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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include the 183rd ...

  •   我答应你,即便你出了意外,我也会好好活着。

      我会随便找个漂亮的人当老婆,我会和她生孩子,我会努力活得像个人。

      但你期待我可以真的快乐,你期待我可以再从别人身上得到爱、或者再去爱别人,那是不可能了。

      我期待过的每一个想要和你一起去的地方,如果你不在了,那我就再也不用去。

      这世界不公平,世界要把我认为最美好的人夺走,那我也没必要再好好对待世界了。

      蒲薤白梦见自己缩在商陆的怀里,听着对方在自己耳边念叨了灭世宣言,那种心酸和绝望感迫使他睁开眼睛。他在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无法呼吸,胸口疼得让他浑身哆嗦,那种对氧气的渴望感让他本能地在地上挣扎了一下,最后拼命地咳了一阵,才渐渐回忆起要怎么呼吸。

      胸口随着呼吸的每一次扩张,都让他感到疼得要命。这种疼痛感让他很快意识到,刚刚黄三石袭击自己用的不是电枪,而是真正点火有子弹的枪。

      想到这一点的蒲薤白浑身开始冒冷汗,他有点儿不敢看自己的胸口,怕一低头发现自己胸口多了个血窟窿,那样他多半会被吓死。

      可是如果真的多了个窟窿,是不是现在自己也没办法呼吸了啊?

      薤白鼓起勇气,用手摸了摸胸口,发现商陆的那件外套上真的有一个洞,而且那个洞还有点儿潮湿。他的心凉了半截,又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外套的内侧,摸来摸去都觉得自己贴身穿的那件T恤衫并没有破洞。

      他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走廊里又几乎没有光,所以低头看胸口也看不清什么。他闻了闻手上沾着的液体,发现居然是一股机油的味道。一头雾水的蒲薤白决定不再计较,总而言之自己结结实实挨了一枪之后奇迹般的没有大碍,光是这一点他就已经觉得自己是钢铁侠附体。

      不过话说回来,袁文倩呢?

      薤白爬起来之后忍着疼痛前后看了看,然后看清前方最亮的那个房间,并且听到有袁文倩断断续续的声音。

      “……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袁文倩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恐惧,但恐惧并没有完全击倒她,她似乎是强迫着自己说出诱导催眠的话,“是因为你的妈妈,对,一定是因为你的妈妈。”

      薤白扶着墙慢慢向前走着,走得越靠近一些就听得越清楚,他听到袁文倩大概是在尝试着跟黄三石对话——

      “你的妈妈很讨厌这个世界吧?这个伤害了你们一家人的世界,她一定早就想要报复了对吧。但是你妈妈的恨不应该影响到你,你是你啊,你是黄三石,是和妈妈完全不一样的人。”

      薤白听着这番话,思维恢复了正常状态,他这一次又有了想不通的地方。假如说黄三石和刘伟是想要杀了自己,而袁文倩只是顺便被绑架过来的话,那为什么黄三石在给了自己一枪之后甚至都没有确认自己的死活、就只把袁文倩带走了呢?

      不过他们也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揣度黄三石的想法,对方不能算是健全的人类,无论做出什么都不算是奇怪。

      逐渐靠近房间之后,薤白发现这一次那房间并没有被关上门,他站在房间的门口,后背紧紧贴着墙,不敢错过房间内的任何动静。

      好像有撕胶带的声音,还有袁文倩的挣扎声,以及黄三石毫无感情的一句“为什么总是会乱动”。

      蒲薤白忍无可忍,迈进房间,看到黄三石正在用胶带把袁文倩的双手双脚缠住,而袁文倩的嘴已经被胶带彻底封死,只有喉咙还能传出声音。

      背对着门口的黄三石并没有察觉到薤白的出现,而躺在地上挣扎的袁文倩也非常配合地没有看向薤白,这就给薤白争取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蹑手蹑脚地靠近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失手。

      拳头落在黄三石的后脖颈上时,黄三石的头与身子像是要分离了一样扭曲着倒在地上,薤白再次采用同样的套路,朝着黄三石的头猛踹了几脚,在黄三石彻底没有动静了之后,蹲下来摸着对方的口袋,找到了那把枪。他喘了两口粗气,把枪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用胶带把黄三石绑住,确认对方不会逃脱之后,薤白才放下心来帮袁文倩解开束缚。

      袁文倩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你的伤不要紧吗,刚刚是不是中弹了?”

      薤白摇了摇头:“中了又好像没中,别管这么多了,先跑出去。”

      他拉着袁文倩再次离开那个房间,这一次两个人谁都不再小心翼翼,而是朝着安全通道的标志尽可能快地跑着。他们没有选择房间左手边的路,这一次朝着右手边跑起来,路过七八个房间,遇到墙的时候左转,看到前方挂着“安全通道”的指向牌之后,用从刘伟身上翻出来的工牌打开了那道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铁门。

      那道铁门非常重,精疲力尽的薤白只能将将推开一道缝隙,袁文倩也一起贡献了所剩不多的力气,两个人合力把门推开到可以钻过去的程度,进入那道门之后就听到铁门再次哐地一声于身后锁紧。

      二人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歇了一会儿,紧张感退却之后,疲惫和疼痛席卷而来,让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里居然是楼梯间,而且居然有白炽灯。

      灯泡大概是多年未换,光线十分微弱,不过足够让他们看清彼此了。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薤白这才看清楚袁文倩头上的那道结痂的伤痕和肿起来的额头,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倩姐,你的头……看起来不像是没事啊。”

      “你才是,先让我看看刚刚子弹打中了哪儿?”袁文倩不敢贸然地用手去碰薤白的身体,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

      “我没事,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薤白拒绝回答袁文倩的问题,主要原因是他自己也不敢面对,只要趁着自己还有意识,他就要尽全力把袁文倩带到安全的地方,“先离开这里。”

      楼梯间的话,通常都会在两层之间标注楼层,薤白昂头看了看墙壁上有没有标识出来,但看到的确实“实验一区”的字样。

      说起来刚刚黄三石是不是也说了实验就要开始了?

      “我们现在是要下楼吗?”袁文倩摸着楼梯的扶手,上下看了看,“还是要上楼啊,靠,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楼。”

      “我们刚刚跑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窗户,那兴许是因为我们在地下室。”薤白合理的推测着,然后跟着袁文倩一起通过楼梯的缝隙向上看了看,“楼上看来也不算特别高,上去看看吧。”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向上走了一层,用工牌打开铁门之后,发现那一层也是黑暗无光,并且蔓延着奇怪的味道。

      “这到底是做什么的实验楼啊,化学实验楼会是这种味道吗?”袁文倩开始产生了质疑。

      薤白皱着眉摇了摇头,他不敢说,这个味道无论怎么闻都像是尸体腐烂之后的臭味儿,不过这个闻到也没有很冲鼻,只是到处都蔓延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他合上了门,指了指上方:“再上一层吧。”

      两个人再次向上爬了一层,这次推开的铁门似乎没有那么重了,而且走廊里墙壁的低处挂着用来照明脚下的感应式橘黄色小灯,走廊里也不再有令人作呕的味道。他们倍感安心地走进那一层走廊上,地板上也铺着可以使脚步声降低到没有噪音的地毯,他们习惯性地左转,顺着灯光的指引慢慢向前走,没走两步就发现左手边十几米距离外似乎是有被百合窗帘遮挡住的窗户。

      “有窗户!”袁文倩兴奋地跑过去。

      薤白在她身后嘱咐着:“小心撞到桌子角。”

      他觉得这一层大概是什么员工的办公区,开放式的大平层给他一种公司的感觉,他看到袁文倩走到窗户边翻开了百叶窗,然后注意到她的肩膀从兴奋时的耸立状态变为失落时的溜肩。

      “怎么了?”薤白十分在意,走过去和她一起看了看。

      窗外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百米外的样子。

      但就只是百米距离的话,他们目前大概是在三层左右的高度。

      “所以我们刚刚是在一楼吗?”袁文倩有点儿懵了。

      薤白摇了摇头:“不可能,怪不得刚刚走楼梯的时候就觉得一层居然有这么高,看来刚刚的楼梯间是之间略过了一楼和二楼。”

      “这楼也太诡异了……”袁文倩泄气地坐在地上,摸了摸背后的暖气片,“而且好冷啊,这里明明就有暖气片,可是却没有供暖。”

      “废弃的楼怎么可能会有供暖呢。”薤白也坐在她身旁,两个人借着窗外路灯的光芒对视了一下。

      “那废弃的楼怎么可能会有电呢。”袁文倩紧接着问。

      “可能是独立的供电设备?发电机之类的。”

      “啊!有电,有电的话不就可以给刚刚刘伟的手机充电了吗?”袁文倩再次兴奋起来。

      薤白点点头,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那台手机,但手摸到那台机子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袁文倩担心地问。

      薤白战战兢兢地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掏出那台手机,然后盯着上面被击穿的那个洞愣神。

      袁文倩也屏住呼吸,眼泪下一秒夺眶而出:“子弹打中你胸口了吗?”

      “我……我现在是回光返照吗难道。”薤白也开始怕了,他琢磨着既然手机都已经被子弹打穿了,按理说那颗子弹应该就停在自己的身体里……或者是击穿了自己的身体才对吧?

      “别开这种玩笑了,你把衣服敞开让我看看,总之先止住血。”袁文倩双手发抖地掀开薤白的外套,但却发现薤白的白色T恤上并没有血迹,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但丝毫没有发力地摸一下而已,就让薤白疼得哼哼了一声。

      二人相视愣神,越来越搞不懂状况,袁文倩索性就把薤白的T恤撩起来,发现他胸口位置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紫色淤青。“子弹应该是打到这个位置了,但是被什么拦下来了。”她这次是真的松了口气,害怕过后的放松让大脑释放了更多的多巴胺,她开心地摸着薤白的手臂,“太幸运了,是被手机拦下来了吗?那这手机废了也就废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命最重要啊!”

      “可是手机已经被击穿了啊……”薤白想不通,然后迷茫地掏了掏同一个口袋,这一次他摸索到了一个小小的金属质感的长方体。他取出来之后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单侧被子弹击穿、另一侧拦住子弹之后严重变形的打火机。

      薤白恍然大悟,这才理解胸口的机油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文倩惊喜得差点儿笑出声,她双手捂着嘴,眼里泛着泪光:“这打火机也太牛了,真的,太牛了!”

      那是常山当初送给商陆用来装牌面的限量版Zipper,薤白把它握在手里,顿时觉得手中握着的已经不仅仅是个打火机了。

      他把打火机举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上一次教训商陆总是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集中放在一个口袋里的场景,然后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依旧没改这个毛病,谢谢你总是懒得整理口袋里的东西,谢谢你即便不在我身边、都能够一次又一次救下我的命。

      袁文倩兴奋地抱住薤白的头,揉啊揉啊,最后终于打起精神:“好了,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跳窗户你觉得行不行?”

      “暂且不说这个高度问题,我觉得这个窗户恐怕是封闭式的。”薤白昂头看了看窗户的结构,“根本不是可以打开的窗户,而且厚度来看应该也很难被击碎。”

      “那我们找找电话,说不定他们会有座机呢,用电话线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吧?”袁文倩信心满满地站起来环顾着偌大的办公平层,“不过这里少说有几十个桌子了,当初应该是规模很大的研究所吧。”

      “是啊,毕竟是国家的项目。”薤白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是黄长永的项目的话,这里不就是中关村一街的化学研究所吗?”

      袁文倩却否认了他的想法:“那个研究所没有被废弃,我前几年还去过来着。”

      “是吗……”薤白泄气地低下头,不过又有些好奇地问了句,“你前几年去那儿是干什么?”

      “我不是三年前成立的犯罪心理社团吗,那个时候我一直想找一些理科生来加入我们,所以当然也有化学系的大神了。那个大神还挺厉害的,在帮研究所的教授做项目,所以邀请我去他们工作的地方参观,多半也是为了追我吧。”袁文倩翻了翻最近的桌子上那些散落在桌子上的纸张和文件夹。

      薤白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听着故事:“倩姐还真是经常被人追啊,所以那个大神追到你了吗?”

      袁文倩面无表情地说:“他就是想约一晚而已,根本没有认真的,不过反正约一晚我也不亏,就陪了陪他,没想到他那活儿一点儿都不好。”

      “我觉得大多数男人那活儿应该都挺普通的。”放下心来的薤白开始犯困,说话也不再走心。

      袁文倩笑着看他:“吐槽得很精辟嘛,所以你家商陆怎么样啊?”

      “还行吧,”薤白眯起眼睛,回忆着商陆的身体和体温,“不过他在这方面真的很努力。”

      “所以你是被他的努力打动了吗。”袁文倩蹲在薤白面前,摸了摸他的膝盖,“困了吗,我抱着你睡吧,不然这样会感冒。”

      薤白摇了摇头,打起精神:“不能睡啊,万一再出了其他预料之外的事就麻烦了。来吧我跟你一起找电话。”

      两个人开始在多张桌子上翻找着东西,但是找着找着,他们先后停下动作,流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然后对视着交换疑惑的眼神。

      “为什么这桌子看起来……”袁文倩举起某张桌子上的迷你仙人球盆栽,尽管已经彻底干枯了,但还能看出它曾经是个什么。

      而薤白那边也拿起桌子的便签纸,签字笔写下的文字时隔多年都还十分清晰,上面写着“给女儿买猪蹄”,还加了三个感叹号:“这里真的是……用正常的流程被废弃的吗?”

      这办公区的一切都还保留着有人办公的痕迹,就好像明天还会有人来这里上班。可实际上桌子也好、表面的文件也好,都已经附上了一层很厚的灰尘。

      “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事故,大家当时只顾着逃,之后再也不敢回来,然后索性就把楼都封上了?”袁文倩猜测着,“所以楼下我们看到的地方,可能是事故的重灾区,楼上反而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们同时意识到自己仿佛就站在真相的大门前,然后默契地低头开始翻找起看起来有用的资料,从凌晨一直找到早上阳光再次照进这片工作区。

      “这上面,都是方程式,看不懂啊。”袁文倩坐在转椅上发愁地翻看着那些文档,“薤白你找到有用的东西了吗?”

      薤白疲惫地“嗯”了一声,然后摇摇头:“商陆很少跟我讲化学,数学我又听不明白,唯一能学到点儿的就只有一些物理现象了……”

      “这就是我当初建设团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想找几个理科生,”袁文倩泄气地放下手里的纸张,看了看百叶窗帘的方向,“天亮了,我们要不要打开一个百叶窗?这样万一要是有路过这边的人抬头向我们看一眼的话,说不定就能得救了。”

      “诶,是不是有部动画片就是讲这个来着?在窗户上贴SOS。”薤白下意识地想要伸个懒腰,但胳膊刚一上抬,胸口就像是被砸了一拳一样钝痛。他憋着气捂着胸口,吓得都不敢喘气了。

      “很疼吗?”袁文倩跑过去关心着,“这么一想,子弹虽然没打进身体里,但那也是相当大的威力了吧,会不会伤到肋骨了?”

      “不知道,我不太想仔细思考这件事。”薤白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可是我的呼吸也没问题,心跳也没问题,意识也没问题,那应该问题不大。商陆说肋骨骨折甚至都可以自愈的。”

      袁文倩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真的是三句话不离商陆啊。”

      薤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被这么一指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别低头呀,我就只是有点儿羡慕。”袁文倩叹了口气,“好了,我去窗户上贴SOS了!你就坐在这里休息吧。”

      袁文倩撸起袖子说干就干,她把夜里翻腾出来的胶带拿出来,打算将纸张按照SOS的形状贴在差不多有一米五高的玻璃窗上。但是就在她拉开窗户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应该不大。

      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竟然是一片荒野,楼下的马路看似离得很近,其实也有一定距离,马路的两侧根本看不到尽头,这地方荒凉得不像是北京。

      她转过头看了看薤白,发现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个人对着苦笑了一下,不过袁文倩最后还是决定要贴上求救信号,毕竟她不这样做的话就相当于放弃了希望。

      可是他们目前面临的情况就是,即便真的离开了这栋楼,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留在这里等待救援就成了最佳的选择。可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的他们,一个胸口受伤,一个头部受伤,很难说他们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我们至少也去找找可以喝的水吧。”薤白小声念叨着。

      袁文倩点点头:“这么大的办公区,应该会有休息室之类的地方。你还可以走得动吗?”

      “一起走吧,万一出现什么,我还可以用枪来对付。”薤白拍了拍口袋里的枪。

      “和你在一起感觉好安心啊。”袁文倩调侃了一句,然后搀扶着他站起来。

      他们互相为拐杖,穿过工作区,果然在尽头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看到了饮水间的字样。兴致勃勃地推门进去,看到饮水机上还装着半桶矿泉水,地上也有一些没有开封的桶装水。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袁文倩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正打算冲到饮水机前狂饮的时候,被薤白拦住。

      “我们还是喝没开封的吧,比较保险。”薤白说着就蹲在地上,拆开矿泉水的封口。

      那水已经过期几年了,不过这已经不能够成为他们放弃水源的理由,两个人互相交换着喝了两口水,嗓子的干涩感消失之后,心里也痛快了些。

      “这水目测够我们活一个礼拜。”袁文倩靠着墙坐在地上。

      “足够了,商陆会想办法找到我们的。”薤白喃喃地说着。

      “找……要怎么找呢,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袁文倩晃了晃脚,“我男朋友还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呢,我都不怎么抱希望。”

      “如果说是以前的我,那我可能也不会对别人抱希望吧。”薤白眨了眨眼睛,侧过头看着袁文倩,“但商陆不是别人,他是天才只是一方面,他身边的人都是天才,都愿意帮助他,那才是重点。”

      “你可真的是……好爱他呢。”袁文倩木讷地说了句,随后自己被自己这句话感动到,然后转过头和薤白对视,“我好像没和你说过哦,我其实对你一见钟情来着。”

      薤白抿着嘴笑了笑:“没说过,但我感受得到。”

      “你可真是太狡猾了,感受到了还不和我保持距离,到底什么意思嘛。”

      “倩姐,你虽然谈过很多男朋友,但那也不意味着你没有道德感吧。而且我反而觉得你的道德感比别人还要更高一些,所以我觉得只要我和商陆不出现感情上的破裂,你就一定不会对我做什么。”薤白清醒地指出袁文倩的人格。

      袁文倩伸出手指戳了戳薤白的脑门:“你这么招人喜欢,将来你家商陆会经常受委屈吧,我都有点儿心疼他了。”

      “商陆也很招人喜欢。”薤白叹了口气,“像是公司里的员工……不过,好在商陆对感情反应很迟钝。”

      其实现在根本不是谈论感情问题的场合,但薤白觉得自己只有在说起商陆的时候,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而袁文倩也明白这一点,两个人就这样时不时地说着八卦来转移注意力,逼迫自己忘记脚下的地下室里那些诡异的场景。

      “说回刚刚倩姐说的组建社团的事情吧,”薤白看着腕表上时针指向十,计算着他们已经失踪整整二十四小时了,“所以你最后找到理科生了吗?”

      “就是那个化学大神嘛,他赖着一定要来参加社团,”袁文倩回忆着曾经,“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建设性奉献来着,没多久我就把他甩了。物理和数学系的人吧……都不太像是可以跟我们正常交流的,最后找了些计算机专业充数了。”

      “哈哈,居然是用来充数的吗。”薤白的声音已经是有气无力了,他几次都要睡着,但几次都是打盹之后立刻被自己吓醒,然后甩甩头继续硬撑着,“诶,三年前,倩姐是三年前建的社团?”

      “嗯,怎么啦?”

      “没怎么,就觉得还挺巧的呢……三年前,不也是连续杀人事件的开端来着?”薤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

      袁文倩却被他这句话刺激得瞪大了眼睛,她从地上爬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三年前,三年前,对啊,所以说那个人是……”

      “什么,怎么,谁?”薤白被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问。

      袁文倩惊慌又内疚地看着蒲薤白:“三年前我去化学研究所的时候,恐怕见到了田招娣。”

      “关于你说的那个黄长永一直为国家研究的化学项目的事情,这个我向上级领导咨询了一下,但大家都把这件事推给了国防。所以要不问问大哥吧,他可能知道点儿什么。”在蒲薤白和袁文倩确定失踪的二十四小时之后,常山终于等来了他二哥的电话,但并没有等来他所期待的重要线索。

      他挂断电话之后都不太敢去看商陆的表情,只是说了句:“我出去再联系联系别人,顺便给你们买杯咖啡吧,想喝什么?”

      辗转一夜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在甄远峰的研究室里汇合了,一宿连眼睛都没怎么眨过的商陆已经是双眼通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医院停车场周围的监控录像,一刻都不敢走神。

      甄远峰代替商陆回答了常山:“我们不喝咖啡,咖啡的咖啡因含量太高,会让大脑异常兴奋。”

      常山仔细一咂摸:“你们现在难道不需要让大脑兴奋起来吗?”

      “……有道理。”甄远峰愣了一下,“可是我没喝过咖啡。”

      韩建涛叹了口气,跟常山一起走出研究室的门:“常总,我和你一起去吧,咖啡随便买就可以了。”

      常山和韩建涛走出大楼,站在门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后者对前者说:“常总是要去找别人吧?”

      “是啊,我家二哥不太清楚国防的事,”常山发愁地叹着气,“国防和军事息息相关,我大哥应该会知道什么。可我都多久没联系过我大哥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琢磨着,先回趟家让我家老爷子去直接命令他……”

      “警方那边也一直没有线索吗?”韩建涛问。

      “据说郑勇还是挺靠谱的,他组织警察寻找昨天所有出入停车场的人,挨个问对那个车位有什么印象,但大家来医院都是为了看病,很急,所以都没怎么留意。”常山摇了摇头,然后问韩建涛,“听说缉毒那边有动静啊,朱义策在大队的支援下,今天凌晨组织缉毒行动,已经捕获了几百公斤的白面儿了。毒贩也逮捕了不少,可就是没有黄三石和刘伟。”

      韩建涛点点头:“媒体那边也快要压不住了,如果这件事被报道出去,犯人都还没抓住就成为了社会热点的话,蒲薤白和袁文倩更是凶多吉少了。”

      “你说,他们也不是什么想要出人头地的性格,就只是想普普通通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常山对着天感慨了一句,然后拍了拍韩建涛的肩膀,“你去买咖啡吧,我回趟我爸家,希望这件事尽早有突破。”

  • 作者有话要说:  薤白的男友力在我看来已经突破天际了。
    还有打火机挡子弹这个是真的有人测试过,手机挡不住,但是打火机可以,牛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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