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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include the 73rd ...

  •   完全没预料到一个陌生人会替自己说话的商陆,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态度,朝橘俊之笑了笑:“这叫什么话,无论怎么看都是橘先生更厉害些,不好意思还麻烦您叫人来接我们,原本应该是我们亲自上门来拜访的。”

      蒲薤白在听后,立刻点头附和商陆。

      橘俊之摆了摆手:“别和我这么客气,来吧,坐,也到吃饭的时间了。只能准备一些简单的日料,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所谓的简单日料根本和“简单”二次完全不符,蒲薤白看着管家他们端上桌的海鲜盛宴,紧张得冷汗都要流下来了。食材丰盛是一方面,摆盘精致又是另一方面,五颜六色的满满一桌,看得蒲薤白又一次陷入茫然。

      他想到几年前陪着大佬们喝酒吃饭的时候了。

      “酒,喝不喝?”橘俊之端起一盅烧酒,“很温和的口感。”

      蒲薤白不敢推辞,双手举杯,谢过橘俊之。

      商陆叹了口气,略有无奈地接受了一杯。

      三人碰杯后,橘俊之说了句:“敬森少木和蒲青天,也敬你们。”

      就像是提前预料到了商陆他们心中的疑惑一样,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橘俊之开始慢慢说出有关过去的事。

      “那天我也只是去东京大学见见我的侄子,在侄子的推荐下去听了少木的演讲,当时就觉得很惊喜,没想到那个年代会有能够客观说出社会阶级差异导致的严重不平等问题的中国人。在少木看来,文学也不过是人类的精神意志的传承方式,是文明的一种表现形态,甚至可以看出各国之间文化的差别。

      “他谈起中国文学,笑着说真正好的文学,恐怕早被烧毁了。那些受到迫害最深的,便是最应该被传承下来的,那些被严格禁止的,才是真正应该传授给年轻人的。”橘俊之说完这话,自顾自陷入沉默,低头喝着闷酒。

      蒲薤白没了胃口,举起的筷子迟迟没有夹起一片鱼肉。

      对比之下商陆就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吃得比谁都欢,甚至还不顾气氛地夸着:“这龙虾真的好吃啊!”

      “是吗,那太好了,多吃点儿。”

      “大叔您还会儿化音啊,厉害了,我们国家好多南方人都说不了这么标准。”

      “哈哈,我们家族从小就被要求学习中文,所以说中文是我的第二门母语都不过分。”橘俊之一扫刚刚沉闷的气场,大笑着和商陆聊起来。

      “从小被要求学中文这是什么家族啊,”商陆回过头看着门框上的家徽,“大叔……该不会是贵族吧?”

      橘俊之怔了一下,视线转向蒲薤白:“你真是找了个很聪明的小伙子啊,要不是他介绍你们是伴侣,我可能会以为他是你雇来的侦探兼保镖。”

      蒲薤白也笑了一声:“商陆是天才,所以关注的点和常人不太一样。”

      商陆一边啃着螃蟹,一边摇头,“没有那么夸张吧,我就只是合理猜测?”

      “那你猜测得很准,”橘俊之点点头,“这话由我说虽然听起来有些自吹自擂的意思,但坦白说,橘家姑且算是名门,过去和皇室有些关系,如今在政坛也还有一席之地。”

      “果然啊,”终于有吃饱倾向的商陆,放下螃蟹壳,擦了擦手和嘴的周围,“所以森先生当初去拜访的那位政客,就是大叔您吧?”

      “你见过少木本人吗?”橘俊之深感疑惑。

      “没有,森先生不是很喜欢写东西吗,所以留下了一本回忆录。”

      “原来如此……”橘俊之微微点头,“不知道少木在回忆录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不过我们橘家也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强盛了。代代相传的家族事业,许多曾经拥有的荣耀,也已经逐渐被传没了踪影,如今俨然是不值一提的普通家族。”

      商陆没好意思说“森少木根本就没提您半句话”,毕竟听起来这位橘俊之是真的有涵养,在这样大的宅子里做家主,甚至是名门出身,保不齐还有点儿皇室的血统呢。这显然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资本家了,而是正儿八经的贵族。

      所以他的态度也客气了不少:“是不是越有地位的人越习惯于谦虚啊,大叔您这样,可就是不给我们普通人留活路儿了。”

      “哈哈,你说话可真是挺有意思,可以问问是你是在做什么工作吗?”橘俊之再次笑对商陆。

      商陆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枚名片,双手递上:“其实还没有从学校毕业,但工作姑且算是定下来了。”

      橘俊之看着名片上的职位,第三次笑出声:“你说的这个姑且,是想要讽刺我刚刚对姑且的用法吗?姑且是公司的董事,这可是谦虚过头了。”

      “毕竟您先打下的谦虚基调。”商陆也陪着笑。

      “好了好了,怕了你,”橘俊之把名片放在桌角,“光影集团啊,常山最近还好吗?”

      “……”再次预料之外的展开让商陆和蒲薤白同时一怔,互相对视,之后又疑惑地看着橘俊之。

      橘俊之轻声笑笑:“我也觉得很巧,其实我们家族企业投资了光影集团来着,当年光影想要扩大规模的时候,常山找到我们谈生意。”

      投资了光影的日本资产家。

      商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名单,试探性地问:“是……青山集团吗?”

      “不愧是天才嘛,记性不错?”橘俊之又给商陆倒了杯烧酒,“不过我不是负责那方面生意的,具体不算十分了解,青山集团下有些娱乐公司,但也都是些小规模,随便搞一搞。”

      商陆这才对面前的人有了些具体的概念,他当初入职公司时就花费时间调查过光影的投资人,来自境外的投资很少,主要是日本和美国,明显是常山当年争取来的资本。

      其中日本的青山集团,可以说是日本当今四大财阀之一,旗下的银行、房地产、旅行社、服装加工厂、钢铁厂都有极大规模,小规模的业务更是数不胜数,娱乐公司虽然就正如橘俊之所说相对只是做着玩儿,但实际上也和各大电视台有密切联系。

      “大叔的谦虚程度也太超过了,”商陆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过,这种巧合的概率还是挺高的,大叔您的家族企业涉猎太广,感觉无论是我做哪个行业,都说不定会和青山财阀有些关系。”

      “你讲话……莫名和我侄子有点像,是不是天才都这个样子啊,我侄子也是天才,说话总是喜欢讲什么概率之类的,不怎么愿意相信那些巧合都是缘分、都是命中注定。”

      “哪儿有那么多的命中注定,不过一谈到命运,事情的确会变得很浪漫倒是真的。”商陆浅笑着,侧过头看向蒲薤白。

      橘俊之观察着商陆看向蒲薤白时的眼神,随后感慨:“薤白,你和你的父亲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呢。”

      “诶?什么……意思?”根本不怎么能插上话的蒲薤白,在被点名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想当初,少木和青天两个人来到我家做客时,少木也是动不动就一脸深情地看着青天。被注视的人却总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但想来,要是真的不为所动,也不会为对方做出什么让步吧。”橘俊之说着,叹了口气,看向庭院:

      “那栋房子,是我旗下公司管理的,当初少木说有想法将来在日本定居,我就提议让他到青山集团去任职,提供他住处。但是高级公寓他不愿意住,偏偏看上这种乡下小镇,买地然后建房。我当初十分不理解,他也没多解释,只说如果能有一个归处,希望是远离人烟的地方。

      “后来房子建成,我托公司的员工帮他管理那套房子,做做日常维护什么的,方便他们随时来住。后来他们的确是住过一阵,那阵子我们经常有些来往,想叫上他们去四处旅行,却被他们拒绝,说是只想安安静静地呆上一阵子。

      “少木他说在家中院子里种了些可以吃的菜,才刚刚播了种,要经常照料,不好离开。我当时还以为都已经开始种菜了,怎么也是打算长居吧。但那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告别,走时我问少木什么时候再回来。”

      橘俊之说到这儿,突兀地沉默下来。

      商陆他们也没再说话,分享着这份安静。

      “少木说,大概还会回来,只是不知道要多久。他说很担心再回来的时候那些菜都枯萎了,但说的时候还在笑,倒是没什么伤感的意思。我虽然没给他承诺,但想着要是一直照料着他的菜园子,等他回来的话肯定会很惊喜,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托人每天出入那套房子,打扫、浇水、捉虫。时不时的我自己也会散步过去看看,回想着当初少木在二楼的书房盯着窗外愣神的样子。”橘俊之端着酒杯,放在嘴边,小酌了一口,继续道:

      “少木喜欢坐在书房看着院子里的青天,青天很照顾院子里的那些青菜,说是印象里儿子很爱吃红苔空心菜,但当初北京很难买得到。我问他儿子怎么没带来一起生活,他说儿子更喜欢妈妈。”

      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一抖,蒲薤白咬了咬嘴唇。

      “所以,你爱吃吗?空心菜。”橘俊之笑着问。

      蒲薤白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印象里不常吃。”

      “是吗,现在那空心菜长势不错,正好到了可以吃的季节,你们回去可以尝尝看。”

      “所以您后来是怎么知道……”商陆没有把话问全。

      “啊,是少木他寄了封信过来,说是本该当面道别,但实在没有回到这里的勇气,就以书信方式代替了。他说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又或许几十年后,薤白一定会来到这里,到时希望我可以好好招待你。”

      橘俊之放下酒杯,注视着薤白,“他收养你的那些年来,每到你生日的时候就会寄过来很多你的相册,标上顺序,还有标题,字里行间都是在向我炫耀你有多么优秀。他说将来你一定会质疑他收养你的目的,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希望你亲口问他、他能亲口回答你。

      “结果那个机会,他等到了吗?”

      面对橘俊之的问题,蒲薤白沉思片刻,像是经过十分复杂的思考。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支支吾吾,没有无言以对,而是坚定地抬起头,朝橘俊之笑着说:“嗯,虽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亲口,但也算是等到了。”

      那顿午饭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得到满足,下午时候在橘俊之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又一起喝了些茶。

      香浓的绿茶入口微苦,但后口却带着一抹甜味,要比中午那些海鲜容易让蒲薤白接受。

      “所以薤白果然成为演员了啊。”橘俊之对此表示十分欣喜,他询问着薤白都拍过什么戏,薤白也如实相告。

      “不过,去年出了些影响不好的事,现在也不在继续演员的活动了。”蒲薤白说这话时没有太多遗憾。

      “怎么?”橘俊之皱起眉,问了句。

      “就……算是我小时候做了些傻事吧,结果被那时候的人纠缠,还被爆出来了些少儿不宜的影片。当时在社会上还挺轰动的,哈哈,现在想想也觉得有点儿搞笑了。”蒲薤白的笑声听起来也不是在勉强,“不过毕竟是因为我才除了这些问题,所以暂时退圈表示歉意吧。”

      橘俊之露出心疼的表情:“还发生过这么多事,要是少木留给我你的联系方式的话,那么至少我可以找人去帮助你。”

      “薤白一直住在森少木在北京的房子里,大叔您曾经不是和森少木写信交流的吗?”

      “没有具体的地址,只有邮编,”橘俊之说出一个邮编号码,“只要写小林收的话,少木就一定能收到。在他出事后,我也写过很多封信,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

      商陆掏出手机查着那个邮编,“这看起来不是他们的住所,更像是办公……啧。”

      找到了邮编归属地的商陆,顿感烦躁。

      “怎么?”橘俊之他们好奇地问。

      “是出版社的邮编,”商陆运了口气,像是想要抑制住心里的愤怒,“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些信都会石沉大海了,多半是森少木的那个编辑。”

      “朱编辑……吗。”蒲薤白也一副了然的样子。

      “是谁?”橘俊之却像是没听说过这个人。

      “朱启智,曾经是森少木的担当责编。”商陆简单介绍了句,“小人就是小人,那么重要的信,收到了都不知道转送给薤白。”

      橘俊之察觉到这位朱编辑听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如果你说他是小人的话……他该不会读了那些信吧。”

      “您在信里写了什么吗?”商陆急着问。

      “一些劝阻,后来发现劝阻无用,就改成了一些承诺。我当时实在想要得到薤白的联系方式,就在信里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等来等去没有回音。”橘俊之皱起眉,“这样重要的信,如果那位编辑收到了却不知转达,想必是为不识大局的卑鄙者吧。”

      “不过兴许林叔也不想要麻烦橘先生呢,”蒲薤白竟成了这屋子里最豁达的人,他语气很轻松地劝慰着橘俊之,“要是真的打算得到您的帮助,林叔一定会在最后一封信上写下我家地址的。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一切都是林叔的想法,没必要再去怪别人。”

      橘俊之怔了怔神:“你……虽然长得像你的父亲,但性格居然有少木的影子,看来他是真的很用心地教育过你了。”

      “是啊,以前我还不知感恩来着,在我的叛逆时期……”蒲薤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了很多后悔的事,今后只能自己努力扭转了。也许过去那些年我没有接受到任何人的帮助,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历练也说不定。”

      “那叫哪门子的历练,那就是纯粹因为社会太恶心。”商陆气愤地说着狠话。

      橘俊之也认同地点点头:“原本你口中的那些历练,都是些无须有的灾难。你如果悲天悯人,我们还能想方设法地安慰你,但你这样比旁人看得还要通透,那不就只能让我们来替你难过了吗。到头来不管哪一种形式,都是有一方会难过的,所以避免灾难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种逻辑还是头一次听说,蒲薤白眼前一亮,竟然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过去的事,也就只能过去了啊。不管怎么说,峰回路转,我如今得知了很多人对林叔、对我怀有善意,这就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

      “光是这样怎么能心满意足,那不够,你要再贪心一点啊,”橘俊之突然严肃,“从你十一岁开始我就每年都收到你的照片,几年来相当于看着你长大。我与少木虽然不足十年交情,但也是我十分重要的朋友,挚友留下的孩子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入到我们家族籍下,移民到这边。无论是生活,还是今后的演员事业,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提供保障。”

      这次真的是受宠若惊了,蒲薤白吓懵了,连忙拒绝:“不不、不不不,不用那么夸张吧……我现在过得也很好啊,在做着自媒体,而且很快就要开始读研了。”

      “自媒体、读书这些又不耽误,”橘俊之继续劝诱,“你还是可以继续住在北京,不过就是国籍换成日本籍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蒲薤白坚定地拒绝着:“是大事啊,橘先生!换国籍是天大的事啊!换国籍?怎么可以换国籍呢?我是中国人啊!”

      可能是他说得过于理所当然,橘俊之和商陆都愣住,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回过头看着蒲薤白。

      前者感慨:“你、很爱国啊。”

      后者也紧接着感慨:“那个国家对你都没有过任何一点儿帮助,爱国又是何必。”

      “商陆,你在胡说什么?”蒲薤白有些生气地拍着商陆的大腿,“中国生我养我,这就是最大的恩赐了啊。”

      商陆屏息凝神,长久不吭声。

      橘俊之长叹口气:“这话倒也没错,不过……即便是你这么说,我今后也不会再放着你不管不顾。现在你还是住在北京少木曾经的房子里吗?”

      “没有,那里……就只是供着房租,但是没有人住,”蒲薤白看了看还在赌气的商陆,有些无奈地说,“我现在和商陆在合租一件房子。”

      “合租?不如买下来吧,多几套房产没有坏处。”橘俊之说得云淡风轻,“是在哪里的房子?环境怎么样?”

      商陆越听越郁闷了,想到他和薤白的家只是个六环上的破旧楼房,就觉得这话不好说出口。

      说出口的话,无论是说出来还是听起来,都是自己亏待了薤白。

      “橘先生,”蒲薤白没有直白地回答,而是平静地说,“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足,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这不是最重要的吗?如果您今天偏偏要给我一些什么,那我希望您可以给我足够的自由。钱这种东西,多了就太沉重,现在的我承受不来。”

      橘俊之并不理解,但是他最后选择尊重蒲薤白的意见:“但是有一点我无论如何都不让步,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但却没有联系我的话,到时候我可能就不会再遵从你的意志了。我会判断你其实是和少木为同一种人,总是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视而不见。这样的人对是否幸福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判断力。”

      蒲薤白谢过橘俊之的好意,之后看了看旁边那位还在若有所思的伴侣:“显然我家这位和您也是相同的看法,所以橘先生可以不用担心。”

      “我家这位”四个字让商陆立刻回过神,他心情复杂地和蒲薤白对视了一眼,随后转头朝橘俊之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大叔您的好意,但我会努力让他每天都很幸福的。如果有天我意识到我没办法给他真正的幸福,那到时候我……”

      “那到时候我会反过来努力给他幸福。”蒲薤白掐了一下商陆的大腿,让他闭嘴的同时,抢先说。

      橘俊之似乎对着两个人一来一回的互动感到非常满意:“那我也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面前的茶已经彻底冷了,橘俊之叫人来添了些热茶,还上了许多和式小点心。

      精致的点心看上去甚至不像是可以吃的东西,蒲薤白好奇地用小勺子碰了碰面前透明的水信玄饼,看着里面的一朵腌制樱花。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么喜欢演员的工作,但却停止了演员的活动,那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憋屈啊。”橘俊之抱起双臂,看起来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爱国是一方面,但在哪里工作又是另一方面,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现在日本这边发展发展。”

      终于有人提出这个建议了,商陆立刻帮腔:“说实话,我也想过为什么不能让薤白在日本出道,前些天走在街上甚至还被星探搭讪了呢,薤白他。”

      蒲薤白再次叹气,总觉得从知道了橘俊之的身份开始,商陆的思维就不太正常了:“那到头来不还是要长居这边,在国内那些支持我的粉丝又该怎么办。”

      “你可以把在日本这边的表演活动当做一种……历练嘛,这边对演技要求很苛刻,如果真的能拍点什么的话,那不是很好的个人经历吗?”橘俊之换了种方式劝导着,“听说最近宝矿力在面试新广告的演员,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不得不说,蒲薤白的确有些心动了,不为别的,只是当初在业界经常听说日本这边的广告做得非常出色,很多牌子的广告甚至请来的演员都不是明星偶像,而是普通人。

      橘俊之看出了蒲薤白眼底的动摇,立刻乘胜追击,“你可以去试镜,尝试一下总是没坏处,或者可以当做考验一下你的功底。他们要求的很严,也不一定真的会被选上呢。”

      蒲薤白是真的在心动,就冲一句“不一定真的会被选上”,就让他产生了足够的挑战欲:“可我……不懂日语。”

      “我去给你做翻译,当你经纪人。”商陆立刻打消蒲薤白的这方面顾虑。

      “是个好方法,”橘俊之笑着认同,“试镜时间和地点我回头给你们发邮件,名片上的邮箱可以收到吗?”

      商陆点头:“当然。”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可我们也不会在日本呆很久吧……”蒲薤白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只是来旅游。”

      “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回国?”

      “大概还有两个星期。”商陆看了看日期,“不过没关系,还可以再延长。”

      “两个星期也足够了吧,试镜应该就在下周了,没意外的话是在东京那边,”橘俊之比当事人还要开心,“不要有压力,就当作丰富经验就好了。”

      “真的非常感谢您。”商陆反而替蒲薤白在向橘俊之道谢。

      “这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橘俊之摆了摆手,“我也就不再继续托着你们两个人陪我一个糟老头子聊天了,你们之后有什么行程上的安排吗?”

      “今天的话,晚上打算回东京了。”商陆答着,“在那之前想去名古屋买些特产来着,不都说名古屋的美食很多吗?”

      “哈哈,那需不需要叫个导游呢?”

      “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探索。”商陆和橘俊之一来一回地聊着,蒲薤白却沉闷了下去。

      告别橘俊之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谢绝了橘俊之“开车送你们”的好意之后,商陆和薤白二人再次踏上了电车的旅途。

      两个人却都很微妙的没有怎么交流,踏上列车后也就只是互相看着窗外的风景。

      名古屋和东京比起来,就像是乡下努力地想要模仿城市,最后模仿得似像非像、显得尤其滑稽。二人站在名古屋车站的出口,昂头看了看蓝天,然后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台阶,坐下来稍作休息。

      “商陆,”蒲薤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你刚刚……为什么刚刚你的态度就像是想要让我留在日本一样?”

      该来的还是来了,商陆自己掐了掐手臂,强颜欢笑着说:“没有吧?不过就是感觉那个大叔的建议也很不错?”

      “你想过吗,你是光影的董事,这工作、除非光影破产,除非你和赵总他们彻底掰了,不然就会是一辈子的工作。”蒲薤白说着说着就有些生气,“那就意味着你一辈子大多数时间都要在国内,要为你的公司效力。原本留给我们的相处时间就只有晚上几个小时了,你居然还想过要异地?”

      商陆转过头,和蒲薤白对视,非常认真地说:“要是……我和你说,我其实早就想过要带着你到别的国家发展,你会很失望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我的好兄弟们!
    我还在写,争取今晚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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