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方锐]不由自主》聆听风雨

20、第二十章

　　黄少天果然没有错过江知雪给他制造的机会，他看着身边女孩好看的侧脸，装作漫不经心道：“听说你和老叶没在交往？”
　　“你听谁说的？”苏沐橙皱起的眉头仿佛能夹死苍蝇。
　　“叶秋啊。”没毛病，叶秋告诉的江知雪，江知雪再告诉的自己。
　　“我意思是，你听谁说的我和叶秋在交往？”苏沐橙沉声说。
　　黄少天愣了下：“大家不都这么说。”
　　苏沐橙气笑了：“那都是炒作！黄少天，你第一天在这个圈子里混吗，舆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大家还说我是荣耀第一女高手呢，你也觉得我是吗？”
　　“我是这么觉得的啊。”黄少天认真地说。
　　他从来不觉得苏沐橙是花瓶，她的荣耀水平同样很高，是个不容轻视的对手。
　　“……”苏沐橙无语了。
　　“所以，你也没有喜欢他？”黄少天定定看着她，“你和叶秋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没有。”苏沐橙被他看的心跳微微加速，瞪着他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悬着的心落下，黄少天松了口气，很快又开始紧张，“我想说的是，苏沐橙，我其实超级喜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咳！可以跟我交往吗？”
　　黄少天说完就红了脸，却一直没移开视线，紧张地等着苏沐橙的答案。
　　胸腔不断鼓噪，苏沐橙脸也有些红，她没有立即答应，坏心眼地看着面前那个男孩惴惴不安的模样。
　　黄少天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回答，心下叹了口气，微笑道：“没事，你其实不用立刻给我答案……”
　　“好。”
　　“啊？”黄少天呆住。
　　“我说好！”苏沐橙大声回答。
　　黄少天回味过来，气急败坏地去捏她的后颈：“所以你刚刚是在耍我吗？”
　　“哈哈……哈哈……别闹了少天，好痒！”苏沐橙求饶。
　　打闹了一会儿，两人转向江面，沉浸在心意相通的喜悦之中。
　　手却是不自觉牵到了一起。
　　“呐，少天，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苏沐橙问道。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见钟情。”黄少天笑嘻嘻道，“我是颜狗。”
　　苏沐橙露出嫌弃的表情。
　　黄少天依旧笑着，去碰她的手指。
　　那是在第三赛季季后赛期间，虽然那赛季蓝雨没有进季后赛，但抱着学习的心态，黄少天和喻文州一起去了现场。团队赛看了几分钟，莫名其妙跑出两个眼镜仔和喻文州讨论战术，他完全插不上话，只能郁闷地去买饮料。
　　自助贩卖机前已经站了个天仙一般的女孩子，她买完想要的饮料，取退还的零钱时没拿稳，其中一枚一元硬币滚到了黄少天前方不远处，黄少天下意识去帮她捡，那女孩也刚好过来捡，两人的手同时落到硬币上，指尖碰到了一起。
　　那是他和苏沐橙第一次见面。
　　黄少天第一反应是这妹子好漂亮！第二反应是她的手指好软。
　　指尖传来阵阵热流，黄少天第一次体会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于是厚着脸皮和苏沐橙加了好友，得知她也即将在第四赛季出道，对两人的再次会面一直很期待。
　　出道后发现她一直跟在叶秋身边，网上关于他们的绯闻铺天盖地。
　　小鹿死了。
　　而现在，那个让他心间小鹿死去活来的女孩已经成了他的女朋友。
　　黄少天抓住她一缕头发把玩：“苏妹子你呢，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苏沐橙想了想：“大概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吧，嘉世客场对蓝雨，你特地出来迎接我，一直冲着我笑，那个笑容好温暖，让我想起了我哥哥。”
　　“你哥哥？”
　　“嗯，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苏沐橙娓娓道来，“或许你应该听说过他，他也是荣耀高玩，以前混的一区，叫秋木苏。”
　　“秋木苏！一区牛人！我当然听过。原来他是你哥哥啊，我以前还好奇过他怎么没出道。”黄少天也是混一区的，但凡早期混过一区的玩家，都不可能不知道一叶之秋和秋木苏，这对双秋组合一直都是屹立在全荣耀最顶端的存在，要是不知道这两人那就有点孤陋寡闻了。
　　“有打算过要出道的，而且已经和嘉世签好了合同，可是在联赛开始之前，他不幸出车祸去世了。”苏沐橙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遗憾。
　　黄少天怔了怔，连忙说：“抱歉。”
　　“没关系，我其实很喜欢聊我哥哥的事，他是个乐观的人，所以我也不会一想到他就悲观难过。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时候只有叶修陪在我身边，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也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亲人。”苏沐橙微微笑道，“我和叶修之间就是这样。”
　　“叶修？”
　　“啊，我忘了你还不知道叶秋的真实身份。”苏沐橙有些尴尬，主要是叶修这个身份黄少天的妹妹是知情的，于是在黄少天面前不知不觉就失去了警惕心。
　　“不要试图蒙混过关，赶紧老实交代！”
　　苏沐橙只好如此这般一说。
　　黄少天气的握拳：“老叶这个混蛋，我连埋骨之地都陪他刷了，居然还跟我隐瞒他的身份。”
　　“不就是个称呼，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黄少天，你这么在意，让我有点吃醋啊。”苏沐橙笑笑。
　　“应该吃醋的是我好不好！”黄少天没好气。
　　脑子一热，黄少天直接将苏沐橙拉入怀里，抱着她轻声说：“沐橙，你也可以把我当哥哥，我也可以做你的依靠。”
　　苏沐橙眼眶有些热，在他胸口靠了会儿，然后嫌弃地推开他：“你想得美，明明是个弟弟！”
　　她可是比黄少天大了半岁来着。
　　黄少天愣了愣，哭笑不得道：“好吧，收回前半句，我本来也不想当你哥，我可是你男朋友！唯一的，独一无二的！”
　　收回前半句，那么剩下的后半句……
　　我也可以做你的依靠。
　　苏沐橙不自然地抓了抓衣摆，轻轻“嗯”了声。
　　黄少天抓住她的手，手指自然地卡在她的指缝间，朝着叶修他们那边示意：“我觉得那几个买饮料的应该已经等急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还没走到奶茶店，江知雪已经扑过来了，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再想想刚刚那个拥抱，惊喜道：“哥，你成功了！？”
　　“对，作战大成功，没有辜负组织的期待！”
　　“嗯，组织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江知雪一副领导视察的表情，虽然组织里只有她和黄少天两个人。
　　当然她的淡定也没坚持太久，很快就绷不住了，特别高兴地看着他们：“恭喜恭喜！哎，这算不算是我的功劳，黄少天你可要给我包个大红包！”
　　“放心，少不了你的！”黄少天对妹妹一向很大方。
　　江知雪举着相机：“冲着这个大红包，我再帮你们拍几张合照吧，你们往那边站站，那边风景好。”
　　黄少天看着她那台相机：“你这相机我好像没见过。”
　　江知雪心下有些慌乱，面上异常镇定：“我刚买的，怎么了？”
　　“看着很高级，真是你买的？”黄少天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意味。
　　江知雪无奈：“哥……”
　　黄少天叹口气：“江知雪，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怎么了？”苏沐橙问他。
　　“没什么，她傻逼了！”黄少天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是是是，我傻逼行了吧。黄少天你能不能别废话了，赶紧站好，我要拍了！”
　　大摄影师指挥着这对情侣换着各种姿势，帮他们拍了一箩筐照片。
　　苏沐橙翻看照片，发现每一张都很有灵气，忍不住惊叹：“知雪，你拍的真好，我都想不到自己能这么上镜。”
　　“哪有，沐姐你长的那么漂亮，随便拍拍都很上镜。”江知雪看着这些情侣合照，顿时有些心痒，“联盟女神和剑圣恋爱的一手消息，我好想报导出去啊。”
　　“江知雪，你越来越像狗仔了。”黄少天冷冷地说。
　　“闭嘴！”江知雪怒道。
　　拍完照片，他们去和叶修陈果汇合，换了个景点又拍了几组照片，玩了一整天，晚上精疲力尽地回了家。
　　江知雪洗完澡，躺在床上发朋友圈，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苏沐橙。
　　“沐姐，你怎么来了？”
　　“知雪，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江知雪愣了一瞬：“当然可以啊，我很欢迎。”
　　说着便将她迎进来，从柜子里取出另一个枕头。
　　两个女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刷了会儿今天拍的照片。
　　“其实是你哥想让我当说客来着。”苏沐橙突然说。
　　“我就知道，”江知雪抱怨了声，“他怎么跟你说我的？”
　　“他说你心里恋着一个渣男，明明被辜负了一次还想跳第二次坑。”
　　江知雪警觉：“他有没有跟你说那个渣男是谁？”
　　苏沐橙笑着摇头：“这倒没有。”
　　江知雪放心了，暗自纠结了一会儿，道：“其实他算不上渣男啦，就是没把我放在心里的第一位置，和他的理想比起来，我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这些事江知雪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舍友也只知道粗略的大概剧情，黄少天更是全靠瞎猜，虽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理想和感情，二者不能兼容吗？”苏沐橙问。
　　“如果就是不能兼容呢？”江知雪犹豫了会儿，“沐姐，如果我哥哥把荣耀看的比你重，你会怎么想？如果你和荣耀之间非让他选一个，他选择了荣耀，你会怎么做？”
　　苏沐橙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想我不会让他做这样的选择。”
　　她顿了顿，又道：“所以你让他做了这样的选择吗？”
　　江知雪苦笑：“其实没有，他甚至没有问过我就直接做出了选择。虽然以我那时候的心境，我确实会逼他做选择。这个人真的非常了解我，他懂我所有的喜好，可以轻易推测我的心思。”
　　苏沐橙抱了抱她：“那现在呢？你还会让他做这样艰难的选择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他工作地方和我不在一个城市，”江知雪低声说，“我有点不安。”
　　“沐姐，站在我哥哥的角度我确实不该说这些丧气话，但是站在你的角度，我想问问你。可能退役之前，你跟我哥都要异地恋，你会不会不安？异地恋期间，你想见他却见不着，生病了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医院，这时候你的男朋友完完全全就是个摆设，你会不会觉得委屈？还有啊，隔这么远，他平时做什么你都看不见，或许一个没看着就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小姑娘……这些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苏沐橙忍不住笑：“知雪，你会不会想太远了，我只知道我很喜欢你哥，你哥也很喜欢我，这对我来说就够了。至于生病的时候他没法陪我，反过来他生病的时候我也陪不了他啊，孤单是相互的，我委屈他也不会例外。再说了我不至于沦落到生病一个人去医院的地步吧？果果和叶修都会陪我啊，还有你不也在H市吗，我要想麻烦你你不会介意吧？”
　　“我当然不介意！”
　　“那不就是咯。”苏沐橙揉揉她的头发，“所以你有事情也可以找我，别老胡思乱想。”
　　“再有就是，感情这种就是不可控因素了，也许你哥没变心我反而喜欢上别的帅哥了呢？这都是不可预测的，需要面对就去面对，没必要现在就开始杞人忧天。”苏沐橙噙着笑，“我对少天还是挺有信心的，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是异地，也没有挑明心思，他都能抱着我不喜欢他的想法喜欢我这么多年，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江知雪豁然开朗。
　　她会不会对方锐太没信心了？
　　他们同样是异地，这些年甚至没有联系过，方锐对她的心不也没有变吗？
　　异地恋中两个人的处境是一样的，在自己不安的同时，方锐会不会也很不安？
　　那个笨蛋甚至已经开始劝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不就是异地吗？苏沐橙都不怕，她有什么好害怕的，H市和N市的距离可比和G市近的多的多！
　　“我想通了，沐沐姐，谢谢你。”
　　“所以你这是，要接受了？”苏沐橙挠挠脸，“等等，我好像是来劝你放弃的说，弄巧成拙，黄少天大概要疯。”
　　江知雪想到黄少天知道后的表情，忍俊不禁：“那也是他活该！”
　　摸着腕上的红绳手链，江知雪再没有之前的不安，心中满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