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号系统》秋枫萧涩

2、第一个故事2

　　赎身的银子莲华早就有了，清风楼的老鸨也是好说话的，所以第一条对莲华来说毫无压力，让莲华犹豫的是第二条。
　　虽然想要她的达官贵人很多，但是都是妾位，这不是莲华想要的。所以她千挑万选最后还是决定选择隔壁南风馆的头牌听风。
　　听风的房间和莲华的房间只有一路之遥，但是俩人却从未见过对方。
　　莲华选听风是因为听风是她的知己。听风是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最懂她的人，莲华是从他的笛声中知道的，而莲华也相信自己的琴声，听风也是懂得。
　　他们虽然从来都没有面对面见过，但是他们已经用音乐交流了五年，从莲华正式开始接客的时候就开始了。
　　莲华想赌一把，如果最后她遇人不淑，那她也可以全身而退的，而且她不会后悔，但是如果她不赌这一把，那她会后悔一辈子的。既然自己没有爱人，但是有个知己就应该满足了。
　　莲华想好后就琴音试探试探听风的态度，但是对面笛声一直没响起来。莲华以为听风没听到，所以就一直弹，也不知过了多久，听风答应了她的请求。
　　“哎呦，你听说了吗？清风楼的头牌莲华用琴音向南风馆的头牌听风传达爱意，结果那听风理都没理她。”
　　“你这消息都过时了，那莲华可是十分爱慕听风的，我听说莲华连续在听风房间的对面弹了三天三夜的琴，终于打动了听风，然后俩人当天就拜堂成亲了，之后双双脱了贱籍，只是可惜莲华的一双手算是废了，怕是往后都不能再弹琴了。”
　　“说到弹琴，莲华那三天所弹的可是有好些都是她自创的，如今都被人收录成册，拿到书店出售，这个月销量比蒙书都要好呢。早知道，我也到清风楼附近听听现场版的，如今一代琴仙莲华昙花一现，其仙乐我有生之年竟无缘再听到了，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你确实是应该遗憾，我当时就在现场呐！那琴声刚开始都是含蓄，之后是急切，后来变得哀婉，最后莲华之音成仙了，她所奏之声让人身临其境，我听着听着就仿佛看到了小桥流水的景象。”
　　“什么小桥流水，明明就是鸟语花香之景，我跟你们说啊，当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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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莲华弹完琴之后。莲华得到回应后原本打算起身倒杯水喝喝，但是她刚站起来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她知道自己竟然连续弹琴弹了三天三夜，最后她的弹琴水平还突破成了传说中的大宗师境界。
　　但是她的手受伤了，但是好在伤养好后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要不然就得不偿失了。然后就是莲华终于见到了听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看到听风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上辈子她读过的一句诗。
　　“听风自认为自己只是尘垢粃糠，是配不上莲华姑娘的，只是如今奴家这样貌竟然能入莲华姑娘的眼睛，那奴家也许还有些可取之处，那奴家的决定也许不会太自私。”
　　“我们不是一样的吗？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我们不一样的。日后我想说了再与你说可好？当然莲华姑娘若是因此想另选他人，奴家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如今这世间我只想和你成婚。” 莲华十分坚定的看着听风的眼睛说道。
　　“那就如姑娘所愿，若是日后你后悔了，奴家自会写下和离书放你自由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
　　虽然莲华是绝对不会后悔，但是为了让听风放心，她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三日后莲华和听风在清风楼拜堂成亲了，之后俩人去衙门改了户籍，从此俩人可算是民了。
　　俩人身上多年的积蓄很是可观，可以保证俩人今后的生活衣食无忧。俩人在扬州并没有亲属，但是他们从小在扬州长大，所以他们也没打算到别处去，他们在扬州城不远但是人迹罕至的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买了下来并且在那里建了一座房子，从此俩人就过上了琴瑟和鸣的日子。
　　莲华和听风成婚后过得十分幸福，早上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吃完饭，俩人有时弹琴奏笛，有时坐在书房读书，有时一起完成一副画作……
　　当然还有时一起作一些手工活，比如用各种果子酿酒、用莲华刻好的一套活字来印书、亲自去山上挖一些漂亮的花种在自家院里……
　　莲华把自己上辈没做过又想做的事都慢慢的跟听风做了一遍，当然中间还有一个小蜡烛时常照在俩人中间，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扬州郊外过了五年的隐居生活。中间俩人除了定时去扬州城采买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就很少进城。
　　直到他们的儿子五周岁后两人才会经常带儿子进城游玩。
　　“爹爹，你看完了吗？没有的话你要快点才行，龙舟赛就要开始了”
　　“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去茶楼找你娘亲，然后一起看龙舟赛。”
　　“噢噢，可以看龙舟赛咯，我和爹娘一起看龙舟赛咯。”
　　“相公，安儿，快上来，我今年选的位置是最好的，今年一定可以看到尽兴。”
　　“娘，你怎么知道我们到了？”
　　“就你那大嗓门，隔着几百米我都能听到。”
　　“相公，你快把安儿放下来吧，他那么重，会把你累坏的。”说完莲华边连忙拿出一张手帕亲自给听风擦汗。
　　“娘亲，安儿也出汗了，安儿也要娘亲擦汗。”
　　“你啊。”莲华虽然嘴上嫌弃着，但是手却很诚实的换了一张手帕给谢荣斐，小名安儿的儿子擦汗。
　　随后三人吃了些点心就移步南边的窗台，在那里拿着望远镜可以清楚看到江边的龙舟比赛。
　　望远镜古书上早有记载，只是材料昂贵，所以很少人会有，而莲华之前恰好有一些不错的无色水晶，莲华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喜欢打磨水晶或玉石，最后水晶变成了望远镜、近视镜或老花镜。
　　家里那些东西多了，莲华还会卖一些给她之前的客户，只是这个时代到底还是十分注重个人样貌的，那些客户买了之后也没一人正大光明的戴在脸上在外行走，只是在家中左右无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戴上眼镜看书写字、处理事情等。
　　“娘，你猜今年几号船会赢，我猜是三号。”
　　“我看啊是五号，你仔细看……是吧夫君？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我们继续看吧。”
　　“哦，好吧。”
　　“爹，娘，你们快看，三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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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三口看完龙舟赛已经是傍晚时分，于是两个大人决定在客栈住一晚再回家。
　　夏天的天气喜怒无常，上半夜还是炎热异常，下半夜就开始下起了暴雨，而听风不小心染了风寒。
　　莲华请大夫给听风诊完脉，开了药之后打算先在客栈住下，等听风病好之后再回家。只是莲华没想到听风的病反复无常，一年后被大夫宣布药石无效了。
　　“沐神医，你是不是诊错，不应该会如此的。”
　　“病人早年遭过大罪，身体早就腐朽不堪了再加上病人无强烈的求生之念，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啊。”
　　“怎会如此？”
　　“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若是能解开他的心结，我或许还可以再给他续上几年寿命，不然你就他准备后事吧。哎！”
　　既然连沐神医都如此说，那说明听风他真的……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安儿，你先去外面练会儿剑，我先喂你爹爹吃药啊。”
　　“好的，娘亲，爹爹可要好好吃药，身体快快好起来才行哦。那儿子就先走了。”
　　莲华看着听风喝完药，还是忍不住把他的病情告诉了他，并问他:“夫君，你的心病到底是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抱歉，娘子。我……我……哎！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为夫怕要失诺，不能与你白头偕老了。”
　　“你慢慢听我到来。我原本出生前朝十大世家之首谢家，但是因为我的爷爷得罪了前朝昏君，我们谢家所有女子都被买到妓院为妓。成年男丁都被凌迟处死，十岁以下的则被处以宫刑充入宫廷为奴，而十岁至十七岁的胸前都被打上‘罪’字罚到南风馆服刑。而且规定正式接客后必须每日接待一个客人。”
　　“我早就心存死志，但是我遇到了你，是你让我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我自知自己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了，所以我根本就没奢求可以和你长相厮守。去年那次龙舟赛去和你汇合之前我看到了一个告示。当今圣上为前朝的许多人平反昭雪了，而我爷爷就是其中一人。”
　　“即使京城的谢家遭了大难，但是谢家却是有幸存之人的。以我爷爷之前的声望和谢家之前的底蕴，谢家再起来只是早晚的事。而我们这些曾经被打为贱籍之人就会变成如今谢家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