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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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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司徒静逃跑的计划被迫放弃之后,便不得不出了个下下策。
对于霍怡对抗蜀国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还死在回京途中一事,任清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吗?没道理驰骋疆场戎马一生的老将会不懂行兵布阵中的大忌,会将自己的行动计划提前透露出去,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的军营里被安插|了探子。不过很显然这个探子埋伏的很深。
原本对于这样的事情,任清虽然会在意,但是却不会太过在意,毕竟这件事说到底与她没有直接的相关联系。可如今,在恢复了她的真实身份以后,却是不行了,想到大晋如今的局势,用内忧外患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任清苦笑过后,也只能受着了。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想让司徒静受到应有的惩罚,对方却是想着拉着大晋的所有人来与她陪葬。
看着暗卫们从静王府截下的密信,看着信中字里行间透露出的自私与贪婪,任清只想一刀结果了司徒静,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险些成为大晋国储君的司徒静,竟然会做出与蜀国合作,与虎谋皮之事。
“逆女!”御书房中看完密信的司徒渊手拍着桌子,目眦尽裂道。
“来人,派人去静王府,将这逆女给朕抓来!”司徒静怒不可遏地说道。
身为一个母亲,她可以偏宠自己喜欢的孩子,但是身为一个帝王,她却绝对不允许有一个人背叛自己治理的国家,就算那人是自己偏宠二十多年的人也不行。
自古以来都有母凭子贵一说,爱欲让其生,恨其欲其死,所以在司徒静未被提来宫中之前,原本被司徒静幽禁在自己宫中的萧贵君直接就被送入了冷宫。
而冷宫这个地方,在宫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十个被送进去的人,九个要疯。不过这也是对方自己作的,怨不得谁。
“通敌叛国”是个什么罪行,就算任清不提醒,司徒渊也不会放过司徒静。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在司徒渊身上,任清却是一点也没有体会到。
看着对方一剑结果了意图狡辩的司徒静,任清不说唇亡齿寒,但心中对司徒渊的冷血印象更深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虽然说解决了司徒静,内忧少了,但是蜀国这个外患却依旧不容小觑,对付她们,任清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却需要司徒渊配合,不得不承认,对方虽然不是一个好母亲,但的确是一个好君王,在听完任清的计划后,她很快便同意配合。
离开皇宫后,任清去了邢府,找到了邢铭和沈牧,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清儿,你这计划太冒险了,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付蜀国的军队,还是要更加小心谨慎一点才好。不如让我和你一起去?”邢铭皱眉提议道。
“师傅,您放心,这次的行动,我早就安排好了,更何况比起与蜀国人,我更担心隐藏在暗处的探子趁机作乱。”任清意有所指道。
“行,那便按你说的办。”明白了任清的担心后,邢铭点头。
虽然任清的身份已经被宫中承认,但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她并没有带着梁骁父女三人住进宫里,而是选择依旧住在当初成亲时买的房子里。
站在房门外,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心中想着该怎么告诉梁骁自己要再次上站场杀敌,任清渐渐开始后悔重生后去招惹梁骁,若是她当初救完对方之后,克制住不去吐露心声,是不是如今就不用如此担心。
“吱呀~”突然面前的房门被人打开。
“妻主,你怎么回来不进屋啊?”手中拿着衣服的梁骁一脸奇怪地看着任清。
“骁儿,对不起,为妻恐怕不能继续陪伴你和孩子们了。”任清看着梁骁的眼睛说道。
“是发生了什么吗?”梁骁皱眉。
“恩,蜀国已经突破边关,向京城方向逼近,为妻必须要带领将士们去阻止他们。”任清回答道。
“没关系,奴家一个人可以,妻主你放心的去吧。”故作坚强的梁骁笑了笑说道。
“对不起,倘若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就算再喜欢你,也不该去招惹你的。”任清上前抱住眼圈犯红的梁骁。
“可是那样的话,奴家却是不愿意的。”梁骁脸埋在任清的怀中哭泣。
“小傻瓜,为什么不愿?比起让你为我担忧,我倒宁愿你百岁无忧。”任清捧起梁骁的脸疼惜道。
“可是若没有妻主,百岁又有何欢?”梁骁眼中的泪水不断滑落至脸颊。
“傻瓜。”任清轻轻擦去梁骁眼中的泪水,亲吻着他的额头说道。
其实比起死亡,活着反而更难。
皇嫡女的身份让任清无法推脱责任,可是她手下的士兵们却不尽然。
“众位将士听令,家中独子者出列。”城门内,任清喊道。
顿时有数百人出列。
“未成亲者出列。”任清再喊。
顿时又有数百人出列。
“好,凡是出列者,均跟着谢副将留守京城。”任清下令道。
顿时那些出列的人均面面相觑。
“将军,您留这些人守城,末将没有什么意见,可末将却必须要跟随您左右。”谢瑶一脸不赞同地说道。
“谢瑶,你既然同意留下这些人,就应当理解本将军的用意。”任清拍着谢瑶的肩膀说道。
“末将明白将军您的用意,可是……”谢瑶想要说什么,但是被任清的话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军令,你必须要服从命令。”任清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属下遵命!”谢瑶只能听令。
没有与蜀国士兵交战经验的任清,前期在两军之时只能靠着过往带兵打仗的经验与他们厮杀,但后期随着频繁的交战以及楚茜等人的支援,渐渐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战场上的事情可谓是瞬息万变,可能一个错眼就会丧命,更何况两国交战,苦得是两国的黎民百姓,所以任清并不想打持久战。
为了尽快结束两国之间的战争,她不得不再一次铤而走险易容混进蜀国的军营。
相比大晋,蜀国选择这个天寒地冻的时候进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战场上大晋的黎民百姓有时会主动送东西给大晋的士兵们,就算天气冷,但心里却是热乎的。
因而当任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蜀国的粮草烧了,那些原本就因为天气寒冷便有些坚持不住的士兵们,战意渐渐也就消失了。
人都是现实的,就算蜀国的将领们一再给这些士兵画大饼,可是在眼看着就要冻死饿死的情况下,也丝毫激不起斗志。
对于做霸主,统一三国这件事情,任清是没有丝毫兴趣的,一来她没什么野心,能够治理好大晋就已经很满足,二来,是她清楚地知道合作比对立更有利于大晋如今的发展,所以她又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事。
听闻任清作为大晋的代表要和他们蜀国谈和解,蜀国的大将军薛茆是不相信的,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阴谋,对方已经占据上风,怎么可能会想要和她们坐下来谈判和解?
可是当她在谈判那日看到对岸的任清时,她突然意识道,原来传话里说的事情是真的。
身为一名将军,薛茆虽然不惧打仗,但并不喜欢打仗,有和平的日子,谁又喜欢刀剑舔血得过日子?
在签署完停战协议,任清目送蜀国退兵,心中想着终于可以不用打仗了。
两个月后,当任清带着身后的士兵们回到京城,她在京城门口看见等待在那里的邢铭等人。
“师傅,徒儿不辱使命,平安归来。”任清看着眼神中透露出关心的邢铭笑着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邢铭拍打着任清的肩膀笑着说道。
注意到其他大臣对她和邢铭之间关系的不赞同,任清并没有主动解释什么。在她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她如今与以往的身份不同了,但是只要她还不是这大晋的第一人,那就不需要太过疏远对自己好的人。
事实证明,任清离京时的安排是正确的,在这短短的半年多的时间里,司徒渊的身体越来越衰弱,若不是有沈牧与宫中太医们汤药不断地支撑着,恐怕这京中早就变天了。
司徒渊的寝宫内,任清看着病歪歪的司徒渊,心中很平静。
“青儿,你做得很好,你比朕强,把大晋交到你手上,朕很放心。”司徒渊一脸欣慰地看着病床前的任清。
“母皇,您这辈子可曾后悔过?”任清忍不住还是问了。
“后悔?朕后悔的事情只怕是太多了,朕自知不如你的皇祖母能征惯战,少时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个位置,可是朕的那些皇姐们太闹腾了,闹腾到最后,倒是给朕创造了机会……”司徒渊苦笑道。
或许是感觉到命不久矣,怕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就机会说了,所以那天司徒渊和任清说了好久的话,后来身体受不住了,才闭上眼睛休息。
礼部关于任清继位的相关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所以在司徒渊去后不久,任清,也就是更名为司徒的任清,青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大晋新的掌权者,改年号为“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