你再说奇怪的话我走了！”
一通鸡飞狗跳后，我还是得愿以偿地摸到了虎翼的尾巴。
我抓着虎翼的尾巴，仔细观察。
而尾巴被我拿捏的虎翼本人则身体绷直，面色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宛如一尊苦大仇深的小老虎雕像。
虎翼的尾巴像条长长的毛线球，混杂着柔软的灰色和白色毛发，乖乖地躺在我的手心。
它时不时轻轻抽动一下，又被主人强压着安静下来。
就像有生命一样。
我沉吟道：“感觉跟我的尾巴不太一样诶。”
虎翼：“……哪里不一样。”
“怎么说呢……”我掂了掂，“重量？力道？嗯……也没有我的尾巴毛软。”
如果说虎翼的尾巴是一条能抽疼人的鞭子，那我的尾巴大概就是个只能给人瘙痒的毛团。
虎翼稍稍放松了些，轻轻“哼”一声：“猫跟老虎能一样吗。”
话说得在理，但我还是捏了捏他的尾巴，威胁他：“老虎的尾巴现在可是在猫的手中哦。”
“是吗。”他挑了挑眉，懒散地拉长语调，“那你可温柔点啊。”
“……”
本来冲着逗他去的，他这一下给我整不会了。
我噎了噎，不知道回什么，干脆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尾巴环。
说实话，尾巴环终究就是个金属挂饰，在我这儿还不如虎翼的尾巴自个儿有趣。
手头的尾巴又有点晃悠起来的趋势，指不定是小老虎因为在我这儿扳回了一城而得意洋洋。
我撸了会儿尾巴，尽兴了，准备好好吃我的红豆面包。
然而，在我松手的时候，毛绒绒的老虎尾巴忽然轻轻缠上了我的手腕，在我手心留恋地蹭了蹭。
我一愣，抬头看虎翼，发现他也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猛地收回尾巴，尾巴毛全都炸开了。
“不是，我——”
他耳根整个红透了，慌得眼神乱瞟，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小老虎结结巴巴：“是、是它自己——”
见他这副样子，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安慰他：“好啦好啦，我也是猫科动物，知道尾巴有时候会自己做出奇怪的举动啦。”
我拍拍他的肩膀，正色。
“放心好了，咱俩谁跟谁啊，我不会把你当爱撒娇的幼崽嘲笑你的！”
虎翼：“……”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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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我和虎翼回教室。
前桌的猴弟听到我俩一前一后拉开椅子的声音，转过头，神色莫名地盯着我们瞧。
我一头雾水地跟他对视。
他目光在我和虎翼之间来回游移了片刻，直到把暴脾气的小老虎盯得快炸毛了，才开腔：
“诶我说，你俩不会在交往吧？”
我：“？？？”
我大受震撼。
“当然不可能啊！”我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不说别的，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难道不会有生殖隔离吗？你说是吧，虎——”
我正打算扭头寻求另一位受害者的支持，就被他恐怖的脸色给吓哽住了。
虎翼盯着我，宝石红的眼睛冰冷得吓人。
他浑身迸发出毫不掩饰的暴躁气息，我不由产生一种他下一秒就要活撕了我的错觉。
我默默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不是，至于吗？不就是跟我一起被误解吗？这是有多屈辱才生这么大气啊？
安静了半晌，虎翼臭着脸开口了：“怎么不行？”
我：“……啊？”
“物种不同而已。”他盯着我说，“这种家庭多了去了。”
我惊了。
我陷入深深的沉思。
我见到的大部分家庭都是同物种家庭，以至于完全没有考虑过“在这个世界，生殖隔离可能并不存在”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前两天给我推销保险的狗先生，原来并不完全是在诓我？
当我回神，虎翼已经收回视线，完全不理我了。
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
小老虎没吭声。
我又戳了戳他。
小老虎闷闷道：“别碰我。”
刚刚还纵容我摸尾巴的，现在连戳都不让我戳了。
我有点委屈，但我感觉虎翼似乎更委屈。
他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默默收回捣鼓他的爪子，让他先一个人生闷气。
前桌旁观完全程的猴弟瞥了我一眼，目光里写满了谴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摸尾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