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动心了》而是虚词

98、动手了

　　姜修抬起一手解开了纱幔，昏黄的烛光照不透浅色的纱幔，床上霎时变得晦暗，男子唇舌叩开女子的齿关，两人如水般交融在一起。

　　男子不能自拔地与女子吻着，女子白玉般的脖颈上也出现了淡红色的吻痕。他扒开女子的领口，又吻了下去，吻过之后，却喘息着躺在了旁边，没有再进行下一步。

　　赵染发丝已经被汗浸透，黏在鬓角额间，她翻了个身，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男子，柔软的手指搭在姜修腰身上，手指动了动，就感觉到男子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起来。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上却更是极尽挑逗。

　　“染儿，别玩火。”姜修也侧过身来，用手按住了在自己身上乱动的小手，哑着嗓子，声音极低，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欲望。

　　“没玩火，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女子的声音也像被砂纸磨过一般，极尽诱惑，朦朦胧胧。

　　姜修看着女子真挚的眼神，险些忍不住了，但他还是低声哄着女子，“等到大婚之日好不好，很快的。”

　　女子脸上浮现了几分不满，娇声道：“不好，我觉得不好。”

　　“乖。”男子把手放在女子背上，轻轻拍着。尽管染儿不在意，愿意在婚前把她的身体交给他，可他也不能那般不负责。礼法礼教对女子何等严苛，他岂能只顾着自己一时痛快，让染儿去承担那些风险。

　　感觉到女子不再乱动了，他才坐起来，对她道：“我去烧些水，你一会儿洗洗换身衣服再睡。”

　　女子的手拉了他一下，“让别人去烧水，你在这里。”

　　姜修笑了，“这院子里哪有别人，听话，我一会儿就过来了。”

　　赵染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这之后几日，姜修又忙了起来，几乎见不到人，倒是她生辰第二日才知道宁侯府和不少小姐给她送了贺礼，因为她生辰那日在外边逛了一天，回来后还把院子里服侍的下人都遣到了别处去，所以第二日她回了自己的小院才知道。

　　“先收到库房里吧，留个单子给我看就好。”赵染吩咐了一句。

　　清雨和清乐应是，然后就带着几个侍女去规整那些东西。

　　春闱放榜了，本次考试中排在前几的都是一些三十多四十多的老考生，到了十多名往后才开始出现年纪小些的。至于文渊书院的考生，几乎有一半落榜的。

　　清远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也只是笑，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哪有那么多少年天才，这些把经义诗书读透了的人才是治国之栋梁。

　　等到殿试时，一个少年凭着学识竟力压众前辈，生生得了探花郎。知道这个消息时，赵染只道：“对这探花郎也不知是福是祸。”

　　“怎的会是祸？”清远疑问了一句，“这探花郎算起来还是从咱们文渊书院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赵染才聚了精神，“文渊书院的？”

　　“是呀，是大公子来时带的那批公子中的一个。”清远回应道。

　　赵染握紧了拳头，她知道，若这般的话，这探花郎就更危险了，朝中几派恐怕都要拉扯着抢这年轻的探花郎，抢到的那一派未必会护着他，抢不到的那一派却一定会极尽打击。

　　这时候应该在宫里的琼林宴应该开始了，那探花郎怕是疲于应付吧。可是她光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小姐，云王殿下的信。”清雨手里拿着一封信从屋外进来，走到赵染前面呈上。

　　撕开信封后，赵染低眸看着，见上边姜修写赵沐今日在琼林宴出现了，面上虽有仇容，却应该没受刁难……

　　看过之后，赵染不再担心，有姜修在，她还需要担心什么，她相信姜修。她只管忙她的去就好，朝廷上那些事儿她管不了也不用管。

　　到了第二日，外边还是传出了梁家人要把女儿嫁给探花郎的消息，同时还有一道消息，宁侯府家那个只愿做个先生的大公子也入仕了，陛下很是恩宠，一进朝就封了吏部员外郎，虽是六品，却是实职。而且赵沐也没参加科举，这的确是极大的恩宠了。

　　她不知大哥哥做官是好是坏，但现下平稳着，她就觉得总归是好的。

　　她穿了外套，准备出门一趟，却遇见了正从外边进来的青崖。

　　“小姐，主子让我送您去星月小筑。”青崖拱手行礼后朝赵染说道。

　　赵染心中虽有惊讶，却并不是很意外，之前她问姜修，姜修说是三月之后就动手，算上准备的时间，到了现在，四月份，应该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

　　“现在就动身吗？”赵染问道。

　　“是，主子说越快越好。”青崖回答。

　　赵染回头看了院子一眼，“那便走吧。”她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几个侍女也不必跟着她，毕竟她不在，谁会专门去找几个侍女的茬？

　　出门后赵染上了马车，见马车里边准备的一顶帷帽，自己便戴上了。

　　去了星月小筑后，赵染就去了那日她去的那间屋子，青崖则回了盛京。这里有不少下人，每日做好饭会给赵染送过去，也会打扫干净各处。一开始还要指两个丫头到赵染身边贴身服侍，赵染嫌不习惯，便拒绝了。

　　她几乎整日都闲着，有时坐在池边看花看鱼，有时一整日泡在书房里看书，也不怎么梳妆打扮。

　　这样大的事儿，她心中总是担忧的，可她帮不上什么忙，不去拖他的后腿就很好了。

　　盛京，皇宫内。

　　姜修立在养心殿，身着黑色盔甲，右手握着剑，对坐在龙椅上的人道：“皇兄，大势已定，你写罪己诏，我留你一命。你是我的兄长，但我想给父皇母妃一个说法。”

　　“历代帝王上位，哪个不是满手鲜血，你说你要为先帝和宸太妃讨一个说法，朕如何相信你不是也看上了这九五之尊？”龙椅上的人虽然穷途末路，但丝毫不露弱势，强硬道。

　　姜修皱了下眉，“为了这么个位置，杀害自己至亲的事情我做不来。”

　　“可是你依旧让我们大成的士兵自相残杀了，你又装什么清高！”陛下有些生气，突然提高声音道。

　　姜修摇了摇头，道：“没有。”他接着解释，“我没有让大成的士兵自相残杀，他们都是我的人，在我的控制之下，我不需要这么做。”

　　陛下凄凄笑着，他没想到他这弟弟几年时间就发展壮大成这般模样，朝中半数大臣都投在姜修麾下，盛京中布防的军力也严密控制在姜修手下的人掌中。甚至今年不少进士，因为受过赵染恩惠，对姜修观感也是极为信任。

　　到现在，十日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被挟持在宫里的。姜修对外说他病重，太医也这么说，大臣们总会有进来探视的，但那些人都是姜修放心的人。

　　那日，温景辰进来时，他心中突然想通了什么，接着便大笑了起来。原来连他这般看重、这般信任的人也背叛了他，难怪他会这么轻易就被囚禁在这里。有能力与姜修一搏的人，不会管他，知道事实的人，是姜修的人，至于其他人怕是还没看出端倪来。

　　“你当真只是为了那么一份罪己诏吗？”他突然问姜修，难道你就不想坐上帝王之位吗？他盯着姜修，生怕错过姜修一丝丝神色的变化。

　　不料姜修直接承认了，“自然不是，我还要接替你成为皇帝，不然我做出这等事来哪里还会有活路？”他嘴边挂着嘲讽的笑。

　　原先陛下还在挣扎，不愿退位，因为姜修虽囚禁了他，但还让他正常批阅奏折，有时还会让朝臣宫妃来觐见，他以为他是能逃的脱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知道他传出去的那些消息根本不是没有人收到，而是那些人根本就叛变了。都是他信任的臣子呀，想到这里，他眼眶中蓄满了泪。

　　“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划了，嗯？”陛下保持着帝王的威严，质问姜修道。

　　姜修声音低低的，“什么时候，大概是从皇兄决定逼宫的时候，也或许是从父皇把这东西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又或许是我那么好的母妃因你死掉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块墨玉做成的符令，是先帝留下的信息帝国，可以掌握天下消息。

　　陛下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全然没有后悔的神色，“先帝果然是属意于你，连这等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朕当然若是不拼上一拼，怕是连机会都没有吧？”

　　“冥顽不灵！”姜修骂道，他往前几步，站在了陛下面前，把那枚符令放在桌上，“这是父皇发现你调兵时暗中交给我的，父皇说如果你不做出格的事情，这符令之后就让我转交于你。他心中承认的继承人始终是你，可你还在逼他……”

　　陛下不愿相信般跌坐到了龙椅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当年我无论取得了什么功绩他都吝于夸赞，他怎么可能会认可我……”

　　“事实如此，若非要历练你，父皇何需下那般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