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鱼之说》七品御史

7、第7章

　　自我唾弃地拉开手提包，颤巍巍地拿出了一张红钞票。
　　“不急的。”石儒皱了皱眉头，还是把钱收下了，随意地放进裤兜里。
　　小虫再一次悲凄了，他的老毛自己用熨斗仔仔细细熨得平平整整，就差一日三炷香了。可是自己的小红，却被他如此随意地对待！
　　“应该的。”保持适当的距离，或许才是最好的方式。小虫却扯不出一丁点笑。
　　“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声音依旧不咸不淡，多么好听的声带，却总是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温度。
　　“手机号码没了，清洁袋不吸墨，漫开了。”如实回答，声音与石儒保持着同等的温度，似乎这样就可以保持平等的态度一样，可是小虫一个脑袋却开始混混沌沌，被自己选择的温度冻伤了，“什么时候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不用了。”本来说好的，石儒却推辞了。或者在火车上，他也不过是一时无聊，陪自己消遣消遣时间。
　　“不请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你成全我吧。”成全我想要断了对你的一厢情愿。
　　小虫脱口而出，成全？顿时orz了，抬头一看石儒两眼含笑地看着自己，嘴一歪：“好吧，我是挺想邀你共进午餐的。”这样的坦白至少可以掩饰自己不想透露出来的心意。
　　“13XXXXXXXXX”
　　小虫顿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又听到石儒的声音传入耳膜：“你给我打个未接，我等下把它存起来。。”
　　天气很冷，呼出去的CO2化成一阵阵迷雾，手早已经被冻僵了，迟钝地拿出手机：“你再说一遍。”
　　“我来输吧。”
　　石儒突然伸出手抢过小虫的手机，手无意中碰到小虫的手。小虫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石儒的手好暖和。冰与火相遇，小虫觉得自己要融化了，石儒的手温透过五指连接到神经，触动至心里，惊起阵阵雷电。
　　递过来的手机，握在那人的手里，让袁小虫有些恐惧了。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十分刻意地避开石儒的手。
　　安全地接了过来，可是手机上还有石儒的余温，他总是这样，融入空气，慢慢地以这样的方式闯入自己的生活，侵吞自己的呼吸。
　　“我先走了。”
　　“恩。”乖乖地点头。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学来这份沉稳。当袁小虫再次抬头的时候，石儒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以及一个帅气的挥手goodbye。目送着石儒，冷风阵阵，袁小虫开始不淡定了。良久良久，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喂。石化了？”
　　循着声音抬头一看——晓行！
　　“嘿嘿，你有权保持沉默的。”晓行皮笑肉不笑却暗藏杀机。
　　“不不，我坦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我爱你，我最爱的就是你了，晓行。”这个时候狗腿应该还来得及吧。
　　“他就是你的动车王子。”晓行果然看出了门道。
　　点了点头，隐瞒了她们，虽然罪孽深重，但是却难以启齿。
　　晓行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却让小虫莫名地哀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配？”冷风嗖嗖，心情莫名地烦躁。
　　“少妄自菲薄了。配不配除了石儒，谁说了都不算。”
　　或者晓行说的是对的。配不配除了石儒，谁说了都不算。石儒喜欢的类型应该是什么样的呢？至少不会是自己这样的，袁小虫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妄自菲薄。蔚蓝说小虫啊，给你一个支点，你可以把整个地球撬起来。
　　推开手机，按了下绿色的接听键，果然有一个陌生的号码，那个号码曾经遗失在清洁袋上，如今又神奇地出现在这里，却明白又是一场飘渺。就好像是石儒一样，以为离得那么近，却永远离着看不清的高度。储存联系人，姓名一栏输入了“secret”。按下“ok”键，袁小虫不觉松了口气。晓行说对了，袁小虫就是一只小土鳖，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所以很害怕受伤。
　　“袁小虫，你没有前途，一个下午就耗在那发短信了。”蔚蓝一回宿舍就看到袁小虫保持着自己出门的状态，不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嘿嘿。”袁小虫只能傻笑，一个短信都没有发出去呢！默默地哭泣，自从上次石儒给了自己电话号码，自己一直都想给他打电话，但是却迟迟没有勇气。发短信又删删减减。反反复复，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后天自己就要离开H大了，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今天晚上有空吗？”袁小虫盯着手机屏幕，下足了勇气，闭着眼睛终于发了过去了。再睁开的时候，手机已经显示“已发送”，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手机很快就亮了：“几点？”。雷厉风行一如传闻。
　　袁小虫顿时傻眼了，这是有空还是没空呢？抓了抓头发，终于把头发弄了个鸟窝的形状，再次把问题抛给他：“六点可以吗？”
　　“哪？”
　　这是可以的意思吧？这么简洁，这么快的速度，袁小虫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含泪地回了过去：“陶爷居。”
　　手机亮了，打开一开又是简单的两个字“收到”。袁小虫终于泪奔了，这短信还要回吗？！

　　春寒料峭，冻杀年少。傍晚五点五十，夜色却提早降临了，走在H大大道上，寒风阵阵，袁小虫几次想临阵脱逃。H大所在的a城昼夜温差很大，袁小虫忍不住倒吸了几口气，勉强维持住体温。
　　袁小虫向来以虫一样的速度驰骋人生。今天却提早了，站在陶爷居门口，五点五十五，袁小虫的人生终于快了一次。六点整，石儒准时的出现。找了个靠角落的地儿坐了下来，跟名人吃饭总得提心吊胆，担心一个不小心走了风声，成了八卦中不入流的女主角。
　　“想吃点什么？”袁小虫开始吞口水，许久没有回学校，翻开菜单什么都想吃。袁小虫是陶爷居的常客，跟老板老板娘都混熟了。陶爷居的菜虽然有一些贵，但是在学校附近口评却是比较好的。
　　“你点吧，我都可以。”石儒显然没有袁小虫的热情。
　　袁小虫倒是不介意，说起吃，她才是专家：“我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看见老板娘陶嫂就站在厨房门口，眼神诡异地盯着石儒，好你个陶嫂，趁陶叔不注意，又摆出御姐风范，物色小正太。蠕动蠕动再蠕动，直到遮住陶嫂飞过来的眼神才心满意足。今天无意中救了石儒一命。哦耶！
　　陶嫂这个人特别臭美，明明是徐娘半老，可是硬是不让人喊陶婶，她说，你们这群小屁孩，还是叫我陶嫂吧。于是大家看着陶叔嘴角抽搐了一下，刚要叫陶兄的时候。陶叔发话了：“叫陶叔吧，我这人实事求是。”
　　学校外面的饭馆基本都是半自助的，所以袁小虫一如既往拉开嗓门点着菜单：“陶嫂，一份沙姜鸡翅、一份泡椒田鸡、一份清蒸彩虹雕。给我一瓶罐装可乐，等一下，石儒你要喝什么？”
　　石儒久久不答，死死地盯着自己，许久才正色道：“这么冷的天，还是喝一点热汤吧。”
　　“老板来一份榨菜肉丝汤。”
　　“我有点后悔让你点菜了。”石儒突然很认真地开口。
　　“不喜欢吗？都很好吃的，我试过了。”袁小虫很受伤，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嫌弃了。为什么他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食物呢？
　　“你偏食。”石儒言简意赅。
　　袁小虫脸刷地一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头低了下来。被发现了！恨不得在底下挖个洞，遁走。
　　声音越来越低，极力做着挽救：“那来一份青椒炒牛肉。”却被直接无视了。
　　石儒直接朝老板打了个手势，老板便朝他走来：“老板，来一份虎皮椒。”比起自己的大嗓门点菜，石儒显然斯文多了。
　　小虫蠕动蠕动，再蠕动，自己跟石儒好像真的格格不入。
　　陶爷居的老板娘陶嫂今年四十了，却已经开始在混居委会了。所以经常展现出居委会大妈的风范，把菜单送进厨房给陶叔，终于慢慢地挪向他们，意图表现得风韵犹存，却在开口的时候把袁小虫吓着了：“小两口吵架了吧？”

作者有话说

　　到底有没有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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