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妻狼夫》萍踪

12、羊奶妈

　　复活节前夕，陶哗打电话给柴琅：“你明天帮我去参加游行行不行？本来答应了人家去友情客串的，可老头子死活不让我去。”

　　柴琅说：“行啊，就算是我们赌约里你让我答应的第一件事。”

　　棉杨在一旁听壁角，听柴琅被陶哗打发去参加游行，等柴琅搁下电话，幸灾乐祸问：“什么游行啊？”

　　“要求最低工资立法。”

　　棉杨说：“怪不得陶哗爸不让他去，一个资本家去参加这样的游行那不是倒自己的米？你就无所谓了，反正你武馆里就那几个人，最低工资订得再高，也不过是稍微慷慨点而已，呵呵，呵呵……”心里还想：顺便把我的零用钱也慷慨点吧。

　　柴琅木无表情地看着她笑：“你跟我一起去。”

　　“不行，我约了人。”

　　“别忘了是谁害我输赌。”

　　棉杨没忘，害他输赌的起因正是因为她忘了他生日，那张待付的信用卡帐单也还在提醒她忘了他生日的后果呢。

　　没法子，只好去跟瓶瓶说：“咱的约会得取消了，俺被强行勒令去参加游行。”

　　瓶瓶兴奋大叫：“我也是啊！那一起去吧，要求最低工资啊，也许他们游行完，感悟了，说不定就会提高咱们每个月零用钱的最低限额了。”

　　棉杨说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那约好了，到时见啊。

　　游行那天，出发之前先集合，人山人海的，柴琅一时也找不到陶哗的朋友，棉杨就打给瓶瓶问她在哪，瓶瓶说我问问看啊，然后回说我正要赶过去D区啊，你也快过来。

　　游行的队伍因为行业不同，有些诉求也不同，所以组织单位把一个大球场分成几个区域，队伍也按这些区域聚集，每个区前面都有个牌子写着：A，B，C，D……瓶瓶跟着张良冰走的时候也没多注意那些牌子，反正跟着走就是了，等队伍都快出发了，还没有见到棉杨过来，这才想起一个问题，抬头去看前面的牌子，是B不是D= =

　　没胆量去问张良冰是不是刚才说错了，只能怨自己刚才可能是听错了，不过哪个区都好，反正都是为民请命嘛，瓶瓶这么安慰自己，而队伍也开始走了，于是就没再打给棉杨。

　　那边棉杨跟柴琅说：“是Ｄ区。”

　　一起挤过去Ｄ区，一位大婶热情地欢迎他们，还给了每人一面吶喊小旗和一张宣传单，叫他们游行开始时就跟着宣传语大声喊口号。

　　柴琅接过去，看也没看就卷在胳膊底下，反正他只打算象征性地跟着队伍走一小段，就当应付了对陶哗的承诺，因此这些东西看与不看没有分别。

　　棉杨却兴致勃勃地阅读宣传单，其中有一句令她有点迷惑：“人奶贱过牛奶，如何健康下一代？”制定最低工资跟人奶牛奶什么关系？正想去找瓶瓶问问看，队伍却开始出发了。

　　绕出大球场，早就等在街边的一些记者开始过来采访，由于杨棉这支队伍里面师奶大婶居多，棉杨的少女外形就比较瞩目，几名记者都冲着她来：“你认为陪月和奶妈服务的最低工资应该订在多少？”

　　棉杨本来正热烈地跟着大婶们挥旗子，被这问题弄得困惑地木在那里。

　　还有记者问她身边的柴琅：“是你女朋友还是太太？为什么这么年轻会选择奶妈这一职业？”

　　棉杨总算明白了，但也迟了，采访的有一家是电视新闻，虽然选择在深夜播出这段关于最低工资游行的特辑，但身边的一些朋友亲戚都看到了。

　　当记者问柴琅问题的时候，那个摄影师不知道是因为要切题，还是本身就好色，特地把镜头定格在她的胸前几秒，同时新闻解说员特别动情的背景音说道：“经济尚未完全复苏，楼巿高企，物价通涨，陪月和奶妈这一行业也越趋年轻化……”

　　棉杨那天因为天热，把外套绑在腰上，上身就一件稍微低胸的背心，在特写镜头下波澜壮阔惊心动魄，柴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砸摇控，然后又转头看棉杨，眼神像吃人的狼。

　　棉杨赶紧逃到楼上，准备找瓶瓶算帐，瓶瓶却自己打来了：“棉杨，我看到了，你好伟大啊，快比得上小梅了，哈哈，呵呵……”

　　棉杨大怒：“钟瓶瓶，我被你害死了！”

　　“啊呀，别怪我嘛，是魔王说错了，我又不是成心的……其实棉杨你上镜多漂亮啊，身材又好，比现在的那些o靓模好多了……而且你想啊，奶妈有啥呀，难道你以后生仔了，不喂人奶？”

　　棉杨只能暗叹误交损友，没多久另一损友也打电话来了，都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羊奶妈，哈哈，羊奶妈，阿蔗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片段都上论坛了，棉杨你快上论坛看看去。”

　　棉杨啪地挂掉电话，楼下柴琅突然吼叫她：“棉杨！”

　　下楼只见柴琅勃怒得像只斗兽，原来是棉杨妈打来责问他为什么要参加游行，搞得亲戚一个个打来问你家棉杨什么时候转行当奶妈了，不是听说还没有孩子嘛？

　　棉杨跟柴琅结婚多年未有所出，一直是棉杨妈的心病，所以责问之余又开始啰嗦柴琅：“也该去看看医生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知道了，妈。”

　　柴琅撂下电话，把怒气迁到棉杨身上：“你不是看宣传单了吗？不知道那是奶妈队伍？”

　　“宣传单上又没明说，我怎知道？其实当奶妈有什么丢脸？只不过是喂别人的小朋友而已。”棉杨说完又小声咕嘀：“以后生仔了我也喂人奶。”

　　柴琅听完她这句，本来布满怒气的一张脸渐渐转成诡异的笑容：“是吗？要不要提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