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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include the 130th ...

  •   想要更高效的学习,最好的办法就是定期考试,为了能够速成日语,蒲薤白报名了年底的N2。那之后他的学习生活就忙碌了起来,学校规定的课程之外,他会抽空上网课研究语法,中午和李东一起到图书馆自习,晚上则是话剧的社团活动。

      就连六日,蒲薤白都几乎没有回过家。

      商陆一个人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盯着面前的壁画愣神。

      怎么感觉……自己就莫名其妙落单了呢?

      说好的至少每天要见一面,蒲薤白也确实按照约定履行了,但商陆怎么想都觉得这一面有点儿敷衍,有时候就只是站在宿舍楼下打声招呼的程度。

      这声招呼是为什么而打?为了告诉自己他还活着?还是为了当面确认自己还活着?

      而且说好了今天要回家的啊,商陆特意推掉了公司的两个会,就为了这个周末能和薤白度过一次久违的二人世界。

      上一次有机会抱在一起腻乎一下都还是半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刚刚开学的蒲薤白显然没能像商陆一样迅速融入校园生活,所以时不时地就会找商陆寻求安慰。

      商陆可真是怀念那个时候的薤白,而且也怀念那个时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让商陆能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显然适应了校园生活的蒲薤白变得比以前更加独立了,商陆当然是为薤白感到开心,但是作为恋人,他又有点儿难过。

      要是能一成不变就好了,商陆呆愣愣地歪着头,过去和薤白坐在这个沙发上一起愣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商陆幼稚,那时的薤白迷茫,幼稚又迷茫的两个人手牵着手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拥抱着他们不太多但很确定的幸福感。

      现在,幼稚的人变得成熟,迷茫的人变得坚定,寻找到了各自前进的方向虽然是好事,但作为情侣来说,又像是分道扬镳了。

      这半个月商陆当然也没有闲着,学校的课排得不满,商陆灵活运用空闲时间到公司去处理业务,并且保证每周都和日本的阳起石视频通话。近来日本那边的同心会也是暗潮汹涌,阳起石只要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接通商陆的电话,商陆就会以为他已经被人暗杀了。

      事实上阳起石的确有过两三次被暗杀的经历,好在他身边有个愿意为他挡刀子和枪子儿的横山雅树,导致想搞死阳起石的人几次都没能得逞。

      “再这样下去我早晚要被弄死,你是不知道,我最近一直住在一史家,周围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就这样半夜居然都能翻进来一群打手。”阳起石也就只有在跟商陆聊天的时候可以放下扑克脸,表情和语气都很夸张,“你之前说要想办法,办法你想到了吗?”

      “阳哥没发现最近都没有人能监听到你了吗?”商陆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这倒是真的,难道是你做了些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我往你的电子设备里扔进去了一个病毒,把所有的监听、监控设备都破坏掉了。不过似乎就是从他们没法开始监听你开始,暗杀你的活动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了。”商陆摸了摸下巴,“所以这一波到底是谁想要除掉你呢,当初监视你的人明明就是同心会会长的亲信,难道说想除掉你的人就是会长本人吗?”

      “我招他惹他了呢。”阳起石愁得不行。

      “那个人是叫矢田来着?”

      “对,矢田修之介,据说从十五岁开始就在川崎会长的身边了,干掉了不少川崎会长的左右手,顺理成章地成为组织里最接近会长位置的人,还有人说他是会长候选。”阳起石点燃一根烟,盯着烟头儿的红点儿愣了会儿神,“我见过川崎会长,就在不久前,川崎会长正式邀请我喝了结交酒,把曾经的酒井组取缔,成员分给了我,然后命名为阳组。川崎会长看上去也是个非常……没有攻击力的老头儿。但往往越是看上去没有攻击力的人,攻击性反而越强。”

      商陆也稍作思考:“同心会和橘家是世交,相当于橘家的影子,川崎会长应该和橘家的几个大人物关系都很要好才对,其中理应包括橘俊之。我们之所以会在日本开设光影的分公司,起初也是因为橘俊之的邀请,换句话说我们四舍五入算是橘俊之的人。那川崎会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当初成立公司的时候,他们肯定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会直接打入同心会的内部吧。兴许就是他们非常排外呢。”阳起石叼着烟,并没有吸上一口,烟灰簌簌落下,掉在他的手臂上。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商陆心里十分拒绝这种可能性,“橘俊之其实不属于自己人,他从一开始、接近薤白和我的时候,就已经是动机不纯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特么不是死定了吗。”

      “只要我们知道橘俊之真正的目的,那阳哥就还会有活下去的希望。”商陆左思右想,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很奇怪,“阳哥没有正式加入同心会的时候,明明一切看起来都还是那么的正常,偏偏是在正式加入之后才出现一系列的危险,这就让人不得不在意,难道同心会内部隐藏了什么?总而言之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搞清楚同心会和橘家的所有业务,查一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阳起石沉重地点点头:“说个和咱公司有关的事情吧,最近LM推出首张专辑之后,在日本也算是小有名气,可以预约到了一些稍微大一点儿的场地来演出了,还有一些电视剧邀请LM的成员去拍戏。总而言之我们的第一个女团算是中规中矩的出道了,接下来,我准备让RIHO出一张专辑。”

      “RIHO最近又写新歌了吗?”

      “没有,还是原来的那些,都挺好听的,但是一直都没有正式的登记发售过,这样就没办法上榜oricon了。如果不尽快出名的话,就很难接到商单,那简直是浪费了RIHO的音乐才华。”

      商陆点点头:“说起来RIHO是东大音乐学院毕业的吧?”

      “是啊,她自己也是认识很多音乐人。”

      “她认不认识制作MV的呢?”

      “啊,应该也是认识的吧……”

      “我们在日本的公司也好,中国的总公司也好,在MV制作方面都没什么好的人才,这方面要加强一下。可以的话,让RIHO介绍两个人,我们可以开高工资来签约。”

      “你为什么急着找MV的制作人呢?”

      商陆叹了口气:“之前不是说邓红要出新专辑吗,现在MV的事情还没敲定呢。”

      “邓红出新专辑跟你有几毛钱的关系?”

      “五毛的关系吧,差不多。”

      “我特么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在跟你打趣?”阳起石都气笑了。

      商陆点着头:“我这不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半年前我在日本开分公司的时候,邢天南在中国也开了一家分公司,我是他公司的顾问。明面儿上没有入股,但他在履行执行总监的职责时,我需要监督他。”

      “这么大的事儿亏你能隐瞒到现在,你就不怕我扭头告诉赵问荆?”

      “你就不怕你扭头告诉赵问荆之后、我就给你掐了网线让你在日本自生自灭?”

      “操,你威胁我。”

      “不啊,我是信任你。”商陆贱兮兮地笑了一下。

      阳起石把烟按进烟灰缸:“所以你跟邢天南的合作又是为了什么,扩张你在内娱的势力吗。”

      “差不多吧,但我也没想得很复杂,我寻思着邢天南很想要把他们家的家产都搞到自己名下,那我要是帮帮他,顺便抓住他一点儿把柄,那将来他成功了、内娱的半边天不就差不多是我的了吗。”

      “大哥,你这想的是不复杂,就像是征服世界需要三步一样,出军、打仗、思考新的殖民地叫什么名字。那这事儿跟邓红又有什么关系?邓红现在还是程胖的人吧?”

      商陆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现在还是,但将来还是不是就不好说了。程煜飞也在发愁邓红的MV的问题,他原计划是要在韩国进行拍摄,但是邓红的档期排不开,这几个月天天都是跑通告、上综艺。所以估摸着这个MV可能会在绿幕上拍、然后后期合成了。邢天南的计划就是,拍一个更抢眼的MV,以他的新公司的名义发布出去,借此机会把邓红正式抢过来。”

      “所以你们需要一个MV。”

      “对。”商陆歪了下头,“国内好的制作人都是邢天南他爸的老熟人,擅自用人的话很有可能这件事儿就提前暴露了。我琢磨着,既然国内没有,那就在国外找呗。真要找到了,也算是咱公司的资源。”

      阳起石认同地点着头:“RIHO那边我会去问,反正只要说是你的请求的话,她肯定会想办法搞定的。”

      “怎么说的好像是我在利用她一样啊。”

      “就算是利用又如何呢。”阳起石平静地说。

      商陆后来揣摩了一番,他发现在自己的心里,“利用”这个词并不完全是贬义,甚至于他觉得可以利用那些喜欢他的人的喜欢他的心理去为他办事,也未尝不可。

      这似乎不是一种性格上的变化,单纯是从以前开始就有了类似的倾向,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距离“正义”这个词越来越遥远了,对此,他唯一的担心,就只有当蒲薤白知道这样的自己之后、会不会感到失望。

      商陆记得薤白曾对自己说过,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对自己感到失望。

      如今大概就是验证那句话的真伪的时候了。

      他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乱七八糟的事,从下午等到了晚上。可能是赌气,他也一直没有看手机。饿到昏厥的时候,他就倒在沙发上蜷缩着睡觉,迷迷糊糊地再睁开眼睛时,看到有人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

      “你说过上午上完日语课就回来的。”商陆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坐在地板上的人吓了一跳,立刻放下手里的平板,转过头:“对不起,我以为今天是周五……”

      “你这个借口也太不走心了。”商陆烦躁地翻身背对着他。

      “是真的,还是许若琳问我为什么今天不回家、我才想起来的。”薤白晃了晃商陆的肩膀,“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吃过晚饭了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商陆不开心地晃了晃身子:“气饱了,你这次哄我得走点儿心。你根本就一点儿都不期待这个周末,就知道学习,有什么好学的。”

      薤白叹了口气,挤上了沙发,贴着商陆的后背侧躺下:“怎么可能不期待呢,可是这半个月你明明比我更忙,就算是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一直是接电话看邮件。”

      “怎么又变成你抱怨我了呢,别想转移重心,现在是我在生气呢。”商陆捂着耳朵,用屁股拱着身后的薤白,想把他挤下沙发。

      哪知道薤白抱得这么紧,拱来拱去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块儿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你真的打算这么一直闹脾气?还是打算整理一下心情好好度过接下来的一晚上?”薤白被压在底下、心甘情愿做那个肉垫。

      商陆松开耳朵,撑着地板翻了个身,趴在薤白的身上:“你能不能别总是跟我讲道理,我天天跟人讲道理,回家就不想再听那些好像很有道理的话了。”

      “我哪儿是在跟你讲道理啊,”薤白被商陆压得大气儿都喘不上来,但是也没有抱怨,而是搂着商陆顺便拍了拍他的背,“你要是选择一直闹脾气,那我也奉陪。”

      “所以你下午去干什么了?”商陆根本没打算起来,就赖在薤白的身上,像只巨大的圣伯纳。

      “在图书馆自习啊,我还能去干什么。”

      “又是跟李东?”

      “今天还有许若琳,她今天也没回家,所以我才没反应过来是周六的……”

      “你们天天都在学什么啊。”

      “英语还有专业课,病理心理学的老师三天两头儿的小测,我们都要快麻木了。而且我不是还在自学日语来着?十二月份就要考试了,人家都是用最后的两个月复习,我居然是预习。”

      “如果你只是为了考试的话,那只要刷题就可以了。”

      “考试只是个动力,我是想今后……”薤白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要是还能和你去日本的话,到时候就不需要你特意给我翻译了。”

      商陆一听这个,更是没法继续责怪了,他撑起身体,仔细看了看薤白的脸:“总觉得好久没好好看过你了。”

      “胡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每天都会见一面吗。”薤白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捏着商陆的脸颊。

      “那就真的只是见一面,都没怎么聊天。”

      “不要说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寂寞一样,”薤白用力掐了一下商陆的脸蛋,“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沉迷于学习吗。你忙工作、忙学业,我都插不上手,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了。”

      “可我们明明可以每天一块儿吃个饭啊。”

      “你的朋友们怎么办,我的朋友们又该怎么办?要是说不交朋友了,那和曾经又有什么区别,没区别的话要怎么去进步呢。”

      “不进步的话你就会嫌弃我了吗?”

      “商陆,时间不会停下来,社会不会凝固住,人也不可能永远不变。这个改变,有好有坏,不去进步的话那就是倒退,你真的觉得那样很好吗?”

      “你又跟我讲大道理。”商陆再次嘟起嘴,“才半个月,你就跟个心理学讲师一样了。”

      薤白愣了一下,露出一丝歉意:“我……可能只是不经意地卖弄吧,抱歉,真的,我……”

      “别道歉了,”商陆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从回家就开始道歉,我又不是想听到你跟我道歉的。算了,你也根本不知道我想听到什么。”

      薤白也坐了起来,伸出手去捏了捏商陆的手指:“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听的,但是这确实是我想说的……商陆,我好想你。”

      商陆非常肯定这是薤白在脑海中反复思考之后得到的正确答案,尽管知道这句话是薤白哄自己开心的手段,但商陆还是欣然接受了。他反过来握住爱人的手:“我饿了,能给我做碗炒饭吗?”

      薤白抿着嘴笑了笑:“家里有剩饭吗?”

      “我中午回来的时候蒸好的,现在正好能炒着吃。”

      “那行,要吃什么口味儿的,蛋炒饭还是酱油炒饭?”

      “都想吃。”

      “那就炒两锅。”薤白撑着地板站了起来,路过商陆的时候揉了揉他的头发,“先不要去洗澡,饿着肚子去洗澡会头晕。在沙发上躺着等我吧。”

      商陆当然没有听话地躺下,而是跟着薤白去了厨房,在旁边帮忙切葱花、打鸡蛋。

      “这样跟你自己炒饭有什么区别啊。”薤白吐槽着商陆的离奇行为。

      “可是开火炒饭的人是你啊。”商陆一点儿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反而美滋滋地干一些打下手的活儿,然后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薤白炒饭时的样子、看得如痴如醉。

      “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吃我炒的饭,明明你炒得要更好吃啊。”两大盆炒饭端上桌,薤白就只是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剩下的全部都是商陆的。他看着商陆那狼吞虎咽的傻样儿,忍不住笑着问。

      “可我觉得你做的更好吃。”商陆每次就只会回答这个,实际上要真的严格评价的话,薤白做的炒饭确实不那么好吃,油少导致饭粒儿发干,调料也会炒不匀称,一口咸一口淡的情况十分常见。但是商陆就是觉得好吃,每次都能吃掉两盆。

      “国庆节的时候……你是不是要去公司?”吃饱喝足之后,薤白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商陆刷锅的背影,犹犹豫豫地发问。

      商陆本身也在拒绝这个话题,因为按照目前的安排来看,他国庆节的七天假期里恐怕凑不出完整的一天空闲:“怎么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嗯……”薤白的确是有些计划,“裴邵伯组织一起去长沙来着。”

      商陆真的服了自己这个动不动就要吃醋的毛病,他在听到薤白这句话之后,语气无法控制地变得低沉:“是吗,去呗,难得的旅游机会。”

      “可我不想去,”薤白小声地念叨着,然后靠近过去搂着商陆的腰,“国庆你要是去工作的话,那应该会天天回家吧,我想在家等你。”

      “那多无聊啊,”商陆把最后一个碗刷干净之后,摘下手套,拍了拍薤白的手背,“以前你不是也说过想出去旅游的吗。”

      “我那是想要跟你去旅游,旅游本身我也不是很向往。长沙我以前也不是没去过,当初经常会去HN电视台。”

      商陆想不明白,那既然薤白真的不想去旅游的话,何必非要向自己提起这一茬呢?想不明白的事,他就要一探究竟:“既然你不打算去,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事儿呢?还是你打算去,但怕我反对,所以来试探一下?”

      薤白沉默片刻,老老实实地说:“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你能陪我一起去。”

      这个回答倒是让商陆没有很反感,他让薤白松开自己,然后拉着对方一起到沙发上坐好:“你们要去几天?”

      “三天。”薤白有些期待地看着商陆,“吃个饭爬个山,去中南大学做个简单的学术交流,还有去HN卫视的综艺活动当观众。”

      “等等,第三条儿是怎么回事儿?”

      “裴邵伯的朋友是中南大的来着,好像他们大学因为离HN卫视很近,所以经常会收到邀请,去做现场观众录制节目。有时候综艺会请到有名的明星,所以入场券被黄牛当做票来贩卖,不是很容易抢得到的。”

      “你们要是真的想看到哪个明星……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啊,没必要非得去跟黄牛买票吧。”商陆事到如今都还是不懂那些追星的人的想法,更不懂他的薤白怎么也会动这种心思。

      薤白傻傻地眨了眨眼:“可是、你那样不算是乱用特权吗?”

      “这算什么特权啊,大家都是朋友的,我约朋友一起吃个饭,这也不叫特权吧?”

      “还真的……确实不算,但感觉有点儿奇怪?”薤白歪了下头,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奇怪。

      “那所以你们这次是想去综艺活动现场看哪个明星啊?”

      “邓、邓红……”薤白说着,舔了舔嘴唇,偷偷看了看商陆的表情。

      商陆可以说是十分震惊:“邓红?你不是认识邓红吗?还用得着去综艺上看?你都看过她的身子!”

      “你能不能别把话说得那么容易让人误会!我什么时候看过她身子!那是她自己没把浴衣穿整齐,还非得弯腰鞠躬!”薤白红着脸抗议着,“而且,我也不敢跟裴邵伯他们说我认识邓红这事儿。感觉他们好像非常崇拜邓红,万一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认识,我怕会被逼着要签名什么的……”

      “居然还真的有人会崇拜邓红?”商陆又是一惊。

      “你到底是对邓小姐有什么意见啊,人家怎么说也是当代有名的歌手了。”

      有什么意见?

      商陆对邓红可是意见大了。

      邓红那上赶着蒲薤白的样子,就差直接告白了吧。

      但是这些商陆也不想告诉蒲薤白,所以就只能纠结地说:“没……没什么意见,这样啊,唉,三天的时间我可能没办法,但是一两天的话,我也想陪你去。”

      “真的吗!那就一两天,哈哈,那我就不需要跟李东一个房间了。”薤白立刻开心起来。

      “等会儿等会儿,所以如果我不去的话,你还是会去,而且还是跟李东住同一个房间?”商陆又开始犯毛病。

      薤白立刻收敛笑容,眨巴着眼睛:“这是我们项目组的第一次集体出游,我……不是很想拒绝他们。”

      商陆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非得在这种小事儿上为难薤白,可是心里又确实不痛快,所以只能别别扭扭地点头表示认同:“行吧,行吧……那我可一定要跟你一起去,酒店什么的你们还没有预约吧?让他们自己去预约他们的吧,咱俩的酒店就让吴头儿去预约就好了,还有机票。”

      “我……”薤白拉着商陆的手,“我不想搞得太特殊,所以想跟大家订一样的机票、一样的酒店。”

      要了命,薤白在请求商陆的时候的那个表情,简直轻而易举地就让商陆沦陷。

      商陆败下阵,又一次妥协:“好吧,但是咱俩要住一间,这个没得商量。”

      “那是当然!”薤白兴奋地搂住商陆的脖子,“时间是国庆开始的第二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你真的能空出时间来吗?”

      “我必须要空出时间来。”商陆抱着薤白的腰,心里暗搓搓地想着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不睡觉了,熬夜办公,怎么也都能把日程赶出来。

      当然了,那天晚上商陆没能如愿,精虫上脑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来之不易的和薤白亲热的机会,断断续续来了三个回合之后,他感觉自己很有可能是在帮薤白擦拭身体的时候就睡着了。

      转天再醒过来的时候商陆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身旁的人已经坐起来戴着耳机用功读书了。商陆的眼睛半睁半闭,听着薤白的耳机里露出来的声响,判断出那是N2水平的日语听力。

      他其实非常佩服薤白的用功程度来着,想到薤白是那种一旦定下一个目标、就会全力以赴去实现的人,商陆就会从中感受到一股莫大的驱动力。

      “早。”想着,商陆从床上爬起来,摘下来薤白单侧的耳机,亲了亲他的耳垂,然后把那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和薤白并肩看着平板上的听力题目,耐心地给薤白指导着其中的高频词汇和句式。

      有一个热爱学习的老公,也没什么坏处。

      商陆逐渐想开了这一点,在周日去公司跟吴英泽碰头处理公司事宜的时候,抽空聊起薤白最近上学用功的事:“我感觉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像他那样这么努力过,学霸是不是就说的薤白那种人啊?”

      吴英泽抓耳挠腮地看着商陆给自己指出的财报中的硬伤,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学霸难道不是你这种人吗,扫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的错误,这特么是什么特异功能吗?”

      “那是你们的错儿太明显,”商陆一点儿不给面子,托着腮转着笔,“不过我倒是理解你的那种被指出错误之后心里不服的感觉。”

      “真的假的,神仙也会不服?”

      “你到底是跟谁置气呢,干嘛嘲讽我啊。”

      “抱歉……我昨天熬夜整理的文档,没想到还是出错了。”吴英泽无奈地叹着气,“所以怎么着,你为什么会不服?”

      商陆耸了耸肩:“前阵子我一直致力于给阳起石做出一个安全的网络环境,有天我在我们研究室研究着代码来着……”

      “然后呢?你们教授出现了,直接指出你代码中的不足?”

      “我们教授不太懂编程,”商陆摇了摇头,“是……贠伟辉,我特么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屋儿,悄摸声儿地站在我身后,突然说了句:我有更好的实现方法。哎哟卧槽,想起来就生气!”

      吴英泽听不懂了:“怎么了,他是跟你挑衅吗?”

      “不是,他把他的实现方法告诉我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那生什么气?”

      “那我刚刚告诉你你的财报里哪里写错了,不也是件好事儿吗,你为什么要生气?”

      “那是因为我昨天那么努力写到了半……哦——我懂了,是哈,挺生气的。”吴英泽突然纳过闷儿来,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原来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啊,这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么看来那个贠伟辉可真是厉害啊?”

      商陆不服归不服,但还不至于否认了人家的实力:“是厉害,我想得都快脑栓塞的一个问题,他啪的一下子就给我解决了,还特么把整个系统给升级了。我说我有朋友在被人监控着,他二话不说就给我反手写出来一个反监控的病毒,说是什么与其去想着对策,不如就错上加错,利用他们的监控、让它们互相之间建立点对点的通信,扰乱数据传递。”

      “陆儿啊,我觉得你可能觉得你在解释,但你解释的东西,我真的听不懂。”吴英泽为难地皱起眉。

      商陆撇撇嘴:“简单来说就是那人技术水平很高,让我很不服。”

      “你不服个什么呢,到头来他做的东西不也还是你在用吗?谁也不会知道那是他做的,大家都觉得那是你牛逼。”

      “但是我自己知道。”

      “唉,那我还能说什么,想开点儿?”吴英泽摊开手。

      商陆咋舌翘起腿:“我再跟你说个我觉得不吐不快的事情吧。”

      “你说。”

      “北京……的全城监控系统,从差不多三年前开始,就中了一个顽固的病毒。”商陆放下手里的笔,特意压低了声音。

      吴英泽没听懂,抬头看了看商陆:“啥意思?”

      “你知道什么叫全城监控吗?公共交通治安网络里可以调出这个城市所有街道的监控影像,也有人工智能实时监控,一般用来抓捕超速、没系安全带之类的司机的。如果是发生了什么肇事逃逸的事件,或者是抢劫啊杀人啊这种犯罪行为的话,警方有权调用监控来排查犯人。”

      “哦……卧槽,你刚说这样的系统中了病毒?”吴英泽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商陆点点头:“这事儿,也是贠伟辉发现的,他当初入侵公安网的时候,研究过很多东西,其中最想不明白的就是监控录像总是会定期地自动删除一部分影像。他那时候以为这是硬件的内存不够、用删除数据的方式来解决硬件问题。但前两天他跟我一块儿写那个反监控病毒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好像有人用类似的手段,在控制这座城市的监控系统。”

      “你们天天都在干什么啊,怎么听着跟国防一样呢!”

      “他确实是属于国防的人,所以……”商陆耸了耸肩,“不过这件事我们也就只是觉得奇怪,他向他的上级领导汇报了一下,领导也只是叫我们随时留心,但不需要有什么太大的举动。”

      “那这事儿你就这么告诉我了!?”吴英泽突然意识到自己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反应,我还没说事情的重点呢,”商陆发愁地看着吴英泽,“我们其实对这事儿都还挺好奇,就着重调查了一下定期删除的影像具体是哪里的。把所有的地点列出来之后……感觉和两年前一起至今都没被破解的悬案的抛尸地点有些联系。”

      吴英泽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卧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晚上做噩梦吗?”

      “所以我才说不吐不快嘛,这事儿压在我心里已经好长时间了,我也不敢跟薤白说。”

      “为什么不敢跟他说,你体贴他的同时能不能也体贴体贴我?你老公的心灵比我坚强多了,他都承受不来的话,我更承受不来可以吗!”

      “因为那个案子……啧,是他同一个项目组的学姐组织的社团在两年前协助过警方的案子。”商陆揉了揉脸,越想越发愁,“我当初强烈要求薤白不要去加入他学姐的社团,让他一定要远离那个案子。因为凶手至今都没有被逮捕,而且看起来那个凶手是典型的高智商、反社会,很难说他会不会对办案的人下手。”

      “你们俩的大学到底都是些什么神仙,为什么还会有学生去跟警方一起办案呢!”吴英泽越听越觉得离奇,“我觉得你的想法没问题,那么危险的事情,当然是尽可能地远离了!”

      “可是我现在反而对这个案子产生兴趣了,这特么不是打脸吗?”商陆拍着桌子。

      “你可给我消停点儿吧大佬,你怎么总是可着劲儿地往危险区域里钻呢?在日本死里逃生是让你胆子变肥了吗!?”吴英泽也拍着大腿跟商陆吼着。

      商陆烦躁地揪着头发:“不啊,我明明……我现在可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吴英泽冷静下来,走到商陆身旁,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还是第一次感觉贪生怕死是个褒义词,你有这种想法就好,那即便是你对危险的事情感兴趣,也能做出冷静的判断了。”

      商陆也慢慢冷静下来,点点头:“对了,说个题外话。”

      “什么?”

      “国庆我要离开两天。”

      “……什么!?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国庆的时候要整顿各个部门不作为的员工吗?”

      “是啊,嗯,总而言之我会熬夜看看员工的考核记录,列张表出来,你拿着表去跟赵总他们开会吧。但是董事会我会赶回来参加的。”

      “你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啊,很要紧。”

      “是日本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吴英泽紧张地问。

      商陆憋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比那个还要更要紧,是薤白的事。”

      “薤白怎么了?”吴英泽急着问。

      “他要去长沙旅游,我得去陪他。”商陆说得一本正经。

      吴英泽一巴掌招呼在商陆的后脑勺上:“跟老公出去玩儿居然就特么的是SS级任务吗,你是什么恋爱脑吗,真亏我还跟人说我们商总兢兢业业的,你把我对你的信任还给我!”

      “什么事业不事业的,家庭才是最重要的。”商陆厚着脸皮说,“将来我也会给你批准育儿假的啊。”

      “妈的,越想越气……”吴英泽说着,又给了商陆一掌,“你俩啥时候去,需要我帮你们订机票酒店吗?”

      “不用了,是跟他朋友们一块儿去,所以就按照人家的计划就可以了。”

      “薤白的朋友们啊……”吴英泽语气缓和了不少,“哈哈,真好,他也有朋友圈儿了。”

      “是啊,确实挺好的。”

      “看来,他是打算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圈里的人啊。你们这个恋爱谈得倒是中规中矩。”

      “薤白可是优等生,谈恋爱肯定也是学霸风格。”商陆笑了一声,这就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下周的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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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include the 130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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