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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钱呢? ...

  •   棉杨十九岁跟柴琅注册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在注册前夕,柴琅煞有介事地拿出一张夫妻资产申报表叫她填,棉杨只能填:人一个,衣服杂物若干,书本若干,银行卡和八达通各一张(合共一千零九块钱),尚有一张一年零八个月后才生效的XX大学毕业证书。柴琅填的呢,那些汽车别墅等等,棉杨已知,但其中有两项却让她瞠目,看看柴琅是怎么写的:收藏品──茶叶,若干年后估计$xxxx万;存款──老头去见上帝后估计xxx亿。

      就凭茶吧里那些发霉发黑的茶饼若干年后就能值$xxxx万?棉杨很怀疑,再等上几千年变古董了也许可能。至于存款,棉杨没见过他老头,xxx亿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所以更加怀疑它的水分,直到有一天他老头来找她,棉杨才张口结舌:“啊~你是...是你...”这老头常在财经新闻里出现,每当XX集团有大事要宣布或者展望前景时就会出来现身说法。棉杨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真有xxx亿,不过粉有钱是肯定的。

      老人家叫她跟柴琅一起搬回家去住,以后孙子出世了才有个美好的环境让他成长嘛,棉杨回家的路上就一直做美梦:啊哈,不用读书了不用工作了,生上一窝孩子,每天跟阿仔阿囡躺草坪上晒晒太阳讲讲故事,在泳池里淌淌水玩玩鸭子,孩子放假了一家子坐私人飞机环游世界……

      谁知回去后还没坐好,柴琅已经得到老头跟她会面的消息,一开口就打碎棉杨的美梦:“要搬你自己搬。”

      棉杨-_-||| 你不搬我还能自己搬啊?

      可是越想越郁闷,问柴琅:“想跟你老头划清界线,那你还把他xxx亿的身家写进资产申报表?写着好玩啊?”

      柴琅反问她:“你是冲着他的xxx亿才跟我结婚的?”

      棉杨忙矢口否认:“当然不是。”虽然不是,可你也没必要把你唾弃的东西写出来让我白白幻想一场吧?

      几个月后这xxx亿差点就落进她的手掌心,那天柴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晚上,出来后跟她说:“老头终于去见上帝了。”

      棉杨其实看电视新闻也知道了,安慰他:“睡梦中去的,也算有福,别太伤心。”

      柴琅不高兴:“谁伤心了!”

      棉杨瞄了眼他的胡子拉渣和黑眼圈,默。

      柴琅末了又嘀咕:“马上风,迟早的事。”

      棉杨咀嚼了下他的话,恍然,很不厚道地想:那么大年纪了还能马上风,不愧是狼的家族。

      之后陶哗偷偷跟她说,柴琅爸之所以年纪大把了还如此热衷于这项高风险的事业,全拜柴琅所赐,因为柴琅的极端不合作,他爸不得不靠自己,积极制造第二个集团继承人,可惜天违人愿,让他制造的对像一个接一个地香消玉殒在他的马蹄下,最后连他自己也在马背上壮烈了,可怜走之前也没能等到一个继承人。

      棉杨听完在心中为柴琅爸默哀一分钟,并慰柴琅爸在天之灵:你放心,其实你已经有一个继承人了。

      葬礼事宜后,棉杨陪同柴琅到律师楼办理遗产继承手续,柴琅爸所持的xx集团的股份果然全部转到了柴琅名下,棉杨一下子充满了斗志,,柴琅一向视xx集团为粪土,那么妻代夫责,这个xx集团的董事长她就勉为其难暂代了吧。

      考虑了两天她跟柴琅商量:“我想转系。”

      “好端端的转什么系!”柴琅这两天好象很忙,一回家就听她没头没脑地说这个,不大耐烦。

      “可是总得学一些商管知识才好打理一间公司嘛。”何况还是个大集团啊,起码也要MBA才能衬得起董事长这个衔头。

      柴琅斜视她:“打理什么公司?”

      “就是……你不没兴趣嘛,那我就帮你啊,你爸那间公司嘛。”内涵尚待充实,棉杨的底气有些不足,不过勇气可嘉。

      柴琅把她从上到下看了看,那种“就凭你”的神情明明白白摆在了脸上,棉杨恼羞成怒:“好歹我也是社会科学系的高材生,社会的范畴都了如指掌了,区区一个集团算什么!”

      柴琅嗤了一声,紧接着说了句令棉杨几欲吐血的话:“我把股权卖了。”

      股权被卖给了陶哗他爸,虽说是世交,但在经济低迷的环境下,售值折了三分一,然后柴琅又捐了一部分给慈善机构,最后xxx亿的遗产去掉了一个x。剩下的这xx亿被柴琅用了一小部分去扩展他的武馆,其余的全部购入多处物业放租。陶哗为他白白放弃了一个叱咤商场的机会感到可惜,美儿背地里也跟棉杨说:“你家那只狼病得不轻,好好的大集团不要,偏要守住间破武馆。”

      棉杨自不用说,也感到愤怒,质问柴琅:“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

      柴琅鄙视地看她一眼:“告诉你做什么?让你管理还是投资?”

      明显地把棉杨当做一个钱财白痴,的确xxx亿跟xx亿两个数字对棉杨来说分别不太大,最多也就是“很多很多很多钱”跟“很多很多钱”的差别,不过 ──

      “至少在用掉之前你让我数一数那些钱嘛。”xxx亿得有多少个零啊,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数一数摸一摸了。

      其实后来原本还是有机会的。柴琅虽然总是说工作是为兴趣,傻子才会在商场上拚死拚活,但他理财自有他的一套,这只狼最为沾沾自得的一句座右铭是:不为钱而工作,要让钱为你工作。经济复苏后,他买的物业全都升值,后来又投资了一些股票,也颇赚了些,xx亿又变为xxx亿,跟原来的xxx亿虽说还有一段差距,后面的零却是一样的,不过棉杨对这些数字已不再感兴趣,她关心的只是每个月她的钱够不够用。

      还在校时,柴琅除了帮她付学费,还给她一笔为数不少的生活费,棉杨一个学生用不了太多钱,所以从没觉得钱不够用,谁知到毕业出来工作了,荷包却日见短拙。

      棉杨的工作是学校导师给介绍的,在一间公益机构做类似社工的工作,工作有趣薪酬也可观,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棉杨特地取了现金在柴琅面前数钞票,从一数到二十四,然后很拽地说:“看看,是你以前给我的整整一倍。”

      柴琅自顾自翻看他的茶经,敷衍地嗯了嗯,等棉杨悻悻收起钞票,忽然说:“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是这样的:每个月棉杨的工资都直接打入他的帐户,再由他分一半的钱给她,但家里的一切费用和棉杨的衣饰美容还跟以前一样,由他负责。

      柴琅又补充说明:“本来你的工资应该由你自己支配,不过这个家是我们共同的,让你出一分力才有归属感嘛,而且凭你那份工资一个月能买几件衣服几个手袋?现在这些我都替你包办了,一半的工资也够你一个月零花了。”

      棉杨那时对钱还没有警愓性,对他的话深表赞同,可事后再一琢磨,这样……不就等于每个月的零花钱没有变过?以前柴琅给她每个月的零用钱是一万二,现在她的工资是两万四,上交一半……那剩下的……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可答应了的又不好反悔,不然被柴琅奚落她没有归属感,多大的帽子啊!

      郁闷的棉杨打电话跟美儿抱怨,美儿毕业后忽然对美容行业非常感兴趣,毅然投身到美容院当起学徒,一个月才拿个几千把块钱,当下对她嗤之以鼻:“跟我这穷人叫穷,BS你!”

      棉杨申诉不得,又跑去MSN跟表面富康的瓶瓶诉苦:你看他多奸!
      瓶瓶:╮(╯▽╰)╭
      棉杨:??
      瓶瓶: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家魔王一个月才给我两三千的零花钱!
      棉杨:啊?!
      瓶瓶:一个月有一万二还叫苦!有钱银啊有钱银!有钱银啊有钱银!有钱银啊有钱银!有钱银啊有钱银!有钱银啊有钱银!有钱银啊有钱银!……
      棉杨:……

      事实上棉杨每个月那一半的工资的确够她用了,毕竟衣食住行差不多全让柴琅包了,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谁付钱就由谁做主,问题也在于──即使再亲密的夫妻品味也会有所差异。

      就像每个月柴琅都会带她去买衣服,表面听起来很民主:“喜欢哪些尽管试。”但当棉杨去选她喜欢的一件件试给他看,一件件又给他否定:“太老土……太灰调……太娘气……omg,你到底有没有穿衣品味!”

      一直在旁边侍候的店员也真明白谁才是金主,一个劲表示赞同:“先生你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最新进的货……这是今季最hit的搭配了……”

      棉杨在试衣室内无力地对着镜子:这是最新的货?最hit的搭配?

      柴琅叫她试的这些衣饰跟在她学生时代他帮她买的那些基本没区别,学生气息浓得很,开头棉杨以为他还在眷恋他们的热恋时光,所以特别钟情她那时候的衣着,以为时间一久他的眼光自然就会改变,可事实上柴琅的品味非常的专一,专一得变本加厉,以至于现在棉杨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想撞镜子。

      棉杨曾经有位中学同学到她家做客,拉开棉杨的衣帽间,第一眼被那些衣服鞋帽的品牌给惊羡了:“棉杨你真有钱!”第二眼被那些衣服鞋帽的颜色给惊艳了:“棉杨你真七彩!”

      棉杨想哭:“你再仔细瞧一瞧,瞧出点什么没?”

      同学认真再看一看,惊讶了:“款式都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是差很少!cap帽同一牌子同一款式的有七种不同的颜色,冷帽同一牌子同一款式的也是1234567,一天一个颜色,让你一星期下来就串成一条彩虹,衣服的款式稍多一点,但也是一个款式七种颜色,首饰有一抽屉,照理应该琳琅满目,其实钻石戒指全是心形,耳环形状倒是多变,圆形,心形,星形,但多数是纯银大耳环……以此类推,棉杨偌大个衣帽间,衣服饰件好象多得不得了,事实上可供选择性小得可怜。

      棉杨的同事常常取笑她的品味几年如一日,夏天清一色的cap帽大耳环背心短裙大手袋,冬天也一例的冷帽大耳环短衣短裙小手抽,隔再远,一眼也能认出她来。

      连美儿也鄙视她:“你就不能换一身打扮?什么都得听他的,不会自己买啊?”

      棉杨摊手:“不是我不想换,不是我不想买,可是米有钱。”

      美儿嘘她:“一个月一万二就不够买一套衣服?!”

      棉杨哭都哭不出来:“被剥削了。”

      协议中的一个月一万二其实维持不了多久,不知不觉被柴琅七克八扣得已经所剩无几,开始的时候是被柴琅很有商量地剥削,比如她不想周末的时候单独一枝花地坐在观众席看他那支所谓的“明星队”表演花式踢球,柴琅就会跟她商量:“你不在场我不能专心,我不能专心就会输球,输球了就会输钱,钱你来垫?”棉杨心想吓我呢,同意了:“垫就垫。”后来柴琅索性每星期都“输球”,直接从她的零花钱里扣,接着是棉杨染上了上网看小说群聊的“恶习”,聊得忘乎所以常常会把一些该做的事情丢得一干二净,好比帮柴琅按摩,洗茶具,陪聊……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棉杨每个月的零花钱渐渐向瓶瓶看齐,瓶瓶说棉杨你要么把恶习通通改掉,要么抗争,不然一辈子也就我这穷命了。棉杨说我才不是你,我要抗争。

      找一天柴琅心情好的时候,她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等他吃饱喝足了,才细声细气婉婉转转地开口:“你会不会觉得你我贫富太悬殊了?”

      柴琅斜着只看她一眼,就窥知了她的意图,去把那些房契啊股票拿来,叫她瞧瞧上面的名字,棉杨老早就看过了,知道都是他们两人联名共同拥有的,可以说两人贫富均等,但问题是,为什么他可以花钱如流水,而她就要紧抠着钱包过日子呢?

      棉杨想想这个月只剩下的不够两千块,胆一粗,豁出去了:“我想把属于我的那部分自己管理。”

      柴琅嘴角一歪,似乎想笑,棉杨觉得理亏了,好象属于她的那部分也是他给的,所以气势又弱了:“那拿一小部分行不行?我想学习投资。”

      柴琅这回肯了,但只给她一百万:“如果你能够在三个月内赚上五万,那以后你的那部分的三分一就让你自己管理。”

      棉杨喜出望外地抓着这一百万,什么方法赚钱最快?当然是炒股啦!

      但是毫无投资经验的棉杨又束手无措了,炒哪只股呢?想起瓶瓶是学金融财会的,就姑且请教瓶瓶。

      瓶瓶的话听起来蛮专业的:“当然是买蓝筹股啦,现在是金融风暴,买哪只都死,但蓝筹股不同,就算眼下跌板,迟早有一天也会再升,现在投资最好啦。”
      棉杨:什么是蓝筹股?
      瓶瓶:= =棉杨你真out,像“会疯”就是蓝筹股,现在才70多,以前有100多呢,买了稳赚la,我也想买呢
      棉杨:真的?
      瓶瓶:保证真,买la买la
      棉杨:我以后能不能杀入福布斯排行榜就靠这一把了,你真的确定?
      瓶瓶:十分确定,买la买la

      在瓶瓶的专业指导下,棉杨真的把钱全部投入“会疯”,之后就天天地守着电脑观察它的升与跌,也天天提心吊胆地跟瓶瓶讨论此中行情:
      “跌了一点,会不会再跌啊?”
      “安la,会再升的。”
      “又跌了>_< 你还说会升!”
      “总有一天会升的。”
      “总有一天!我才三个月时间啊!”
      “呃,三个月内应该是会升的。”
      ……
      三个月期限之前的半个月,棉杨看着牌价暴跌到差不多50,气息奄奄地再找瓶瓶:我要死了,五万赚不了,还赔去了一半,果然是“会疯”
      瓶瓶:听说……好象还会跌到30多块,不过总有一天会升la
      棉杨愤怒: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只剩下十五天!
      瓶瓶:那……如果你不想蚀太多,最好现在就抛掉
      棉杨:……你抛掉了?
      瓶瓶:我都米钱
      棉杨:……你家魔王抛掉了?
      瓶瓶:他也米买,说要等到最低价才买
      棉杨:……那你的情报是从哪来的?
      瓶瓶:从网上看来的,说迟早有一天会升的^_^
      棉杨:#&%@#%……迟早有一天我会死的

      三个月过去,棉杨拿着五十来万在柴琅面前垂头丧气:“还给你。”

      柴琅笑眯眯地拍拍她:“别太灰心嘛,你还有一次机会,我很公平的,就用这五十万我也去投资,三个月内要是赚不到五万,你那部分的三分一照样可以拿走自行管理。”

      机会是均等的,财运却是不公的,三个月后“会疯”发疯似的从三十几攀升到八十多,柴琅小人得志地问:“明白了吧?咱俩的财库应该谁管理?”

      棉杨无力地趴下:“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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