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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include the 120th ...

  •   “上午有课吗?”

      “嗯,九点半有一节,你呢?”

      “我的课在下午。”商陆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儿,继续搂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薤白。

      薤白的手指会习惯性的绕着商陆胸前来回转圈,其实是没有任何暗示的小动作而已,但是时间久了,商陆就会觉得很痒,然后不得不按住薤白的手,让他稍微安分一会儿。

      薤白对这个过程无知无觉,只当是商陆喜欢攥着自己的手放在胸前而已,紧接着他就会继续玩儿起商陆的手指,玩儿法也很单调,就只是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夹着商陆的一根手指,然后轻轻摩挲着。“那你上午要去干什么?”

      “去公司。”

      “辛苦了……”

      “也不算辛苦,我每周去公司三趟,开个会、大批量地同意一下他们的申请,又不怎么费脑子。”

      “嗯,你口中的不费脑子也没什么可信度来着。”薤白打了个哈欠,稍稍蜷缩了一下身子,“我该起床了。”

      “我送你去学校。”

      “但是进了学校还要走很久才能到教学楼,我还是早点儿去吧,教材什么的都还在宿舍放着。而且……我得去换身衣服。”

      “也是哈,早知道昨晚直接回家了,反正开车也用不了太久。”

      “哈哈,但是会堵车啊。”薤白依依不舍地离开商陆的怀抱,坐直之后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仔细看看的话,感觉这屋子格局也很好,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采光不错,所以看着还挺通透的。”

      “是啊,这本来也是正常的居民社区,只是这栋楼被商用了。”商陆侧过头看着窗外临近的其他大楼,“你喜欢这里吗?”

      “你要是接下来又说什么买房的问题的话,那我选择不回答。”薤白爬到床尾摸到自己的裤衩,一边穿着一边抱怨,“这儿的房子八万一平都算便宜了,没个上亿资产的谁会在这儿买房子。”

      “可是昨晚看这附近的入住率也还挺高。”商陆侧躺着,为的是视线能够追随着薤白。

      薤白穿衣服是有顺序的,通常是从内到外、从上到下,所以如果找不到上衣的话,他也不会去提前把裤子穿好,这就导致现在他正穿着个小短裤在干燥机前翻腾着昨晚脱下来的衣服。

      “有钱人当然都会扎堆了。”薤白翻出商陆的半袖衫,思考了一下,“今天我们换着穿吧?给我省个换衣服的过程,我让室友直接帮我把书带去教室就可以了。”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就让商陆感觉受宠若惊了,他噌地坐起来,盘着腿双手抓着脚腕,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地左右摇摆着身子,“昨晚你朋友们都看到我了吧,你今天穿我衣服过去,他们会觉得不理解吧?”

      “不理解什么?”薤白把商陆的衣服穿好之后,又拽出来商陆的短裤,“不理解大晚上跑去树林里哭个昏天黑地紧接着再去酒店做到地老天荒吗?话说你的短裤我穿上居然有种六分裤的效果……”

      明明自己穿起来就只像是个压马路的大爷,但是同样一身衣服套在薤白的身上,突然就成了引领潮流的时尚款。商陆忍不住下床靠近过去,搂着薤白的腰、亲了亲他的脸蛋:“你难道已经跟你朋友说起我了?”

      薤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跟你室友说了?”

      “嗯,”商陆笑着答,“我用一天的时间让他从恐同转变为替我出谋划策的闺蜜。”

      “你这个给人洗脑的能力也太强大了,分我一点儿吧。还有,你好歹倒是穿上内裤啊!”

      “咱都老夫老夫了,干嘛还嫌弃我。”

      “你求婚三次我都拒绝了,谁跟你是老夫老夫!快点儿把胯移开,咯得难受!”

      商陆看着薤白通红的耳朵,笑着凑过去咬了一口:“我滚还不行吗,这么大脾气。”

      但当商陆真的松开了蒲薤白的时候,后者又有些留恋地回过头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拿着衣服去床边换好。

      薤白昨天穿的深色休闲衬衣,原本是肩膀是略微宽松的款式,但商陆穿上后就完全撑了起来,把休闲穿出了性感的效果。薤白下意识地凑近过去,打脸一样主动抱住商陆:“你这也太违规了,穿成这样我都不想让你出门。”

      “为什么?不好看?”商陆自我感觉明明还不错。

      “不是,是太好看了,我不想让别人盯着你。”薤白坐在商陆的腿上,拍着商陆的脸,“又不是去拍戏做活动,只是去公司、去上学的话,没必要打扮。”

      “哈哈,可是我也没打扮啊。”

      “头发应该再睡乱一点儿,”薤白抬手帮商陆抓了抓,紧接着又后悔了,“不行,我也不想让人看到你刚睡醒的傻样儿……”

      “宝贝儿,你对我的爱总是让我感到很困惑。”商陆皱起眉,“所以你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傻吗?”

      “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傻气,傻萌傻萌的那种。”薤白说着,也皱起眉沉思了起来,“我居然觉得傻子也挺性感,难道是我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算了,傻就傻吧,我傻傻的样子能戳到你的性癖倒是也挺幸运。”商陆蹭了蹭薤白的脑袋,侧过头一顿猛吸,“今晚你要去宿舍睡吗?”

      “是啊,总不能一天都不去吧,毕竟也是交了钱的。”

      “那你要天天都住宿舍吗?”

      “至少有课的时候肯定是要住在宿舍的啊。”

      “那你哪天没课?”

      “目前来看……六日没有课。”

      “那是说我就只有六日才能见到你吗!?”

      “为什么,咱俩的学校不是很近吗!?”

      “可是你……”商陆一想起昨天被放了一整天的鸽子,就心里委屈,“你也不会把我介绍给你朋友,那肯定不想在学校里跟我见面吧。”

      薤白愣了一下,这才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顺着商陆的头发揉了两把,叹了口气,感慨道:“老实说,我是真的不想把你介绍给他们。”

      商陆小幅度的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原因。

      “因为那六个人,剩下的四个单身的,每个好像都很和你的口儿……”然而薤白的解释实在是出乎商陆的意料。

      商陆抬起头,和薤白拉来点儿距离以便看清对方的脸:“等会儿,什么意思?”

      “那四个人,两个是学姐,一个和我同班的女生,一个和我同班的男生。你昨晚也看到了吧,他们都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好皮肤好,审美正常、穿搭合体,其中一位还是我们学院的公认女神。感觉就像是……按照你曾经选女朋友的标准来长的。”

      商陆越听越懵:“你居然担心我见他们一面就会移情别恋?就不能想想我的心情吗?你要跟他们朝夕相处,万一要是觉得他们比我好多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要去跳未名湖吗?”

      “商陆啊,这个事儿吧,我应该曾经也和你说过……我并不是因为觉得你完美无缺才选择了你,你肯定记得吧?”

      “……记得是记得,但又不能保证你那是在安慰我。”

      “这听着也不像安慰人的话啊,我觉得你,不仅仅不是完美无缺,甚至还缺点成群。每天你像个大爷一样一边抓着屁股一边光着身子在屋里溜达的时候,我都会唾弃我看人的眼光。”

      “也不至于到缺点成群吧。”商陆不满地嘟囔着。

      “你的体贴很少会有你发自内心的,道德感强也是你父母的功劳,经过长年累月的驯化,你已经慢慢成为温顺的人了,但是骨子里是什么样?摆脱了束缚着你的人和环境之后又会是什么样?这些都还是不定状态的。”

      “你是想说我是只野狗,驯来驯去都是只畜牲吗?”

      “还有你这些没什么浪漫感的发言……”薤白无奈地叹了口气,“真的让人很下头。”

      商陆开始想不明白了,他觉得薤白现在的确是带着爱意在说话,但是说话的内容怎么听都像是在客观地贬低自己。这时候他就不得不再次想起曾经薤白说不知道到底喜欢自己的什么这件事了,只是喜欢、但不知道喜欢具体的哪里,这难道不是很致命的感觉吗?

      那就像是……得了一场名为喜欢的病,将来慢慢痊愈了,那薤白对自己,不就只剩下类似亲情的感觉了吗?

      所以他们携手共度多少年之后,自己于薤白而言,就只是个平时会上床的老熟人?

      “自己不是薤白的灵魂伴侣”的这个想法再次冒了出来,商陆开始焦虑了,万一有天薤白真的和别人产生了灵魂的共鸣,先是精神出轨,然后不断不断地嫌弃自己这样那样的缺点,最后忍无可忍到□□出轨……

      接近着就是分手,从尝试着做朋友开始,到后来自己拼命纠缠所以干脆彻底切断联络方式。又由于自己可以搜索到薤白的新地址、新手机号,说不定薤白为了躲避自己的追踪还会逃到海外去。

      日本、美国遍布着阳起石的眼线所以不行,既然薤白喜欢浪漫的话,说不定会到一个礼拜罢工七天的法国。

      多年之后在艾弗尔铁塔的脚下,薤白会热情地亲吻着那个不知名的灵魂伴侣。

      然后那张自拍被上传到ins上,自己就只能缩在他们曾经一起躺过的床上,哭着怀念曾经他还喜欢自己的那些犯病的时光。

      这些离奇的发想一瞬间侵占商陆的大脑,商陆看着离开自己的怀抱正准备去洗漱的薤白,突然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我不想看着你在INS上和别人秀恩爱,我错了,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会努力成为那样的人的。别和别人接吻,别跟别人共鸣……”

      薤白手里的牙刷差点儿被他撅断,他发愁地看着镜子里正在抱着自己的傻大个儿,觉得上天给了这孩子一副好皮囊和好智商的同时,把全部的情商都给拿走了。

      但是当然了,薤白已经能够非常从容地对待这种说胡话的商陆了,他不慌不忙地挤着牙膏,然后说:“好好好,不跟别人接吻,也不共鸣。所以你是怎么想到这儿的?”

      “我们又没什么共同语言,喜欢的东西又不一样,你总是不理解我的一些行为,还总是这么嫌弃我……那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没办法产生共鸣吗?那你周围都是心理学的,他们万一有谁跟你共鸣了呢?”商陆可怜巴巴地嘀咕着。

      薤白淡定地刷着牙,吐掉嘴里的白沫子之后,才慢悠悠地说:“我和夏姐经常会共鸣,我俩共同话题也很多,喜欢的东西也都差不多,我总是非常轻易地就能理解她的行为、她的想法。结果你看看,她找了个直男去生孩子了,我也找了个直男现在正在厕所里安慰对方别胡思乱想。我觉得我和夏姐的生活都是半斤八两,但就算是从头来过,我们肯定还是会做出和现在同样的选择。

      “商陆啊,你可能不相信,大多数对喜欢这种感觉是没办法解释的。要你解释的话,肯定就是多巴胺之类的激素。但是为什么遇到特定的人就会突然开始分泌这种激素呢?这又是深刻的化学问题了。又或者从心理学角度出发,一个人之所以会选择什么样的伴侣,是因为性格使然、童年影响、父母基因什么的。

      “但是唯独可以肯定的是,真的能遇到一个这么正好的、这么喜欢的人,概率非常的低。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遇不到,遇到了……那就是一辈子了。”

      说完,他把擦脸的毛巾重新挂回杆子上,拍了拍商陆的手:“这个说法你可以接受了吗?可以放过我,让我尿个尿了吗。”

      “一辈子。”商陆没有松手,长篇大论当中他抓住最后一个词,然后确认道,“你可不准反悔。”

      “这么感人的话,我不想为了能不被憋死而被迫说出口啊,”薤白假装烦躁地拉着商陆的手臂晃了晃,“快松手,要尿裤子了!”

      “就算是你尿裤子,我也喜欢你,”商陆亲了亲薤白的头,“我愿意为你端屎端尿,一辈子。”

      说完他就松开了薤白,得意地离开了卫生间。

      当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之后,薤白才抱头蹲在地上。

      活这么大就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情话的!明明是没有半点儿浪漫元素的俗话而已,但是薤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心里是汹涌澎湃般的激动。

      像是商陆那样在其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的人,昨天居然就因为自己鸽了个他一顿饭,就跑到树林里委屈得痛哭不止。说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但是商陆似乎满不在意,他在意的就只有蒲薤白一个人。

      想到这些,薤白才是真的得意,他用手揉着脸颊放松着止不住就要向上扬的嘴角,想要表现得成熟稳重一点儿。结果还是失败了,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只要看到商陆就会脸红,一对视就会傻笑,这种傻乎乎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商陆送他去学校。

      “我回头也去你们学校申请一下出入证吧,这样方便接送。”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商陆见薤白没有急着下车,就又找了个话题,看上去像是想把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延长一会儿。

      “也不用接送吧,学校里有观光汽车,还有自行车,也挺方便。”薤白是真的不舍得走,眼前穿着自己的衣服的商陆越看越对味儿,他又伸手帮对方整理了一下衣领。

      “现在入秋了倒还好,冬天和夏天怎么办,还是开车舒服一点儿。”

      “人家那么多学生,不都好好的吗。”

      “我又管不着人家的事,就是不想让你冻着或者热着。”商陆说得理所当然。

      薤白感觉自己又要开始傻笑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下不了车,他把手搭在车门的开关上,走之前犹豫着问:“你中午在哪儿吃?”

      “看公司那边儿什么情况吧,可能就叫外卖了。”

      “那晚上呢?”

      “我晚上也有课,和下午的连在一起了,没时间去食堂。”商陆说着,掏出手机,“我给发一份我的课表,你也把你的发给我吧。”

      “嗯。”

      “但是我今晚也会回宿舍。”商陆试探性地说,“咱俩的宿舍楼、离得不远。”

      “那就折中找个位置见面吧。”薤白立刻建议道。

      商陆笑得很开心:“好,那随时联系。”

      “嗯。”薤白终于下了车,跑进学校之后,走了几步,停下来,回过头望了望。

      他觉得这个距离商陆从车上应该就看不到自己了,回头也只是因为他自己还想目送着商陆的车开走而已。就像是昨天去体育馆报到时一样,薤白特意跑进人群之后才回过身张望,看着商陆开车走远之后,品着心里的放心和失落混合的味道。

      薤白总觉得自己是年长的那个,所以一定要在某些事情上更加从容一些才好,但他又做不到真的从容,所以只能凭着演技来糊弄人。

      不过最近他也已经开始学着放弃这种无谓的演技了。这种东西到底是演给谁看的呢?商陆明明就更希望自己能够肆无忌惮的撒娇而已。

      以前薤白还觉得商陆口中的“希望你对我撒娇”只是说着玩儿的,他总是担心自己要是撒娇得太过分的话、商陆早晚会开始嫌烦。不过最近蒲薤白已经逐渐放下这种顾虑了,他目前处于撒娇这条路的探索阶段,想要知道哪种程度是对自己、对商陆而言都是恰当好处的。

      想着这些的蒲薤白,差点儿就在学校里迷了路。在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薤白的同学给他打电话过来问候,然后通过共享位置才让他平安赶上第一次点名签到。

      大课的阶梯教室很是宽敞,薤白的同学提前到教室帮他占了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谢谢你帮我拿了教材。”不得不说自己这位同学兼室友是个非常细心的男生,不光是带了三本上午要用到的教材,还预备了一个新的笔记本、两杆笔和一个斜挎的背包。

      “别这么客气,”那个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好直接碰你的行李,就先拿的我自己的,你将就着用。”

      薤白看着这个男生给自己准备的两杆笔均是百乐,笔记本也是很有质感的皮质手账本,而男生自己则是用着商标都掉了颜色的普通水笔和有些破旧的笔记本,突然反过来觉得不好意思了。

      昨天在那些社牛学姐学长们的渲染下,薤白根本没能把握他们每个人真实的性格。在昨天那种气氛的烘托下,他以为项目里的每个人都是家境殷实、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社交小能手来着。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大家很有可能就只是在全力地跟上那种高亢的气氛罢了,就如同自己一样,牟足了劲,只为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惶恐不安。

      而现在,热闹的气氛没有了,大家也都回归了平凡。

      薤白把手账本还给那个男生:“笔记我记书上就行了。”

      “没事,你拿着吧,万一要用到呢。反正这手账本我自己留着也舍不得用,还不如送人了。”男生又重新推了回来。

      就在薤白要再次推回去的时候,同一个项目组的那个女生在男生的身旁突然开口了:“你俩搁这儿过年发压岁钱呢,推来推去的。第一节课也没什么笔记,李东,你就收回去吧。”

      被这么点名一说,李东突然耳朵就红了,动作有些僵硬地把手账本收回去:“也是哈,我这就是多此一举了。”

      “还平添重量呢。”女生托着腮在旁边笑呵呵地说。

      薤白为了照顾李东心情,特意说了句:“不过你这个本子还挺好看,以前我也用过类似的,记录日程。”

      “哈哈,嗯,我本来是买来打算记课表啊、考试时间什么的来着,但是现在都数据化了。”李东应该是松了口气,至少耳朵的颜色已经恢复正常了。

      “确实,但是我其实不喜欢数据化来着,”那个女生拿起她的笔记本,“我还是倾向真正的笔纸,写着有感觉。”

      尴尬气氛彻底消失,三个人围绕着写字的手感问题闲扯了两句,等到老师进来点名的时候,薤白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等待着,然后这才回忆起那个女生是叫许若琳来着。

      越是这种时候,薤白越是羡慕商陆的好记性。他觉得人的名字真的很难记住,尤其是在一个团体里聊天,大家轮流自我介绍一次,之后就谁都不叫谁的名字了,聊天时全靠视线交流。然而脱离群体之后,这种没记住对方名字的事情就很怕被戳穿。

      这之后薤白就要跟这两位同班、同年级、同项目的人相处三年了,没有学长和学姐那些烘托气氛的高手在的话,他们真的能好好相处吗?

      事实证明薤白是想太多,大家来学校主要目的就是学习,上午满满当当的课程下来,到了午休时间大家就只想吃饭和休息。于是吃饭时的话题自然就是有关吃什么、好不好吃之类的事情,没有八卦也没有闲话。

      “对了,昨天晚上在树下的那个大哥,他是你的大学同学吗?哈哈哈,我看到他好像还拎着一大袋的包子!”吃饱之后才恢复了体力的许若琳,冷不丁地提起昨晚的事,“我刚开始还以为那是什么呢,白花花一片,然后跟学姐讨论,她们还有人说是馒头的!”

      李东一听这个,也跟着笑起来:“我也看到了,那一袋子也太夸张了吧,那到底是不是包子啊?”

      薤白还在闷头吃着他的麻辣香锅,并没有跟他们一起笑,而是平静地回答:“是包子。”

      “他为什么大晚上的要拎包子过来找你?”许若琳笑得都要虚脱了。

      “是他们学校食堂的,特别好吃,他想带过来和我一起吃,当夜宵。”薤白说着,习惯性地掏了掏口袋,这才想起来裤子是商陆的,口袋里并不会存在纸巾这种便利的东西。

      “你们关系这么好啊。”李东感慨着,“我同学才懒得管我晚上有没有饭吃。”

      许若琳看着薤白那个往口袋里掏纸巾、没掏到之后有些愣神的小动作,立刻就把她手中的半包纸巾递了过去,再不经意地说着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过我本科时候室友之间关系也都挺好的,我有个室友已经工作了,前两天还邀请我去她公司楼下吃十块钱一份的凉皮儿呢哈哈哈。

      薤白谢过纸巾,正在想着这件事是不是就能这么翻页了的时候,李东突然又提了一句:“诶不过你这衣服是在哪儿换的啊?”

      许若琳再次笑出声:“还能在哪儿换,不是回宿舍换的吗?你是睡傻了没听见他回来还是怎么回事,你俩不是一个宿舍的来着?”

      “没有啊,他昨天没回去,不然我为什么要帮他拿教材啊?”李东一脸懵逼地看着许若琳。

      许若琳也懵了:“我以为他早上去晨练、来不及回宿舍了……”

      两个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事情有哪里很不对劲,一齐扭过头看着蒲薤白,似乎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薤白却没有很紧张,反而有些期待一样:“我昨儿不是说我有个交往了一年半的对象吗?”

      “……”两位同学沉默地等待着蒲薤白接下来的话。

      蒲薤白把用过的纸巾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放在餐盘的一角,抬起视线、扬起笑容,满脸自豪、语气里又带着炫耀地说:“他就是我的那个对象。”

  •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薤白鼓起勇气对同学出轨!
    今晚局势很紧张啊,我一直在看新闻,等着见证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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