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反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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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去？结果并没有定下来。
鹿升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逆天的口才，以至于到了半夜的时间，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躺在生源监管局的一间拘留室，外面的光景和他断了联系。
下一秒，他立马联想到了莫行究。
那个锁链很假，但是他的想象中，莫行究还是戴上了。
至此，鹿升彻底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个觉，根本没法睡了。
暗恋一个人，是真他妈的带劲！
鹿升穿上了莫行究关照过他的特质冲锋衣，偷偷溜出了生源监管局。
而这一幕，尽收两人眼底。
晓花堂：“真是父子情深，是我狭隘了。”
凌弃眼神复杂，感叹道：“你眼睛是真的瞎。”
鹿升出来后，直奔北冰区。
尽管现在是烈日高照，但是，少了改造体，鹿升的适应能力明显下降不少。车上的暖气很足，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冷。
银蛟检测到驾驶位的人体温度过低，隔十分钟就会提醒一次警报。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鹿升彻底不忍了，“你是银蛟，不是鹦鹉，消停一会儿。”
银蛟还真就没有提醒了。
这个时段属于夜晚，路上没有行人，银蛟的速度直接拉满。到北冰区的时候，花费的时间比平时要快了十五分钟。
下了车后，鹿升发现，这里很不一样。
准确来说，他对九天的印象，出现了很大的改观。
有一瞬间，他在想，九天或许就是一个套着程序外壳的人类。
一面大大的围墙，一道伸缩门，将所有的神秘都锁住了。
在他距离大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白色的围墙上突然出现了动态的画面。
那是一段影像。
主角是年轻的莫行究。
莫行究一身黑色大衣，自下车后，双眼就一直在直视着前方。很难想象，这到底是一个多么自信的年轻人。
北洲盟大厦的门，缓缓为他打开。
莫行究就这么从容不迫地进去了。
下一个场景，是一个密闭的玻璃房。他坐在一张铁椅子上，腰杆笔直，就这么对着正前方的玻璃，一动不动。
“嘭——”地一声，玻璃后面突然亮了起来，但是，目所能及的地方，只有一个铁椅子，看起来和莫行究的那一个很像。
直到这时，莫行究的眼神才有了变化。
鹿升能看出来，莫行究知道九天已经到了。
这是一场双方都在试探的面试。
试探结果尚不可知，但是最终的胜利者，似乎不存在。
门“哐哐哐”地打开了。
鹿升学着莫行究的样子，踏入了从未来过的地方。
“陌生的朋友，终于见面了。”
九天主动打了招呼，隐约中透着几分溢出来的热情。
鹿升停在了原地，“你很期待？”
“不只是我，说期待的话，不如说是‘我们’。”九天在鹿升对面化出了自己的光影，“你这次来，想知道什么？”
鹿升感觉到自己的眼罩上落了几点灰尘般的光点，但他没在意，而是直接问道：“人外有人，这个‘们’就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他不需要九天的回答，而后又继续说：“雷灵父母的死，是发现了这个秘密，97号现在在禁闭期，想必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好奇，他们结局不同，是不是因为你。”
明明是一个问句，但听起来又是那么的笃定。
九天的光影凑近了，近到和鹿升之间地距离，只能容得下一张纸。
“洪锡的死，也差不多。”九天此话一出，便是没打算隐瞒了。
对于他而言，这似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完全出乎了鹿升的意料，以至于，他在调整自己接下来提问的顺序。
九天保持这个姿势，见鹿升没有下文，便袒露了自己的想法，“该我了，你来这里，是为了一个人，还是为了所有人？”
“一个人。”鹿升不假思索道。
要不是睡前想到了莫行究，他现在已经在做梦了。
九天的光影，做出点头的动作，随后，他又问：“原因可以说吗？”
“我比较孝顺。”鹿升心里却在问候九天的八辈祖宗。
九天沉默了半天，回答道：“可以理解。”
这四个字的玄乎，就是在于他可以，但是不能做到真正的理解。
或许，这就是他和真正的人之间的区别。
就剩最后一招了。
九天的光影渐渐散去，鹿升对面升起了一座基台。
一道玻璃门打开后，“莫行究”竟然直直地立在那里。
他双目紧闭，似乎是在做一个美梦。
只片刻，鹿升就让自己清醒过来了——这是假的。
因为，莫行究睡觉的时候，双眉根本不会这么的舒展。
不过，他的脑子里，还是联想到了睡美人的童话故事。
“眼熟吗？”
“莫行究”开口的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别误会，莫行究本人也不介意我用了他的肖像。”九天的光影重新出现，随之而来的，是“莫行究”再次陷入沉睡。
鹿升却说：“他不介意，我介意。”
对于这个回答，九天也没想到。一时之间，他对鹿升又多观察了几秒，然后，才说：“你很认真，为什么呢？还是孝顺吗？”
“……”鹿升这才意识到，他跟一个只有一堆数字组成的东西较什么劲呢？
九天自然是以为自己答对了，所以就开始了下一个环节。
“莫行究”的身体，在基台上缓缓转圈。这个目的，就是在向鹿升展示，偏偏鹿升一个眼神也没多给。
“孝顺”果然不一般。
九天了然于心，便自顾自地说道：“这个身体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莫行究有两个。”没等鹿升反驳，他又说：“生命岛对于人类而言，是生命岛，于本身，却也是屠宰岛。你的角度，决定了你自己是否处于被动。敌人在哪儿，不重要，能让敌人低头，才是首要问题。”
如果说第一句很荒谬，那么后面的话，已经彻底打消了鹿升的这个念头。
“存在即合理，但存在就会有天敌。没发现，不代表没有，只能证明，你的能力有限。”九天忽然拉高了声调，“高阶者的致命点，一旦被发现，都会是他的万丈深渊，人类的缺点很多，但恰巧，这些缺点开发了人类的求生本能。”
要放在以前，鹿升根本听不来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听一句，他就能牢牢的记住一句。
等九天不再说话，他才反问：“你是把我当救世主吗？”
“不是。”九天的否认很快，“我在给你科普小知识，97号不也经常做这些吗？我只是在模仿他而已，当然，也是为了你更好的理解。”
委婉的说法，就差明说，你是智障，我只是在给你开小灶而已。
等等……
鹿升发现了这段话背后的阴森感。
97号经常做这些？所以，97号做了什么，他们都知道！
这时，九天从自己的光影里分离出一部分化作了一道光屏，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成像和文字信息，并且，还在继续生成。
“北洲盟成员的介质，具有独立性，我们从来都没有干涉。”九天解释道：“但是，改造体呢？洪锡为什么死，现在清楚了吗？他能力有限，但知道的多，人外之人哪怕是破坏规则，也要他消失。不过，这也彻底让你们起了疑心。就像，人类害怕被病毒带走生命，却给自己带上了终生的监控。恐惧，的确是个暴露自己的利器。”
“规则？”鹿升喃喃道。
九天嘁笑了一声，说：“北洲盟第一条禁令。”
北极禁猎？
鹿升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一道虚幻的光影。
所以，“北极禁猎”不是针对北洲盟给人类设下的限制，而是九天和人外人之间的约定。也就是说，这里的生存模式，很可能是一场预谋。
那些未知的存在，其实早就埋伏好了。
“你想做什么？”鹿升问。
九天：“不，是你们该做什么，我只有周旋的能力，你们要在规则彻底崩塌之前，拿下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否则，地球将是他们的第二故乡。”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的队长、名义上的父亲，这个地球上所有的人类，都将是一副躯壳。”
鹿升眼前，又多出一道影像。
他看到了自己原先时代的生活，他的队长正在找他，随即，影像里又出现了莫行究闭目养神的状态。
然而，最令他吃惊的是，两段影像的时间不仅都一样，而且都是现在。
那么，所谓的“过去”，也都是假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反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