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动心了》而是虚词

100、新婚

　　他抱了一下女子后又松开，垂眸看着女子白嫩脖颈处的伤痕，轻声道：“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子，手也在后知后觉的发抖。

　　赵染握住他的手，摇摇头，道：“你说错了，是你又一次在我被困时出现，如天神般降临在这里，救了我。”

　　姜修把女子抱起，对青竹青崖吩咐道：“收拾好这里。”

　　然后低声对怀中的女子道：“我们先去上药。”

　　当姜修把药膏抹在赵染的细白脆弱的脖子上时，心中不禁自责，他道：“原本这里是很安全的，可是因为我一句话，把你置于了今天这种境地。”

　　赵染偏头看了看他，好似在问：“什么话？”

　　他接着说道：“我让苏白放纵他犯更大的错……”姜修应该很是难受，他最后上完药，蹲跪在女子身前，握着她的手，不再出声，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赵染轻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脖子上的伤要不是你上药快，现在恐怕都愈合了，不要自责了。”

　　“许是老天在教你怎么做一个帝王，你如今做了皇帝，就不能只顾着少部分人的利益了，天下万民都是你的子民，你需要保护所有的人。”

　　她说着，拉起姜修在自己旁边坐下。

　　姜修觉得染儿的话很有道理，的确，他应该学着怎样去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从星月小筑回盛京后，姜修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和郡王的事情，同时，也吩咐礼部在他的登基大典那日，封后大典同时举行。

　　他把坤宁宫安排给赵染住下，朝中有大臣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坤宁宫历来是皇后的居所，陛下此行怕是不妥。”

　　姜修淡淡回应一句，“朕的皇后不就是赵染吗？”

　　“臣以为，赵染的家世不堪匹配陛下。”

　　听到这句话，已经入朝为官的赵沐不乐意了，手持笏板出列，“敢问大人，品行重要还是家世重要？礼法重要还是家世重要？陛下的认可重要还是家世家世重要？赵染如何就不堪匹配陛下？”

　　那位大人被赵沐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再不做声。

　　的确，若论品行，赵染自掏腰包购买粮草支援军队，单凭这一点全大成的女子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赵染的。更何况从礼法上讲，赵染是早与陛下定了亲的，难不成到了此时反而让陛下反悔不认？更别说陛下对赵染的情谊，别说作为帝王了，普通人也未必做得到如此。前些日子赵染的生辰，西市的戏法，夜晚的烟花他们可都是看见了。

　　朝中一片静穆，姜修赞赏地看着赵沐，不白费他一番辛苦，染儿要做皇后，她的家族总是得强盛些的。既然赵沐才学不错，对染儿又是真心实意的好，他自然要好好培养赵沐，做染儿的家族背景。在他上位后，他就破格将赵沐升为吏部侍郎，但之后的路，就得赵沐实打实的功绩了。

　　姜修在龙椅上清了清嗓子，道：“赵爱卿所言甚合朕意，不过，赵染的家世确实不太高。”高台上的人顿了顿，然后又道：“之前赵染为大成做出了那么多贡献，朝廷也没给个封赏，今日，朕封赵染为辅国熙宁郡主，济北郡、赵郡为封地，盛京建郡主府，年俸一千两。”

　　从大成开朝起，还没见过哪个郡主有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封号，甚至皇子开府封王时，封地也只有一郡。此番封赏，足见盛宠了。

　　朝臣们都被陛下的话惊着了，一时间没人回应。

　　姜修等了几瞬，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让人去颁圣旨吧。”

　　这句话落下，大殿像是滚油里掉进去了一滴水，一下子炸了起来。

　　“这不合祖制吧……”

　　“哪有女子有封地的……”

　　“陛下三思呀……”

　　看着朝中大臣乱成一团，姜修眸光暗了暗，即便都是他的人，对这种事情还是接受不了。

　　“诸位爱卿，”姜修以内力扩大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到，大殿上安静下来后，姜修接着道：“朕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是让你们反驳的，圣旨都拟好了，你们要让朕食言不成？”说罢，还是把圣旨递给了身边的内侍，道：“去坤宁宫宣旨吧。”

　　下边站着的朝臣眼见陛下心意已决，也不能老是和陛下对着干，便没人再说什么了。

　　下朝后，姜修看着堆了半张桌子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只能按捺住自己想去找染儿的心情先批阅奏折。

　　约莫用了半日，姜修才把这些奏折处理完，其中半数都是提议选秀，他都不知道这些大臣是这么闲的。批阅完奏折之后，他心里就开始想招了，得治治这些人，别一天天没事干就盯着他的婚事看。

　　黄昏时姜修才到了坤宁宫，见赵染安安静静坐在桌边看着一卷书，两盏烛火在玉质的灯罩中跳跃，映的读书的人温文尔雅，满身的书卷气。

　　听到姜修进来，赵染把书倒扣在桌上，站起来就要行礼，却见姜修快走了几步，边走边说：“在我面前还搞这些虚礼？”

　　赵染被他扶住了胳膊，抬头笑了一下，“礼不可废，陛下是帝王。”

　　姜修扶着女子坐下，知道女子是因为自己登基，身份变换了，怕在礼数上出现问题，被人诟病。

　　“以后在私下里，你不要向我行礼，好不好？”姜修询问赵染。

　　看着男子用这样询问的语气问她，赵染不禁一笑，“好，但是，要是有人说我恃宠而骄怎么办？我可不想因为这些个琐碎小事又背骂名。”

　　“那我就颁道圣旨。”姜修的想法干脆明白，若有人会说染儿恃宠而骄，那一定是他做的不够好。怎么没人说皇帝恃宠而骄呢？不就是默认皇帝拥有所有的权力吗。那么，他就直接把这权力以合法化的形式给到染儿，让任何人都没的说。

　　再说，染儿是他爱的人，他就是想宠着又怎么了？

　　赵染笑他，“因为这么件事儿写道圣旨，你可真是不怕言官骂你。”

　　“骂我？骂我干什么？”姜修问道。

　　“不止骂你，还要骂我呢。骂我是妖姬祸国，说你是昏君当道。”赵染笑道。

　　姜修却不以为然摆了摆手，“放心染儿，这些我都能摆平。”

　　让姜修选秀的奏折连着上了几日，直到这日，姜修直接对朝臣道：“诸位爱卿就这么想充盈朕的后宫吗？”

　　“绵延子嗣，此为江山社稷之大事。”

　　虽然知道这人说得是事实，但姜修心里就是莫名的不高兴，他感觉自己就像绵延子嗣的一个工具，必须养出孩子才算完成任务。

　　“爱卿所言不错，所以朕已经有了皇后，并且我们两人找太医看过，身体也没问题，是可以完成绵延子嗣这个任务的。”姜修对头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大臣道。

　　“可这样，终究是……”他想说子嗣单薄，但没敢说出来。

　　“臣以为，陛下的宠爱不能集于一人之身，于国不利。”

　　“不然呢，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到时候你们又要说什么雨露均沾。天天想这些事儿有用吗？朝廷用你们，不是来管朕的家事的！”姜修声音中有着隐而未发的怒气。

　　大臣们全都跪下道：“臣惶恐。”

　　姜修笑笑，“都起来吧。”

　　然后他点了十几个官员的名字，都是叫他选秀充盈后宫闹的最凶的人。

　　这些人战战兢兢站到大殿中间，以为姜修要降职或革职。

　　“朕看你们空闲时间比较多，想着之前有不少散佚的经史子集，你们便着手去修一修。这个月先修近五十年的就好，该有的批阅注释也得写上，可别偷工，到时候朕亲自检查。”姜修给那些整天寻事儿的朝臣找了件事情做，这件事儿吩咐下来，他们绝对没有闲工夫去做别的了。

　　那些人本以为乌纱帽不保了，听是这件事，瞬间觉得陛下真是仁慈，叩首谢恩。

　　“诸位可得认真编撰，毕竟事关我大成的读书人，到时候你们做得好，朕也会有赏赐。”姜修说道。

　　那些被点名叫出来的人感觉干劲更足了，好像面前摆着一条升官发财的大道。

　　六月，礼部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策划完成，也准备完成。

　　帝后携手去宗庙敬告祖宗。

　　两人踩着长长的红毯，走进宗庙里，持香跪拜。外边立着朝臣，也跟着帝后同时跪拜。

　　等年轻的帝王再携着皇后的手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又一次跪拜，跪拜的是他们的君王和皇后。

　　这一应礼仪走完后，姜修还在宫中摆了酒宴，宴请群臣。而他和赵染又换了一身喜服，如平常人家成亲一般。他还让人出去散铜钱，传福气。

　　到了晚上姜修去到喜房时，已经又过了几个时辰。

　　他推门进去，看见女子仍然端端正正在床上坐着，顶着凤冠，穿着厚重的华服，以却扇遮面。美的端庄，美的雍容华贵。

　　他走过去，拿下女子手中的扇子，轻声道：“这么久，你肯定累坏了吧。”

　　赵染动了动几乎僵掉的脖子，“先帮我把凤冠取下来，太重了。”

　　姜修一面心疼，一面小心地往下拿凤冠，“刚刚我不是派青崖来和你说这些规矩不必守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吗？青崖是不是没和你说清楚，我明天一定得罚他。”

　　“他和我说了，你别怪他。”感觉到头顶上一轻，赵染立刻觉得松快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在宫里，我不必非得事事出格。再说，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事儿，我想认认真真的过。”

　　这时，一群嬷嬷宫女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一阵祝祷之后，让一对新人喝了合卺酒，然后就把房间留给了二人，其他人全退了出去。

　　姜修帮赵染脱下了厚重华贵的喜服，一把将人扛到了肩上，听到背上的人轻轻的笑着，他脸上的喜色也抑制不住。

　　将人放到床榻上之后，姜修也去掉了自己的外衣，然后抬手一勾放下了床帘。

　　到了这时候，两人反而躺在床上聊起了天，姜修躺在外边，赵染靠在姜修胳膊上，面对着姜修，轻声说道：“我去找你那天，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会嫁给你。可是现在，你是我心中最最重要的人。”

　　姜修把女子往怀中抱了抱，嘴角扬起，“可从染儿去找我时，我就对染儿与旁人不同。那时与你交换庚帖也是因为我心甘情愿。”

　　怀中的女子轻轻笑着，很是满足。

　　笑罢之后，赵染又往前挪了挪，手搭在姜修腰上，摸了摸他腰间的肌肉，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她早就馋姜修身子了，偏姜修还这么能忍，现在她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捏捏戳戳了。

　　被女子软软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姜修觉得腰间痒痒的，他一下握住女子的手腕，欺身上去。

　　烛火透过红色的纱幔照在姜修脸上，也是一片喜气。姜修弯下腰，将唇映在女子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唇瓣上。

　　两人紧紧贴着，他的手解开了女子单薄的里衣，也脱下了自己的里衣，一并扔出了纱帐外。

　　外边大红的龙凤花烛燃着，直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姜修醒了之后就用自己的指尖在赵染眉眼上描着，看着染儿在他身边踏实的睡着，他就格外幸福。

　　当他的手指划过女子的唇上时，女子估计是觉得有些痒，轻轻张开了嘴唇，躲了一下。

　　姜修轻轻笑了起来，怕扰着染儿休息，没在捉弄她。

　　等到赵染睁开眼时，见到的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她先是笑，然后要抬胳膊时，觉得胳膊发酸，又立刻瞪了男子一眼。昨晚这男人就好像不会疲惫似的，把她折腾得腰酸背痛，现在还在这儿笑。

　　想到这里，赵染又瞪了姜修一眼，还抬起自己发酸的腿踹了男子一脚，不过轻的好似在挠痒痒。

　　“你怎么不去上朝？”赵染刚醒，嗓子还有些哑，听着声音更是低沉。

　　姜修一面说话，一面利落地下床去倒了一杯水拿过来，“我给他们都放假了，三日假期。”三日假期是大成官员娶妻时放的假。他说着扶着染儿坐起来，把水递给了她。

　　赵染小口的喝着水，眼睛却不由自主弯了起来。

　　等到她喝完，把杯子又递给男子，道：“我得起来了，得先去沐浴。”虽然她不用给谁去请安，可也不能总是在床上赖着，得收拾收拾起床了。

　　“正好，我也没洗，咱俩一块吧。”姜修道。

　　“不行，想都别想。”赵染干脆拒绝，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呢。

　　男子目光落在女子脖子、前胸的青紫痕迹处，道：“可是染儿这样，让别人看到怎么办？”即便是被近身的宫女看见，他都不乐意。

　　赵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便道：“一会儿我洗的时候你帮我递一下东西。”

　　听到染儿松快，姜修喜笑颜开，“好。”

　　然后，赵染回来时是被姜修抱着回来的，腿软的几乎走不动了。在姜修怀里，赵染狠狠拧了男子一把，姜修吃痛，对女子却是一笑。

　　赵染心中郁闷，姜修以前不是这样啊，怎么洗澡还和她洗到一处去了。真是，流氓！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