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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欺君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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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展开,六皇子也是没有想到的,更让他惊恐的是:
父皇居然知道那晚的那几句诗,那父皇是否,也知晓那晚发生的其他事?知道多少?
对于那天晚上的有些事,他们都很默契的三缄其口,并未对外人提起。
毕竟未成的龌龊事,还是不好在皇帝面前提起的。
而他坚信洛松承昱他们,也不可能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那到底是哪一边有陛下的耳目呢?
同样思考着此事的,还有洛松承昱,只是他没有六皇子他们那么恐慌而已。
毕竟明面上自己这边还是吃了亏的。
孟子书最惨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只求着快点儿结束吧。
这样一对比,关在帐篷里,简直是天堂般的待遇了。
“这次的赛事活动是申儿和潘儿定的?”
“是。”
六皇子和肃亲王听到后,立刻站起来异口同声的答道。
“有何安排,说来听听。”
“是,父皇。”
六皇子拱手行礼,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午后我们先是蹴鞠,然后角力,最后比赛骑射。
骑射分三场:第一场静立打把,胜出者参加第二场:骑射,然后第二轮再胜出者才能到林子里去实操。”
“哈啊?我当是什么新奇活动呢,就还是跟去年一样嘛,那六哥说的一脸自豪是怎么回事?”
九皇子这话一出,六皇子瞬间觉得脸上臊得慌,一阵红一阵白的。
气短一声你之后,也再说不出其他。
因为真的跟去年洛松承昱安排的,一模一样,而九皇子年幼,语气里明显又真诚的失望,让他无法反驳。
之前春围大家都是早上祭奠,然后就自由活动,并没有特别的赛事。
皇帝那时候还比现在年轻,身体也更好,倒还是会到林子里去逛逛。
后来皇帝老迈,渐渐的,就不再跟着年轻人去了。
去年,洛松承昱提议,陛下在帐篷区休息时,太过无聊。
于是设计了这一套活动,来供皇帝观赏,得到了极大的赞誉。
今年六皇子和肃亲王不想他再出风头,于是自告奋勇的要去准备。
结果他们就只是照着去年的活动,准备了材料,怎么看都是东施效颦。
想必现在三皇子也是郁闷到家了吧,真是两个猪一样的队友。
皇帝轻轻挥了挥手,说:
“诶,宣儿不可胡说,你六哥跟肃王兄准备这些也不容易,朕觉得去年的活动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父皇,儿臣不是责怪皇兄,只是以为,皇兄今年主动请缨,是有什么新奇的游戏呢,还期盼了好久。”
说完瘪着嘴埋下头,那样子可委屈了。
孟子书心中盘算着:九殿下跟萧子逸是一个档次的吧,面带猪相心头嘹亮那种?
果然,生在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哎,他们活得真累啊。
大家听九皇子这么一说,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主动请缨,却也只安排出了洛松承昱去年的活动。
一时间不知是该怀疑他们力不胜任,还是该嘲笑他们拾人涕唾。
“儿臣是看,父皇很喜欢去年承昱安排的活动,想着万一,安排其他的节目父皇不喜,便是画蛇添足。
于是没有安排其他的,让九弟失望了。”
六殿下的话不说扭转乾坤,倒也算峰回路转。
以圣心为唯一参照标准,跟上次一样,一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厉害。
“别出心裁也是能让圣心大悦啊,六殿下和肃王兄还是谨慎有余了。”
萧子逸轻飘飘的说着,语气稍显失落。
配上那无奈瘪嘴的样子,真真儿是杀人诛心于无形啊。
可不嘛,此话一出皇帝的表情略显深沉。
三皇子面带着微笑目光坚定。
六皇子眉头微皱,却也还算不显山不露水。
但肃亲王目眦欲裂,恶狠狠地瞪着萧子逸。
当然,这些对于一心想要保命,完全不抬头的孟子书来说都是浮云。
她全程低着头看脚尖,跟木头一样,动都没有动一下。
根本不知道这帐篷里的风起云涌,就更不用说在座各位的内心活动了。
孟子书:作者,别找理由了,不就是你不想写嘛……
洛松承昱:也许不是不想写,是写不出来……
作者:呵呵,很好,很好!!!
“尉氏。”老皇帝突然出声,吓得孟子书魂都快没了。
同样吓了一跳的还有洛松承昱,他想不明白为何陛下会突然喊孟子书,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堵得慌。
洛松承昱先是轻轻的转头。看了眼孟子书,见孟子书正一脸惶恐的抬脚。
用余光惊慌的看着他,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观点:嗯,作者公报私仇来了。
孟子书看到,洛松承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后,走上前跪下,等着上位者发落。
洛松承昱的目光顺着孟子书的身影,在碰到皇帝的时候停了下来。
陛下神色没有异常,他心中也悄悄的松了口气。
但孟子书的心中,却是无限愤懑,妈的,打游戏都没这么跪过!!!
“你出身民间,适才又说,少时经常出去玩耍,朕想知道你们平时都有些怎样的游乐?”
听到皇帝这个问题,在座所有人,都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陛下这是把九殿下和萧子逸的话听进去了,真的要打六皇子和肃亲王的脸?
还是用孟子书来做挡箭牌,肯定六殿下的选择?
孟子书疯狂转动着,自己豆腐渣工程版的最强大脑。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会不会说什么都死?
虽然疑问很多,但是孟子书回答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
毕竟不能让皇帝等自己,颤颤巍巍地挑拣着说:
“回陛下,奴才们平时也是玩儿些类似于角力、赛跑一类的游戏。”
听了她的回话后,六皇子和肃亲王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下来。
略带着些嘲讽:呵呵,看吧,你们也玩儿不出什么新鲜花样的。
皇帝陛下面上不显,没人看得出喜怒,也没几个人敢胡乱揣测。
洛松承昱心中盘算着,她这次还能不能,说出什么不落俗套的玩意儿来。
虽然她的很多想法,已经疯癫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而且什么话都敢说。
但目前看来,她还是知道怕的。
能看懂局势就好,不至于胆大包天胡作非为。
只要不是犯了杀头大罪,自己还是能救下她来,索性看看她能作成什么样。
“父皇,这尉氏即便贪玩也只是女流,最多也就看看,又怎能知道更多的游戏呢。”
我去,三殿下这声音玩儿命的好听啊!
但人不好,声音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能把六殿下,尤其是肃亲王这种,卑鄙阴险的人招入麾下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知人善任的人。
若真是这样的人当了皇帝,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肃亲王这种人还不得横着走?
这么一看,三殿下可能真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总不能指望手下人这样,他自己还揣着一颗纯洁良善的心吧。
那尼玛那么圣母的皇帝,也是呵呵……
说实话,哪些人追随三殿下,哪些人跟洛松承昱他们一派,孟子书在这几个月里,还是好好打听了一下的。
怎么打听的?你们忘了她的院子里有太监了?
二皇子洛松雍的人脉里,以七皇子洛松亮和恭亲王洛松承昱为首。
加上忠勇侯府萧子允兄弟俩,这几人算是皇亲国戚。
其余的便是鸿胪寺的卫延、太史令卫廷兄弟俩。
兵部侍郎言翊之和恭亲王府管家、洛松承昱发小、定远将军王振。
哎哟我去,这里面居然是王振的头衔最多……
可谓是文武兼备、配置齐全的经典阵容。
三皇子洛松桓那边,则是六皇子罗松申和肃亲王洛松潘。
外加齐昭、陈涛、陆青山以及一众纨绔子弟,文职和闲职居多。
即便有陈涛在兵部任职。
但跟洛松承昱,甚至王振比起来,毫无胜算。
这应该是三殿下一党,一直想削弱,洛松承昱在朝中威望的重要原因了。
孟子书就不明白了,双方实力差距那么大,为什么还不死心,非要斗得你死我活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玩儿逆风局,明明赢面不大,不也不乐意投降吗?
尤其是有一次,从开局就逆风,最后塔都全掉了,只剩下大水晶。
队友们也是同气连枝,拼死反抗耗时间,最后把对方也打得只剩大水晶了。
双方大龙打了,小龙打了,声东击西、团结一致……
各种战术用尽,都没办法战胜对方。
试想,这时候,谁愿意输呢?
也许我们站在上帝视角,从现在的文字看来,二、三殿下实力悬殊,但当局者迷啊!
在他们或者别人眼里,为首的两人都是皇子,同样的出身,同样的背景,同样的地位。
即便追随者不同,那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更何况,谁说纨绔就没有实力了?要想想人家哪儿来的资格当纨绔,不就是拼爹的本事吗!
不论哪方,都是封建统治阶级的后代。
钱、权、裙带关系,复杂雄厚着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听说过吗?
朝堂风云,瞬息万变,无常、不定、莫测。
否则,历史上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篡位者得天下呢?
而且,也没有谁规定,一定是贤明的皇子,才能当皇帝的。
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暴虐昏庸的君主呢?
所以,要说他们谁赢谁输,也许还真的要看天意。
就像那把游戏,到最后拉锯战都快一小时了,谁不想赢?
结果队友居然掉线了,然掉线了,掉线了,线了,了……
当时的孟子书,跟开黑的队友,都无差别的口吐芬芳,这应该就是最基本的反应了吧。
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思考,越需要非常手段,也越需要勇猛果敢。
比如现在的孟子书,就打算去拔一拔三皇子他们的网线。
“殿下说的是,奴才小时候,是被男孩子嫌弃,不让跟他们一起玩耍的,于是只能在旁边偷偷的看。
且他们的娱乐,也都是民间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儿的,上不得台面,还是咱皇家的玩法壮观、威武。”
“那是,皇家的东西岂是民间小儿能比的?”
哎哟我去,这谁呀?
声音听着耳熟,接话那么自然,舔得孟子书都替皇家臊得慌。
但她虽然这么想着,头确实低得更下去,抹额的流苏都掉到地上了。
“昭儿,民间流传都是经典的传承,怎能轻视,以后切不可妄言。”
“是,陛下,昭儿失言了。”
齐昭行了个礼,面色毫不愧疚的说着场面话。
靠,这是齐昭?白瞎了那么好听的名字。
亏得之前还请他吃过一顿饭,妈的,亏了,亏大发了!!!!
那是她刚去酒楼说书不久,这群纨绔来听书之后,很豪爽的赏了她大红包,还拉她去他们那桌去聊了聊天。
当时孟子书觉得他们豪爽大方,脑子一热便说请他们留下吃饭,整个席面上,大家表面上开怀畅饮。
但孟子书还是不蠢的,听得出他们话里话外,对她这个供人玩弄的说书戏子,都是看不上的,后来渐渐的也就疏远了。
再后来遇到萧子逸他们,两拨人的人品简直是天差地别。
所以后来孟子书,才跟萧子逸他们走得那么近,至少感觉是平等相交的。
听这语气,也不像是真的觉得自己说错了,但皇帝也没有再责怪,就不轻不重的斥责一句。
不,连斥责都不算,最多就是提点了一句。
那咱们皇帝陛下……
“尉氏。”
孟子书正想得出神,就听见皇帝又叫她了,立刻应答。
头也跟着又低了下去,索性直接将额头贴着地面吧。
“你说说那些民间的玩法。”
呵呵,要的就是这句话,就怕你不问。
“回陛下,奴才看他们两队相同人数,并排站着,将相邻两人的脚,绑在一起,一声令下一齐往前走,先到达终点的为胜。”
“这样不会摔吗?”
“会的,摔了又爬起来继续,但其实,大家规划好步伐,是不会摔的。”
“嘿,这个有意思有意思,父皇……”
“朕知道,你安静听着。”
老皇帝很不开心自己儿子打断了孟子书的话,训斥了一句又让孟子书接着说。
得到命令后,孟子书接着说:
“还有就是拿一根很粗的绳子,然后两端分别站相同的人数。
一声令下,齐齐将绳子往自己方向拉,过线的队伍获胜,这叫拔河。
两人甩绳子,其余人从绳子中穿过,累积数量多的一组为胜,这叫跳长绳。
……这叫迎面接力。
……这叫疯狂毛毛虫。
……这叫旋转大风车。”
……
听孟子书说了那么多游戏,老皇帝瞬间有了兴趣。
一眼望去,帐篷里大多数人,不论是何身份,是何立场,都跃跃欲试,不再揣测皇帝最初的意思。
毕竟大家都没听过那么多新奇的玩法。
除了齐昭,毕竟打脸来得如此猛烈,就像暴风雨。
“你起来吧,赏。”
“谢陛下。”
“难怪承昱喜欢你,这么多新奇的花样,倒是有意思。”
听到这里,孟子书心念一动,说:
“谢陛下赞赏,这其中也不全是民间玩法,有很多是奴才从殿下那儿学到的。”
“承昱?”
皇帝疑惑的将眼神,递到洛松承昱的方向,有点儿不相信。
洛松承昱知道她的苦心,心中暖烘烘的同时,也震惊她胆识过人。
这若被识破,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洛松承昱起身抱拳道:“回陛下,那拔河和迎面接力,是年前二殿下到军中督查臣练兵时,指点了两句。
臣之后琢磨出的法子,既能让士兵们娱乐一下,放松身心,又能强身健体,团结意志。”
说到这里,洛松承昱身体稍稍微转了下方向,对着二皇子又是一礼。
“谢殿下指点,只不过这活动,臣还在探究当中,是以目前只在自己府内,让几个人练习了几次,权当尝试,若是效果好便用在军中。”
“父皇。”二皇子起身接话道:“儿臣有个提议。”
“说。”
“既然今日父皇有兴致,那还请父皇帮儿臣和承昱查验,这活动是否适合用在军中,如何?”
“好,朕允了。雍儿勤勉,承昱机智,好,很好。赏!”
“谢父皇。”
“谢陛下。”
听着皇帝还算中气十足的笑声,孟子书内心叹息:果然我不适合这种场合,太能掰扯了。
她本来是想顺便,帮洛松承昱刷一波好感度,说自己好多游戏的灵感都来自他。
没想到他无师自通,顺手牵羊的本事登峰造极,毫不手软与愧疚。
直接将成果据为己有,还能编出这么一段,来舔一下自己的直属领导,牛逼!
得多强的随机应变能力,和阿谀奉承水平,才能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并且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