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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include the 217th ...

  •   床上的薤白侧躺着正在冰袋上,怀里抱着枕头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要不是脸上那片红晕和苍白的嘴唇对比得过于明显,商陆甚至以为他只是像以往那样在做完之后因为太累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商陆走到母亲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

      张巧智怔了怔,微笑着点点头,动作很轻的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商陆在听到屋门关紧的时候,他才坐在床边,侧过头俯视着床上熟睡的人。

      居然还睡在自己日常躺的那一侧,还要抱着自己枕过的枕头,这也太可爱了。

      虽然自己曾经也干过这种事吧。

      商陆居然通过薤白的这种小细节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心,那种喜悦感甚至能够超过两个人身体相互碰撞的快乐,因为商陆意识到爱人即便是离开自己的时候也是在想办法的依恋着自己。

      夫复何求呢。

      商陆没有用手去触碰薤白的皮肤,就只是用视线一遍一遍抚摸着,等到薤白自己睁开眼睛。

      “……商陆?”薤白的声音和往常相比显得十分虚弱,软绵绵的声音牵动着商陆的心弦。

      “嗯。”商陆把手伸过去。

      “商陆。”薤白双手抓住那只手,抱到嘴边,用嘴唇和鼻子蹭了蹭,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薤白,宝贝儿,好点儿了没有?”商陆借机感受了一下对方的体温,在发现没有那么烫手之后,真真切切地感到松了口气。

      “嗯。”

      “晚饭吃了吗?”

      “嗯。”

      “吃的什么?”

      “嗯。”

      商陆皱着眉无奈地笑了一声,然后俯身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还是有些微热啊。

      他把手从薤白的手中抽了出来,看到爱人就像是被夺走了什么宝贝一样闭着眼摸索着,最后摸到商陆的枕头,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抱歉,我昨天怎么就那么睡着了呢……”商陆闭上眼睛忏悔着,但光是忏悔又没有实质作用,他脱下外裤和衬衫,钻进被窝里将薤白从背后紧紧搂住,用热乎乎的手心轻轻揉着薤白的肚子。

      薤白的双腿交替着弯曲了一下,肩膀渐渐放松下来,头也不再继续往枕头里钻。

      “商陆……”薤白小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挣扎着翻了个身,最后一点一点缩进商陆的怀里。

      就是这些小动作,让商陆再次理解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当产生这种心情的时候,商陆发现无论再怎么控制力道都会害怕自己还不够轻柔,哪怕只是指间触碰到爱人身上的睡衣,都怕会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而弄疼了他。

      重要的不是事业,不是改变世界的狂妄梦想,不是追求理想当中的爱情,不是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不是寻找自己的人生之路。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缩进自己怀里的人,就只是这样,仅此而已了。

      商陆轻轻嗅着薤白的头发,可能是因为对方高烧一天,汗水比往日里要更多一些,味道也就更加明显了。

      以前无论自己怎么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薤白都会坚持要洗过澡才能在床上亲亲抱抱,商陆虽然很喜欢家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但这些却让薤白身上的味道大打折扣了。尤其薤白还习惯在洗澡过后涂上一层身体乳,虽然不是什么低廉化妆品的味道,但商陆也很不喜欢。

      “明明就是没有味道的啊,我特意买的没什么味道的体乳来着。”薤白总是在商陆表达不满之后笑着解释,“体乳还是要擦的,我毕竟是男的,不注意保养的话很快皮肤就变糙了。”

      商陆也很不喜欢薤白把“我毕竟是男的”这句话挂在嘴边,男的女的,很重要吗?一旦把性别强调出来,那就证明在薤白的心底,依旧对于他们的关系怀有一丝不安。那最后的不安就仿佛是无论身体连接多少次都不会被抹除的,顽固得像是真菌一样让商陆已经……

      想到这儿,商陆突然睁开眼睛。

      所以薤白每次都诱导自己直接中出,其实也是由于上述不安所导致的吗?

      而每次都沦陷于诱惑、想都没想便一次次顺从的自己,在薤白看来是否就像是“本来就更想要这么做”的呢?

      商陆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渣,每次都因为薤白会宠着自己所以就为所欲为,从发生关系到如今才刚一年时间,普通情侣会做的、不会做的、这样那样室内室外的各种事情,只要薤白不拒绝,商陆就会一干到底。

      薤白拒绝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而且很多次的拒绝都像是一种无需在意的玩笑。

      商陆明知道这一点……明明早就该看穿这一点。

      现在知道也还来得及,接下来就是制定对策了,无时无刻不把套子放在口袋里怎么样?口袋里、家里所有的角落、车的一切储物箱,只要准备好了的话……

      准备好了又怎么样呢,问题又不在于套子,而在于一个放纵、一个纵容吧。

      商陆一夜没睡着,在意着薤白的身体状态是一方面,自我反思又是另一方面。

      凌晨四点的时候薤白被又一阵肚子疼所袭击,身子蜷缩起来的同时手脚也跟着发凉。商陆怕是比薤白更早一步感知到对方这种身体上的异常,所以打开床头灯想要仔细看看爱人的表情。

      为了开灯所以身体不得不稍微离开了一些,商陆再把头转回来的时候,看到薤白正半睁着眼睛迷茫地盯着自己。

      “肚子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厕所?”商陆柔声问着,同时把薤白头下的冰袋取走,“这个也不凉了,还是换成枕头吧,枕着舒服点儿。”

      他一边说,一边托起薤白的头,迅速将枕头塞到下面,然后侧躺下来并用双手捧着薤白的脸:“要去厕所吗?”

      薤白抿了抿嘴,用极小的声音哼唧着:“不想动……”

      “你不用动。”商陆用拇指揉了揉薤白的脸颊,“等我会儿,我再去给你找件厚点儿的衣服。”

      “不要衣服……”薤白揪住商陆的贴身T恤衫。

      “那不行啊,万一再着凉了。”

      “不去厕所……”薤白又把头靠过去。

      商陆抱着缩进自己怀里的脑袋,手指揉弄着薤白的短发:“肚子没事吗,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薤白小声哼哼着,根本听不出来是在说什么。

      于是商陆也不再问,面对面躺着的话揉肚子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他举着胳膊找着角度好准确按在薤白的肠胃附近,小幅度地动一动。

      薤白又开始哼哼起来,听起来似乎很享受。

      商陆终于能够放心地笑一笑,哪怕是胳膊举到发酸发胀他也不打算放下手,直到薤白再次睡着。

      “常总,不好意思,我今天赶不过去了。”早上六点,薤白的体温再次升上去,商陆毅然决然地给常山发了条消息,并追加了一条“实在抱歉”。

      他也没等常山回信,就开始忙活起来,抓着冰袋跑去楼下厨房,把冰袋扔进冷藏室,然后又掏出来了另外一个备用的。他又在厨房绕了一圈,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包小米,然后拿出砂锅、淘米、加水、开火,一气呵成,在心里记好时间之后,他又冲回卧室。

      薤白的头摸着稍微有点儿烫手,那温度就像是从手掌直接传到了心脏,难受得商陆不知所措。他用自己的头试了试冰袋的温度,然后跑去浴室里取出一条干毛巾,裹住冰袋再慢慢敷在薤白的头上。

      “嗯……”薤白又小声哼哼起来,四肢无力地小小挣扎了会儿。

      “哪儿难受?不用说话,指给我看。”商陆知道高烧的时候最不想开口说话,更不想听到别人一个劲儿问“没事吧”、“怎么样”之类的,于是引导着薤白用肢体语言告诉自己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薤白用手拍了拍脑袋,皱着眉可怜兮兮地看着商陆。

      “头疼?”商陆摸了摸薤白的头顶。

      但薤白却摇了摇头。

      “是冰袋儿太凉了吗?”商陆笑着问。

      薤白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点点头。

      “我再裹层毛巾。”商陆又跑去拿了条毛巾回来,垫在薤白的额头上,“好点儿吗?”

      薤白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看起来像是困极了。

      “睡吧,”商陆伸手挡住薤白的双眼,“多睡会儿。”

      厨房里的小米粥开锅的时候,商陆在它煮沸出来之前跑过去开成小火儿,同时记下时间,然后又开始在厨房里翻天覆地般寻找着什么。

      “干嘛呢?”张巧智早上起床的时候听到厨房的动静还以为家里进了贼,走过去看到大儿子正坐在地上认真研究着杂粮的时候,忍着笑意发问。

      “妈,家里没有红枣枸杞什么的吗?”商陆抬头问。

      “有啊,”张巧智从储物柜里取出两个收纳盒,“你不是说薤白不喜欢吃甜的?”

      “嗯,但是小米粥就还好。”商陆接过食材,一样取出几克,用水清洗了几遍,放入小火慢熬的粥里。“昨晚他吃饭了吗?”

      “吃了啊,你爸给他煮了蔬菜粥。”张巧智也开始给其他家人准备早饭。

      “他爱吃吗?”

      “他说好吃,但咱也不知道是真好吃还是他在客气。”

      “吃得多吗?”

      “小半锅,”张巧智比划了一下,“剩下的你爸吃了。”

      商陆点点头:“谢谢。”

      张巧智拍了拍商陆的后背:“今天还去工作吗?”

      “今天不去了。”商陆靠着备餐台,抬手抓了抓脑袋。

      “不去没事儿?”

      “不重要。”

      张巧智露出欣慰的笑,然后跟商陆比划着手里的鸡蛋:“我摊鸡蛋饼,你吃吗?”

      商陆点点头。

      “吃几个?”

      “一个就行……”

      “一个你得吃得饱啊,三个吧。”张巧智拿出平底锅,“你赶紧穿上点儿衣服,穿条裤子也行啊,多大了还在家里穿内裤晃荡。”

      商陆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腿:“哦,我都没反应过来。嗐,反正家里又没别人。”

      “那也不行,我看着别扭,快去。”

      “我得盯着粥。”

      “我帮你盯着。”

      “哦……”商陆灰溜溜地跑回卧室,进屋之后震惊地发现薤白居然已经坐起来了:“怎么醒了,去厕所吗?”

      发烧的薤白虽然看着虚弱,但那个呆呆的视线飘忽不定的样很戳商陆的萌点。商陆走过去把被子拉起来好好地裹住薤白的身子,又忍不住亲了口薤白的脸颊。

      “商陆?”薤白歪着头看他。

      “嗯?”商陆也配合他一起歪着头。

      “我以为我是做梦来着。”薤白大概是没力气抬起手,所以选择触碰的方式是跟商陆头碰头。

      “什么梦?”

      “本该出门工作的商陆回家抱着我哄我睡觉的梦。”薤白说着晃了晃脑袋,用鼻子蹭了蹭商陆的鼻子。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商陆搂着薤白让他再躺回床上。

      “现在几点了,你该赶紧回北京了吧?”薤白推着商陆的肩膀。

      “不用,昨天异常的顺利,所以今天我就不需要去了。”商陆说着谎,表情无比自然。

      “为什么回来了?”薤白却察觉到了异样。

      商陆一怔,没有避开薤白质疑地视线:“因为……累了,想回来看看你。”

      薤白嘴唇抖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动了动手臂摸到商陆的手。

      “肚子还疼不疼?”商陆反过来握住薤白的手。

      “爸妈跟你说了?”

      “他们不说我就看不出来吗,我也没有傻到那种地步吧,哈哈,你晚上一直哼哼着肚子疼呢。”

      “……没有吧。”薤白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不怎么疼了。”

      “还是有点儿发烧啊。”

      “比昨天好多了,已经没事了。”

      “听说昨晚你吃了口蔬菜粥?”

      “嗯,哈哈好像是,我都记不清了。”

      “那是不是也没尝出来味道啊?”

      “我记得是我没吃过的味道,感觉怪怪的。”薤白说出实话,“但是吃起来很暖和。”

      “下次我给你做,肯定比我爸做的好吃。”

      “嗯。”

      “饿不饿?”

      “还好。”

      “我给你熬上了小米粥。”

      “那我饿了。”

      “哈哈,再等一会儿,你先睡,再醒过来就可以吃饭了。”

      “今天真的不走了吗?”

      “真的不走了。”

      “真的吗?”

      “真的。”

      薤白放心地合上眼,没过多会儿就睡熟了。

      商陆很长时间都没有松开薤白的手,放空大脑看着爱人舒舒服服地睡着觉的话,一直绷紧的脑神经也开始松弛,睡意渐渐袭来。他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细心,总觉得还是能够再温柔、再下点儿功夫,但越是那样想、越是钻这个牛角尖,事情就容易弄巧成拙。

      于是他什么都不再想了,他只要随心所欲就好了。

      既然没有正确的选项,那就选择自己心之所向。

      “薤白退烧了?”早晨家里人陆陆续续起床,商博强坐在餐桌前举着平板看新闻的时候,抬眼看到商陆从楼上下来,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还没有,低烧。”

      “那就快好了。”

      “嗯。”

      “放心了?”

      商陆又抓了抓脑袋:“嗯。”

      “那去把裤子穿上,一条内裤像什么话。”

      商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内衣,这一次笑出了声:“哦,我把砂锅端上去,然后就穿。”

      煮好的粥散发这一阵清新的小米香和枣香,商陆端着粥慢悠悠回卧室的路上又碰到了睡眼惺忪的商洋。

      刚睡醒的商洋在看到商陆的时候就像是还没睡醒一样拼命揉着眼睛看了又看:“我天……哥哥,麻烦您穿上裤子好吗。”

      “为什么你们都要揪着我没穿裤子这事儿不放!你就没有穿着裤衩子在家里闲逛的时候吗!?”商陆终于忍不住还嘴了。

      “……我,没您那么一柱擎天,所以可能就算是穿着裤衩子,也像是穿普通短裤吧。”商洋五官纠结得拧巴到一起,“这可不兴让商旻同学看见,孩子太小,不能让她对男生有错误的认知。”

      商陆把端得高高的砂锅稍稍放下一些,挡住裆,一脸别扭地对弟弟说:“在欧洲,我这只能是平均水平。”

      “咱是在中国,饶了我们平均值的男生可以吗。”

      “你是我亲弟弟吗?”

      “我也想问呢,到底是你基因突变还是我基因突变。”

      “商旻要是个男的就好了,那样问题就可以得到一个稍微像样一点儿的答案。”

      “你俩搁那儿聊什么呢!没眼听了!快该干嘛干嘛!”张巧智生气地吼了一嗓子,“商洋,把你妹抱下来吃饭。”

      被叫了全名的商洋吓得立刻醒盹儿:“商旻同学还没醒呢……”

      “给她摇醒了,睡睡睡,白天睡她晚上就又睡不着了。”张巧智在楼下不耐烦地喊着。

      “魔鬼。”商洋和商陆互相对视了一下,各自耸肩、各回各屋。

      昨晚只吃了少半锅粥的薤白,今天非常给面子吃了整整一锅,恢复食欲之后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商陆看着对方那终于不再是无法对焦的双眼,笑着问:“这么好吃?”

      主要是薤白捧着砂锅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想要舔一舔边缘的小米粒:“好吃……”

      “还想吃点儿什么,楼下还有鸡蛋饼。”

      “你做的吗?”薤白双眼放光地问。

      “不是,老妈做的。”

      “啊……没事,我吃饱了。”薤白双眼的光彩褪去了些。

      商陆这才反应过来薤白单纯的想法:“要吃我做的?”

      薤白稍稍撅着嘴:“我吃饱了。”

      “鸡蛋饼里加点儿什么,胡萝卜?洋葱?火腿?我给你摊成蛋包饭上面那种蛋饼好不好?撒上点番茄酱。”

      “我想吃撒上辣酱的……”薤白小声要求着。

      “下礼拜再吃辣口儿的,现在还是别刺激肠胃了。”

      “又不是什么肠胃炎,我就只是……”

      “不行。”商陆的语气并不严肃,但的确是不容拒绝。

      薤白不再反抗,只是默默地念叨着:“下次我会好好弄出来。”

      商陆想跟他说“没有下次”,但这种话他不忍心说出来让薤白产生多余的不安,所以只是贴在对方耳边,低声说道:“下次你就尽管睡,我一定帮你弄出来。”

      薤白呆呆地笑了一声,又把头扎进商陆的怀里,蹭来蹭去的像是在撒娇。

      “我要去摊鸡蛋饼了。”商陆抱着身上暖和和的薤白,不舍得撒手。

      “我跟你一起去。”

      “会着凉。”

      “我穿上衣服跟你一起去。”

      “哈哈,不行,你这两天的任务就只有好好睡觉,吃了睡、醒了吃,其他事情一律不准。”

      “那要是上厕所呢。”

      “我抱着你去。”

      “唔……好奇怪的场景。”

      “那我给你买个夜壶怎么样,在床上解决。”

      “还是你抱着我去厕所吧,麻烦了……”

      “哈哈,那你现在想去吗?”

      “现在不想。”

      “那我就去摊鸡蛋饼了。”

      “可是大家的鸡蛋饼都是妈妈摊的,只有我特立独行,会不会很……烦人。”

      “谁会?”

      “爸妈……?”

      “那我就跟他们断绝关系。”

      “干嘛这么极端啊。”薤白拽了拽商陆的白T恤,“你悄悄地摊,就说是你没吃饱。”

      “哈哈,那不行,”商陆松开薤白,“我有一个就只喜欢吃我做的饭的老公,我得可劲儿炫耀一下。”

      薤白的表情看起来开心又为难:“对不起。”

      “什么?你说什么?再好好想想该说什么。”

      “哈哈……”薤白脸上的为难消失,幸福地笑出声,“我该说谢谢。”

      “这就对了。”商陆亲了一下薤白的额头,然后起身。

      “商陆。”

      “嗯?”商陆转过头看着躺回床上的薤白。

      “谢谢。”薤白把下半张脸缩进被子里。

      “不谢,我自己的老公,我乐意宠着。”商陆调用着薤白常说的那句话。

      “商陆。”薤白再次叫住他。

      “嗯。”商陆再次耐心地回过头。

      这次薤白已经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了:“穿上裤子吧,真的……求你了……”

      于是被全家人催着穿裤子的商陆,终于在薤白的恳请下整整齐齐地换上了一套衣服,下楼去厨房的时候,张巧智还吐槽他:“你这是要去见客户的打扮吗?”

      商陆走进厨房举起油壶倒进平底锅:“不是啊,薤白也想吃鸡蛋饼。”

      “穿这么正经居然只是为了摊个鸡蛋饼,这该死的仪式感。”商洋嚼着嘴里的鸡蛋,说着,咋舌摇了摇头。

      “我给你摊了仨呢,你就不能让给他一个嘛?”张巧智很不理解,还以为儿子就抠门儿想独占三个饼。

      “他喜欢吃特别嫩的那种。”商陆在等待油温上升的时候顺手切了根胡萝卜、一个洋葱和两片火腿。

      商博强抬眼看了看商陆刚刚拿下来的空砂锅,然后笑了一声,幽幽地说:“他就喜欢吃你做的东西吧。”

      这么一说,张巧智也一脸了然,只有商洋觉得这口狗粮实在噎得慌。

      “你摊的这么好吃嘛,那给我也摊一张。”张巧智笑呵呵地调侃着。

      “你要是做饭真这么好吃,那今晚的饭你来做吧。”商博强就只是想偷个懒儿。

      商洋搓了搓手:“我可以点菜吗?哥,我想吃你做的水煮肉。”

      “不行,今晚我做饭,那我就只做清淡的。”商陆动作麻利儿地摊出两张外表看起来刚刚熟、内心还是软塌塌的蛋饼,装盘之后递给张巧智:“妈,你吃不吃?”

      张巧智按耐不住好奇心,用筷子夹了一口,然后震惊地看着商陆:“你是偷摸儿去五星级酒店里跟厨师学做饭了吗?”

      “太夸张了吧……啊不过,我确实是在网上看的人家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的厨师的菜谱。”商陆拿起番茄酱沿着蛋饼的边缘挤上半圈,端着盘子就回了卧室。

      张巧智抱着双臂,看着坐在餐桌前对着商陆的背影垂涎欲滴的二儿子:“你哥做饭这么好吃?”

      “好吃,我还问过他做饭好吃的诀窍是什么,本来以为他会说什么是因为想到这饭要给薤白哥吃所以充满了爱意之类的……结果人家说诀窍在于油大、火旺、时间控制得精准。”商洋带着一丝微笑,朝家母解释着,“我的直男哥哥,到底是怎么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对象的,上天一定是瞎了眼。”

      “可能上天眼没瞎,单纯是那个对象、瞎了。”商博强也在旁边开着玩笑。

      “商陆不挺好的吗,又会做饭,又能赚钱,这不就足够了吗。”张巧智在旁边说着说着,又一脸坏笑地追加了一句,“还大。”

      “啊!妈!你!你能不能别说这种话!救命啊妈妈在我脑海中的形象已经不纯洁了!”商洋抱着头趴在餐桌上无能狂吼着。

      张巧智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反胃,自己的笑话把自己恶心到可真是太搞笑了,她弯着腰捂着嘴,别扭得晃动肩膀:“不说了不说了,我都想去洗眼睛了。”

      只有商博强一脸淡定:“他高中我带他去切割的时候人医生就说,已经够长了,切了估计还会长,没想到还真长了。吃什么长大的呢,家里吃得东西都一样,洋洋你怎么就这么正常。”

      “为什么!你们今天为什么都这样不纯洁!我还是个孩子啊!”商洋抱住自己的肩膀,“商旻同学还在旁边啊,不要让她听到这些啊!”

      “欸这么一说,洋洋也到岁数了,要不也去割一个吧?”张巧智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朝商洋下手了。

      “别说得好像是什么多轻松的话题啊!我不要,我为什么啊!?我很健康啊!”

      “回头我带他去男科医院看看,割一个挺好的,你看看你哥,你不想要个那样的?”商博强也直接无视了商洋的狂吼。

      商洋窘迫得快要哭了,吃完早饭就跑进商陆和薤白的房间里,满脸委屈得像是童贞受到侵犯了一样:“哥哥,救救我。”

      商陆叫他小点儿声说话:“嘘,什么事儿啊?”

      “他们要拉我去割BP……”商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去呗,就疼一礼拜,然后洗澡时候可方便了。”商陆却一脸轻松地说。

      商洋绝望地看着幸灾乐祸的商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那时候一定想不到五天之后,完全痊愈的薤白居然会带着自己到男科医院去挂号预约,约好之后没过两天就真的挨了一刀,然后用疼痛来当作兴奋剂,每天熬夜刷题、痛并快乐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去东京旅了个游,很感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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