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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include the 161st ...

  •   “怎么了啊你这是,从今天进了研究室开始就没精打采的。”袁文倩看到薤白第五次叹气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她这一问,研究室的李东和许若琳也都抬头看过去。

      “还真的,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憔悴了不少?”李东指了指薤白的脸。

      许若琳突然脸红,捂住嘴小声说:“难道是被掏空了……?嘿嘿嘿……”

      “No No No,年轻人,这种情况应该是反过来,是不是欲求不满呀?”袁文倩贱兮兮地笑着,凑到薤白身旁,用手指点着他的脑袋,“老公生病所以没有夫夫生活了是不是?”

      李东用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想申请换研究项目了,我不是很想跟你们这些成年人同流合污。”

      “放心,你将来也会找到自己的□□的。”许若琳一脸坚定地拍了拍李东的肩膀。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李东纠结地皱着眉。

      蒲薤白合上书,非常用力地叹了口气,挑起眼皮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不同程度幸灾乐祸的人:“两个礼拜了。”

      “我猜中了!我们刚刚为什么没有赌钱呢!”袁文倩兴奋地拍着薤白的肩膀。

      “两个礼拜也太久了……”这种时候反而是李东真的很懂蒲薤白的心情,有些同情地看向他的好兄弟,“那你们,在家就……自己解决?”

      “我们家很大,说真的,就算他自己解决我也看不见。”薤白托着脑袋,有些烦躁地喃喃着,“第一个星期是他生病了,那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当然以他的身体为重。但之后是怎么回事儿呢,我想不明白。”

      “等会儿,这一周你们没住校吗?”许若琳问着,视线看向李东。

      李东摇着头:“他这些日子天天回家,我以为……嗯。”

      薤白百无聊赖地翻着书:“胃炎不好好调理的话将来会成慢性病,这个月我就让他回家吃饭,做点儿清淡的东西。”

      “贤妻都没你贤惠。”袁文倩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转了个圈儿,“有必要吗,他也是老大人了,自己还不能照顾自己。天天耗着你的精力,又不给你回回血。”

      “他对我很好,而且最近似乎比以前还要更听话了。”薤白习惯性地为商陆辩护着。

      “听起来你好像是养了只狗啊。”袁文倩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就这样觉得。

      “难道是传说中的冷淡期?”李东托着腮询问着,“曾经有过这种情况吗?”

      “上次是我右脚骨折,整整两个月,我人都傻了。不过后来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我伤还没好,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薤白语气里带着一种思考的踌躇感,“但这次难道也要两个月吗,我不理解,但是想想这才刚两周,我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薤白瞥了一眼三个满脸不解的朋友,然后发愁地揉了揉头发:“行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要说什么这都已经什么关系了为什么还会不好意思,我有病,是我脑子有病行了吗。”

      “我是真的好奇你以前身边只有商陆的时候,这些抱怨都要说给谁听。”袁文倩根本不在意薤白和商陆之间的感情生活,毕竟以她的直觉判断,那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算没人劝、最后也会恩爱如初。

      但是她会忍不住去在意蒲薤白曾经的孤独。

      “以前……”薤白愣了一下,他原本是想回答曾经他有司半夏,但是仔细想想,和商陆有关的事情他几乎不会找司半夏吐槽,因为他怕本来就对商陆有意见的姐姐,会在听了自己的吐槽之后对商陆变本加厉的严格起来。

      蒲薤白惊奇的意识到,曾经的自己还真就没有朋友,这可太惨了。

      “以前怎么样又不重要。”李东看出蒲薤白的愣神是别有深意,为了解围,他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非常想问、但又非常不好意思问的问题。”许若琳就在这个时候尝试转移话题。

      薤白他们一齐看向她,看到她转过身面对薤白坐着,胳膊肘支着桌子,左手攥拳,右手伸出食指比划着数字一。

      许若琳抿着嘴红着脸,绷着笑容问:“你是哪个?”

      薤白一脸无奈地伸手捏住许若琳的小拳头,轻轻地晃了晃。

      许若琳的脸更红了,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蒲薤白的手的温度,并非是她一直幻想中的手指冰凉带着些许干涩,而是温暖且津润的。她都搞不清自己是为什么会脸红,究竟是因为碰到了薤白的手呢,还是因为得知了薤白是零呢。

      早就料到这一点的袁文倩完全不惊讶,一脸平静地问道:“你们不会真的一直固定这个位置吧,不腻吗。”

      “腻是指……什么呢?”薤白表情纠结地看着袁文倩。

      “等等,我怎么跟不上你们的话题了呢?所以刚才许若琳问的是什么啊?”李东凑过去拍了拍桌子,不解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在床上的位置啦,最近似乎流行说零和一。”袁文倩用笔敲了敲李东的脑袋,“自己去上网查查。”

      李东犹犹豫豫地上网查了一下,立刻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整个人像是成佛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那个样子与其说是好笑,不如说是让人诧异。

      “所以李东同学,你一直以来认为同性恋都是怎么办事儿呢?”袁文倩好奇地问。

      李东动作缓慢地锁上手机屏,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随后双手捂住脸,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刚刚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样:“我……以为,女生都是用手用嘴的,那男的应该也差不多。”

      “等一下!你特么为什么会知道女生是怎么做!”袁文倩用力拍着李东的后脑勺。

      “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是要看点儿娱乐身心的小影片的吧。”

      “我靠,你好恶心,你居然看女同!”许若琳和袁文倩站起来疯狂地攻击着李东。

      蒲薤白托着腮看着好友被两位女生打得头都抬不起来,突然笑了一声:“原来如此,直男喜欢那种啊。”

      “我只是喜欢可爱的妹子,为什么这就是罪了呢!我关起门来自己偷偷看的!也没有传播啊!”李东抱着头趴在桌子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袁文倩首先停了下来,然后用力叹了口气:“说起来好像有这方面的研究来着,关于人类对于和性有关的事情的看法。其实仔细想想,女生会更了解女生的身体构造,互相取悦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相对的,男生也是这样。听说在没有异性的男校和军队里,同性之间互帮互助根本不是稀罕事,但那只是暂时性的,为了处理身体需求,离开那个环境之后还会回到本来的取向。”

      “所以才说人都是欲望的奴隶啊。”打累了的许若琳也停止了对李东的攻击,用理智来看待此事,“但是我听说男性的二十岁这个时期应该是人生当中需求最旺盛的阶段,精子活力最高,繁衍后代的本能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如果这个时期都相当理智的话,那难道说,是功能障碍?”

      蒲薤白捂着半张脸,用力摇了摇头。

      许若琳看到薤白那个反应,又继续自己的猜测:“不是功能障碍的话,就是心理障碍了。”

      “就非得是个障碍吗!?”薤白焦虑地质问着。

      “我觉得大琳琳说得没错啊,”袁文倩轻轻拍了下薤白的头,“商陆可能是被自己的想法禁锢住了,之前两个月的那次他可能就没有和你说明白真正的理由,你的脚受伤可能只是一个契机,实际上他会有更复杂的想法。我推测,恐怕是出于不想要伤害你的想法吧。他是不是对性这件事没有正确的认知啊,毕竟我们国家对这方面的教育真的是弱爆了。”

      薤白听得极其认真,觉得袁文倩的说法非常专业,毕竟从和商陆的那些过往上来看,商陆的确会在某些事情上思考得非常复杂。

      “对于性的正确的认知到底是什么啊?”李东趴在桌子上,“要是让我用这种题目写论文,我可能都不知道方向性。”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讲的,所谓性,是个吃喝同级的需求,是使人能够身心健康的活下去的不可或缺的行为。这个行为本身没有任何罪恶,没有丝毫负面的价值,不过就是社会的复杂性转移到了行为上。与这个行为有关的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们往往不会思考社会性的问题,而是去指责这个行为本身。”袁文倩起身翻了翻柜子里的论文。

      “我怎么、怎么有点儿没听懂呢……”薤白听得云里雾里。

      “举个例子来说的话,就是发生QJ事件的时候,大家去指责犯罪者不老实,去指责受害者不检点,指责网络不干净、让人接触到性方面的诱惑。但是谁都不会去深度思考为什么犯罪者要去犯罪,为什么受害者会成为犯罪者的目标。在生活水平、教育水平比较高的城市里,这种犯罪行为的发生率很低,人都是一样有差不多的欲望,当然了可能有些强一点、有些弱一点,但按照区域来规划的话,每一个区域的确都存在着强与弱的人群,反而是其他的社会特征影响了犯罪率。啊,找到了,是这篇论文。”袁文倩抽出一个档案夹,放到桌子上摊开。

      三个研一的学生凑过去看了看标题——《论教育深度与社会稳定之间的关系》。

      “是……陈教授的论文啊。”李东翻了翻那片论文的纸张,“我靠,这种水平的论文都可以出版了吧?”

      “被出版社退回来了,说是上面不允许大家去公开讨论和性有关的问题。甚至还把教授给骂了一顿呢,说他拿着国家的钱不干正经事情。”袁文倩耸了耸肩,“可是很多人的心理问题,都是跟这个敏感字息息相关的。可惜了,我们国家不让讨论。”

      三个学生突然深感无力,纷纷趴在桌子上,陷入沉思。

      “我们其实是有研究成果的,但是这个成果不被认同,更不会被落实,所以不能说我们的研究不够前沿,而是在把研究结果展开给群众的这一步上出现了致命的断层。”袁文倩笑着拍了拍三个人的脑袋,“但是至少,我希望你们可以理解,可以去正确的认识到人类的欲望,并且正视这些欲望。当你们真的可以正视这些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可以驾驭它们了。”

      蒲薤白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

      “薤白,尤其是你,”袁文倩这个时候突然点名道,“你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拒绝和商陆探讨这个问题,这其实是你的心理障碍。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不好意思呢?”

      “我……为什么呢。”薤白顿时紧张起来。

      “是因为过去发生过不好的经历吗?这件事甚至可以追溯到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发展五阶段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吧,从出生开始,一直断断续续到青春期结束,五个阶段当中哪怕有一个阶段出现了错误的诱导,都会影响到人对性的正确认知。”袁文倩敲着响指,指着李东的鼻子,“说,五阶段分别是几岁?”

      “0到1,1到3,3到6,6到13,13到20。”李东机械性地背诵着脑子里的知识。

      薤白心情沉重地闭上眼睛,他思考了一下,自己至少在三个阶段都受到了非常不寻常的诱导,尤其是最后的青春期。“好吧,你说得对……那么,我有什么可以自我修复的方法吗?”

      “说出来你的创伤,说给更多的人听,正视创伤,认可它是你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与创伤和解。”袁文倩坐回位置上,朝薤白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蒲薤白苦恼的低下头。

      “如果你觉得,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会让我们对你的看法产生改变的话,那大可不必。”袁文倩看向李东和许若琳,“你们觉得呢?”

      “你可以不说得很详细,”李东耸了耸肩,“不过其实那些让你痛苦的根源,说出来的话,反而会轻松很多。”

      “我有看过你退圈之前的记者发布会哦,我那时候就觉得你真的非常厉害了,而且说句不太好的话,我……其实早就偷偷查过你的过去啦,网上都有人在说,好的坏的。但是神奇的是,那一点儿都不影响我自己对你的判断哦。”许若琳也说得非常真诚。

      蒲薤白重新抬起头,他直起腰,清了清嗓子:“其实那段过往,我已经不觉得痛苦了。偶尔想想还会觉得挺搞笑的那种,不再痛苦了。不过倩姐说得很对,我之所以会觉得这个话题让我不好意思,是因为如今我依然会下意识地认为,这种行为是羞耻的,是会被唾弃的。”

      袁文倩微微地笑了一声,十分好看,也十分温柔:“潜意识真的很难纠正,就像是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一样。不过,谈改变的话,不要去想着最终的结果。让你一下子就对这种话题毫不在意,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循序渐进地给自己定一些小目标。而且,我想要向你指出一点。”

      “什么?”薤白充满期待地看着袁文倩。

      “你并没有病入膏肓啦,你没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毕竟你在和我们聊这个话题的时候,就没有很保守啊。你会和我们抱怨,但不敢和商陆直接去交谈,或许是因为你对亲密关系还有一定的保留。”袁文倩把桌子上的论文推给薤白,“但是我们都一致觉得,你是个悟性很高的人,你自己应该会理解的,不过就是需要时间。”

      薤白觉得自己在研究室收获到了受益匪浅的知识,他带着论文回到车上翻阅着,一边看一边等待着商陆。

      论文写得相当学术,其中数据占了大量篇幅,薤白看得头疼脑热,终于跳到了最后的结论。用学术的语言去探讨这件事的话,似乎一切都没了羞耻性,薤白静下心来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看到商陆正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最近一个礼拜,薤白每天都会来接他。

      起初薤白是以“我不放心”当作借口,后来想想,他根本就是乐在其中。薤白就是喜欢看着商陆从教学楼里蹦蹦跳跳走出来的样子,大多数时间商陆都会跟其他学生结伴儿走出来,偶尔是和研究室的大神们一起,有说有笑、表情轻松。

      薤白一直以为所谓的热恋期根本就是荷尔蒙骗局,一旦激素水平降低,他们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感觉。但现实却告诉他并非如此,薤白近来明显感觉自己对商陆的冲动有增强的趋势。

      当初刚刚同居的时候,薤白一直都有一种幻灭感,毕竟他和商陆的生活步调完全不一致,吃饭的时间、饮食习惯,睡觉的时间、睡觉姿势,这些没有同居的时候只是偶尔会一起经历的事情,双方都会互相迁就,根本不会体现出问题。但是同居之后,总是迁就着就会疲劳,于是两个人都开始慢慢地向对方展现自己的习惯。

      薤白喜欢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但商陆却能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裤坐在床上吃东西。薤白睡觉时喜欢侧身蜷缩着依靠一些什么,商陆则是会在深度睡眠时偶尔出现轻微的鼾声、直接把薤白吵醒。薤白上厕所时喜欢坐在马桶上,但商陆在解决小号时通常都是站着、还不掀开马桶圈。

      完美的男友是不存在的,到底还是需要自己去忍耐一些什么。烦躁了头两个月之后,薤白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商陆的那些习性,并且留意到商陆也在有意识地去调整那些小毛病。

      后来商陆学会了回家之后换上居家的衣服,吃饭要规规矩矩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上厕所的时候会留意着掀开马桶圈。这些变化悄无生息地发生着,并且商陆从来不会炫耀什么,也绝对不会说“我为你做出多少改变”。

      意识到这一点的蒲薤白,认为商陆就是最完美的,对于自己而言,那就是最完美的伴侣。

      然后,就是在这个瞬间,蒲薤白突然想到商陆为什么会在亲热这件事上有所收敛。

      和冯树才道别之后,商陆跑着走到薤白的车旁,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都说了你不用特意来接我,你可以去参加社团活动的啊。”

      薤白扭过头看着商陆:“商陆。”

      这严肃认真的语气让商陆浑身一僵,都不用薤白再多说什么,他就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儿做的不对了。“怎、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个语气喊我的名字,我今天没有乱吃东西,药也吃了。”

      薤白笑了一声:“你干嘛这么怕我啊。”

      “不是,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生气。”商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薤白的胳膊,“怎么了啊。你要是不想去参加社团活动,那咱就回家。”

      “什么跟什么啊,不要怕,话说就算是我生气你也不需要害怕啊,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薤白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商陆的头,“我是想和你说一说有关……咳,有关床事的话题。”

      商陆茫然地看着薤白,点头又点头,最后面朝薤白坐稳:“但说无妨。”

      “你最近,不对我采取攻势,是因为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吗?”薤白问得一本正经。

      商陆摇了下头:“不是。”

      “那……是因为你想要配合我的习惯吗?”薤白抬手摸了摸商陆的脸颊。

      商陆先是一惊,随后点头:“嗯。”

      “告诉我,你认为我的习惯是什么样子的?”

      商陆注视着薤白的双眼:“我觉得你更习惯去用内敛的方式示爱,对比之下我简直像是原始人,那样就好像很不尊重你一样,我不想那样。我想要让你明白,我对你也是真的深情,不是靠着什么冲动来洗脑自己的。即便、即便我们不上床,我也依旧喜欢你。”

      薤白感动得无话可说,突然觉得自己担心这、担心那的样子,幼稚得可笑。“商陆,你不用总是勉强自己去配合我的步调,你就大胆地按照你的步伐去走,我一定会跟在你身后的。”

      这句话成功的让商陆丧失了响应。

      “你好像总是在配合着我,那样当然了、我非常感激,但你好歹也给我留给机会,让我也能为你做出点儿改变。”薤白轻轻捏着商陆的脸颊,“你的腿比我长,要是正常走路的话,明明你会更快一些。但我印象里很少会有你在前面大步走着,我小跑着跟上你的场景。”

      那是因为商陆习惯了为别人放慢步子,那是因为商陆从小就被各种人各种洗脑式教育,那是因为在商陆看来、自己天生所拥有的一切资质都是对他人的不公。

      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愿意配合商陆的步调的人,所以商陆下意识地以为今后也都不会出现了。

      “这样行不行,我们各自折中一下,”商陆握住薤白的手,“我稍微放慢一点儿,你稍微加速一点儿。”

      薤白忍不住笑了一声,低下头思考了几秒,随后认真地点点头:“行,那就这样。对了,我刚才还想纠正你一点。我也不是什么要修行的神仙,虽然嘴上不说、也不怎么主动,但我是……我也是,咳,跟你差不太多。”

      可惜商陆并没有理解这个“差不多”是指哪方面。

      看来很多话光是用暗示的方法根本行不通啊,薤白想到袁文倩所说的有关于纠正习惯时需要循序渐进的理论,然后鼓起勇气和商陆对视着说:“我们不是约好了每周做三次吗,如果不是身体原因的话,不要擅自去顾虑我的想法。没什么好顾虑的,我也不是迁就你才跟你做的,是我想,所以才……跟你签那种协议。”

      当时商陆的表情真就像极了一只傻狗,他吞了下口水,呆滞地盯着蒲薤白愣神,直到薤白发现他的裤子已经被撑了起来。

      “你……咳,穿着牛仔裤,不勒得慌吗。”薤白的脸也跟着变胀发烫,强制让自己保持理智的同时,还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主要是你这句话对于一个忍了两个礼拜的年轻男性来说,杀伤力太强了。”商陆别开视线,反手从书包里掏出来草稿纸,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的算法上,“没事,只要我把计算公式大声喊出来,我们就都能冷静下来了。”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魔鬼的方法啊!”薤白抢过商陆的草稿纸,扔到车的后排,然后单手将刘海儿向后一撩,朝商陆嘴唇凑过去,吻一下、舔一下、再轻轻一咬。

      “车会震……”商陆看着俯下身帮自己解开裤门儿拉锁的薤白,思维已经陷入混沌状态了。

      “那就让它震。”薤白稍稍昂起头,微微张着嘴。

      理智就是这么被吞噬的。

      商陆放倒了座位,把正在帮自己口着的薤白拽了上来,有些焦急地摸着他身子:“用手,我也帮你。”

      薤白没有说话,猫着腰跨坐在商陆的腿上,稍稍侧过身子打开副驾的杂物箱,从最里面掏出来套子和一小包润滑剂,然后咬在嘴里朝商陆轻轻晃了下。

      “呵,”这一局是商陆彻底败了,他压着声音笑了一下,伸出双手抓着薤白的头发,“随身装啊,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野战搞出乌龙之后,”薤白用牙咬着撕开包装,“为了避免下次再出现紧急情况,所以特意预备着。”

      “宝贝儿你其实已经为我做出很多改变了。”

      “请问商陆同学,对此你是作何感受呢?”第一次“脐橙”就是在车里,简直是难上加难,但蒲薤白丝毫没有退却。

      “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商陆托着薤白的大腿,想要让他轻松一点儿,“只要能让你在我身边呆久一点儿。”

      “又说胡……啊、哈……又说胡话了,”薤白趴在商陆怀里,“说好了一辈子,那就是一分一秒都不差,我一辈子呆在你身边,你想甩也甩不掉了。”

      商陆搂紧怀里的人,动作逐渐放肆。

      晚上八点半,冯树才和甄远峰结伴离开研究室的时候,看到楼外附近停着一辆奥迪Q7,并且车身似乎在有规律地震动着。

      哥俩儿愣神地盯着那辆车,发现那辆车的所有窗户都贴着单向透视膜,完全看不到里面。他们站在那里注视了很久,最后冯树才开口说:“那是蒲薤白的车。”

      “商陆不是差一刻八点就走了吗?”甄远峰问。

      “是啊,所以现在那辆车里存在三种最有可能的情况。蒲薤白在、商陆不在,蒲薤白不在,商陆在,两个人都在。”冯树才摸了摸下巴,“但是哪种情况会让这辆车发生震动呢。”

      “听说迈巴赫有一个功能是脱困辅助系统,开启的时候会自动调节车身高度来让陷入沙漠的车子摆脱困境,体现出来的样子就跟现在这辆车有点儿像,车身会以这种幅度震动。”甄远峰抱着双臂认真思考着。

      冯树才看向甄远峰:“为什么甄哥会知道车的功能?”

      “我也是要上厕所的,厕所读物一般就是这些前沿产品。”

      “哦,那Q7也有这种功能吗?”

      “啧,嘶——按理说是没有的,话说就算是有,他们为什么要在平地开启这种脱困功能呢。”

      “因为那就不是个功能,那就只是纯粹的车震而已啊。”第三个声音在甄远峰身边响起。

      甄远峰和冯树才两个人平静地转过头,看到背着双肩背、穿着校服的商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个人的身边,两三秒过后,甄远峰和商洋打招呼说:“哟,有阵子不见了啊。”

      “是啊,甄教授晚上好,才神晚上好。”

      “晚上好。”

      三个人再次一起注视着那辆震起来没完没了的车,甄远峰这时又开口了:“所以你说的车震是指什么,不是功能的话,为什么会震?”

      商洋侧过头,面带愁容地看着两位天真的大佬:“因为Q7是公认的车震之王,里面空间很大,放倒座椅的话办事儿简直绰绰有余。”

      “办事儿……?”两位大神同时歪了下头。

      “真的假的,居然让我一个未成年跟你们科普成年运动吗。”

      “哦,是□□吗?”冯树才突然反应过来。

      “哦——原来如此。”甄远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什么?什么交够……?”文化沙漠的商洋茫然地看着他们。

      “那所以,他们要干多久呢?”冯树才进而问。

      “按照平均值来预测的话,2到10分钟应该就能结束了。”甄远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重新思考了一番,“听说也有人会是20到30分钟,甚至更长。”

      “我就要在寒风里等着他俩干完吗。”商洋绝望地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来的?”冯树才问。

      “放学之后坐高铁、倒地铁。”

      “那你为什么不能再坐地铁先回你哥家呢?”

      “因为他俩搬家之后,新家我还没去过,不知道在哪儿。”商洋掏出手机,“我明明说了今晚要到学校来找他们。”

      “他们应该是记得这件事,不然为什么不回家再做呢。”冯树才说得十分客观。

      商洋露出一言难尽的无奈与悲痛:“所以我还应该感谢他们的体贴吗。”

      这时又一阵寒风拂过,商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拨通了商陆的电话:“我不等了,我要冻死了。”

      电话响了五六声,最后被商陆残忍的挂断。

      被挂断的提示音在寒风中显得尤为凄凉,商洋僵硬地举着手机,表情愈发木讷。

      甄远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要不要先跟我们去吃个晚饭?”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兄弟们!这一章后半段槽点很足!
    今天是我生日,但外面居然在下雨,我就躲在家里写别人搞对象,仿佛也能温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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