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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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音先前是真醉了，稍微清醒后发现自己在苏意川怀里。
不由得猛吸几口哥哥的味道，是淡淡的草木香。
他被抱着搭电梯到某层楼，没走几步路就听指纹解锁的声音，门开了。
虽然元音不理解自己怎么就跟他苏哥哥进了一间陌生的房子，但这种千载难逢的时候，他可不想错过跟哥哥独处的机会。
继续装醉肯定没错。
他也不知道自己醉了是怎样的，就学着电视剧里的演员，时不时哼哼唧唧的发个声。
哥哥的怀抱好暖。
把元音搂得神魂颠倒，他又怕自己太重，就悄悄用力站着。
忽而躺在柔软的床上。
元音觉得自己又醉了，苏哥哥的床真好闻，都是哥哥的味道还夹着淡淡的皂香。
让他控制不住悄悄磨蹭两下。
苏意川的脚步渐远，元音半眯着眼偷看周围的环境。
却发现宽阔的房间里，木质地板上只有一张大床，旁边依附了个床头柜。
一眼望去，只剩落地窗前飘着的奶黄色窗帘，两侧隐约看到厚重的遮光布挂在上面。
独剩黄色窗帘随风轻摆。
这让元音想起了他高中常穿的同色针织衫。
城市的灯光夹着淡淡的月色，将窗台投影在房间地板上。
不知为何，元音觉得苏意川一个人在这个房间时，孤单已经种在了每一个暗夜。
他不想继续装睡了，却在苏意川进房后习惯性地闭上眼。
听见苏意川说：“酒醒了，就去洗个澡吧。”
有那么一丝谎言被戳穿的羞愧，奈何元音脸皮够厚。
他马上坐起来，冲对方笑：“好哒，哥哥怎么知道我醒了？”
苏意川递来睡衣，揉揉元音的头：“你装的太假了，呼吸都一惊一乍的。”
元音才知道自己这么不会演：“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没什么经验。”
“没什么经验还敢乱喝酒。”苏意川想想元音和小陈脸贴脸的模样就忍不住皱眉，“你不怕别人对你做什么，就不怕自己对别人动手动脚的。”
“我醉相真那么差？”元音难得羞了，“我不会真对谁干什么了吧？不会抱着垃圾桶就是亲吧？”
他想起以前看过的短视频。
“自己想，快去洗澡。”苏意川不打算跟他回味醉鬼忘记的片段。
“噢。”元音才不情不愿的走去浴室。
苏意川已经放好洗澡水。
元音将沾满酒气的衣服扔进衣篮子。
搓了一身泡泡，随意冲冲就躺浴缸了。
这才静下心来想到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可是在苏哥哥家！还在洗澡！
用着哥哥的浴室，将要穿哥哥的睡衣。
元音越想越羞，越想越血脉偾张，忍不住揉动两下。
怕自己一发不可收拾，便赶紧起身擦干净水。
没想到这睡衣穿起来那么合身，应该是哥哥买错尺寸了。
洗完澡的元音乐开花，心里美滋滋。
管他什么美女、软妹，真正把哥哥拽在身边的可是我，元大音。
走出浴室，苏意川给他递来一碗解酒汤。
元音感动得一饮而尽。
“哥哥平时也住这里吗？”看得出厨房有调味瓶，不像是临时开的房。
“做实验晚了就来这里。”苏意川手上握着一杯冒汗的冰水。
元音身上是灰蓝色的睡衣，短衣短裤将他白皙的皮肤暴露无遗。
浑身上下除了肤色，处处都让人不可忽视他是个男生。
细碎的短发，微微鼓起的喉结，骨节分明的手指，透出轮廓的下.身。
苏意川移开视线：“困了就先进房睡，我去洗澡。”
“嗯。”元音默认是指他刚躺的那张床，“哥哥也睡这里吗？”
“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可以睡沙发。”
“自在！我就是问问。”求之不得。
“好。”
浴室传出洗浴声，元音将刚用的碗洗净放回碗柜。
拿起苏意川准备好的牙刷，洗刷几下便进房了。
此时谁的心都很忐忑，时隔两年多，他们又要睡在一起了。
床明明很大，足以再多睡两个人，可是彼此都觉得有些拥挤。
空气是那么燥热。
元音酒醉后已经睡醒一觉了，现在完全没有困意。
苏意川见他无聊，便主动谈到：“有不开心的事？”
“嗯。”
元音觉得心情似乎平静下来了，缓缓地说：“我喜欢的人，很受欢迎，我总是会害怕他被抢走，虽然我知道他一直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我就是不想看到别人靠近他。”
苏意川始终纠结着，也许在他们分开的时候，在这个中秋节，元音和那个女生微信聊上了。
他只是安静的听着，默默地听喜欢的人说着他喜欢的人。
“很多时候，我都在害怕。他会不会有一天觉得我烦了。”元音转身看着苏意川在黑夜中的轮廓。
“哥哥，你还会再推开我吗？”
控制不住情绪，元音眼角悄然滑落一行泪。
苏意川没有回答，他嫉妒那个人，嫉妒得想她一辈子都不曾出现在元音世界里。
元音努力让混乱的呼吸听起来正常些：“哥哥，你高三那年，真的是因为要专心学习才不想见我？”
“不是。”
元音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心情更加悲伤。
没有人懂苏意川为什么忽然疏离元音。
他们的成绩在学校是名列前茅的，说到底，课余时间见见面聊聊天不会对任何一方的成绩造成负面影响。
甚至，元音能够在高一快速适应高中学习节奏，苏意川能够在繁重的课业负担下放松精神，都是因为彼此。
元音的妈妈吴若筠是苏意川的初一英语老师，初三的班主任。
那时候初见苏意川的元音还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小男孩。
他们没有太多交流。
直到元音读初一，苏意川读初三是班长，两人就在在吴若筠的多次闲聊中熟络起来。
身为独生子的元音，对着比自己年纪大，又高，成绩特别好的大哥哥苏意川是听话又乖巧。
他总是跟在苏意川身后，活脱脱一个小跟班。
苏意川觉得这小男孩可爱，也时常逗弄他。
那时候的元音个子不高，直到初二才迎来青春期，身高猛长起来。
缩短了物理距离，他们也玩得更加亲近，从老大和小弟变成宛若朋友的兄弟俩。
元音因为父母的关系，每天在学校的时间很长，而苏意川则从高中开始住校，便时常带着元音学习。
两小子几乎形引不离，吴若筠常调侃自己多了个儿子。
他们曾经那么好，苏意川打球，元音在边上拿着冰水看着、等着，也时常在球赛后热血起来，缠着苏意川教他灌篮。
苏意川在国旗下发言，元音手掌拍得红彤彤的，生怕其他人不知道那是他哥哥。
为了给苏意川留下更多学习时间，元音会五点半起床，不跟父母一起到校，每天提前出门，蹲在苏意川宿舍楼下。
在寒风中小脸冻得通红也笑嘻嘻地把捂得热乎乎的早餐给到苏意川。
苏意川是不答应他这么早起，但拗不过元音的行动力。在持续了一个星期后，以元音感冒发烧了，才被两位老师叫停。
元音觉得自己做过挺多傻事的。
包括每天大课间都给苏意川送吃的。课间操不回班级排队就冲高三跑，就为了跟他哥哥打声招呼。
父母一方留校值班时，元音也赖着不走，每个课间都要混在苏意川的课室。班上同学对于这个每天在苏意川面前咿咿呀呀的小学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元音甚至都能叫对大半学长学姐的名字。
苏意川更是习惯了元音在身边转圈的日子。
比他与自己亲弟弟相处的时间都要长。
苏意川在学校时自然没有太多时间陪元音，几乎都是元音主动凑过来，苏意川毫无发挥的空间。
但是每个周末，无论多忙苏意川都会带元音去各种地方。
那几年他们几乎把市内所有的景点、游戏区、动漫城、海洋馆等元音感兴趣的地方都打卡了。
还计划着等苏意川毕业，他们寒暑假就飞去其他城市旅游，俨然忘记家中是有老母亲的。
任何元音想做的事，苏意川都会陪着他。
他也会拉着元音去社区、地铁站、民间公益组织等地方当志愿者，丰富元音的生活体验。
那时候元音的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苏哥哥会故意远离他。
而现在，与过去亲密无间的关系相比，与断交的两年相称，更像在维持表面的友好。
他哥哥再没有对他露出那样亲切温柔没有顾虑的笑了。
“是不能告诉我吗？”元音试探得太多次了。
“嗯。”苏意川依旧没有要敞开心的意思。
“为什么？”
静默后依旧是拒绝：“没什么，不重要。”
元音的心抽痛：“为什么就不重要了？为什么你从那次开始就不愿意靠近我，哥哥。”
元音抬手挡住双眼，按不住的泪水往外流：“哥哥，你还会推开我吗？”
他从来没有这么不甘心。
却无能为力。
元音缓慢地将另一只手挪到苏意川身旁，抓着他的手腕，低声乞求。
“哥哥，可以抱抱我吗？我好想你。”
苏意川知道元音哭了，他哭鼻子的时候总喜欢调整呼吸，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道苏意川有多了解他。
苏意川却不敢靠近。
太近了，呼吸会痛。
他没法用自己的真实感情面对元音。
他惦记着这个把他当成哥哥的男生。
不能拥有他。
他不想害了元音。
元音紧紧抓着苏意川的手，得不到回应的他不敢再无理取闹了。
心里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松手。
在松开的那一刻，却被苏意川狠狠将人拉入怀中。
好烫，两人相触的地方是滚烫的。
元音几近委屈地哭起来，躲在他苏哥哥的怀里，从呜咽、啜泣到放声大哭。
现在，隔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呢？
苏意川再也抵抗不了元音滚热的拥抱。
深夜让他逐渐丧失理智，好想妥协，想不顾一切，想紧紧地抱住元元再也不放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