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抽风产物》危火

2、第 2 章

　　程凉好奇问他：“外面的人是谁啊？”深更半夜还来找。

　　连深似不知从何说起，沉吟道：“此事说来话长，是今晚认识的一位姑娘……”

　　“哦……今晚认识的？小爷为了你主子浴血奋战，真是没想到啊……你竟去找了姑娘……”程凉语气幽幽。

　　连深∶“……”

　　他忽略程凉意味深长地话，沿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这位姑娘说自己是位游医，或许……”他老母亲似的略带担忧的看着傻了似的主子，心塞的很。

　　“来历不明的人你也敢让她看你主子？他一路上吸引的不是大汉就是杀手，怎的，觉着你家主子死的还不够快？再添个姑娘？”

　　程凉懒懒的斜瞥了一眼应长风，按理说金铃已毁，这厮早该醒了，眼下却还没什么动静，心知连深也是着急，叹了口气，“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大夫能给他看，不知那位游医姑娘，能不能瞧傻病。”

　　砰砰砰——说话间，门又被敲响三声。

　　“连深兄弟，不去开门吗？让姑娘家等太久可不太好啊......”程小侯爷撑着脑袋，半眯着一双桃花眼，衣衫凌乱，风流的眉眼此时因为受伤添上几分羸弱，打架时狼崽子般的凶横不要命收敛的干干净净，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诱人。

　　连深倒没有想太多，犹豫的看了看他光溜溜的左胳膊，随即赶紧移开，又瞧了瞧自家主子，莫名觉得有些糟心。面上没什么反应，十分操心的将床榻上的被子拿了过来，递给程凉，“凉公子，待会进来的毕竟是个姑娘家，要不你先将这被子披在身上遮一遮胳膊？”

　　“连深兄弟，心还挺细。”程凉现在已经十分困了，打了个哈欠，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微冷的身体渐渐暖和，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脑袋往里缩了缩。

　　连深这才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女子，大概二十左右，清丽脱俗，藕荷色衣裙，隐有皎皎飘渺之姿，眼神倒是十分灵动狡黠。

　　这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面容稚嫩，鹅黄色衣衫，身后背了个半人高的药篓，明明正是该活泼的年纪，眼神却十分老气横秋的，没半点波澜。

　　程凉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这是常年接触药草才能留下的味道，他掀了掀眼皮，打量了门口二人的形象，略略相信了一些。

　　连深有礼道：“边姑娘，可都安顿好了？

　　边姑娘微微一笑，“连公子客气，叫我微雪就好，都已安顿好了，特来告诉一声，只是”她一顿，“连公子怎的受伤了么？我怎么闻见了……”

　　“师傅。”边微雪身后的小姑娘不轻不重的叫了她一声，似是提醒。

　　连深低声道：“在下……可否请边姑娘帮一个忙？”

　　边微雪先朝他有礼的笑了笑，先没回答，转头对身后的小姑娘说教：“宝茗，天下游医，仁者为先，医人看缘，连公子救了我们，本就对我们有恩，一个小忙，何足挂齿？”

　　宝茗小姑娘老成的瞅着自己师傅，顶着一张稚嫩的脸，仰头，半晌，蹦出一个字：“……哦。”

　　边微雪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脑袋，对连深道：“不知微雪怎样才能帮上忙？”

　　连深微微侧开身子，示意她们进门再说。

　　边微雪颔首，莲步轻移，和宝茗一同走了进去，然而看清里面是怎样一幅场景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险些没挂住。

　　她迟疑的看着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残破袖子：“这……”

　　程凉怕吓着人家姑娘，言简意赅道：“哦，就是断了，被他撕的，”他朝应长风扬扬下巴，“这厮发病了，闹腾一晚了，刚才好些，疯傻病，边姑娘给看看，还能治不？”

　　闹腾一晚上了？边微雪眉头突的跳了跳，声音微颤：“那公子你这……”她略带震惊的看着裹着被子，似乎刚做完什么事刚从床上下来一样，貌似十分疲惫的程凉。

　　“这个啊……实在不太方便见人，”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角生理性的溢出些眼泪来，困倦的看了似乎被吓到了的游医姑娘，歉疚道：“真是失礼了，只是今晚着实太累了，没力气换衣服，只好披着被子，姑娘见谅……”

　　“……不，不碍事，咳，”边微雪默默将自己身为医者，淡看世间浮云的强大心理素质捡了起来，轻咳一声，“我先来为这位公子把把脉……”

　　她轻声走到应长风身边，正准备看诊，一抬眼，就瞧见了他俊脸一侧有一个明显是被打出来的青印子。

　　边微雪眼睛一眨∶“……”

　　那裹着被子的小公子玩这么狠的嘛？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细细把上了应长风的脉搏。

　　刚一探上，她眉头就微微一蹙，这脉象看似十分浮乱……但仔细分辨，内里明明正常的很。

　　边微雪沉吟片刻，心中一转，便有了计较，起身道：“这位公子之前似乎情绪波动太大，现在还未回神，休息一晚，应当很快便会恢复。”

　　连深稍稍放心，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多谢边姑娘！”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她弯了弯眼睛，又犹豫的看了看脸色虚浮苍白的程凉，“这位公子是否需要我开一些......滋补身体的药？”

　　程凉觉着这位边姑娘瞧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不对，只回答道：“在下从小到大没喝过，受不了苦味，就不劳烦姑娘了。”

　　边微雪也不坚持，只觉得这小公子脸皮薄，以后说不准要吃亏，又十分敬佩似看了连深一眼，朝他点点头，随即带着宝茗离开了。

　　连深颇有些莫名其妙。

　　程凉待她俩走了之后，也松松散散的站起来：“成，没什么事我也走了，连深兄弟好好看着他，有事没事都别叫我，小爷可是累惨了……”他摇摇晃晃的，披着被子朝自己房间去了。

　　……

　　这厢边微雪二人刚关上房间的门。

　　宝茗放下药篓，小大人似的认真道：“师傅，你今日太莽撞了。”

　　边微雪没了方才在众人面前的稳重，想起今日发生的事，自知理亏，小声嘟囔道：“知道啦，下次……下次还敢。”她做了个鬼脸。

　　宝茗额角青筋跳了跳，习惯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全当没听见。

　　也不知这师徒二人平日里怎么相处的，师傅不像师傅，徒弟不像徒弟。

　　边微雪托着腮：“我刚才给那位公子号脉，他明明已经清醒了才对……”

　　宝茗一针见血：“都是麻烦人麻烦事。”

　　边微雪想起她刚才踏进屋看见的场面，诡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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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深才刚将程小侯爷送回去，不成想关上房门，刚扭过头，就瞧见自家主子平静而又清醒的正看着他，样子再正常不过。

　　连深：“……？”

　　他试探道：“主上？”

　　应长风点点头，他抿抿唇，嘴里似乎还有些程凉胳膊上的血腥味。

　　连深快步走过去，关切道：“您觉得怎么样？”

　　“我很好……”

　　“……那您对之前的事还记得多少？”

　　应长风沉默，每一件事他都记得。

　　因为有人将他好好的护在身后，他的身体察觉不出生死危机的刺激，没法从心魔的控制里走出来。

　　直到最后程凉陷入危险，他才挣脱了一瞬，杀了魉。

　　眼睁睁的看着程凉受伤、搏命、粗鲁的擦他脸上的血、恶狠狠的诅咒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将他带回客栈……

　　然后，程凉费劲捏碎了一只金铃铛，再之后……

　　应长风眸色微深，半晌，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鲜少将真实的情绪外露。

　　连深似有所悟，又问道：“那您什么时候醒来的？”

　　“……在最后一个金铃被你捏碎的时候。”

　　“那凉公子方才的那一拳……？”连深惊道。

　　“当时的场面，假装没清醒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而且我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些……”

　　应长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瞥见地上的一节无辜的袖子，想起自己做的什么事，头一次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账。

　　连深欲言又止，但瞧着自家主上的眼神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沉默半晌，他看着家主子轻轻碰了碰自己脸上唯一的一块伤，忍不住叹道：“他还真是好脾气啊，竟只打了这么轻轻一拳。”

　　连深：“......”

　　他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伤，此时的淤青隐隐有些发紫，与周围白皙的皮肤一对比显得十分惨烈……不禁疑惑，到底是谁瞎了？

　　“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待会你将金创药送过去，我脸上的伤先不用处理，或许明天还有用，明早再给他点些养生的早点，哦，对了，还有……”竟是说起来没完了。

　　连深面无表情，心里一慌，怎么办？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好不容易交代完，应长风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刚喝完，忽的意识到这杯子程凉刚用过，指尖稍稍一顿，随即面不改色的继续用了……胳膊都啃了，还差这一点？

　　将茶杯放下，他敲了敲杯沿，沉吟道：“不是让你去送信么？那游医是怎么回事？”似乎是识破了他故意呈现出来的脉象，还毫不费力的样子，不简单啊。

　　连深道：“此事说来话长……”

　　-------------------------------------　　然而应长风准备的养生早点终究没能排上用场。

　　程凉这一睡，就直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客栈里渐渐嘈杂起来，窗外的阳光微微刺眼。

　　程凉极不情愿的在床上来回滚了滚，像个被烙的烧饼，实在睡不下了，裹着昨晚应长风房间里的被子，挺尸一般，唰的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双目无神。

　　昨晚激战之后的后遗症隔了一夜，姗姗来迟，程小侯爷浑身肌肉酸疼，身上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被拆下来重组了一遍——尤其是撞在桌子上的后腰，似乎是肿了，他面目表情的扶了扶。

　　姓应的，该醒了吧？！

　　程凉利落翻身下床，左臂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他又翻出金创药，往上面撒了些，不知想到什么，动作慢了下来——昨晚应长风无辜又轻柔舔舐他伤口的模样似又出现在眼前，温凉又酥麻的触感似一条狡猾幼蛇，钻到他心里，微微咬了一口。

　　程小侯爷手一抖，金贵的药粉撒了不少，他沉着脸将绷带系上，随手穿了件衣服，打开门，大步出去——找应长风算账！

　　应长风此时正在二楼雅座，点了一桌子好菜，闲闲的看着楼下，他休整一夜，又是一个温润雅致的世家公子了。忽的，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来了。”

　　——只见程小侯爷重重掀开垂着的半截帘子，气势汹汹，满眼不善，正待发作，却见应长风恰好偏头看他。

　　程凉顿住，场面忽静，微风一扬。

　　噗嗤——程凉登时乐了，一眼就瞅见了他脸上看着极为滑稽的淤青，暗道这姓应的活该，便将帘子放下，十分自觉的走到应长风对面坐下，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现在虽发不出来火了，可显然心中不太爽快，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呦，应兄，脸上的伤没好，怎么还出来吓人？”

　　“凉兄所曾，莫敢不从，”应长风目光真诚，眼神歉疚，“昨夜中招之后，便一直混沌，临近天亮时才渐渐清醒，但却对之前的事一无所知，全凭连深告知，”他眉眼温润认真，看着程凉，拱手道：“多谢凉兄救命之恩！”

　　程凉不信，这厮鬼话连篇，但也有些拿不准，毕竟他自己没入过心魔，不知道是怎样一番情况。他眉尖一挑，意味深长的说：“救命之恩，你待如何报答啊？”

　　应长风笑吟吟道：“凉兄早已经将我买了去，我早已经是凉兄的人了，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怎样？”

　　程凉：“说得好听，揉肩捶腿，端茶送水，哪一个你做过？”他笑着撑着脑袋，唇色仍有些苍白。

　　应长风若有所思的看着瞧了一会，忽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程凉的腕骨，耍流氓似的捏了捏。

　　“？！！”程凉一呆，偏头看他。

　　却见应长风极其自然的将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垂着眼，力道适中的按揉他的手，温声问他：“感觉如何？”似乎原本就是为了这般。

　　程凉看着那两只手，第一个想法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手，竟然沦落到要给人按矫的地步。不过转念一想，让这厮如此低眉顺眼模样的人是自己......

　　他轻咳一声，戏瘾就上来了，斜瞥一眼，拿乔说：“好好按，还有另一只手呢，伺候舒服了，今儿有赏。”

　　不着痕迹的探了程凉的脉，虽仍是沉脉，但内伤渐愈。应长风叹了一口气，无奈笑道：“是，凉兄受苦了，在你伤愈之前，我定会将凉兄照顾的好好的，让撵狗绝不撵鸡。”

　　“真的？”程凉嘴角勾起一抹笑，“今晚上我房间里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还有些事情想向应兄请教。”

　　应长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好好谈谈了，温声道：“应当的，总归是要让凉兄满意。”

　　程凉看了一圈，奇道：“连深兄弟呢？”

　　“唔，”应长风摇头，“他啊，可比你我二人快活，去陪边姑娘义诊去了。”

　　“哦？”昨天那位边姑娘？这姓应的一句话都能在肠子里转几个来回，让连深跟着，怕不是保护什么的，而是对人家有所怀疑吧？

　　正当此刻，楼下隐隐传来一阵骚动，只听那店小二大声讥讽道：“怎么，这位公子，您瞧着也是个正经人家，怎的，吃饭还想不付钱啊？告诉你，天王老子来了都没这个理......”口若悬河，说起来没完没了，眼见就要将天上各路神鬼请了一遍。应长风偏头，程凉也好奇向下探头看去——

　　楼下被围观的是一白衣公子，眉如远山，长相清冷，虽年轻，但气质沉静，眼神平古无波，不好估量年纪。

　　他腰间悬着一酒壶，此时被人指指点点，神色仍是淡淡的，声如玉碎，淡声道：“我徒弟会付。”

　　小二尖声问：“那您那徒弟在哪？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白衣公子似乎反应有些迟钝，思索了一会才认真道：“我把他弄丢了，还在找他。”

　　“我不管！今儿你不付这个钱，就是吃霸王餐！别想走出这个门！”小二说着就要上手，程凉皱眉，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向下一抛，那小二猝不及防被砸了脑袋，扭头就要开骂，却看到刚掉在地上的银子，如见了亲兄弟般，顿时笑开了花。

　　程凉眉眼含笑的看着楼下的白衣公子，朗声道：“这位公子的饭钱，我请了。”

　　小二得了银子，不再计较，点头哈腰的退去了。那白衣公子听到程凉的声音，一抬头，眼神微微一亮，上前一步，似有些惊喜，语气熟稔道：“阿凉？”也不待他反应，快步上二楼而来。

　　应长风收回视线，仍尽职尽责的按着程凉的手，若有所思的问：“阿凉？凉兄与他是熟识吗？”末了，又没念够似的，咂摸了两下，“阿凉，阿凉......”

　　程凉脚尖踢了他一下，懒懒道：“叫魂啊？”

　　冷不丁挨了一下，应长风不在意似的一笑，好奇问：“那位公子是何人？”只是指尖微微一移，到程凉手上合谷穴位置，用力一按——嘶！程凉下意识的一缩手，应长风早有准备，一把按住，随即若无其事的又按向别处。

　　程小侯爷磨了磨牙，“应兄还真是大度。”

　　应长风羞愧道：“不才不才，也就这么点优点了。”

　　这时间，白衣公子已掀帘而入，清冷的眼神一扫，就锁定了程凉，三两步跨过来，坐在他左侧，全然没看见应长风这个大活人。

　　程凉眉眼一弯，笑盈盈的打了个招呼：“云痴先生，好久不见。”

　　云痴先生一生痴迷医术和酿酒，性情清冷纯挚，更是自创出了一种‘以酒治病’的全新流派，不过目前这个流派只有一个传人。

　　云痴蹙眉仔细瞧他的面色，浅色瞳孔里几不可查的浮现几丝担忧，声音仍是清清冷冷的，“阿凉，你受伤了。”

　　于是不待程凉多说，便伸手去探他的脉，这一探之下，没一会，他淡漠的眉眼间便显出几分奇怪之色：“阿凉，我观你面色，确实似有内伤，可怎的脉象如此平稳？”

　　被云痴忽视了个彻底的应长风慢悠悠的道：“云痴先生，您摸的，不巧正是在下的脉......”

　　云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随即扭头，有些恍然的视线下移，又瞧见了三人握在一处的手，一顿，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飞快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看着两人，茫然疑迟的问：“阿凉，你们？”

　　应长风笑的温润有礼，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拱手道：“如云痴先生所见，阿凉他手酸了，我帮他疏通一下，让您见笑了，在下应长风，在这先赔个不是。”

　　程凉暗自翻了个白眼，心说虚伪。

　　云痴还真信了，认真道：“辛苦你了，小兄弟，不过疏通筋骨也不是越久越好，你看，阿凉的手都红了。”

　　应长风含笑，谦虚受教，而后十分隐晦又不可思议抬头看程凉：世间竟还有这般稀有的人？

　　程凉也颇为头疼的扶额，问他：“云痴先生，你怎么会在这？三子没跟着你？他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云痴神情竟也十分疑惑，“之前我在研制一款新酒，三询跑过来对我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我试酒到了关键时期，便把他打发了，没想到他第二天就离开了，我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便出来找他，”说着，还十分歉疚的对程凉说：“阿凉，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师傅，把三询弄丢了。”

　　应长风眸光微微一闪，三询？这个名字……

　　程凉想起某人那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斟酌半晌，问：“三子他......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云痴：“好像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他思索片刻，“夜夜什么我记不得了，”抬头不解问，“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么？”

　　应长风一愣，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程凉额角一跳，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痴先生也是个奇人，除了开蒙书籍之外，读的都是医术和酿造之类的书，对不重要的东西或人忽视的彻彻底底，这种耳熟能详的表达爱慕的情诗，对他而言，确实陌生的很。

　　程凉疑惑的是，云痴先生听不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这次三子反应这么大，还走了？不怕他的宝贝师傅被抢走了？

　　于是他试探的问：“先生，你怎么......打发他的？”

　　云痴回想片刻，登时表情一变，冷清道：“三询，别整天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有那种心思。”随即又看向程凉，诚恳问：“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阿凉，是语气太坏了吗？”

　　程凉：“......”

　　应长风：“......”

　　程凉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同情。三子怕是以为云痴听懂了，拒绝了他，哪成想都是误会。

　　他叹了口气：“云痴先生，你很好，三子就是看你不理他，闹脾气了，他知道你去找他一定会很开心。”

　　“嗯，我循着千里香找到了这，再向北走一两日，应该就能找到他，”云痴知道程凉的身份，眼下虽疑惑他为何不在皇都，却也不好多问，只道：“我不在这里多待，一会便走，阿凉，你让我把把脉。”竟还是没忘这件事。

　　程凉无法，无奈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