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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查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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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鸿有消息回报,大家不约而同凝神聚气,认真听着。
这屋子的每一个人,都是关心夏青棠的人,她的意外,牵动所有人的心,大家都希望早日抓到凶手,报仇雪恨。
“就在出事的那条巷子,有户人家的阿婆,出门倒水时,曾经见到夏姑娘和一个穿着绯红色裙子的姑娘说过话,然后两人分开走了。可是,后来我们的人在那条街上问其他店铺的人,都说没见到穿绯红色裙子的姑娘。”
“她凭空消失了?”夏长江急的脑门全是汗,他拽过夏小妹的手,“你见过吗?穿绯红色的人?”
“没有!我但凡知道有一点不对劲,我岂能不管?她也是我侄女。”夏小妹本就愧疚的心,见自己亲哥哥这般问,更加的后悔,她恨不得时光倒流,或者被砸的那个是她。
“别急,稳一稳,反常必有妖。”秦渭墨横扫过来,睨了夏长江一眼。
“既然是这样,这姑娘就反常了,街上那么多店铺,我就不信没其他的线索出来,还是细细盘问的好。”
说完,走下书案,大步流星往外奔,“庆鸿,带上人,走,孤有点想作乱了。”声音决绝。
夏长江虾腰在身后喊,“主子,你还没吃饭呢···”
夏青松见他带了一大队的人马出去,也想出去找找线索,可又怕妹妹突然醒来要见他,脚步在宽敞的走廊外踟躇,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想法,和在这里所有的人的想法一样,希望妹妹无事,早日找到凶手。
可他的有些想法又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害怕如果是秦浅墨下的手,牵连出了他,那他,可就毁了。
弯月隐在时浓时淡的云层后,初秋的夜,微微有些凉,偌大的院子,三间相通,却又有人把守,看似一个整体,却又严格分开。
夏青松暗暗佩服秦渭墨的运筹帷幄,他也猜到,看似简单的院落里,应该也有暗藏的玄机,秦渭墨的目的,除了保证安全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只是他,猜不到。
所以,他不能暴露。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搭上他的肩,何向贤安慰他,“青棠不会有事的,她还年轻,恢复力应该很好。我让夏嬷嬷去找些补脑的药材来,多喝些汤剂,应该有用。”
“她这昏迷,怎地喝的下去?”忧心忡忡的夏青松,看向从小长大的伙伴,却感觉有些陌生。
他知道,是自己私心在作祟。
何向贤瞥他,“三殿下虽是有点冒犯青棠,可都是为了她的病,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让她好起来,才是正理。”
模棱两可的话说完,何向贤继续走进就在前院的病房。
夏青松一阵迷怔,好像有点懂了。
自打慌乱中接回夏青棠之后,她一直就躺在何向贤隔壁的厢房,一来方便诊治,二来有个特殊情况,人员可以快速汇集行动。
唯一不利的一点:不适合作为姑娘的闺房。
太显眼,不遮蔽,不合礼制。
见何大夫蓬头垢面,袍摆上全是褶,拿着医书,急匆匆钻进何向贤的房间,他知道,这父子俩又去研究救人的新方法。
夏青松更加矛盾不安。
他此时只能祈祷:这件事是冕王,不是秦浅墨,才能保他安然无恙。
寅时三刻。
夏长江在小巷口转了无数圈,都没等到主子回来。
才又去瞧了侄女一眼,仍然昏迷,抓她手,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见妹妹在院内的小池塘边烧纸钱,他也跟上去,不管有没用,总要有些希望才好。
兄妹俩蹲着,将化了四个圈的里面,分别放了些燃着的纸钱。
火焰窜起,红光灼灼,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担忧悲戚开始念念有词。
“爹、娘,你们可要保佑青棠赶紧醒来,现在咱们夏家总算团聚,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是我和妹妹没照顾好两个侄子。”
“大哥、大嫂,你们在一起,也要保佑孩子们平安无事才好,这夏家,也就这两个孩子了。呜呜······”
夏小妹开始嘤嘤抽泣,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深夜里,也能清晰可闻。
夏青松和何家父子,站在廊下,愁眉难平。
何向贤猛地一拉,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青松,我想到一个点子想试一试,有些危险,你同意吗?”
夏青松骇然,他明白他想说的什么,既然何向贤都觉得危险,他不敢赌。
攥紧自己的手指,“这···?醒来的希望大不大?”
“不大,他要做开颅,这有可能还会伤害到青棠,我不敢让他试,向贤,千万不能做!”何大夫拽住儿子,斩钉截铁,“万一出了岔子,可就真的一辈子醒不了!不行,不能干!”
夏家兄妹烧完纸钱过来,正好听到何大夫的话,夏长江作为夏家家长,不住摇头,“不行,不行,不能瞎折腾,醒不了我们夏家养她。”
“真不折腾,她就真的醒不来!脑部受伤,救治讲究时间,时间过了,血液压住脑子,就真的醒不来!我要做的是先把脑部的淤血,用外力导出来,不能单靠喝汤药,那个太慢。”
何向贤咄咄有词,他说的,大家都懂,可万一,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岂不是更后悔?
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个主意。
秦渭墨回来了,皂靴上血迹斑斑,可见是出去办了大事。
“我同意向贤的主意。”转向夏长江,“如果不试,青棠肯定醒不来,如果试,还有一线希望。我已经八百里加急,让徐大音骑快马来,估计明晚就会到。”
“啊?主子,真谢谢您咧。”拉住夏青松和夏小妹,就要跪下。
何向贤震惊之后,也长长出了口气。
何大夫懵怔问儿子,“这是谁呀?”
“专门给皇上看病的,还擅长脑部伤,有位大臣,脑子被人削去三成,被他救活,现在都还上朝议事。”
“那就好,那就好······”何大夫擦擦汗,如释重负。
秦渭墨把差人打听到的方法和盘托出,“向贤,能不能先针灸,刺激刺激其他穴位试试?”何向贤应声,何大夫赶紧跟进去,打下手做准备。
秦渭墨在外奔波一天,先回房沐浴,等到洗干净后,他才敢去夏青棠的病房。
疲累侵袭中,他仍然打起精神,见何家父子正在准备银针,夏小妹已经抱起她,露出颈部肌府。
“把腿和叫露出来,夏嬷嬷,救人要紧。”夏小妹有些迟疑,毕竟姑娘露出腿和脚,都会有损清誉。
“露吧,救命要紧。找不到夫婿,咱们养她!”夏长江跺脚中,夏小妹已经把她的里裤的裤腿往上撸到膝盖上。
双管齐下,何大夫年纪大,负责脚步和腿上穴位。
何向贤年轻灵敏,眼神好,负责脑部和颈部穴位。
走出屋子的秦渭墨,就在门外徘徊,不忍来看。
针已扎完,他正欲进去看一看,庆鸿从院外闯进来,“主子,找到了。”
“好,孤去会会。”
脚步方向转变,立刻回去,换了身袍子,提剑出门,翻身上马。
夏长江一哆嗦,把张嘴要叮嘱的话,噎了回去。
主子着急,他也着急,横竖不劝,总归都是为了自家侄女好。
“赶紧叫厨房熬点补汤,都这样奔波,可怎么好啊···”摇头捶腰,走去里间。
夏青松如坠深海,心思沉沉浮浮,每当庆鸿回来,他都紧紧提上一口气,唯恐听到不利于自己的消息。
何家父子大汗淋漓出来,双双坐在廊外的楼梯那喘气。
夏青松往病房内张望,小姑正给夏青棠擦汗后,按摩前额。
他本想同何家父子说声谢谢,嚅嚅间,还是回了自己屋去,肩膀那的伤,又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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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云楼是安泰城最大的青楼,那里的姑娘千娇百媚,便连小厮,也是聪明机灵的如同水里的泥鳅。
黄河带领暗卫们乔装改扮沿出事巷子开始查,绯红色衣裙的姑娘没找到,却在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早点铺子打听到有位穿着深墨色衣裙的老妪,手里挎着竹篮,从那巷子里出来。
最让这家店主觉得怀疑的,竟是那老妪竹篮里装的不是菜肉蛋之类的,是一个青灰色的大包袱。
出门买菜,难道会带着包袱吗?
于是店主便多瞧了几眼,直到那老妪手脚稳当地走过他家的早点摊。
作为暗卫的职业灵敏度,比一般人都高。黄家兄弟作为秦渭墨培植多年的亲信,更加优秀。
时间对的上,人会伪装。
无论是姑娘还是壮汉,装扮成不打眼的老妪,一点都不奇怪。
这条讯息,便很有价值。
如果是角色可以任意转换,这更证明,这不是随意的一次抢劫,而是蓄谋已久的伤害。
事件背后,也许还更有玄机。
尤其是目前,在冕王的地盘上,刚刚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黄河一行人沿路追查,便查到了靠近大江边的香云楼,老妪消失了。
等秦渭墨到达时,黄河已经让人将这里团团围住。
香铺老板和活计,全都拷问过,也上了大刑,可最终还是一如所获。
这里,他寄予厚望。
三皇子来查案,还有谁敢不从?
这次的高调,是他刻意为之。
一来是真的查找线索,二来也是给当地对想对他下手的人一个警告。
可惜,查找一圈后,没找到老妪的一点线索。
只是,看到个稍微让他貌似眼熟的人—曾经和夏青棠吵过架,又被庆鸿撵走的陈家姑娘,陈香。
现在,应该叫她小梨花。
眉眼还是以前,只是派头变了。
秦渭墨在香云楼偶遇到她,就像骤然瞧见一件很有意思的文玩。
看着她睥睨众人的傲娇模样,他顿时释然:夏青棠被袭案,如果和眼前这位小梨花无关的话,那么,他把三皇子的名头,给踩在脚下。
这女人,真是坏透了。
可惜,还没证据,不能马上抓捕她,还需暗查和明察结合,让她心绪不宁,去找同伙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