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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惊马 ...

  •   天下书院,初春。

      “让开!让开!啊!停下!停下!妈呀,要死啦!”

      什么‘让开’又‘停下’的?校场上,几个正在练功的少年面面相觑。却见,‘风苑’门口扫卫生的学生慌张四散。然后那匹北粤来的还未驯服的黑色小野马正朝着这边儿狂飙。

      “子墨先生!”

      “快找子墨先生!”

      几个少年年龄也不过一十刚冒尖,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直喊着老师。这时候,让他们每天诅咒一百八十遍的体育老师,那就是天使安哥拉!

      当然,顾子墨不是安哥拉,所以他听不见。眼看着那马就冲过来了,不想魂丧蹄下的学生都一高窜起来抓着风塔第二层的飞檐儿上,跟猴子一样挂在上边儿。

      关键时刻总有英雄出现啊!

      有两个少年纹丝不动!众人心中高呼:好胆识!

      其中一个略高的,咱姑且称之为小甲,见野马开近,脚下一蹬,一跃而起。踩着马头借力,一个纵身翻,同时抓住缰绳向后一拉,落坐在马背上。

      只听“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不是小甲,也不是马。

      小甲惊愕的发现,原来马背上挂的东西不是马鞍,是,一个人,大活人!

      马也知道气氛不对了,老实了,不闹腾了。讪讪的溜达到小乙的跟前儿,在他身上蹭啊蹭啊的,撒娇。“御风,你怎么出来了?”小乙一直都保持着淡然的笑,从怀里拿出松子糖喂给惹祸的马。

      众人晕倒,感情他俩是熟人。

      “你认识这马怎么不让他停下!”

      “它也不会伤着我,与我何干啊,难道程舟花钱雇我让它停?”还是淡淡的,含笑有礼的模样。

      市侩!以程舟为首的几个学生厌恶的瞥了他一眼,愤愤的走了。剩下的吕思、伍韫域几人见没事儿了,也跟着下来,凑过来看热闹。

      “这位兄台甲,你坐我上瘾了是不是?”小甲身下传来极为虚弱的声音。被Shock得恍惚的小甲赶忙跳下来,边上的吕思、伍韫域几人都跟着哄笑。

      小甲也不在意,摸了摸那伤员的腰,还好,没断,顶多是扭到了。“你还好吧!”马上的伤员大约七八岁大,又瘦又小的,怪不得他以为是马鞍呢!不过这么小就能骑在野马上这么长时间不掉下来,也算是不简单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还好!快把我放下去!”

      小甲叹服,都给压成这样了,底气还这么足。说他被压坏了,还不如说自己被那声鬼嚎吓坏了比较有人信。

      想抱他下来吧,结果干扯扯不下来,仔细一看,整个身子都绑在马上呢!

      “怪不得‘御风’怎么蹦达都没把他抖下来。”这话小乙说的小声,小甲和吕思几个却听着乐的肩膀直抖,挨了小伤员好几记眼刀。

      刚把他弄下来,就看见从雅楼的方向跑过来了几个小师弟,后边还跟着黑着脸的顾子墨,为首的那个直奔小伤员就过来了。

      “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谁不招惹你偏招惹那炭球儿去!”疯子气呼呼的一把把银子抓过来,却看她捂着腰表情就跟挨了腰斩似的。“受伤了?别是伤着骨头了。哭啦?疼死你活该,看你在敢不敢作了。”突然想到以前受了再重的伤也没见她哭过,疯子心里一紧,“子墨先生你快帮他看看!”

      “没事,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可能也就身上让绳子勒出几个印儿。”小甲说着肩膀又抖了几下,气的银子脸都红了。

      “哥!我差点被他给压死了,他后边那几个王八蛋还笑呢!”银子揪着疯子的袖子就开始哭,其实也没受伤,就是身上有点酸疼,可这脸丢大了!要是这事儿搁一般小姑娘身上,肯定扭头找哪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了,可是银子她不是一般人啊,她就一标准的二皮脸。一时,几个师兄都哭笑不得,倒打一耙也就算了,竟跟个这么大点儿的小屁孩告状,她这是大智若愚啊还是大愚弱智?

      疯子脸一下就拉下来了。经常听一起进来的新生说被哪个哪个师兄欺负,他压根儿就没在意。只要银子不去招惹别人他就算对得起老沐和柳老头了。但要是这么多人欺负银子一个,他还真不敢保准银子不吃亏。

      “师兄们需不需要解释一下!”疯子横扫了一眼。

      除了银子,他是这里年级最小的,可却和其他人差不多高,一点也看不出弱势来。他那眼神根本说不上啥阴鸷凌厉的,就是很随意的一扫,就让几个想挑事儿的师兄一个个都噤声了。唉,人家以前就是道上混的,就专这个啊!

      银子也知道玩过火了,对着小甲小乙使眼色。

      这人,是在让他俩帮忙?小甲小乙简直以为自己神经错乱了,他竟然找被他陷害的哑口无言的人去应付要为他出头的哥哥?凌乱!太凌乱了!

      俩人眼神儿直飘,都装作没看见。

      “哎呀!哥,我头疼!”银子抱头痛苦呻吟。

      “不是说伤在腰上么!”傻子也看出来了,丫的,根本就是这丫头满嘴跑火车。

      “本来是在腰上的……”银子支吾了半天,突然指着小甲说:“都是这王八蛋,一压腰给挤脑袋上了!呵呵……”然后对着她哥一顿傻乐。

      众人倒——

      “摆沙漏吧!”后边的顾子墨在被人无视N久后,用他那极为难听的破锣嗓子说了句大家都想把他掐死的话。摆沙漏其实是一种很委婉的说法,摆沙漏干啥?计时呗!计啥时?扎马步的时间呗!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死人脸上面无表情,看了看日头,“现在是午时,一直到酉时吧!”然后,走了。一时哀鸿遍野。

      “哎!子墨先生,都有谁啊!别让大家都跟着连坐啊!”银子吓得哪都不疼了,扯着嗓子嗷嗷喊。也不怪她,午时到酉时那可是六个点儿啊!晚饭都赶不上。

      “没谁,就你自己。”顾子墨停都没停一下。在众人一片感激涕零中退场。

      “看我流泪,你头也不回……”银子虚弱的望断秋水……

      疯子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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