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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君夜 ...


  •   那个男孩还在那,茫然的站在‘颂林’的入口,并不惶急,很安静。看到银子时有些惊讶,但也很快掩去,弯起毫无血色的唇。笑容温润,只是充满了无力感。

      就像雪山上一抹意外的绿色,小心翼翼的生长着,孤独却依旧执着绿色,惶恐于生命的终结。

      银子觉得他笑的让人心酸,还不如哭好看呢!

      “喂!你想哭就哭呗!笑成那样你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

      “……”那男孩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也是,你说她咋那实诚呢?谁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哭啊,这不有毛病么!

      银子说完了也觉得有点唐突,却看那个男孩挤眉弄眼的好不纠结,这不是让她给刺激傻了吧!

      “对不起,我哭不出来。”男孩还整的挺抱歉的。

      银子乐的直接坐地上,摔的尾巴骨生疼,皱着眉毛还笑个不停。

      男孩惊讶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伸手想扶银子一把。她刚要拉上去,他却突然又缩回手,在袍子上蹭了蹭,有点不知所措,“你没事吧!对不起,我马上就离开。”然后,转身就要跑出‘颂林’。

      “你妈的耍我玩啊!给我回来!”这小子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是闷坏!

      结果,再次出乎银子意料,他还真回来了。

      “过来!”银子没好气的喊了一句。

      男孩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就像银子要生吞他似的。

      “我让你过来!我还能把你怎么着啊!”银子觉得这小子不是坏,根本就是缺心眼。然后揪着他袖子一下子站起来,倒是把他弄得一个趔趄。

      “我说,我是鬼啊还是怪啊,长的就这么让你惊悚……阿嚏!阿嚏!”银子发现一靠近他,就不停的打喷嚏,赶忙远远站开,结果还是停不住。

      “对不起,普通人靠近我的衣服都会过敏。家里常年点一种檀香,可以解我衣料里的坠兰花粉,所以我一直都没在意,这次出来也忘记换下了。”男孩紧张的解释,满脸都是愧疚。

      银子只想翻白眼,你说她怎么就这么点背!

      “算啦!阿嚏!阿嚏!我叫沐银……阿嚏!雪。和你是和你是同一年的学生,阿嚏!以后可以到……阿嚏!‘微憩居’……阿嚏!的木阁来找我,阿嚏!对了,别让君宇知道啊!”

      这小子老实的都不像现实中的人,也许是和君宇之间有误会?银子觉得他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虽然总觉得他孤独,但是有种温润安静的气质让人想靠近,直觉说,这是个可交的哥们儿!她想问他就他这样的老实人怎么招惹君宇了,想问他为什么都开课半年了才溜达来。想了半天,觉得交浅言深,只给了他一张书院的地图。

      “我叫君夜!”男孩有些受宠若惊,笑容很大。

      君?银子微惊,君宇,君悦,君夜!他们是亲戚!整了半天原来是人民内部矛盾,那就更和她没啥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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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了晚饭,银子和疯子带着几块抹布和一坛从小杜康那偷来的酒,兴致勃勃的去了东南角的荒园子。

      那园子有假山、青藤、精致的四角小凉亭,还有一条人工小溪从黎山的山顶的积雪引下来,春夏之际,清流不断。只是现在荒废已久,杂草丛生,满园破败。银子几个人觉得,反正以后要常在这消磨时间,不如好好收拾收拾,看着也舒服。

      到了园子,君宇哥俩正蹲在小溪边上,也不知道捣鼓啥呢。前几天给亭子刷的漆已经全干了,崭新枣红色泛着光泽,很是漂亮。

      “君悦!君宇!过来看看哥们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疯子抱着酒坛子,得意的跳过凉亭的栏杆,把酒搁在石桌上。“这可是小杜康的酒,虽然不是啥女儿红,梦蝶醉的,但整来一坛子你知道得多不容易啊!我和银子在那蹲了三天,差点让那些死乌鸦给啄死!诶?你俩直勾勾的看着我干啥,往常遇着酒不都恨不得一头扎坛子里,怎么,最近跟叶先生学的清心寡欲了?呀!银子你抽啊,干吗掐我,你到底要说啥啊!”

      “乐先生好!”自从上次弹了一个晚上的琴之后,银子是相当不待见这个人。又不能上去揍他一顿,只好那疯子撒气 ,照着他胳膊好顿掐。

      疯子疼得龇牙咧嘴的,瞪着君宇哥俩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

      君宇、君悦也学者疯子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梓枫,不知道待会可否分我一杯羹呢?方才扫了半天院子,也有点口渴了!”白游乐招牌笑容又挂了出来,像个小孩儿似的可爱。

      “乐先生也在啊!”疯子那脸翻得肯定是比书快,笑嘻嘻的挽过小白的手一起坐下,那亲热的就像哥俩似的。然后,诚挚的看向小白,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的,本来就长的阴柔,这下更是雌雄难辨了。“您看您说的,这一坛子‘水’呢!给您一杯有什么不行的。倒是您,可别介意我们用‘水’招待您啊!”

      小白也很高兴,翻着纤长的睫毛,含情脉脉的看向疯子:“梓枫你是在迷惑我么?”

      “哈哈,老白你真聪明,这是叶先生最近才教我们的三十六计中的一计,美人计!”
      ……

      这话,真没啥营养。银子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做出来和谐真没啥意思。两辈子都是被宠出来的大小姐,就算涉世再深,还是一副乖张的性子,不待见谁就是不待见,顶多搁肚子里憋着,也做不出这种笑脸来。

      “小雪见我来好像不太高兴。”小白仰脸望着银子,好不落寞,当真是我见犹怜啊。“子墨应该还在等我,这么晚了,我先告辞了。”

      银子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你要是跟她死磕,她能磕到你吐血,你要是整怀柔政策,她也就蔫了。

      心想着她都奔三十了,没事儿跟个孩子过去干啥啊!他再回去告一状,她又得吃不了兜着走!赶忙踢了君悦一脚,哥们儿,赶紧帮忙调节下气氛啊!

      君悦看了看银子的脑门儿,但笑不语。

      死狐狸!这是在等着开价呢!上回她逼着狐狸玩石头剪子布,结果弹得他满脑门儿都是包,他想报仇啊!

      大义凛然的把头一伸,眼一闭,大喊:“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弹吧!你弹吧!大不了脑袋弹掉了,也就碗大个疤!

      君悦优雅的微笑都扭曲了。就是弹她两下,不至于吧!

      “小雪,你不用这样,我马上就走!”小白目瞪口呆的看着银子,声音都颤抖了。就是来凑个热闹,也不至于拼命吧!

      疯子和君宇都笑岔气了,赶忙把小白劝回来,场面前所未有的混乱。

      银子突然想一头撞死自己,她没事儿抽什么疯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怎样都是玩儿,多个人也热闹。”

      小白愣了会儿,露出八颗白牙,老闪了!那纯洁的小样,让银子觉得自己就是白雪公主她后妈,专门欺负善良的小朋友。老罪恶了!

      君宇看出银子的尴尬,赶忙上来解围。“上次银子说起《兰亭集序》里的曲水流觞,我也觉得挺有意思,今儿个特意也备了一壶‘水’。作诗就算了,咱几个除了乐先生和君悦,那都是一沾这些个就得去见周公,不如就随意捡自己拿手的好了。”君宇饶有兴致的把几个人带到小溪边上,果然石缝里钉了几个木挡,挡着十几只注满酒的木杯子。君宇正得意于自己的杰作,突然想起小白的《银河》了。“那个,乐先生是来指点咱们的,就不算了,呵呵!”本来爽朗的笑变成干笑了。

      几个人也都觉得有些意思,在下游挑了个地坐下来。尤其是疯子和银子,以前同学聚会不是去K歌就是去豪吃海喝的,这样的艺术的事儿也就在电视上看过。想来还是古人心智成熟啊,在座的平均年龄不过十三四岁,玩的倒是挺时髦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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