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靠作死洗白（快穿）》搬砖小狗蛋

10、第十章

　　这场雨来得突然，好在有负责的员工提前把东西收拾了，没让基地损失太严重。

　　荣成组织救助站的人进最近的屋子，食堂的空间最大，人也最多，夏石取来了许多干净的毛巾发给他们。

　　荣成先擦了擦脖子上的水，然后拧干身上的衬衫和毛巾，他没什么头发，脑袋一擦就擦干了，方便得很。

　　荣成打开热水机，叫人拿来许多碗和杯子倒满，等所有人都捧着一碗热乎水暖身体的时候，把夏石叫到旁边，悄声问：“你怎么跟来了，咋没和宋听说说周幻的事。”

　　“你真不记得了？”夏石奇怪地瞥了荣成一眼，“才三年，你的记性差到三年前的事都记不住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荣成不满地拍了一下夏石的头，接着揉了揉手。夏石的头发太短，发质又硬，太扎手了。

　　以后还是拍脖子吧。

　　夏石道：“就是三年前让我们帮忙的人，那天也下雨，和今天差不多。”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有飘扬的雪花挂在窗户上，窗户里侧甚至起了不少水珠，有人在窗户上画上爱心或者自己的名字。食堂里开着暖气，室内逐渐升温。

　　看荣成还是一脸茫然，夏石啧了一声，继续道：“咱们来这之前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记得吧，那时候碰到了一个人，有印象吗？”

　　荣成张着嘴仔细搜索记忆，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发现了被遗忘的画面。

　　“啊！我想起来了！”荣成下意识喊出声，旁边的人被吓一跳，都开始瞅他。

　　荣成低咳两声朝他们摆摆手，“没事，激动了，你们别理我。”然后他压低声音，凑到夏石耳边道：“当时那人就是周幻？那人都那样了你咋认出来的？”

　　那天雨下得很大，那男人遇到他们的时候已经狼狈得不行，全身衣服湿透，雨水糊了满脸，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

　　“我记性好啊。诶别打！”夏石偏头躲过了荣成的手，在对方威胁性的目光下老老实实道：“你当时被撤职，连我都不理，哪有心思看他长什么样啊，再说那天雨太大了，他的脸都被头发挡了一半，狼狈成那样，怎么看也不像现在的周幻。”

　　当时夏石出于好奇多看了他几眼，周幻的轮廓偏硬朗，五官英气又锐利，并不常见，所以他记得很深。

　　他们两人怕被其他人听到，默契地一起往墙角走，荣成边走边道：“那你刚才咋不和宋听说，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帮我忙啊，这些工作你平时不都躲得远远的。”

　　夏石蹙眉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啥意思？”

　　“你连这也忘了？”夏石一副看老年人的表情看荣成，“三年前他遇到我们的时候求我们救人，你忘了他是怎么说的了？”

　　大家都在大厅中间喝水，角落里没人，他们便放松了警惕。

　　夏石声音大了不少，“咱们问他人在哪，长什么样，是他什么人。他当时应该刚要获得异能，不太清醒，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就摇摇欲坠的，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

　　荣成回忆起此事，和夏石异口同声道：

　　“他是我的爱人。”

　　异能者获得能力时会有一个过程，过程中基因重组或突变，不会太好受。而初次获得异能的人大多会觉得自己生了重病，命不久矣。

　　荣成嘶了一声，“你是怕，当时周幻口中的爱人不是宋听？”

　　“对啊，那个人早就死了。”

　　荣成了然地点点头，两人停下差点撞到墙面的脚步，一转身，却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荣成：“宋听？！”

　　宋听就站在他们身后两步处，愣愣地看着他们。他鬓角的发丝粘在脸上，划出一道道水痕，有一道顺着眼角划过泪痣，就像流出的眼泪，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不少，包裹住他的身体，脚下已经汇聚了一小滩水。

　　“你走道没声啊。”荣成下意识吐槽一句，和夏石对视一眼，试探着道：“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夏石摸摸耳朵上的耳钉，心虚地盯着地面。

　　而宋听仿佛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只是呆愣着看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

　　荣成咳了一声，以为宋听听到周幻的这段往事后伤心难过，忙安慰道：“宋听啊，你别太往心里去。你看啊，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这人死都死了，周幻也已经放下了，你看，你们现在这不是很好吗，过日子就必须要包容彼此的缺点和过去啊。哥是过来人，你听哥的，这都不算啥。”

　　夏石偷偷翻了个白眼，母胎单身到现在，算什么过来人。

　　见宋听还是无动于衷，荣成用胳膊肘偷偷怼夏石，小声道：“你也说两句啊。”

　　“啧。”夏石一直不擅长与不熟悉的人交流，更何况是说这种安慰性质的话。

　　于是他组织半天语言，磕磕绊绊的，听着倒像是为周幻狡辩，“往好处想，他重情重义，以后也会记得你。”

　　荣成在背后用力掐了一下夏石的腰，小声吐槽，“你怎么想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把宋听和他比，还说周幻会记得他，这不是咒他死吗。”

　　夏石本来就心虚，被荣成一说直接自暴自弃道：“那你自己说去。”然后他便开始抱臂四处扫视，就是不看宋听。

　　“咳，宋听啊。”荣成还想再多安慰几句，就见宋听已经回过神来，脸色被冲击地煞白，“当年的情况...请你们详细告诉我。”

　　他的声音沙哑又不稳，眉头紧紧皱着，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了。

　　“这...”荣成犹豫着看夏石。

　　“还能怎么办，他都已经知道了。”夏石心烦意乱地叹口气，将三年前的事娓娓道来。

　　夏石：“那天的雨下得比现在还大，后来好像还下了雪。”

　　夏石说了好几句，全是对环境的描述，对周幻避而不谈，听得宋听直皱眉。

　　“行了，我说吧。”荣成深深地叹口气，“那天我们回协会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就是周幻。他那时候走路东倒西歪的，我们差点以为是新型怪物，然后他看见我们后就一直重复两个字，"救他"。”说完后他仔细瞧宋听的反应。

　　宋听垂眸盯着地面，紧紧攥着裤线处的布料，脑海里随着荣成的讲述勾勒出了这些场景。

　　他甚至记得周幻那天穿了什么，那么大的雨，想必衣服都贴在身上了，不停歇的寒风或许已经把衣服冻硬。

　　“那时候我被撤职了，心里不舒服，就没管他们。至于周幻口中的爱人...当时是谁来着？咱们让谁去找了？”

　　荣成对于很多细节都记不太清，他一直以在行动处为傲，将自己的一腔热血都奉献在那里。那天对他来说虽然刻骨铭心，但周幻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极小的插曲。末世里的悲欢离合太多了，多到他已经彻底麻木。

　　“不就是齐卓吗。”夏石道：“咱们没时间，让齐卓去找了，就是他后来和咱们说人已经死了。”

　　宋听仍然垂着头，他的脸被雨水染得冰凉，鼻尖冻得通红，唯独眼眶温热。

　　他嘴唇开阖好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那时候有两个工会的人和我们在一起，他们看出来周幻的情况，直接把他带走了。”

　　荣成说完，和夏石对视几眼，有些摸不准宋听的态度。

　　荣成：“宋听，你...欸，宋听！外面还下雨呢！”

　　荣成一句话还没说完，宋听已经转身奔向了沉沉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