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九]不问归途(张良同人)》creative皎皎

9、第 9 章

　　“我，或许是我吧，曾做过一个梦，很美的梦，世间百态，酸甜苦辣，二十余载的光阴，哪怕梦醒，也难以消磨。”
　　她转过头，眸中似乎藏着日月轮转，万物枯荣的本源，穿越了千万年时光，“我对那个世界，产生了依恋，或者说，归属感。”

　　张良眨眨眼，心中虽惊骇，却依旧从容温良。

　　二十年，几乎是大部分人一生一半的年华。
　　思及此，他心口的郁气悄然散去。

　　最终忍不住问出口，“那么，你一再的犹豫，是否与此有关？”

　　姜星霜揉揉太阳穴，看着眼前这个稍显稚气的少年，史书上运筹帷幄的影子依稀可见，忽的笑了。

　　张良一时间怔住，他生于大家，自幼见惯美人，他的母亲，红莲公主，紫女，弄玉，都是各有千秋的美人。

　　可她的美，在容貌，却更在气度。

　　自由但不肆意，骄傲而不自负，永远蓬勃向上，灵魂独立。

　　在她面前，明眸善睐，不过尔尔。

　　“是。”

　　张良也笑了，如三月春花吐蕾，岸边新柳抽芽。

　　看向西斜的弯月，“已经过了子时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不知，我能否从你这儿讨一份礼？”

　　姜星霜微微一顿，这个倒不曾听这群人提过，“你想要什么？”

　　“不拘何物，一片树叶，一朵花，皆是心意。”

　　张良一笑，月色清皎，少年清朗，当真好风光。

　　姜星霜略一思索，甩甩宽大的衣袖，跪坐在席间，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掏出一块儿已经打磨好的半个掌心大的玉牌。

　　“早年间，随着老师习儒家六艺，什么都会一点儿，却都不甚精通，唯有玉雕，烦躁时拿着工具打磨雕刻，更能静心。”

　　拿出了几把大小不一的刻刀，望着天上一轮弦月。
　　高轩碧水，碧瓦飞甍，绿水青山相偎相依。

　　姜星霜心有所感，手下动作配合着内力，寥寥数笔，山水玉牌渐渐成型，簌簌白粉飘落，映着月光，更显阒然。

　　她只觉得此时安静过了头，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可小刀却不慢，饶是闪避，还是一时不慎，割了一道口子，顿时血珠冒了出来，粘在了莹润洁白的玉石上。

　　张良见了，“你的手……”
　　“无碍，并不是多大口子。”

　　不在意地甩甩手，拿帕子擦了擦，取出珍珠粉调和成珍珠砂浆，以牛皮蘸取，打磨抛光。

　　张良就这样静静看着。

　　少男少女皆是出身望族，经历代熏陶，天生带着一股子清雅矜贵之气，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风过林梢，自成一景。

　　不得不说，原本只存在于各类小说中的内力，的确好用。

　　玉牌本就不大，不多时，便已变得光滑莹润。

　　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递给张良，笑了笑，“生辰快乐。”

　　张良伸手接了过去，攥在掌中，拇指摩挲着，“多谢，我很喜欢。”

　　他眼神凝在栩栩的山水之上，“有时我忍不住想，若无这乱世，我应当更愿观山望海，感受这世间自然造化之美。”

　　又小心觑了眼她的手指，心里既后悔又有隐秘的喜悦。

　　姜星霜微微颔首，弯唇一笑，眼神淡淡，“可惜，你是张家这一代的嫡长子。”

　　她转身，“所以你的心思，注定要许久后才能实现了。”

　　张良心中惴惴，却又听她轻叹道：“不过，都是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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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无名湖，碧波粼粼，青黄芦苇丛丛。
　　蓑衣客刚驾着竹筏到码头，东、南、北三面就传来了风声。
　　察觉不对，猛地回首。

　　卫庄握着鲨齿，依旧摆着个酷哥脸，“不愧是夜幕四凶将中最擅长隐匿的蓑衣客，费了许多功夫呢。”

　　“再是难，也终归找到了，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不值一提。”

　　蓑衣客寻声看去，一青衣少女落在芦苇之上，芦苇却无半点多余的弯折损伤，小小年纪，内力之深厚，令人瞠目。

　　焰灵姬与紫女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蓑衣客却不慌不忙，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竹筏上，“不知诸位深夜造访，是为何事？我人卑言微，竟能惊动诸位，真叫我心中难安。”

　　姜星霜摇着扇子，“最近翡翠虎倒台，夜幕拨给你的经费都少了许多吧？这样庞大的谍网，没了金银支撑，你能挺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指望姬无夜卖房卖地支持你？”

　　外面看着夜幕风光无限，实际上，内部亦是各有谋算。

　　“还是说，你不缺这些？”

　　“夜幕为罗网分支，不过，罗网如今，也是自顾不暇呢，你不考虑一下，弃暗投明？”

　　蓑衣客垂首，神色淡然，“何为暗，何为明？花言巧语罢了，若我出逃，难逃追杀，不如今日，死于你们之手。”

　　钓竿甩起，朝着卫庄攻去，两人打成一片，兵戈之声，不绝于耳。

　　姜星霜看他们打的热闹，也不去掺和，可突然间，四周空气蓦地变冷，芦苇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马蹄声响起，不远处，血衣白马，一股飒沓流星的气势，众人神色肃然。

　　白亦非殷红的唇勾起，看向姜星霜，“小丫头，许久不见，过得可还好？”

　　姜星霜偏偏脑袋，那边蓑衣客已然招架不住，动作越发迟缓，“托侯爷的福，若是你再晚来片刻，我会更好。”

　　“照你这么说，那真是可惜了。”

　　姜星霜点点头，把玩着扇子，“是的呢。”

　　白亦非拔出剑，裹挟着阴冷的冰寒之气，朝着姜星霜攻来。

　　一条条冰藤更是来回穿梭，对准了紫女与焰灵姬。
　　挡住双剑，姜星霜退后几步，虎口发麻，“我以为，你会先去救你的同伴。”

　　“没办法，财力不够，养不活了，没了，便没了吧。”

　　她甩甩手，“蓑衣客听到，会伤心的。”

　　“无所谓了，伤心也不会多久。”

　　白亦非持双剑，直直劈砍过来，姜星霜没有趁手的武器，立马闪人，身形灵巧如飞燕，躲过一次又一次。

　　天泽和驱尸魔赶到，顶了上来。

　　焰灵姬等人本身就是一个小团队，配合起来更是默契，没有紫女和她插手的份儿，不敌白亦非不假，但牵制他足够了。

　　紫女走到姜星霜身边，手上还拿着一把软鞭，“一寸长一寸强，你没有趁手的武器，在打斗时，总会有劣势的。”

　　“我又不是整日像卫庄一样，打打杀杀的，有没有，无所谓。”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若我想，一根草，一朵花，一样是武器。”

　　见她坚持，紫女心中疑虑不减，“打从你来，就没见你用过真正的兵器，也罢，等你觉得缺了，记得来找我。”

　　说话间，卫庄已经将蓑衣客击杀，一剑封喉。

　　天泽身上的链子哗啦啦地响着，“白亦非，还要继续吗？”

　　“那两只鸟，当初受了重创，现在没养好吧？你说今日，能不能把你留下来。”

　　白亦非扫视了对面的那些人，微微一笑，更添三分邪气。

　　一挥剑，冰藤奔涌而来，“本候想走，你们也留不住。”

　　驱尸魔一时躲闪不及，被冰藤刺中，闷哼一声，看位置，还是在肺附近，已然重伤。

　　天泽见此，眼神阴冷，“竟敢如此挑衅！”

　　本想去追，可人家早已翩然离去。

　　姜星霜打着哈欠往回走，“走了走了，收工了，今日目标是蓑衣客，他解决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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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紫兰山庄，韩非早早在那儿等着，备下了酒菜。

　　“看诸位这样子，定然是得胜而归，我早已备好酒席，一同庆贺。”

　　姜星霜看了眼席间菜色，顿时失去兴趣，“韩非，好歹你也从翡翠虎那儿薅来不少，酒倒是合你心意，都是好酒，你怎么不弄点像样的羹饭？”

　　闻言，韩非脸一垮，肩膀一塌，紫女从他身边走过，似笑非笑，“咱们九公子，那是实打实的酒鬼，没有美食算什么？”

　　“没有没有，子房心细，他早早就去准备了，我只是，只是没来得及接手。”

　　说罢，还朝着姜星霜眨眨眼。
　　一时间，众人的打趣对象又成了她。

　　姜星霜累得很，没时间理会这些眼角抽搐的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懒懒地靠在桌案上。

　　不愧和韩非是同一师门，连姿势都差不多。
　　张良这时候进来了，身后一溜人将菜品摆好，入座。

　　“良听闻秦国那边，秦王已顺利回到咸阳，准备去雍城，来年便会在那里加冠亲政。”

　　姜星霜捻了一块儿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咽下，“那岂不是，吕不韦和嫪毐都坐不住了？”

　　韩非眼中含笑，“师妹怎么看？”

　　“吕不韦扶持秦庄襄王从赵国质子一路到秦国国君之位，以一介商人之身位至相国，魄力心计无需多说。至于嫪毐，虽说靠着赵太后与吕不韦一党有相争之力，可到底以色侍人，赵太后无政治手段，最先坐不住的，定是嫪毐。”

　　“只可惜，秦国五代国君图强，于秦而言，皆为明主，这位，更是不差，他无论什么谋算，都是不成的。”
　　一番话，众人眸光闪烁。

　　卫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己续上一杯，“你对他倒是有信心。”

　　姜星霜粲然一笑，“你们不也是？”
　　“既定的结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