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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冤生 ...

  •   “苗苗姐,你是不是最近神经过度紧张,出现幻觉了?”阿洲声音有些犹犹豫豫,“哪儿有什么人头啊。”

      她看着其他几人,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茫然神色,被她扫到的人摇摇头。

      “虽然这幅图纸我们并没有看见什么其他东西,但是,”骆春敷话音一顿,神色凝重,“绝对有问题。”

      戚无救看着这幅由许多纸张拼凑出的故事,叹了口气,“封建迷信不可取,这帮人怎么就跟疯了一样。”

      “科技造福全人类。”阿洲接着跟上。

      “你们难道没有觉得这个故事有些奇怪吗?”随雅不紧不慢开口。

      “当然奇怪,这里鬼怪都能出没在眼前,合理才有些不正常吧。”阿洲道。

      “不,我是说”

      “图纸。”骆春敷接上,“这幅图纸不对劲。”

      “怎么了?”几人围上来,看着这幅拼好的图纸。

      大家面面相觑,煤油灯火光窜上,火苗映在那副诡谲的图纸上,更显出几分阴谋的邪恶来。

      骆春敷细白的指尖抚上这幅图。

      明明正在商议正事,大家却不约而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双手骨节清晰,黛色血管依稀可见,食指延上有颗小小的,红色的痣。

      一点点,在润色的指尖却格外显眼。

      他叩了叩手,大家方才回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张图。

      巧了,那正是刚才大家觉得极其祥和的那张祭祀图。

      骆春敷伸手将那张图纸揭下来。

      失去这张祭祀图纸,故事却天翻地覆:

      大旱天年,民不聊生,这棵树是棵影响村里大运的邪树,因无人供奉,邪树作恶,村里民不聊生。随后几年,接连有人吊死在树上,但是说来奇怪,树上吊死了人,年成却愈发好了起来,大家心里有了计较,为了所有人都能活命,只能年年杀人放血供奉那棵邪树,只是有一年,一个高人云游在此,指出了破解之法:‘寻找七月十五子时出生的孩子,封印其魂魄用来困住邪树。’,村长为了全村人的安危,只能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故事的最后,这些冤死的魂魄连同那个女孩,都被封印在那棵树上。

      “这棵树不是祈福,反而是祸端?”苗苗喃喃,“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春敷在灯下仔细研究起那张祭祀图。

      “既然是祸端,为什么没有村民把树给砍了,好以绝后患。”阿洲疑惑。

      骆春敷的脑袋跟团乱麻绳一样,越系越紧。

      随雅忽然开口,“因为这张图,不是这么看的。”

      他从骆春敷手中抽出那张祭祀图,不经意间触到对方的手,骆春敷有些躲闪。

      随雅接过。

      将图纸放在灯下,反了过来。

      这张图纸的反面在灯火的映衬下,透过墨色的晕染,描绘的画面却与正面截然相反。

      那些树上系着的黄纸,分明就是一只只趴在叶子上的啼啼女,这些东西密密麻麻自树根爬满整树,底下跪着的村们颈后,无一不是趴着一只只油光锃亮皮囊鼓胀的啼啼女。

      “这树拿这些虫子来操控村民?”苗苗惊呼。

      “倒不如说,是为这棵树供给养分。”随雅道。

      “刚才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个。”随雅将那东西从包裹着的手帕中拿出来:

      一层层手帕折角被打开。

      大家瞳孔巨震,那是一块已经干掉的,人体组织。

      看上去,像......

      没人说出来。

      “皮肤。”随雅正色,随即将那片皮肤翻过来,本应该附着血肉的地方,被一节一节的树木组织替代。

      “这......”阿洲疑惑,“这人身体里长树根?”

      苗苗结巴道:“这太匪夷所思了。”

      除非是,“寄生。”

      骆春敷抬眸,“母体,媒介,寄生体。”

      戚无救,“所以这些村民才没有一了百了将这棵树烧毁。”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高明。”骆春敷嗤笑一声,眼神却全然冰冷。

      阿洲吞咽口水,忽然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屋里不算冷,甚至因为屋小人多,大家呼出的热气导致这里比别的屋子都要暖,他却不由得双腿打颤。

      从进入这个副本到现在,试问谁不算处在风吹草动高度紧绷的状态,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越来越朝向不可控的趋势发展。

      苗苗在一边弱弱开口,“倘若咱们给它找齐祭品,会发生什么?”

      被寄生,还是直接被吊死在树上,不管怎样,都会被那棵树充当供给养分的饲食。

      “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了吗?”苗苗的声音隐隐带上几分哭腔。

      她捂住脑袋,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骆春敷看向戚无救,“我们只要按照那老头所说的,将这场祭祀举行完毕就可以离开了吧。”

      戚无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沉默片刻,“理论上,确实是这样。”

      骆春敷点点头,将那口箱子搬起来,他颠了颠,东西不重。

      随雅给他披上外衣,一言未发,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戚无救接过箱子,“喂喂,撇下我,两个人的英雄主义是不是有些不大地道?”

      “等等!”苗苗开口,“你们......还要去吗?”

      “万一......”她声调稍稍拔高,“万一被寄生,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骆春敷露出一个稍显宽慰的笑,“我们去送东西。”

      阿洲窜到跟前,接近崩溃,“大晚上,去送皮?”

      戚无救只是直觉相信他,也没想到骆春敷会想到这方面。

      随雅毫不意外。

      戚无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等待他给大家的一个解释。

      “拿了人家的东西,总要物归原主不是吗。”

      月上枝头,已是夜深。

      三人轻装简行,戚无救抱着口箱子跟在后面。

      除去脚步声窸窸窣窣,周遭再听不见一点活物的动静。

      漆黑的夜幕下,一双手轻轻勾住骆春敷的小指,随雅神色如常的牵着他,声音飘散在风中,“四处都是树根,大家小心脚下。”

      戚无救嘟囔,“站着说话不腰疼,箱子你抱着。”

      随雅回头瞥了他一眼,毫无感情。

      “刚才谁自告奋勇抱箱子?”他微微一笑,“好人做到底吧。”

      戚无救被噎了一口,倒也没再辩驳。

      骆春敷:“到了。”

      戚无救一改嬉笑神色,他定了定神,站在原地。

      四周静籁无声,风声梭梭,槐香味道愈加浓重,甚至有些香到糜.烂,令人脑袋昏沉沉的难受。

      骆春敷接过箱子,放到地上。

      一时间,好像有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三人,令人如针锋芒,脊背发凉。

      骆春敷定了定神,将箱子打开。

      那张洁白人皮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触手细腻,好像鲜活的拥有生命。

      骆春敷将那张皮拎出来,整齐的放在地上,诚恳道:“衣服给你放在这里了,我们不看,你先穿上吧。”

      话音刚落。

      骆春敷牵过随雅将他背对,又倪了眼戚无救。

      戚无救:“背对,换衣服,你认真?”他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地上的人皮。

      骆春敷点点头。

      戚无救只好背过身去。

      鬼知道为什么会相信他这样荒唐的话。

      突然。

      一阵阴风刮过,槐香更浓。

      戚无救只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顺着树根窜了出来。

      他神情紧绷,下意识就要抽出防身的利器来。

      那道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是骆春敷。

      “前辈,我们有事相商。”

      又一道阴风,离得很近了。

      戚无救脑袋里嗡的一声,袖口的利器就要按耐不住。

      “关于如何解决这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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