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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生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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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依旧是那么的富丽堂皇,那种庄严肃穆的美让人望而生敬。只是,只有真正在红砖红瓦高墙内的人才知道,皇宫上的那一片天空,是多么的狭小,小的让人连离开那里的勇气都没有。他们怕,怕刚一飞上去就会被卡死。
只是,不管在什么朝代什么环境下,总有人有着自己的念想,可这些人的大多数,却成了牺牲品。
“皇祖母~~~韵儿想您了~~~”
刘安韵是梅妃的女儿,梅妃当年也是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只是这深宫似海,越是想防就越是防不住,梅妃走的时候,刘安韵还是一个奶娃娃。可是太后却极宠她,常常唠叨着这孩子长大后说不准要迷倒多少富家子弟。
“哟~我的小祖宗,最近都没看到你人影,怎么突然来看哀家了?说吧,有合适求哀家?若哀家能办到,一定替你做主。”太后慈祥的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越发标志水灵的姑娘。
刘安韵兴奋道:“皇祖母,您真是太好了。您可不知道,三哥不在宫里,都没人陪我出去。韵儿要在宫里闷死了~~~”
“尽说些瞎话~”太后语气虽是责备,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原来韵儿是想出宫了,那就让阿香陪你去吧,早点回,民间可不比这宫里安全。”
“呀~皇祖母真是太好了~皇祖母万寿无疆~~~”
待人走后,太后寝宫的帘帐后慢慢走出一个人,那人恭敬的低下头,似乎在等着什么指令。
“跟着她,若是她又打探尚书之子的消息,想尽办法也要阻止。”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慈祥,脱去了外衣,只剩下彻骨的冰凉语调,不带丝毫感情。
“太后放心,奴才一定把事办妥。”
寒冷依旧,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抖动,遍地枯黄的落叶不甘的随风打了几个转,最终归于平静。看着与我遥遥相望的人,十几日的刻意回避,在此相遇,恍如隔世。
刘泽煊嘴唇颤了颤,可却只吐出了一个简单的音符,“你……”
我?我好得很,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何意?
“时间仓促,来不及跟殿下辞别,是小女子失礼了,望殿下莫怪。”
我说的极为平淡,就仿佛在叙述一个事实,而自己内心究竟是什么感觉,我已不想再去纠结了。
“你……我们能不能这样说话……”他皱了皱眉,语气里是淡淡的恳求。
不可以,“殿下身份尊贵,小女子不敢逾越。”
“……你……还在怪我吗?”恳请的语气,苦闷的脸。
我有怪你吗?“小女子不敢,是小女子无理在先,怎敢将责任推给殿下。”
“你!”他怒视着我,似乎不肯相信有这般不识好歹的女子,只是也不过是那一瞬,他僵硬的表情缓和下来,“哎,说到头,你还是在怨我……”
我诧异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一时忘了怎么反应。正想着要怎么样搪塞过去,才发现他已走到我面前,他朝我缓缓伸出手,似乎在等我一个答复。他的眼神里写满不容置疑的认真与坚定,这与平日风流轻佻的他完全不相符。
若刘泽煊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她们早就投怀送抱了。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有的时候,不是心动就能马上作出决定。
他静默的看着我,脸上伪装的面具早已撕烂,只留下那我在他脸上见过的最真诚的表情。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转,心跳渐渐加速。仔细凝神倾听,似乎都能听到我与他沉重的心跳,那是一种预示着心动的美妙旋律。
只要是女子,似乎都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身份高贵却又柔情的男子。当然,无可否认,我是个女子。我迟疑的颤抖着伸出手,思绪已飘到云端,眼里已容不下他物,除了他璀璨眼眸里的一片星空。
只是,早已伸到一半的手被我硬生生的缩回,也将我自己从那美妙的云端猛然扯回现实。看着他疑惑却又受伤的表情,心跳生生漏了一拍,这厮简直就是个大祸害。
我勉强抽了抽嘴角,冷冷道:“殿下,小女子不会随殿下回去,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不,”他脸上又荡开了那儒雅的笑容,手直直伸到我面前,“是我随你走,不知小姑娘是否愿陪在下回去像瑞王爷辞行?”
……我还要见那刘诗琪?呵,只怕她见我与刘泽煊在一起,心里又不知要怎么诅咒我了,也不知她还会玩出什么花招,还真期待呢。至于刘泽煊……也罢,既然我不把自己当做那人的转世,我又何必在意那区区一支发簪。当初明明知道那刘诗琪是故意针对我,可我却还较真了。现在细细想来,是我失态了。
“殿下……”
我看着他娇笑一声,果不出所料的看着他愣了两下,然后表情瞬间转为警惕。他白净纤长有力的手在空中颤了两颤,似乎在做心里斗争,犹疑着要不要缩回去。
看着我戏谑的表情,却也不恼,仍旧是耐心等待我的回应,“夜儿~别叫我殿下……”
那叫什么?若是在私底下叫一下别的倒也没关系,若是让他人听见了还得了,要是碰到个小人,说不准来招来不敬之罪,这种吃亏的事,我才不做。
“殿下,身份有别,小女子不敢逾越。”想你那天那样吼我,让我平白无故郁闷了那么久,还在刘诗琪面前让我难堪,此刻我就真不想跟你妥协。
话虽如此,我的手却已经伸了出去轻轻放在他掌心,虽说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好似在做一个神圣的亘古的承诺。我知道,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意味着我重新接受了他,并没有狠下心来将这男子赶出我的生命。虽说原本有这打算,只是看着他的退让,我终是不是个绝情的人。
他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力道虽大,却也不至于让我疼痛。他的眼里那些枯萎的花朵,似乎是一瞬间从严冬到了盛夏盛夏,竞相开放。手上传来的温度让我的心瞬间静了下来,双眸相望,真想永远就这样下去,若这样一个男子真甘心一生一世都陪着我,我还有何不满。
他笑了笑,翻身坐到我身后,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口,四周虽寒风肆虐,可是我却感觉沐浴春风。
“阿煊。”一声呢喃从唇边溢出,那音调让我自己都愣了半分。
“恩?”他用同样温软的语气应声,轻笑声继续道:“我喜欢你这样叫……”
刘泽煊啊刘泽煊,我是夏筱夜啊,我这样开放的女子你也敢要,真不知你怎么想的,若是别的男子早就说我败坏伦理了。如今你送上门来,我就照单全收好了,你以后可别逃了。
瑞王爷勉强笑了笑,客套道:“三皇子不再留些日子?可是本王招待不周?”
“不,”刘泽煊回了一礼,继续道:“不,我还要感谢皇叔近些日子的款待。只是我尚有许多公事要处理,这些事物耽搁不得,只怕要辜负皇叔美意了。”
“岂敢岂敢,不若三皇子在留一宿,好让本王摆设酒宴跟殿下送行,二来也让小女跟殿下道个别,也不知这一别何日才能再见。”瑞王爷此话虽是对刘泽煊说,只是他提到刘诗琪时,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就从未从我身上移开。
而刘诗琪则是想看我,却又不敢直接看我,也不知她是害羞还是当真不敢。
我静静地看着刘泽煊,他随意瞟了一眼一直站在瑞王爷身旁的刘诗琪。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刘诗琪恰巧将他这举动看了眼里,只是这一看,心都凉透了。看着她颤抖着双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是咬紧了下唇。看着她丰满的唇上刻下的深深的齿痕,我竟对她产生一丝同情。
刘泽煊应该也将刘诗琪的举动尽收眼底,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好像这一切都事不关己,只是碍于身份关系,他还是礼貌性的说了两句,“表妹,下次若是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这话的意思已经太明白不过了,只怕他唤一句‘诗琪’,这千金闺秀的心理都还有个盼头,只是这在明显不过的‘表妹’二字,却生生划断了二人的界线。不论怎样,只是表妹而已。
刘诗琪从未料到他会如此称呼自己,似乎打小开始,他一直称她为‘诗琪’,只是不知他会和会如此狠心,又是为了谁如此狠心。只是,这问题再她心里恐怕早已有了答案。
瑞王爷目光沉了沉,只是常年的官场经验让他喜怒不在于言表,“若二皇子执意要走,那让小女送送吧。”
刘诗琪欣喜的抬起头,方才手上的表情一扫而光,只是下一刻,她又被打回了冰窖。
“皇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事出突然,我与夜儿骑快马离开便可,不劳皇叔费心了。”
本来说是一人一匹马赶回军营,可刘泽煊偏偏坚持着两人共骑一匹马,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无可奈何,由于时间有限,我也不想在这事上拉扯,这倒碎了遂了他的心愿。
“阿煊,”我用手覆住他围在我腰间的手,若有所思道:“你那一席话说得真够狠啊。”
“有么?呵呵……”他轻轻咬了咬我耳垂,继续道:“难道夜儿你想看我与她暧昧不清?”
“这是什么话……”我回头故作嗔怒的看了他两眼,却恰看见他嘴角若有似无的一丝笑,煞是好看,“我自然是不愿你与她暧昧不清,只是你方才那一番话,当真是伤她很深。”
他垂头看了我两眼,笑道:“夜儿何时这般好心了,三番两次离开我得那么决绝,现在却又关心起别的女子来,当真是奇怪啊。”
“哼,说不准哪日你也像对她这般对我。哎,真是让人寒心啊。”
“呵呵,”他箍着我腰肢的手用力,将我紧紧压在他怀里,刚想挣扎却感到耳根处一阵温热,而他那句话竟是生生印入了我生命里,不论我日后经历了什么,不论我尝试了怎样的方法,都甩不掉。
他说,“除非是你不要我了,不对,就算是你不要了我,我还是会一直缠着你。既然你方才将
手交给我,你就再别祈求我会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