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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策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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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晚上,耿中石与张甫程均已回归,重新坐回密室。
耿中石已摸清情况:“线人来报,领事馆内的侍役,要求十分严苛,为避免行刺事件发生,特高课课长伊藤松应将里面的大部分中国籍侍役驱逐,换成日籍人员,现在只有三名中国侍役。”
莫共:“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三名中国侍役身上做文章?”
耿中石摇摇头:“这三名中国侍役都是梁鸿志伪政府里高职人员的亲戚,且在日本领事馆工作已久,伊藤松阴都认得他们。领事馆内每举行一次大型活动,都要对所有工作人员进行严格审查。”
莫共很无奈:“难道每次宴会,那个伊藤松阴都要亲自到厨房里去辨认那些侍役,自己认不认识?”
“不能排除没有这个可能,伊藤松阴是出了名的细致狡诈,如果是中国侍役,伊藤松阴一定会一一排查。”
“伪装成宾客不行,中国侍役不行,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伪装成舞女吧?”有一丝焦虑闪现在莫共眉头。张甫程已低头沉思良久,莫共明白他的习惯,每当这时候,便是张甫程想出完美刺杀方案,一鸣惊人的时刻!
耿中石继续:“还有一点,侍役们的日常生活作息管理非常严格,日籍侍役全部住在日本领事馆后面的金银街巷弄里,由军部的人统一管理,且他们的住所都有日本士兵把手,名曰保护他们的安危,实则是监视。遇到重大事件,更为谨慎,提前一周将中国侍役也招入那里,为了禁止相互交流,每人单住一间,不允许外出。”
“所以,这是一个重要机会?”莫共暗暗称赞,不得不佩服老师的情报能力,竟能如此细致。地下情报系统是一个庞大且错综复杂的组织,每一环节都有自己的规矩,莫共受训的第一天便牢牢记在心里,所以即便莫共和张甫程与老师耿中石已到了亲人般的熟悉程度,他们也从未过问过老师的线人是谁。
耿中石:“虽然他们都是分开居住,但是一起工作那么久,一定相互认识。”
张甫程虽一言未发,但一直在认真倾听他们的对话,大脑飞速运转。
密室沉默了片刻,耿中石又说道:“不过还有一个消息是,因为领事馆人手不够,日本人又不相信中国人,他们从东京本土调来一批新的日籍侍役,共有十名,预计明天傍晚便会到达南京火车站。”
莫共:“我们可否从那十名侍役着手,军部的人去接他们的时候,我们伪装成日本军部的人,然后将其中两名绑架,我们伪装成他们,混进去。”
耿中石:“那十名侍役一定彼此相识,你们若伪装成他们,就算能成功混入,进入里面碰见他们岂不是会被拆穿?”
“我们躲着不见他们不就好?”
“没有那么简单,为了明查每个细节,伊藤松阴指不定会想出什么出其不意的办法来。”
“老师,您好像对伊藤松阴非常了解。”
耿中石莞尔一笑,莫共明白那笑的含义,我的线人那么多,当然了解他。
莫共无奈道:“那该怎么办?”
张甫程还是一言未发,空间又陷入沉寂。
距得到消息已经三日,领事馆宴会再过两日便要举行,这么长时间,三人整日坐在会议室开会,却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为了这次宴会,平日里以谋略高手著称的甫程教官也一筹莫展,莫共从未见甫程教官想什么方案能这么长时间一点计策都没有。莫共能看得出来,他眉宇里尽是愁容,甫程教官一定不甘心错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忽然,耿中石打破沉寂,说:“差点把重要的一件事忘掉了,线人还说,有一名高级侍役要来,他是东京星野酒店的高级经理,从事酒店侍役管理已经多年,据说不止这次领事馆宴会,为了今后领事馆的重要宴会和其他事宜,军部特别将他从日本请来,他乘飞机明日凌晨五点四十到达南京。”
莫共惊呼:“这岂不是天大的好机会,只有一人,那不就没有其他同行的侍役认识……”
“看来,我们只能充当日籍侍役了。”张甫程打断莫共,郑重的望着耿中石和莫共,露出笑容。
“甫程教官已经有办法了。”莫共甚是欣慰,每次策划执行方案,只要甫程教官开口,事情便已顺利推行一半,虽然十分艰难,但甫程教官出手,莫共仿佛已经看到那些鬼子的末日。
耿中石:“你打算从那一名高级经理下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张甫程点头:“是。”
耿中石:“说来听听。”
张甫程将他刚才想到的方法细致道来,耿中石连连称赞,莫共更是佩服张甫程的能力。
“其他一切我吩咐人准备。”耿中石感慨道:“幸好你们两人均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屡试不爽。”
莫共打趣道:“日语是我们的法宝,但老师教给我们的一口流利的粤语更是守护符。”
张甫程明白莫共所指,也笑了起来。耿中石像一位慈父望着自己的儿女,心中十分抚慰,张甫程与莫共是老搭档了,且都是他的学生,两人均思维敏捷,动作利索,执行起任务来配合相当默契,这么多次任务结束,他两从未有过纰漏,张甫程更是党国的杰出俊才。交代给他们两人,耿中石的心才踏实下来。
半年前,耿中石便来到南京以商人身份秘密潜伏下来,三月份,由于汉奸出卖,南京军统电台被破获,报务员、助理书记及区长均被日本人逮捕杀害,损失惨重,耿中石来南京是为了重建军统通讯站。重建之后,军统通讯站共四个小组,每组二十人左右,为了避免惨案再次发生,区长与情报组组长联系都是单线联系,组员都是重庆军统总部派遣过来,都未见过耿中石,名字身份任何信息都不知晓,四名组长也未见过他本人,只知道他的名字是——李振声。
莫共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张甫程来自上海,耿中石妻小都在香港,但他自从投身革命之后,四处奔波,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耿中石为了让他们三人更好的隐蔽下来,平常对话,均是粤语,邻居商铺偶尔来串门,以为他们三人都是从香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