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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冤生 ...

  •   【呕吼!】

      卡牌幸灾乐祸。

      骆春敷睥睨看着他,对方神色真诚,不似作假。

      好半晌,他主动移开视线,神色如常。

      【就这样吧。】

      【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毒?】卡牌嗷嗷乱吼。

      【不然呢?】骆春敷回道。

      【你看看他的手,失血过多再不救就真废了!】

      【不说这个。】骆春敷垂眸,【我上哪儿去找个巫师掠夺治愈能力?】

      卡牌顿了顿,好像延迟反应。

      又吞吞吐吐嗫嚅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呵!】他嗤笑。

      【就是……嗯……其实你的身体和皇后牌是融为一体的,你即是祂,祂亦是你。】

      卡牌的声音忽然开始正经起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嗯?】

      【只要是你身体里的体.液,不管是什么,都是可以疗愈……】

      没等说完,他噤了声。

      再一看,骆春敷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r18漫设定?】

      卡牌匿了,怎么唤都不再应声。

      他眉心微皱,倪了咱墙边喘息的随雅。

      他叹了口气,慢慢走近。

      脚步声踏在砖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俯身,与随雅对望。

      他那双显得有些凉薄的唇渐失血色,涣散的眼角随着骆春敷的出现而稍有波动。

      骆春敷碰了碰随雅的额头,有些热。

      他发烧了。

      他瞥过男人那只白骨嶙峋的手,半跪下身,细碎发丝落在随雅手腕。

      直到温热触感一点点透过柔软唇瓣传递到神经末梢,那只覆在男人眼睛的手掌微微颤动,他身体缓缓紧绷,继而又放松下来。

      他愣住了。

      血肉筋膜以不可思议势态搭建生长,那些腐烂的碎肉被更替,层层叠叠顺着流连痕迹而完善。

      再睁眼时,手臂已然完好无损。

      他活动活动筋骨,被啼啼女啃食过的触感好像仍在前夕,如今却已完好无损。

      不可思议。

      然而再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在这种怪力乱神的世界都不算稀奇了,骆春敷只感觉好像身体被透支干净了,他靠在墙上,神态比随雅更像个病人。

      【你可没说过,救人这种事情会把自己的身体透支干净。】

      卡牌默默,【你们人类都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可真狗。】骆春敷真诚道。

      随雅站起身来,见他衣衫凌乱,扣子被胡乱解开两三颗,止不住的喘.息,他眼神愈加黑沉,瞳孔内有一场无声进行的汹涌海啸。

      他拿衣服罩住骆春敷,裹紧,抱起来。

      他没有多问,低声附耳,“还能坚持吗?”

      骆春敷点点头,将脸埋在他胸前,沉闷道,“大美人,给我看看脖子。”

      “有些疼。“他道。

      随雅顺着他的视线下移,平静道,“什么都没有,放心。”

      骆春敷点点头,只是道,“刚才就觉得脖子里好像爬进去什么东西,有些疼,又钻心的痒。”

      他有些懒散,伸手想要摸摸后颈,却被随雅一把抓住。

      细碎发丝半遮的脖颈上,腐烂的黑渗透进雪白皮肉,强行撕开口子附着上去,钻研,深入,黑青的人面蛭已然快要完全与寄体融合。

      面对骆春敷疑惑的眼神,他语气轻松,“刚才太暗了,这里有些红,可能爬过来的时候剐蹭到了。”

      他又提醒道,“别摸,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骆春敷,“真的?”

      “真的。”

      他敛眸静思,脑袋有些昏沉沉,好像后颈上的东西透过神经末梢啃噬到脑子里,令人反应迟钝半拍。

      骆春敷强撑着精神,这里冷的很,冰窖一样直冻得人发懵,四周静籁无声,只有随雅的脚步声在踏踏作响。

      【喂,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嗯嗯?】

      骆春敷后颈很疼,能够感受到有东西在深深往里扎根,他好半晌才将句子组织完整,【我发现这里面好像有个bug。】

      【嗯哼】

      卡牌声音懒懒散散,很懈怠的回道,【什么?】

      【为什么这里明明没有巫师,也无法隔空掠夺对方的能力,我的体.液也能救他?】

      【啊这……】

      卡牌声音吞吐,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神秘兮兮,【这都是来自规则的馈赠。】

      【那我这脖子】

      卡牌声音低了下去,【这脖子需要特定的东西来治,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割下来的,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它说的跌宕,极尖锐的叫了一声,又蹴的声调顿住。

      消失不见。

      随雅停住脚步,骆春敷也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是生生将胃里那点儿为数不多的酸水都给吐出来。

      随雅亦有些神色凝重,呼哧呼哧的风从上方传来,极冷钝的割在骨头上。

      农村里极为常见的杨树棍子被两两交叠,铁丝捆在一处合成简易晾衣架,一张张昏黄褶皱的皮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渗人,未干的黄褐脂肪还牢牢的贴附在皮内,散发出浓重的腥味。

      架子旁是各式各样的砍刀和小剃刀,大的骨架亦或是小的创面都能干干净净的分离出来。

      地下血迹斑斑汇成一摊,长久侵蚀的地面凹陷下去,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刚处理完的凶杀现场。

      而骆春敷的后颈,也更痛了起来。

      这种痛不同于刚才密密麻麻的钻心之痛,倒像皮肉都被后颈那东西一口一口撕咬吞咽,麻麻木木的,直冲头顶。

      骆春敷手脚开始抖了起来,鬓角冒出细密汗珠,他咬住口腔软肉,死死不肯吭声。

      随雅早已察觉他的异样,他没有更多废话,找了个干净角落将骆春敷放下,稍稍用力摁了摁他的手腕,接着,便只身窜入那晾晒着密密麻麻的人皮堆中。

      腥气冲天,阴冷潮湿的环境伴随着血珠滴滴答答的声音直令人头皮发麻,顿感生畏。

      苍白月光照进这里,犹如一只紧紧盯着二人的巨大眼睛,不怀好意的嘻嘻发笑。

      人皮堆深处,忽然传出一阵柔软清淡的槐香来。

      随雅顺着香味找去,不多时,一张洁白无瑕的人皮映入眼帘,这张皮不复之前那些的粗糙昏黄,反而好似在这月光的透照下显出几分美感来。

      随雅上前,一把扯下那张皮,铁丝捆绑的尾处被挣断,一张完整的人皮被从架子上剥离下来。

      他不做停留,眼睛里是满目深漆愠色。

      随雅回来时,骆春敷敞开了半边衣领,他痛的发颤,发尾潮乎乎的,眼睛里染上一层油润润的水色。

      随雅将那张完整的皮从中撕开,这东西韧性极佳却被随雅三下两下撕成两半,他拿起半张,将骆春敷整个脖子勒了起来。

      顿时,骆春敷眼睛大睁,腿蹬了两下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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