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动心了》而是虚词

97、生辰快乐

　　赵染扬着唇角对他笑了笑，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别人不知道这消息吧？”

　　“还不知道。”

　　“如此便好。”赵染点头。

　　赵沐临走前让她照看秋水书院的学生，若是她大哥哥被二皇子抓的消息被这些人知道了，怕是凭着读书人的满腔热血和冲劲也要去讨个公道，那时她就兼顾不得了。

　　出了这样的事儿，赵染和姜修也没心情在外边待着，匆匆回了城内。

　　姜修又一头扎进了书房，赵染则是摩挲着那枚玉质的钥匙，许久，又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明月高悬于夜空，赵染想着姜修还未用膳，便去书房找他。

　　快走到门口时，她听见了温景辰和姜修争吵的声音，“为什么还不动手？现在兵马粮草都已经备齐了！”突然他的话音停下，一支毛笔以势不可挡之力冲破窗户朝着赵染面门而来，同时响起的一道声音是“谁在那里？”

　　赵染躲闪不及，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心想着，这种死法可真憋屈。

　　紧接着便听到里边姜修的声音，“是染儿。”然后，男子就站在了她面前，手中握住了那支差点要了她小命的毛笔。

　　赵染还在愣怔，便见姜修怒气冲冲地牵着她进了书房，把那支笔摔在了温景辰面前，“连染儿的脚步声都听不出！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差点要了她的命！”

　　温景辰看着那支被摔成几段的毛笔有些愣住，他刚刚确实没想太多，他只知道他和姜修说得话不能被任何人听见，因此出手便是杀招。

　　他站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对不起，我不知外边是你。”

　　赵染惊魂未定，无力地摆了一下手，随即又垂下，没有说话。

　　姜修把赵染揽入怀中，轻声哄道：“莫怕，染儿，有我在没人能伤害的了你。”

　　看着赵染脸色不再发白，姜修的心才放下了些，他转过头对温景辰道：“看来温大人还是不相信本王，本王说过这间书房绝对安全，如果有不该靠近的人靠近，暗卫会直接绞杀。”

　　温景辰无言，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到此刻也是心有余悸，不敢置信的握着拳。

　　赵染知道姜修生气，她自己也是又怕又气，但能说什么？温景辰出发点是好的，也不是故意要取她性命。

　　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儿，姜修动作慢一点儿她就没命了。

　　赵染把手覆在姜修因动怒而青筋暴起的手背上，道：“我不是还好端端在这里么。”

　　被女子娇嫩的手一抚上来，姜修的怒气就先散了一半，但还是有不少担忧，这时听得温景辰道：“此事是我太过鲁莽，我非是不信殿下，只是因我们所谋之事事关重大，下意识便动手了。”

　　接着，他又深深朝赵染鞠了一躬，“染儿 ，刚刚的事情全是我之过，我认打认罚。”

　　赵染哪里会和他真的计较，只是赶紧扶起他，“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我怎会怪你，也是我来的不巧。”

　　温景辰看着女子眼中坦坦荡荡，当真没有丝毫怨恨，但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只是他若再说什么道歉的话，倒生分了他们两人从小到大的情谊，便想着之后再补偿。

　　“总之今日之事是我不对，这个账染儿什么时候算都可以。”温景辰勉强提起了笑。

　　“那我便在心里记着了。”赵染道。

　　这一场事下去，赵染才想起她的来意，“你们两个用过晚膳不曾？”

　　他们在这书房里一直待着，连门都没出，哪里会吃过饭，自然是没有。

　　“还不曾。”姜修回答。

　　温景辰也摇了摇头。

　　赵染刚想说正好一块去吃饭，但又想到温景辰来云王府估计也是避人视线的，转口言道：“没吃就饿着吧，你们商量完你们要做的事儿再吃也不迟。”

　　听她这么说，姜修眼角流露出了笑意，“听染儿的。”

　　赵染见温景辰在这里，也不便拉着姜修出去，她自己又没有用过晚膳，便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里姜修天天都忙的见不着人影，直到三月份好像才时间宽松了些。

　　等到三月三那日，姜修穿了一套绯红色绣金的黑色束袖圆领长袍，一头黑发以墨玉发冠束之，玉簪镶金插入，一身红色衣袍映的他惊艳绝伦，腰间系着环佩，脚踏着一双乌色皂靴，倒是又多了几分少年气。

　　赵染被侍女服侍着梳妆好推出来见到在外边等着的姜修时，一下子就感觉不困了，人长的好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之前穿浅色淡色，他若想装，也让人觉得他温润如玉，他若不装，也是一种遗世独立的淡然潇洒。穿紫色等深色衣服，只衬得他尊贵无匹，而今穿红色，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几步小跑到男子身边，男子携住她的手，“染儿，生辰快乐，愿你岁岁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女子被这一句话弯了眉眼。

　　男子携着她往出走去，带她去了西市。待走到时，赵染掀起马车帘子的手突然放下，她转身惊喜道：“今天怎的有西洋戏？”

　　赵染素来爱看西洋戏法，只是大成境内总是看不到。她拢共也没看过三次，心里倒是心心念念呢，但这看戏的机会却是可遇不可求。

　　“许是这些西洋人也要为染儿来庆贺生辰吧。”姜修见染儿喜欢，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开心。

　　赵染猜到是姜修请来的这批人，毕竟这些西洋人自持身份，若非有人安排，怎会在集市上就表演？

　　她等不及了，半站起来就拉着姜修要下去，姜修自也是随她，跟着她就走到了人群的最前边。

　　看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变戏法，凭空从袖子、箱子里掏出不可能出现的东西，赵染眼里满是惊奇。看着看着，突然戏台上空开始落下花瓣，赵染甚是好奇地朝天空看去，却听得身后一片惊呼。

　　待她再回过神来，却见戏台上出现了四个用红色花瓣组成的四个大字，虚虚悬在半空中，“生辰快乐”。

　　她看着台上，又转身微微仰头看着身边的男子，男子正巧也垂眸看向她，薄唇动了动，“这样的西洋戏，染儿看着可尽兴？”

　　“尽兴。”赵染回了他一句，手紧紧挽在他的胳膊上，眼睛却又落回在那四个花瓣组成的字上，一错不错地盯着。

　　过了一会儿，那些花瓣又纷纷扬起，朝台下洒去，恍若下了一场花雨。

　　在这样的情景下，赵染忍不住踮起了脚，覆在姜修耳边，轻轻道：“我要许愿了，我要今后岁岁年年，都与姜修在一起，百岁无忧，身体康健。”

　　话音未落，女子就被姜修拥入了怀中。

　　他在她额头上浅浅落下一吻，然后道：“此亦吾所愿。”

　　之后姜修带着赵染去了另一处，参与了上巳节的流觞曲水宴，边吃边玩，极是快活。

　　在外边玩了整整一日，姜修带着赵染回了云王府，赵染好像不知疲倦般，还不准备休息。姜修要去厨房，她也就要跟着姜修去厨房。

　　最终是姜修说今日还有烟花，才把她哄出去。

　　赵染在窗边站着，等着深蓝色的夜空燃放起点点星火。

　　不过，她还没等到烟花就看到姜修用木托盘端着两碗面过来了，赵染赶紧过去为他开门。

　　姜修把面放在桌上，“染儿，来吃碗长寿面吧。”

　　赵染知道是他亲手做的，自然是赶快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今日云王府她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下人，姜修把人都派到别处去了。

　　姜修坐在赵染对面，也拿起一双筷子吃了起来。

　　正这时，两人听得烟花声响起，赵染便端起碗走到了窗边，看着空中燃到极致而又落下的五彩的烟火。这场烟花持续了很长时间，结束时在空中留下八个大字，“生辰快乐，福乐安康”。

　　看完之后，赵染觉得她有些想哭了。不是矫情，有一个人这么对她好，这样替她操办生辰，她总是开心的，只是心里觉得想哭了。

　　她又夹起一口长寿面，咽下后对姜修道：“之前我不知，原来你的厨艺这般好。”

　　姜修笑道：“学过一些。”

　　赵染点头，道：“姜修，今日我很开心，谢谢你。”

　　听她说谢谢，姜修下意识地皱眉，“我们之间，何需道谢。”

　　赵染笑着“嗯”了一声，又低头去吃面条，直到把这碗长寿面吃干净了才抬起头来。这是姜修的心意，她不能浪费。

　　两个空碗放在桌上，燃着的红烛已经开始滴泪，此情此景，赵染特别想办了姜修，让他永远成为自己的人。但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站起身来去旁处净手。

　　男子则是把桌上的空碗送去了厨房。

　　等姜修再过来时，赵染已经做好了决定，反正她迟早也是要嫁他的，如今他们两人你情我愿，何苦老是憋着，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又何妨？

　　她扑上了男子的身体，温软的身子在姜修身上轻轻动着，“姜修，我们今日就成亲，好不好？”

　　姜修一把把人抱起，放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