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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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应歌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她做了什么让林遥不喜欢的事儿吗？
出门之前，明明都还好好的。
池应歌想不出自己哪里错了。就跟以往一样，她永远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但她一定是错了。就跟他们说的一样，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丢在哪里，都不会起眼。她做的事，就更不用争论对错。
胸前堵着块儿棉花似的，怎么都不舒服。
车停在小区楼下，池应歌问完那句，就一直没说过话，林遥解开安全带，没下车，等她下一句。
池应歌脸色不太好看，薄唇紧抿，下颌线也绷得死紧，那股子冷冽冲破了温和的外表，直直往外散发。
总裁么，装得再好，也有绷不住的时候。
林遥没什么意外。
池应歌也知道她在等下一句，可是这个下一句，她说不出来，久久，她咬着牙，尽量平静着嗓音，“遥遥，你先上去，晚上回来，我们再谈谈。”
林遥认为，池应歌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更认为，这件事没有好谈的。
林遥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了。在知道那样的结局以后，她还能坚持这好几天。
简直像个神经病。
什么东西能有命重要？金钱？还是这金钱交缠出来的零星感情？
什么狗屁感情。
睡一睡能睡出什么感情？
林遥想说，没什么好谈的。毕竟还住着池应歌的房子，花着池应歌的钱，话没说得太死。
“嗯。”
开门下车。
池应歌坐在驾驶座上，双手僵硬地放在方向盘上，头微微垂着，一动未动。
那天晚上，她也是这个姿势。
林遥蹙眉，心口隐隐溢出来一些不切实际的心疼，不多，甚至没来得及缓冲，池应歌的手机响了。
她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突兀的铃声，让林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车里的中控大屏上，显示着夏薇的名字。
呵。
林遥转身就走。
池应歌倒是很会演戏，哪轮得到她心疼呢？那不还有个正经女主吗？
池应歌看着林遥转身，转进电梯拐角，再也没有回头，直到看不见。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须臾，再度响起，却是换了个来电人。
江知宜。
池应歌关掉蓝牙，深吸口气，拿出手机，接通。
江知宜：“干嘛不接夏薇电话？”
池应歌把车窗升上来，语调冷漠，“要说什么？”
江知宜打了个寒颤，脱口而出的质问在嘴边过了一轮咽了回去，“你约我们之前没跟嫂子说好？”
嫂子。
马上就要分手了，变成别人的嫂子，还嫂什么嫂。气不打一处来，池应歌想发脾气，不知道跟谁发，没有人会喜欢乱发脾气的人。
可是，她不乱发脾气，也没有人喜欢她。
池应歌又想起别人对林遥的评价，说她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玩得最花，浪得最彻底，半点儿不留情。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乱编排。
林遥是什么人呢？林遥才不会在乎别人，她什么都不在乎，自然也不会在乎她。
池应歌抿唇，声音硬邦邦的，“江知宜，”
江知宜逍遥惯了的人，遇上池应歌还是犯怵，“咋了嘛？”
指尖陷入手心，池应歌敛眸，“我不想跟你猜哑谜，有话直说。”
“那什么，咳咳，”江知宜抓抓脑壳，咳嗽两声，“我跟薇薇没别的意思哈，就想问问你，嫂子如果真不参加，你不会撤资吧？”
江知宜是知道一点儿池应歌的情况的，星梵和传媒行业的龙头早些年有过过节，这么多年也没缓和。就连明面儿上，能给星梵找不痛快的地方，那位都不会放过。
池应歌管的这条线，就是那位首当其冲的报复对象。
星梵海外的业务那位影响不了，国内的奢侈品秀场就成了每年都会被使绊子的案板鱼肉。
今年拿来开刀的就是许恬。
隔着这层关系，别说池应歌，就是星梵想在传媒界做点什么，都是一桩大难事儿。
池应歌找上来的时候，江知宜还纳闷，林遥是歌手大家都知道；池应歌捧不起她，大家也都知道。一年多都没捧，现在忽然转了性，要投资综艺项目？
这不明晃晃拿钱打水漂嘛！
那位要是知道池应歌投资，再好的节目都能给按水里，冒不出半个泡泡。
池应歌面色沉静，她谈正事儿的时候，又严肃又冷淡，“我只出钱。”
夏薇家的公司，体量不大，正正好是做传媒的，竞争的时候没竞争过。这不跟池应歌一拍即合。
池应歌出钱，夏薇出名。
财大气粗，短短一上午的工夫，就强势插进项目里，成了幕后最大的投资商。
她们想得挺好，林遥夏薇这个乐队一组，直接内定进节目，选拔赛都可以跳过。
只要池应歌不出面，捧一个林遥，难度总没有那么大。
别的都想全乎了，没想到在林遥这儿出了岔子。
林遥拒绝了，她不搞摇滚。不止不搞摇滚，现在连池应歌也不搞了。
池应歌心烦，压着火气，语调愈发沉冷，“不会。”
项目做了，没有往回收的道理。钱拿出去，总得要看见水花。
江知宜松了口气，“那行。”
夏薇在旁边听着，也说，“池总，我会再和林遥姐联系。”
这次的合作，于她而言，只有利，没有弊。再怎么着，她也不会不尽心。
池应歌迟疑了。
林遥不喜欢摇滚，那她，还要赶鸭子上架吗？
她的确没有提前和林遥说，她没有那个胆子。她看林遥第一眼，就知道林遥心高气傲。
这种事情，这种沾染着污秽的俗事，她根本不敢让林遥知道。
林遥不可以沾染的，她可以。林遥只需要闪闪发光。
池应歌纠结两秒，“嗯。”
挂断电话，池应歌在车里缓了缓。车里还有林遥的气息，浓郁冷冽。
池应歌仰头，心底涌上来迷茫，拖到晚上，她又能说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林遥为什么要走。
腻了吗？
池应歌不知道，眼神自动自发地转过林遥消失的地方，仿佛还能看到那抹倩影，飘飘摇摇。
她永远不懂林遥在想什么，她唯一懂的，就是——林遥不喜欢她。
池应歌头疼，还有点想哭。眼泪很乖，早就学会了不会自己跑出来。
深深吸气，缓了缓，启动车子。
手机再度响起。
池应歌看了眼，面无表情接通。
“池总。”
一身的气势沉下来，和刚刚判若两人，池应歌戴上耳机，踩下油门，“说。”
秘书说：“有消息了。”
池应歌神情一凛，“嗯。”
秘书继续往下说，“两年前在国外销声匿迹的歌后沈希棠，确切消息称会回国复出，明天下午的飞机，地点在徐州。”
“嗯，”池应歌眉头紧皱着，半分没有松开，“通知策划部，半个小时以后开会。”
……
林遥上楼，坐了会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东西很少，除了生活必需品，最多的反而是衣服，几乎都是池应歌买的。到底是奢侈品线的总裁，看衣服品味很好。
林遥定定看着，止不住出神。
这里面长裙居多，从春到冬，款式各异，颜色各异，大多是星梵的作品，妥妥吸引眼球的奢侈品。池应歌说，长裙更衬她。
衬不衬林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只知道，池应歌做的时候，会更不克制。
林遥敛眸，拿了几套休闲装塞进行李箱。转向乐器室，她来的时候，只有一把旧吉他。现在这里搜罗了一大堆七七八八的乐器。
林遥扶额，一时半会儿还搬不完。
分是一定要分的，和池应歌在一起，危险度太高，容易送命。
林遥拿出手机，打给谢朝。
谢朝接得很快，“这个点打给我，约午饭？”
林遥眼神一黯，想起刚刚那顿不愉快的午饭，神情冷肃许多，“不是。”
“那是什么？”谢朝想了想，往常林遥找她……往常林遥也不怎么找她哇！指望林遥主动找人，还不如指望太阳明天从西边升起。
“身体不舒服要请假？”谢朝想起上一次。
“没有。”
“那……”谢朝绞尽脑汁，“该不会是想通了，要找叶琪组乐队？”
又是这个，林遥心情跌到最底下，“不是，我准备搬家，问问你有没有搬家公司推荐。”
“啊？？？”
谢朝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搬家？搬什么家？你那位小池总呢？？？”
林遥一脸冷漠，“分手了。”
谢朝：“……”
震惊到说不出话。
林遥没那个闲工夫跟她扯，“你帮我留意一下，找好了告诉我。”
谢朝扶起下巴，“来真的？”
林遥反问：“什么时候来过假的？”
谢朝搞不明白，当初搭上池应歌，也很突兀，倒很符合林遥的作风——想干嘛干嘛。
谢朝问：“急吗？”
林遥说：“这几天就行。”
不可能跟池应歌拖太久，她怕生出变故，剧情模模糊糊，她不敢拿自己冒险。
谢朝答应下来，“你准备搬去哪里？”
林遥垂眸，“出去租个房子就行。”
又不是第一天在社会上谋生，哪有什么难事儿？
谢朝说：“我一并留意吧。”
林遥嗯声，“谢谢。”
谢朝笑，“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挂断电话，林遥继续收拾东西，这两年，谢朝确凿帮了她很多，她曾经的朋友，也就谢朝还不离不弃。
林遥深吸气。
天色渐晚，时间走到八点。按说这个点，池应歌早就下班了。
林遥有点儿不高兴，她不知道池应歌在搞什么。池应歌一向说话算话，很少有这种放人鸽子的时候。
林遥坐在沙发上，点开池应歌的电话，迟疑。
还没拨出去，电话响起。
池应歌。
林遥接起，按捺着呼吸。手机那头传出机场播报的声音——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
林遥眉头不自觉一蹙。
“遥遥，”池应歌的声音透着几分疲倦，“公司有点突发状况，我得出一趟差，你说的事，等我回来再谈，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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