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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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第一晚相靠一起还比较拘束，那么今夜却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相触。
在得到一次许可后，就像得到了每一夜的通行证。
关灯后就像谁也不会发现谁的心跳，元音手指缠上苏意川的手臂，贴着健壮的肌肉一路往上，直到抱住脖颈。
就像树袋熊宝宝找到妈妈，在对方胸膛蹭蹭脑袋，惹得妈妈也难以矜持，软着心。
大树袋熊用宽厚的手掌磨蹭小树袋熊的脑袋，又将小树袋熊揉揉搂紧在怀中，轻轻地嗅小树袋熊身上的味道。
可是呀，他们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小树袋熊只有独属于大树袋熊的气味，就像被留下了标记。
俩树袋熊紧紧相贴，都在热切的感受对方的体温。
小树袋熊身上烫烫的，皮肤表面温度偏高，贴在大树袋熊稍凉的身体上，只舒服的发出哼唧声。
对于大树袋熊来说，这暖烫的温度就像带着魔力，将他安抚，既让他舒适又贪婪地索取对方的高热。
入了迷。
元音被搂得发软，既心安又心痒。
如果还是高一那会儿，他定是碰床就秒睡的性格。
可曾经拥有时不珍惜，突然失去后却难以自拔。
想着对方的温度，念着他的味道，硬是睁眼傻傻地盯着天花板一两个小时才睡着。
那是元音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失眠，一个沾床就睡的人破天荒开始失眠，心里怎么都不踏实，紧得酸。
越想他的苏哥哥就越是难受，就像呼吸被抑制了。
他幻想着苏意川还在身旁，挣扎间才觉偶有空气流动，在幻想中调整，在自我安慰中放松。
秋日的夜里，有数不尽的繁星躲在云后，大风而过会有璀璨的夜空。
元音在睡梦中听见门外有声音，像是有人进到苏意川的公寓，还没有见到人影，却闻见其声：“哥哥，你在吗？没等你回信息我就过来了。”
房门被推开，是一个长得和苏意川很相似的男人，他比苏意川清瘦，头发也更长。
元音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男人，第一直觉告诉他这是苏哥哥的弟弟，元音主动把微笑的目光投向对方，可人家当没看见，直直走到苏意川跟前。
一改刚刚欢快的语气，严肃地问：“哥哥，家里怎么还有其他人在？”
苏意川没有回答苏意山的问题，而是给元音介绍苏意山。
元音保持友好，礼貌大方的简单介绍自己。
苏意山还是不理，拉着苏意川说：“哥哥，我买了早餐，快过来吃吧。”
苏意川却挣开他的手：“小山，元元在跟你说话呢，怎么能不理人。”
“我就是太着急想让哥哥吃我买的早餐嘛。”苏意山态度一变，转而对元音说，“对不起呀弟弟，我就是这样的，哥哥为大，你别介意。”
元音感受到了虚假的温柔，品上带有敌意的警告，装模做样的表示没关系。
苏意川打发弟弟先去客厅，他捋顺元音的头发说：“不用介意，小山比较爱闹，要是觉得他欺负你了就告诉我。”
元音一开始还不懂苏意川的话外之意，直到客厅留他与苏意山独处时。
“你什么意思？睡我哥哥家，不会就借宿一宿吧？”苏意山压着声音质问元音。
“不算吧，哥哥说我想来都可以来这边睡的。”元音说的语气可真是乖巧动人。
“噢？哥哥？你还真是好意思呀，你叫他哥哥之前征求过我的意见吗？”苏意山还能不明白元音暗暗挑衅的意味吗。
元音除了对他苏哥哥，应付其他人通常都懒得继续作，直言直语：“哥哥同意不就行了，关你什么事，我可不会叫你哥哥。”
元音也摆着臭脸。
苏意山声音大起来：“谁他妈要你叫我哥哥，不知羞耻。”
浴室传来苏意川的声音：“你们没打起来吧？”
苏意山大声回应：“怎么会！”
他还用手堵住元音的话，让他硬生生发不出个“有”。
苏意山按住元音，继而又霸道起来：“以后少叫我哥哥，别有事没事往这跑，找你女朋友去。”
“我才不会有女朋友。”
苏意山一脸夸张：“不是吧，还以为你行情不错。”那就是说，这弟弟不是双性恋咯。
“你他妈。”元音和苏意山扭打在一起，就像两个小朋友演着默剧。
“别被我哥听见，他特别讨厌有人打架。”苏意川这么说后，元音立马就安分了：“我也没碍着你呀，为什么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不就跟你哥睡一起吗？”
“我要打死你！我都十几年没跟我哥哥睡一张床上了，你个狐狸精怎么搞定我哥哥的，草还敢说出来，我又不瞎。”
两人继续扭打，纠缠。
“哦豁，我懂了，你不只羡慕我、还嫉妒我。”
元音得瑟，以为苏意山又会继续嚷嚷，却发现人家突然沉默了，架也不打了。
“怎么了？说到你伤心处了？”元音害怕苏意山等着他哥哥出来后装白莲花，反手贼喊捉贼说元音欺负他。
“要你管。”
“好了嘛，总不能我这个做弟弟的还要安慰你吧？”元音觉得大丈夫得能屈能伸，这个小叔子终归不好得罪。
“滚一边去，少在那假惺惺。”被人认是哥哥，苏意山嘴上不认，心里还是开心的。
不一会儿，苏意山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是谁？”
“元音啊，哥哥的学弟。”
“就这样？”苏意山半信半疑，自己不会猜错了吧。
“不然呢？”我还想当你嫂子呢，我敢说吗。
苏意山：“切。”
元音：“？”
他故意卖关子：“就这？那你还是输了。”
“什么意思？”
苏意山觉得自己不当警察真是浪费了：“别说你对我哥没意思，我信？但是，我劝你别想了，早点放弃吧，都睡一张床了。还没交往就是没戏懂不？”
元音虽然很想问苏意山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苏哥哥，但还是更想知道：“可是，哥哥不会喜欢男生吧？”
元音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他在期待什么，不会是那样的。
害怕突然萌生的期待是一场空。
苏意山：“我哥跟我妈一样，是同性恋。他大二的时候就跟家里出柜了。”
他在心里吐槽，元音这弟弟绝对不是大哥喜欢的类型，不然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你妈妈是同性恋？”元音的意思是，若如此她怎么会跟你们父亲结婚。
“是，不过我妈很过分，骗了我爸，生下我们之后说她还是无法逃避自己的性取向，就闹着要跟我爸离婚了。”
“你们都跟着你爸爸？”
“不是，我哥跟我妈。”
元音心里暗暗觉得自己可能被小叔子认可了，小叔子嘴硬比较傲娇而已，他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认不出同性恋的人，但我看得出你喜欢我哥，那既然你是同性恋，就希望你自重，当个朋友也不错吧？”我也希望我哥多个知心朋友，虽然刚进门的时候是吓到了，应激了，启动防御的冷漠态度。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哥哥喜欢我呢？”
元音的脑袋乱糟糟的，却按捺不住欣喜，只提取出两个信息，苏意川喜欢男生，他有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我这么跟你说你吧。我都看得出你喜欢我哥，我哥自己是同性恋会看不出你也是？不都是有gay达？”
苏意山觉得自己从百度贴吧论坛学的资料还是很有用的：“都这么明显了，你们还做不了，垃圾桶都那么干净，我又不瞎。那明显就不来电呗，不然谁忍得住？换你面对本来就能大大方方吃的肉，有必要忍着不吃吗？”
苏意山说的有条有理，打得元音措手不及。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望着苏意山一脸欲哭的表情。
他说的对。
所以，苏哥哥就是爱着另外一个男生，爱而不得也是因为对方是同性，对方很可能还是个直男。
不然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哥哥QAQ
元音还未好好品尝的惊喜一下子又被凉水浇透了。
浴室里，换上衣服的苏意川顶着半干的头发，看着两个弟弟，一个美滋滋的喝奶茶玩手机，另一个焉焉呆坐着。
他把苏意山手机夺走，皱眉问道：“你欺负他了？”
苏意山心里泛着委屈，刚刚他还在帮哥哥解决元音这个麻烦，努力让元音早日放弃，好好安分做个朋友或是弟弟。
这下好了，哥哥怎么就来教育自己了，苏意山难受：“我真没有，不信你问他。”
元音别过脸，不看他们，眼角微红，苏意川不理亲弟弟脸上挂着的委屈，坐到元音身旁，柔声问：“元元怎么？”
“没什么。”元音心里难受，堵着气，不知道气谁。
“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哥哥帮你好不好？”
苏意川拉起元音的手放在掌心里，继续问：“谁欺负你了？”
元音绷着的心，怎么也不肯就范：“你。”
听见不是苏意山，反而是自己，苏意川抑制住双手的不安，握紧元音双手：“我怎么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打他。”
理智和先前的情况让苏意川以为，元音只是因为太生其他人的气，才把情绪放在自己身上。
奈何元音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没用的。”
眼尾越来越红，鼻吸越来越重，可元音就是不愿意和苏意川对视。
你可知，我是最受不了你哭的，你一哭我心里的安全距离就彻底消失了。
我只想把你好好护在怀里。
你不想跟我说，便不说，只要别跟我赌气，别让自己伤心。
苏意山哑口无言，明明是三个人的空间，他好像不配在此呼吸？
我哥喜欢这弟弟？
不会吧？真的假的？
刚刚我岂不是棒打鸳鸯了？
我哥知道了不会打死我吧？
啊啊啊啊元音先别说，我得先跑，你们继续抱！抱久一点！
苏意山偷摸拿走自己的手机，恨不得能闪现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