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人与怪的界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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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骷髅祭司们为神灵提供自助餐，叶鹅鹅离开了神殿，按照约定救出了还活着的玩家。
新手团的人已经累得不行了。
宇航员卫衣更是站都不想站起来。
他问：“还要做什么吗？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都可以去考体育生了。”
叶鹅鹅看着骷髅祭司们。
祭司们把他们送出水晶神殿，让小城居民将他们领回去休息。
日神吸纳被夺取的信仰需要时间。
玩家们就在小城里住了两天。
终于可以放松，除叶鹅鹅外的所有玩家都在小城里浪来浪去，除了被居民称为神使的时候会脸红，因为神使身份被免单的时候会尴尬，其他时候好像都还行。
至于叶鹅鹅不参与他们的活动，自然也被脑补成了大佬逼格，倒没有去打扰叶鹅鹅。
于是，空闲下来的两天叶鹅鹅就宅在小城居民们打扫干净让她暂住的院子里，成天玩变形，把新身份的技能摸索着用了好几遍，最终成功掌握了吹一口气就把窗户擦得透亮这种没什么实战用途的绝技。
唯一的问题是，深渊意志把她转化成怪物的同时，除了唤醒红色眼珠的意志，不知道还有没有动过别的什么手脚。
叶鹅鹅抠着尾巴上的鳞片出神，对她现在的状态心里没底。
思来想去，她去找骷髅祭司学了两天魔法，试图拥有一点关于不科学世界观的常识。
骷髅祭司：“可是，深渊那边跟我们的世界不是同一套世界观来着。”
叶鹅鹅想了想，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管怎么说先学一学。
于是，当日神吸收完信仰之后，叶鹅鹅已经成功从帽子里变出兔子了。
叶鹅鹅把兔子放到日神面前：“这并不是我想学的东西！”
日神摸了摸毛绒绒的兔子，叫骷髅祭司把烤架拿上来，并问叶鹅鹅：“你对这种魔法有什么不满意吗？我精通这个世上的所有魔法，你把你的要求说出来，我给你改成适合你的魔法。”
叶鹅鹅说了自己的担忧。
日神：“实不相瞒，我是反抗军中被干掉得最早的。要是深渊意志真的在你身上动了手脚，你觉得我看得出来吗？”
叶鹅鹅没听出其中的逻辑关系，但从日神的说话方式之中判断出了这个副本的NPC没有用处，只能丧气地坐下来，看着骷髅祭司给兔肉撒上孜然。
日神：“如果你还想学习魔法，我可以教你变牛羊。”
叶鹅鹅：“不了，兔子已经够吃了。”
吃完兔肉后，叶鹅鹅又参加了真正的神诞宴，又休息了一晚上，由骷髅祭司们护送着离开了小城，走进了一条完全由水晶构筑的通道里。
护送的骷髅祭司道：“直走就可以抵达你们所在的深渊了。如今日神已经夺回了大半个世界的控制权力，仿造深渊法则构筑这样的通道，对祂而言问题不大。”
宇航员卫衣：“这也太有钱了。”
叶鹅鹅对水晶的价值没有多大概念。她只觉得眼睛被水晶上的光刺得难受。
一米八低声叹了口气。
二十多人进，五个人离开，这样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五个人悄无声息在水晶通道里走着。
明明是直道，却走着走着就剩下叶鹅鹅一个人了。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光。
叶鹅鹅把脚伸进光里，忽然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这次一定是我们怪物协会的预备成员！”
叶鹅鹅有点茫然，深渊怪物协会对待预备的会员这么热情的吗？应该不至于吧？
然后，她又听到另一个声音道：“看清楚了，这是一重深渊升二重深渊特有的门的样式，出来的一定是我们人类阵营！”
人类难道很团结吗？
叶鹅鹅惊讶了。
她一路上过来，出来遇到少数几个人能称得上热心，其他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所以，人类阵营是什么？二重深渊特色吗？
这样想着，她走了出去。
立即就遇到了一人一怪围过来嘘寒问暖。
怪：“我在你身上味道了同类的味道，你就是在副本里新诞生的怪物吧！”
人：“别听它胡说！你一看就是我们人类的长相，一定是我们人类阵营的吧！”
怪：“凭什么长得像人类就是人类了？变成人类的样子对于大多数怪物而言难道不是基本功吗？”
人：“你们怪物就不挑的吗？什么都是怪物，人类也是怪物？”
叶鹅鹅：“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之间的话语稍微换一下更加符合你们的身份？”
过了那么多个副本，人类不是该对任何靠近的物种抱有戒心？
所以怪物的话换成人类来说才更符合实际吧。
人：“就凭你这句话，你已经是个完美的人了！”
怪：“就凭你这句话，你已经是个优秀的深渊怪物了。”
人方和怪方互看不顺眼，试图殴打对方。
叶鹅鹅在一片混乱之中趁机离场。
摆脱了那不知立场的一人一怪，她终于发现了二重深渊副本出口和一重深渊不同在哪里。
一重深渊的出口只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大石头上镶嵌着白骨之门，二重深渊则是精心修建起来的西式宫殿。象征玩家的黄色沙漏与象征怪物的红色沙漏托举在正面的巨大天使雕像手中，而走廊两侧的石柱之间则不时闪现出白光。
那是离开副本的玩家们从中传送出来的门。
怎样辨别二重深渊老玩家和一重深渊升二重深渊的门呢？
随即，叶鹅鹅看到左侧石柱之间出现了一个带着紫光的白色漩涡。一名带着护目镜的女孩跌跌撞撞从里面摔出来。
叶鹅鹅点点头，确认自己又弄清楚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知识，往大门走去。
隐隐的，她觉得外面台阶颜色不太对。但因为她通常都对自己的感觉没什么信心，也就没有多想。
直到她站在台阶上，她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带着青草一般鲜嫩的翠绿色。
绿色的光从天而降，于是二重深渊所有人头顶上都绿了。
叶鹅鹅思考一下头顶绿色的人应该怎么做，发现她并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若无其事地沿着被天空照映得一片青绿的大地往前走。
路过一片长满会奔跑的草的平原，她来到二重深渊的玩家休息区。
守门的怪物提示她，要检测玩家凭证。
叶鹅鹅敲了敲脊骨，顺利过关了。
二重深渊的玩家休息区比起一重深渊的休息区，更像是人该住的地方了。
这边的休息区大概仿得是古代东方建筑，茶坊酒肆一个不缺，木头所建的小楼未多作装饰，雕梁画栋全都没有，但这种质朴的风格看起来也比一重深渊好上了很多。
叶鹅鹅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又敲了敲脊骨，没有听到回音。
周围街市人与怪的交易买卖声喧嚣，她却陷入了沉寂的世界里。
她努力把自己从那个世界拔出来，一抬头，却觉得周围的热闹都没有意义。
好像有一层无形的绷带将她一层一层缠绕成茧，将她与周围封闭，让她意识到，原来，她处于与周围不同的世界里。
她失魂落魄地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准备走向哪里。
忽然，在极近的距离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你在这里转了好几圈了。是迷路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叶鹅鹅抬头，看到一位穿着正装的清俊男士。
叶鹅鹅愣了愣，仿佛为自己能够与这个空间里的人产生交集而迷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在找住的地方。”
男士道：“如果你是用怪物点数支付，左转，直走，大概十五分钟就能走到了。如果你是用人类数值付款，我们可以提供住的地方。”
叶鹅鹅依言左转：“谢谢。”
男士道：“不用谢，人类希望组织永远为人类同胞提供方便。”
“人类希望组织。”叶鹅鹅低声重复，“又是陌生的存在。”
低声咕哝完，叶鹅鹅抬眸看街道，习惯性去摸草稿本，发现自己刚刚没有把指路的话记下来。
她站在街头，茫然四顾，完全忘掉了住的地方怎么过去了。
她依稀记得一个左字，转身往左走，连拐了好几道弯。
最终，虽然成功找到了可以用怪物点数支付房费的客栈，但她的手中也多了几个还在扭动的亡灵系怪物玩偶。
叶鹅鹅用背包里红色擦手巾付了房费，提起手中的半透明泡泡亡灵，恶声恶气道：“下次还对我使用鬼打墙吗？”
亡灵：……
它们是搞了几重鬼打墙不错，但那不是看你一直在街上兜圈子，以为你鬼打墙习惯了吗？
而且撤除鬼打墙以后你不也没立即找到路吗？
但鬼在人手上，不得不装怂：“……不敢了。”
叶鹅鹅抬头看了眼客栈里的饭菜价格表，把介于死活之间的亡灵玩偶往柜台上一递：“来份水煮肉片，谢谢。”
半死不活的亡灵玩偶：！！！
“不要啊！你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可以用我们结账？我们就闹着玩玩，有必要动真格吗？”
叶鹅鹅充耳不闻。
亡灵系怪物玩偶消失在了柜台上。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人与怪的界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