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include the 66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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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早上起来就看到老婆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愣神的吴英泽，一边打哈欠一边关切着。
司半夏把手机锁屏扔到一边儿，表情很微妙，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看了看薤白今天发的微博。”
“发的什么啊，我看看。”吴英泽也坐在沙发上，拿起平板，“看看你们家薤白，没在工作都会好好发微博儿，再看陆陆……跟特么人间蒸发了一样。”
蒲薤白最新的动态是今早的“今日穿搭”，一大清早就能看到叫人赏心悦目的帅哥，吴英泽也觉得精神上很是享受：“他到底是带了多少衣服啊，每天都不重样儿。”
“重点不在衣服，”司半夏凑过去把图片放大，“你看他的左手腕。”
“这是……手表吗，手表怎么了？”吴英泽皱着眉，他对这种东西都没有研究，所以不懂司半夏到底想强调什么。
“薤白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他自己也不会买，所以估计这是商陆送他的，”司半夏叹了口气，“前些天他都没有特意把左手露出来，今天完全就是为了炫耀这块儿表啊。”
“哦哦，不过这表挺好看啊，我们陆陆的审美肯定没问题，怎么了，你难道是不满意这块儿表？”吴英泽还是不懂老婆到底在纠结什么。
“没说不满意啊，”司半夏撅着嘴，“就只是……我明明也送过他手表，他就从来没戴过，甚至还好多次说要还给我。”
吴英泽大脑飞速旋转之后，得出结论：“你难道是在嫉妒陆陆吗？”
司半夏心烦意乱地捶着吴英泽的肩膀，“薤白说商陆还带他去吃了寿司，那家店我查了一下，可是非常有名的店啊，要提前好久才能预约的！他们还去了浅草寺，去了千鸟渊、上野公园！搞什么啊这个该死的商陆，平时看着完全就是木鱼脑袋，怎么突然又变浪漫大师了！”
“我有点儿懵，所以你到底是嫉妒陆陆，还是嫉妒他俩能出去旅游？”
“我就是不服！我不服！不行吗？”司半夏倒在沙发上蹬着腿，“我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让薤白变得开心一点儿，那个该死的混账东西居然一年就让薤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我还成天说自己是做姐姐的呢，我这个姐姐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吴英泽不知道该不该笑，他小心地摸了摸司半夏的膝盖：“不是挺好的吗，你一直都想看薤白过得幸福，现在应该算是如愿以偿？”
“可是我也想和他去啊，我也想带他去好多地方玩儿，我们还说好了要一块儿去高档的日料吃正宗的寿司呢！”司半夏委屈得声音都带哭腔，“他有了男朋友之后都不跟我出去玩儿了，都出远门快一星期了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回来！是不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家人？我的薤白怎么可能是这种人，肯定是商陆教坏他了呜呜……”
说着说着她还真就哭了，吴英泽彻底懵了，想安慰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听着老婆大哭，自己反而大笑起来。
“你笑屁啊！”司半夏气不打一出来，用力踹着吴英泽的肩膀。
“怎么说呢，感觉你很像儿子结婚之后感到寂寞的老母亲？”吴英泽抓住司半夏的脚腕，让她稍微安分一点儿，“我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还是有点儿理解你的心情……那是不是你也能理解你妈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嫁给我了呢？”
“我又不会嫁出去之后就不理他们！”
“你都多久没跟他们联系了，跟断绝关系了一样。”吴英泽轻轻揉捏着司半夏的小腿，“想想你小时候，肯定也会跟你父母一块儿出去旅游吧？但现在你都不怎么回家看看。”
“……你怎么还教训起来我了呢！”司半夏抱着沙发上的靠枕，别别扭扭地挡住脸。
吴英泽叹了口气：“不是教训，就只是有感而发。想到我都没好好征求过你父母的意见，就跟你激情结婚，没有计划也没有打算，甚至都没有经济实力。可是陆陆他决定要跟薤白一起生活的时候，就好好地向你表态、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薤白也是，鼓足了勇气去陆陆的家里跟一大家子出柜。横向对比的话，咱俩可真是没什么责任心，也不怎么懂事，像是过家家一样。”
司半夏不再闹了，她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如果他们真的能结婚，恐怕也会中规中矩的从求婚开始，然后提亲、领证、准备婚礼……靠，这套流程放在他俩身上怎么就那么合适呢！”
“可能因为陆陆是很喜欢规则的人吧，”吴英泽笑了笑，“咱俩真的跳过了好多步啊。”
“证都领了，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离婚？”
吴英泽没有说话。
司半夏第一次感到心慌，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泪痕：“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什么意思，真要离婚？”
“我们……也没有约会过吧？仔细想想。”吴英泽抓了抓头发，“感觉甚至都没有确认过关系，直接就上床，上床、上床……”
“那又怎么了，又不是小屁孩儿了，谁规定搞对象就一定得约会，身体上合得来不就足够了吗？”司半夏用力抓着吴英泽手臂，语气有些慌乱，“你看着我的脸说话啊，为什么突然要讨论这些话题？你是腻了还是看上别人了？”
说起来自从商陆决定出国旅游之后，吴英泽的确忙得不怎么能回家，司半夏只当是阶段性加班来着。
现在想想，也说不定就是吴英泽又看上了哪个小姑娘？
“什么啊，怎么可能，你居然觉得我会出轨吗？也太看得起我了！”吴英泽立刻否认，随后叹了口气，“我就只是有点儿羡慕陆陆他们。”
“羡慕……？”
“嗯，明明他们才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情侣，但还是一切都按部就班，好像比大多数能结婚的情侣都快乐。”吴英泽继续翻看着蒲薤白最近发的微博，明明那些微博的留言里依旧能看到不少讽刺蒲薤白是gay的言论，明明现在去网上搜索蒲薤白的话，出现的头条依旧是负面的消息。
但蒲薤白还是心平气和地和商陆过着平凡日常生活，每一张照片、每一条视频，都能看得出他那几乎要溢出屏幕的幸福感。
吴英泽很羡慕，很早以前就开始羡慕了，他羡慕蒲薤白能够得到商陆的保护，也羡慕商陆有能力去保护爱慕的人。
反观自己呢？
最近因为商陆请了长假，很多工作就直接落在了吴英泽的头上。对此赵问荆他们很是重视，美其名曰想要替吴英泽减轻负担，从早到晚都约他一起开会，实际上那些会根本不是为了讨论什么，而纯粹是在监督自己有没有做好本来应该由商陆处理的工作。
虽然从认识商陆的那刻起，吴英泽就领略过商陆非同常人的智商了，但那时候他还不太明白，高智商的人不光是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在执行力、专注力方面也明显超越常人。
往日里商陆几个小时就可以看完的文档，吴英泽要熬夜才能看懂七七八八，但一点儿改善的方案都想不出来，更不要提建设性意见了。
原来运营一家公司是这么复杂的事情吗？人事部门、营业部门、财务部门之间的平衡就那么难把握吗。话说总务这种干杂活儿的部门怎么还成天到晚的有问题啊，公司配置几台电脑、换不换新的键盘鼠标这种事就不能私下解决吗。
吴英泽一个头两个大，每天看完这些各个部门发来的文档之后，还要整理思路和赵问荆他们做汇报。
在商陆开始放假的第五天，吴英泽的精神终于撑不住了，在公司跟人事部门的HR发脾气，说他们招人的时候不走脑子。HR当时气得破口大骂，说“你算老几啊就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当时是人事的部门经理出面把事情平息下来的，赵问荆听说这件事之后，又找吴英泽开会，心平气和地分析着那位HR是不是真的做的不对，如果真的不对，又该怎么去和对方说明。
吴英泽低着头，忍不住问赵问荆：“像我这种水平的人，根本没资格做商总的助理吧。”
赵问荆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诱导吴英泽说出完整的想法：“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就……我不是搞砸了很多事吗？”
“比如说？”
“那个HR，她看起来真的是很生气，我在想我是不是判断错了。还有，好多部门报告我都没怎么看懂，不敢签字，就全都堆着。”
“这是工作的常态，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算是搞砸了？”
吴英泽擦掉额头的冷汗：“商总从来都没出过这种问题，我才知道他的工作量居然这么大。以前我只是替他发个邮件、约个会议室什么的，根本不知道那一天上百封邮件意味着什么。赵总，我和您说实话吧，虽然以前我对总经理这个职位抱着敬畏的态度，但是发现商总才刚二十出头就也能在这个职位做得很好，就觉得兴许也没有那么复杂。之前商总邀请我正式成为他的助理，我还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来着。但是正式成为助理，那就要帮他分担更多的工作，我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
赵问荆听罢，轻轻点了点头，态度依旧很温和：“你也知道，我是咱公司的执行董事，俗称CEO。所以我说的话应该更有参考价值，你可以听听看。”
吴英泽抬起头，看着赵问荆真诚的表情。
“以前吧，公司刚有点儿规模那个时候，我起早贪黑，一个礼拜有两三天都没合过眼那样天天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处理的事情也就是你刚说的那些，各个部门之间的平衡、扩张、业务还有那些艺人的活动什么的。”赵问荆说着，喝了口茶，“实在是撑不住了，我就开始招人来帮忙，公司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多，光是帮我看文档的文员就有十来个。我以为人多了，我就能轻松点儿了，但结果也完全没有，生活依旧是公司为重。”
吴英泽可以说是十分感同身受了，但他也不过是经历了一礼拜，面前的人可是承受了几十年。“赵总真的……辛苦了。”
“你觉得我这么辛苦，是因为能力不够吗？”赵问荆突然反问。
吴英泽吓得连忙摆手：“怎么可能，赵总的能力还有人敢质疑吗，肯定是工作太多太复杂，这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公司早就要做不下去了。”
赵问荆轻声笑了笑，“但是吧，今年我感觉自己的工作负担变小了不少。你猜是为什么？”
吴英泽眨了眨眼睛：“今年……？”
“呵，对，今年，”赵问荆放下茶杯，“因为合并公司、裁员，而且还聘来了商陆和阳起石。”
“……”吴英泽总算是有点儿理解赵问荆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了。
“以前啊，公司里的高层，大家各方面水平都差不多，有点儿能力突出的，但整体来看效率也不是很高。要我说，想赚钱就努力想着怎么赚钱，想管理好公司那就努力想着怎么管理，又想好又想巧又想老牛不吃草的，那叫痴人说梦。”赵问荆冷笑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但是阳起石和商陆，一个就只想着赚钱，一个就只想着管理，可以说是帮了大忙。”
吴英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附和：“阳总确实也是能力出众的人。”
“但是跟商陆比起来阳起石也就是个普通人，你知道为什么压在商陆手里的工作会有这么多吗？”
“为……为什么？”
“因为很多事情，你上报给其他的人，根本得不到回信。上报给商陆的话，那他分分钟就给处理了。大家好像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有点儿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写封邮件让商陆解决。就这么着，我以往的一半工作现在都成了商陆的工作，老常那个人吧、也不喜欢坐办公室，所以以前压在他手里的工作也就转移到商陆那儿。阳起石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也是发现事情交给商陆办的话就是事半功倍。”
吴英泽听傻了：“这不是……这不是很不公平……吗。”
“最开始大家都多少觉得不公平，这么多杂事压给一个年轻人身上，是不是太残忍了。所以我们也很在意商陆是不是压力很大之类的，但是，你是他经纪人，你感觉他有感受过来自工作的压力吗？”
吴英泽稍微一琢磨，感觉自己听到的大多来自商陆的抱怨，都是关于政治方面的问题。“好像……还真没有。”
“所以你距离他那么近，是不是都没察觉到他其实做着比正常人要多很多倍的工作？”
“完全……没有。”
“你说你一个人一天就要帮他发上百封邮件？我整个秘书团队一天都发不了上百封邮件。”赵问荆笑了一声，随后有些抱歉地看着吴英泽，“你啊，别拿商陆当做标准。这些工作在商陆看来可能都是小事，但在正常人看来，那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现在别的部门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商陆休长假了，还在惯性地给商陆上传文档，这五天来他们也没察觉到商陆缺席，我觉得这就是对你的能力的最大的认可。这五天，你虽然过得很艰难，但也确实足够证明，你完全可以替商陆分担一部分工作。”
吴英泽茫然地看着赵问荆：“谢谢赵总的认可，但我怎么觉得问题不在这儿呢，大家这样压榨商陆的价值，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为公司创造的价值，都好好地反映在了他的收益上，我也有打算将公司股份多分给他一些。”赵问荆摊开手，“不过这个你应该也没发现吧？因为商陆是个不爱财的人。”
吴英泽握起双手，“突然觉得我好像也不怎么认识商陆。”
“你认识他，你比我们都要了解他，甚至比我们都要把他当做自己人。所以你忽略了他很多不平凡的地方，你是顺理成章的把他当做普通人看待的，这一点，我想……也是商陆最感激你的地方。”赵问荆予以吴英泽最大的肯定，随后稍作停顿，手无意识地旋转了一下茶杯的盖子，“你还记得你刚来公司那会儿吗？”
吴英泽回忆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但是有印象那时候一直在给赵总打杂。”
“我其实最开始都不懂为什么你会被招进来，”赵问荆笑笑，继续说，“一般人事那边招进来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该放到哪个部门的时候，就会让他在各个部门都呆一阵子。所以那时候你应该是所有的部门都干过几个月吧？”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话一说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吴英泽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当时还以为我是终极支援，哪儿缺人就去哪儿救火。”
“当时每个部门对你评价都挺好的，虽然评价都没有高得离谱，但基本上都说你工作完成度很高，人也很好。”
“我也是收了不少好人卡啊。”吴英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完全不觉得这是褒扬。
“我看大家说得都很真诚，可是这就让人事很为难了，又觉得辞了你可惜，就来找我商量，看能不能把你塞进我的秘书团队。”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吴英泽抬起头，和赵问荆对视着。
赵问荆微笑着点点头：“我不缺助手，但多一个少一个的也没所谓，就同意了。可是你被安排过来之后，我就懂了人事的难处。你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但也没有哪个是完全不擅长的，似乎可以自己干成一件事，但似乎又欠点儿火候儿。”
吴英泽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一普通人啊，普通人不都像我这样。”
“普通人大部分都偏科儿，我们可以按照他偏科儿的方向来给他安排工作。你没有，就让人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可惜，做什么都差点儿事儿。你这样的人，说实话，我觉得就算是做经纪人也行不通，结果也确实如此，给你安排的艺人，不火的新人你捧不红，有流量的明星你也带不动。”
吴英泽越听心里越沉重，往日的痛苦生活再现于脑海，他都快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个多没用的人了。
赵问荆却觉得这事儿很搞笑，“我当时还就不信邪，感觉很少见你这样很有道德感的人，所以不太舍得辞了你。给你的工作换了又换，最后甚至想着干脆就让你做个秘书算了。结果你也好、我也好，最后等来了一个商陆。”
吴英泽抿起嘴，莫名觉得眼眶发酸。
“商陆那种人吧，一般人也驾驭不来。倒不是说他脑子好之类的，而是他也对道德这方面有很高的标准，你看那小子表面上傻乎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看他那个眼神，他在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都恨不得把人家脑子看穿了。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留住这个人，但怎么留呢？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赵问荆说完，敲了敲桌子，促使吴英泽抬起头和他对视：“太有性格的不行，太功利的不行，对这行毫无热情的也不行。就得是一切都恰当好处，一切都很平均，没有任何偏科儿的你，就只有你，才能帮我留住商陆。”
吴英泽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竟觉得眼前这个向来都很温和的赵问荆，似乎心里也藏着只猛虎。“我……其实没想过要留住他，我最开始甚至希望他能远离这一行。”
“就得是这样才行，你劝，会有反效果。”赵问荆合起双手，“事实证明你确实帮我留住了他，事到如今，在这个公司里，商陆最信任的不是我，不是老常，而是你。”
“我觉得我没有……”吴英泽愣了一下，说着半截突然停住，他感觉类似的对话曾经也有过，那时候吴英泽还在拒绝着商陆出柜的现实，去找赵问荆的时候，被教训道“你要和商陆形成百分之百的信任关系”。
难道说这就是赵问荆的目的？
“我……我，所以，所以说我其实是赵总用来控制商陆的一个手段？”吴英泽越想越觉得头疼。
“你们还真是喜欢阴谋论啊，没那么复杂，我就只是希望商陆可以为公司做些什么，希望他在公司里可以有他的城府。你作为他城府中的第一人，很合适，这样他也能很舒心。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谈不上控制，也没有手段。”赵问荆并没有对吴英泽无理发言感到生气，话语之间甚至充斥着对商陆和吴英泽的关怀。
吴英泽打心底佩服这个人，明明永远看着不温不火，但却能作为这家日益壮大的公司的主心骨。
是不是所有大公司的总裁都是类似的气质呢？吴英泽记得星南集团的邢振东也一样非常和蔼可亲。
如今商陆和他们这些老总的区别，可能就在于戾气太重吧，做事不够圆滑之类的。
“原来如此，我好像……有点儿明白赵总的用心良苦了。”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自己能力不行吗？”
“好像、好像好多了。”
“压力还大吗？”
“压力还是有，但我觉得也没必要太在乎这个压力了。”
“那就好，”赵问荆重新点点头，“商陆走前跟我说想要把你正式升职为他的助理，你现在属于考核阶段，不过我看应该也没什么意外了，不如这个月开始就拟订你升职吧，这样工资也能翻几倍了。”
“……真的吗？”吴英泽顿时双眼放光。
“怎么，我说话你不信？”赵问荆开着玩笑。
“不不，我信，我信……”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跟商陆提钱的事儿？钱多重要啊，也不知道商陆怎么就不在乎。我听说你跟司半夏结婚也没办婚礼，也没度蜜月的，这不行啊，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你看看商陆，多洒脱，说去旅游、头都不回就走了。他们那还没结婚呢，关系亲密得跟上辈子的牛郎织女这辈子一个转性了一样。”
“哈哈哈这个形容可真是……精辟。”吴英泽大笑出声，随后收敛了一下，“商陆在各方面都摸得清，他认定了要跟蒲薤白过一辈子，所以一切都按照最标准的模式去进行。我很佩服他，作为一个男人，很佩服。”
“呵呵，这么沉重呢？”赵问荆起身走到吴英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人一种生活，找到自己过得满足的方式就可以了。”
吴英泽知道赵问荆是在尝试着安慰自己，但是自己是真的对目前的生活不满足。他觉得自己还应该更努力，应该给司半夏更多的安全感，也应该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可以的话，他想要回到一年前和司半夏结婚的那个时候，想要拒绝司半夏的结婚邀请。然后从求婚开始，从见双方父母开始，从加强工作能力开始……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有的顺序都乱了套，吴英泽想到这事儿就会很沮丧。
沮丧的他，和幸福的商陆成为了强烈的对比，尤其是司半夏看起来也像是在羡慕蒲薤白，吴英泽就觉得更难过了。
小小的客厅再次陷入沉寂，吴英泽环视了一下这个加上公摊才勉强挤到四十平的小屋子，然后叹了口气放下平板，转身抱住司半夏的肩膀：“给我个机会，让我从头来过好不好？”
“……什么意思？”
“我们去你想去的店，去你想去的地方，我想和你像模像样吃顿好的，想和你正经八本地约会。虽然已经扯证了，但是就当作还没有，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司半夏揪着吴英泽的衣服，带着哭腔：“那不行啊，从小到大所有跟我交往过的男生，都说我性格不好最后跟我分手了。为什么要约会，就现在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正式，那样会暴露我的很多问题啊。”
“我们都一块儿住了一年了，你是在隐藏着自己的性格跟我过日子的吗？”吴英泽哭笑不得地问。
“……那倒不至于。”
“那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性格会通过约会才会暴露出来？”
“我怎么知道，我好久没跟人约会过了，”司半夏也抱住吴英泽，“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了，忘记了。”
“那就跟我约会吧，我们去找家很有气氛的店，或者去近一点儿的地方旅游。我要把你带回家，让你尝尝我妈做的铁锅炖鸡。然后你要是觉得我还不错的话，就把我带回你家，我去跪求你父母，让他们同意让你嫁给我。”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段话，司半夏却哭得稀里哗啦，她用吴英泽的衣服擦着眼泪：“要是他们就是不同意要怎么办，要是他们死活不同意……”
“我会让他们同意的，多少次我都会尝试，一定会有一天同意的。”吴英泽轻轻揉着司半夏的头，“等到他们同意了，我们就贷款买房子，然后装修我们的婚房，再准备一场婚礼。在你老家举办一次，再在北京举办一次。我们请来所有的朋友，再让陆陆和薤白来给我们撑场面，让大家都羡慕羡慕我们可以天天看着娱乐圈的大佬秀恩爱。”
“那你爸妈呢？婚礼不该在你老家举办吗？”
“哈哈，不用，让他们来北京就好了，我家那个地方，办不出来多有格调的婚礼。”
“那也不要在我老家举办了，我们就举办一场，在北京。”司半夏乖乖地窝在吴英泽的怀里，哭着哭着就平静下来，轻轻笑了一声：“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认真想过这些事情？”
“是啊，以前都会回避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今天突然支愣起来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我去和赵总聊了聊吧。”
“他鼓励你了？”
“嗯，”吴英泽轻轻掐了掐司半夏的脖子，“我以为这事儿怎么都要等陆陆回来才能定下来，但是昨天赵总……已经同意了。”
“同意了……什么？”
“升职，”吴英泽用力抱紧司半夏，“我以后就不再是陆陆的经纪人了，职位上和总经理助理同级，是陆陆的助理。”
司半夏沉默片刻，离开吴英泽的怀抱，在脑子里研究着公司职位的排列，确认现在的吴英泽比自己的职位还要高了两级之后，捧着他的脸：“工资，是不是翻倍了？”
“哈哈，嗯！”
“所以你最近这么忙，是因为升职了，你在做商陆那部分工作？”
“嗯……怎么说呢，不真的做的话，都不知道陆陆到底有多强……我说不定会因为这一个月折寿吧，哈哈。”
司半夏用力亲了亲吴英泽的嘴唇，然后再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小夏？”吴英泽感觉自己似乎触发了老婆的总攻开关，“那个啥，我……一个小时后还要去开会……”
“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司半夏拉下来吴英泽的裤子，“让你爽一下也足够了。”
“哇，我这是该开心还是该感到悲哀啊！”吴英泽笑着伸出手，摸了摸老婆的脸颊，“不哭了？”
“我还有什么好哭的，”司半夏趴下了轻轻咬着他的下巴，“少了弟弟那部分陪伴，换来一个超爱我的老公，也挺实惠嘛。”
“可惜我没你弟弟那么漂亮，也没你弟弟的老公那么牛逼。”
“那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我的。”
那天早上吴英泽还是迟到了，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一齐转头看向他。吴英泽心里有点儿慌，毕竟今天主持晨会的人曾经对自己很是严格。他尴尬地向大家道歉，想要以最不起眼的姿态猫着腰走到后排，没想到却被晨会主持人叫住：“吴经理。”
吴英泽吓得一个激灵，直起腰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
“前面给你留了位置。”谁知道那人一改曾经的态度，有些客气地朝吴英泽点点头，指了下第一排的座位。
吴英泽受宠若惊地走过去坐好，等到掏出平板之后，晨会才正式开始。
他从那一刻开始，逐渐意识到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就连前两天跟自己发生口角的HR，都特意在午休之前来和自己道歉。以前都没觉得职位会对工作环境有什么影响，但现在吴英泽终于深刻理解了。
说是完全不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吴英泽兴奋得忍不住给商陆发消息，翻来覆去都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远在他国的商陆，在收到消息时，正坐在服装店里等着蒲薤白试穿衣服。在读完来自吴英泽的冗长的感谢信后，他一头雾水地皱紧了眉，手指停在手机键盘位置，回复了一个：“啊？”
“哇！超级合适！不愧是帅哥，简直就是完美的模特啊！”店员夸张的称赞声让商陆立刻抬起头，在看到蒲薤白一脸腼腆地看向自己时，吴英泽什么的就全被抛到脑后。
商陆双眼放光地站起来，走到蒲薤白面前前后左右地端详着：“你比杂志上那些模特还要好看，要好看好多倍！”
“说好了不要再商业吹捧了。”蒲薤白看着周围一圈儿导购，越来越难为情，“为什么大家都聚过来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们说你穿这一身超级合适，说你是完美的模特。”商陆给蒲薤白翻译着，“这话绝对不是吹捧，也不是恭维。”
“谢、谢谢称赞……但是，”蒲薤白看了看商陆脚边各种品牌的袋子，“但我们还是不要再继续买了吧，这么疯狂消费，总觉得有种罪恶感。”
“又不是天天这样消费。”商陆在安慰着蒲薤白的同时，回头对那些导购用日语说着：“这一身我们全要了。”
其中一位导购开开心心地去开单子，其他人则是继续追问：“你们其实是中国的明星吧？这样的长相不做明星也太遗憾了吧，走在街上是不是经常被星探拦住？”
商陆跟大家开心得聊着，时不时给蒲薤白翻译几句，最终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店铺。
“哈哈，他们还在期待将来能在日本也看到你拍的电影。”别人在夸蒲薤白的时候，商陆比谁都要开心。
蒲薤白昂头长叹：“干嘛要让他们期待这种事呢。”
“不是挺好吗，”商陆牵起蒲薤白的手，“一些敏感的事情暂且不提，那些对政治毫不关心的人，都是在期待着你的作品啊，这不就是对你的认可吗。”
蒲薤白内心实际上非常开心，不过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希望将来真的能回应他们的期待吧……”他小声念叨着。
“什么？”商陆没有听清。
“我是问，重不重？我也来拎一部分吧。”蒲薤白伸手想要抢走商陆拎着的那些袋子。
“不用，”商陆挡住蒲薤白的手，“一点儿都不重。”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其实在小瞧我的力气。”
“……我只是很享受这种为你服务的感觉。”
“为我服务！？”
“嗯，就是我挑着担，你牵着马的感觉。”
“哈哈哈，不懂你享受的点在哪儿。”蒲薤白笑着晃了晃商陆的手，“不过你要了解一下我的心情，我也……”
“我懂，”商陆凑过去碰了碰蒲薤白的头，“等我有天走不动了，还指望着你背我呢，所以你可要一直健健康康的。”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include the 66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