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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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说边笑，嬉笑打闹间倒衬得一旁的贺楠有些孤单。但提起笔，贺楠自己倒不觉得孤单，只安安静静地订正自己的错题，并没有多余心思想加入两人的谈话。
因为现在补课的人有两个，贺楠和周凉又都住在周家大院，于是少数服从多数，现在齐夕每天都是跑过来补习，而不是像原来那样待在自己家里。
事实证明在周家齐夕学得反而比在自己家专心，不知道是周凉这个老师耐性好，还是有了同伴一起学的原因。除了最开始那套试卷因为太难做得很差以外，后面周凉准备的几套知识点讲解，小姑娘都很好地跟了下来。
但也许是真的不禁夸，刚在心里夸了几句，下一秒小姑娘又出幺蛾子了。
“这种思维模式会了吗？”
贺楠：“懂了一些，但要做题检验试试。”
齐夕：“完全没弄懂”
对贺楠的回答并不算太意外，但看向过于干脆的小姑娘齐夕时，周凉就忍不住凑近几分，好笑地弯起嘴角问道。
“一点没懂？”
“真的没懂，不过”
眼珠子转了转，一早盯着客厅里的黑白挂钟的齐夕，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委婉建议道。
“在学校都有下课时间了，我们要不先休息会儿？也让脑袋缓缓，劳逸结合嘛，说不定我休息好就什么都懂了。”
眨了眨眼，小姑娘自觉理由很充分。
看了看时间，不想刚来就把人逼得太紧的周凉假装沉思了会儿，最后还是点了头。
而看他答应以后，刚还乖乖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立马站起来一阵欢呼。叫完还不晚拍了拍旁边也停下笔的贺楠的胳膊，笑眯眯道。
“学习这么久我都饿了，阿楠你饿不饿？陈奶奶家种的有草莓，要是饿了可以去摘。”
抬起头，听着齐夕的话，贺楠倒是不觉得有多饿。只是草莓她也很喜欢吃，但主人家如果不同意，擅自去摘也不太好吧。
仿佛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周凉已经转身拿了个篮子，笑着对两个小姑娘道。
“休息会儿吧，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们摘。”
“那阿楠你歇会儿吧，我陪周凉哥去。”
说着，齐夕就上手抢过了小篮子，藤编的水果篮挎在细白的胳膊上，这下倒真成了歌里面唱的采蘑菇的小姑娘了。
看她真的想去，周凉也就没有拦，只问了贺楠确定她不过去后，便带着齐夕往后院走了。
虽然周家一直有种草莓的习惯，但如今种的这片草莓，早不是齐夕小时候偷摘的那块地了。原来那块地里的草莓因为拆墙的原因被毁了，现在的这片草莓地，是后来陈奶奶又专门请人重新种的。
因为是只种了自家吃，所以草莓地也就没弄多大，好在养护的不错，一颗颗小草莓挂在叶茎上，活像悬着一粒粒的红宝石，看着就让人心喜。
“周凉哥，你快看，这颗草莓好大！”
小心地避过叶片蹲下，手指抬起一颗草莓，齐夕满脸惊喜地回过头展示。
身后的周凉看过去，第一眼却没注意草莓，视线落在小姑娘像花瓣一样展开的裙摆上，轻声提醒道。
“先别急着摘，裙子落在地上了，小心别弄脏。”
裙子？
听到他的话，齐夕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果然身后连衣裙的裙摆已经着地，有一角都已经染上了灰。
慌忙站起身，身上这条白底印花裙是齐夕最喜欢的几条裙子之一，上面还有她最爱的樱桃刺绣，要是弄脏了可不好洗。
拎起裙角，小心地拍着上面的灰，又来来回回转着圈儿检查，硬是把自己转成了个喇叭花的齐夕没等继续纠结，外面的周凉已经好笑地看着原地转圈的女孩道。
“别的地方没弄脏，先出来吧，想吃哪一个？我帮你摘。”
虽然很想享受采摘的乐趣，但和自己心爱的衣服比起来，齐夕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而挑剔又微微带着点强迫症的姑娘，在挑选草莓时也很纠结。
吞吞吐吐的齐夕，犹豫地指着两颗相邻的草莓说道。
“这颗好像红一点，但另一颗又大一些。摘两颗的话是不是不太好，感觉红的那个还能再长一长，提前摘了是不是划不来啊？”
磨人的问题，要是换一个人听，指不定还真撂挑子不干了。但也许正是因为知道面前人是谁，小丫头才敢这么真心实意地挑剔。
摘下那颗大的，也摘下这颗红的，低着头的周凉声音没有丝毫急躁，只淡定地笑道。
“喜欢吃就没有什么划不来的，好了，还要摘哪些？”
“嘻嘻，不摘啦，这些都已经够吃了。”
被男孩的话逗得高兴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地摇了摇头。本来也只是想趁机休息一会儿，等会儿马上就吃午饭了，也不用真的要靠草莓吃饱。
只是到底怕两个小姑娘饿肚子，周凉还是又摘了些才往回走。客厅里，本想帮忙洗草莓都被拒绝的齐夕，看着把草莓一颗颗洗好放在自己和贺楠面前的周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周凉哥，你对所有的女生都这么好吗？”
从见到他开始，对于自己的要求周凉基本都没拒绝过。哪怕脾气再好的人，总有不顺心想发脾气的时候，但偏偏周凉没有。
想到这里，齐夕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他就没有不耐烦的时候？
给两个小姑娘一人倒了杯牛奶，听着齐夕的问题，周凉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尊老爱幼，关爱妇女儿童，是中华人民的传统美德。”
齐夕：……
贺楠：……
呵呵，还真是当代美德新标杆了。
翻了个白眼，听完这句话，齐夕都没勇气问自己是被归类到妇女那一类，还是儿童那一类。反正不管是哪一类，都不怎么样。
狠狠地咬了口草莓，小姑娘不搭理人了。
看着她那股奶凶的劲儿，周凉勾了勾唇也没再说话，继续着手里倒牛奶的动作。
卧室里，正躺在床上给腿做磁疗的陈奶奶，笑着接过孙子进来递给自己的牛奶，取下老花眼镜乐呵呵地说道。
“刚要去叫你，你林奶奶说以后不用让你爸的人送饭了，她都已经做好了，刚好夕夕在这里就一起搭伙儿吃得了。”
毕竟要是分开吃，还真没那么热闹。两家人本来就熟悉得很，陈奶奶又喜欢齐夕，也没多客套，干脆就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你林奶奶年纪毕竟大了，做这么多人的饭肯定累，你给夕夕和阿楠把课补完还有空闲的话，就过去帮帮忙吧。对了，镇上郭老幺家的凉菜馆你林奶奶爱吃，等会儿记得去买点回来，顺便问问阿楠和夕夕想吃什么，你自己也买点喜欢的。”
说着，老人就从身后摸出了个布制零钱包，上面绣着凤穿牡丹的老花样，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
顺从地接过钱，看着老人脸上的笑容周凉也跟着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客厅里，吃完了草莓的两人刚把篮子收拾干净。但和收拾完就自觉看书的贺楠不同，齐夕瞅了瞅挂钟，耳朵支棱着，抱着牛奶杯两颗眼珠滴溜溜地打转，一看就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出去买点凉菜，你们想吃什么？”
拿起手机，假装没看见齐夕起身拿包的动作，周凉语气淡定。
摇了摇头，并不挑食的贺楠表示都可以。而已经背上自己小挎包的齐夕，也很干脆地点点头，体贴地说道。
“凉菜哪些好吃我最清楚了，周凉哥，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想得美”
走近几步，不客气地轻拍了下小丫头脑门，周凉好笑地说道。
“试卷做完就完了？先自己照我刚才讲的方法订正一遍，回来我检查，要是敢偷懒……”
扬了扬眉，周凉压低声音道。
“中午就不准吃肉”
“……”
说完话，没给小姑娘和自己歪缠的准备，身高腿长的男孩几步就跨出了门，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抛下的齐夕，撇了撇嘴，倒也不敢跟着追出去，只能怏怏地坐回书桌，愁眉苦脸地继续对着手底下满江红的数学试卷。
说起来，作为一名学习不算太好的学生，齐夕之所以跟学霸学渣都玩得好，那也是有原因的。学渣自然不说，课后娱乐项目齐夕可以说是和他们臭味相投，看漫画追星读小说，就没有不是共同话题的。
但就算是课后玩得再厉害，齐夕有一点做得比谁都好。那就是课堂上绝对认真，就算别人找她说话传纸条，那也都是从来不理的。
用齐夕自己的理念来说就是，我玩归玩，不能影响别人。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她这点，才导致学习成绩一直以来虽说不算顶尖，但好歹也浮动在中游水平。不然就靠初三发劲儿努力，也不能真考上那么难进的奉江中学。
现在也是，注意到旁边的贺楠在认真改卷子以后，哪怕自己心思浮动，齐夕还是没敢闹腾，只能努力集中注意力，先把周凉布置的任务完成再说。
“吱呀……吱呀”蝉鸣声阵阵催促，比早晨更加嘈杂的叫声，提醒着又到了一天的正午。
隔壁林姥姥家，哗啦啦的声音在厨房响起。舀起一瓢水，把掌心的凉粉冲洗干净。白糯糯的凉粉是南安镇的特产，但拌凉粉的料汁就是林姥姥的独门手艺了。
和其他人就只简单用酱油蒜泥加白醋辣椒油调味不同，林姥姥在打蒜泥时会加一些榛子板栗，这样打出来的蒜泥味道更浓郁不说，还混合着坚果的油香。
另外调味的佐料老人家也和别人用的不同，其中的麻味大多人用的都是青花椒或者干花椒粉，但林姥姥用的却是齐爸每年夏天专门让人送过来的山胡椒。野生野长的山胡椒，最适合做凉拌菜，那股麻味不呛人，只带给味觉恰当的清凉刺激。
拌好凉粉，林姥姥满意地闻了闻碗里的香气，这才转身拿了双筷子，递给旁边正在切菜的周凉道。
“阿凉你快尝尝，以前小时候你可爱吃这个，看看现在还喜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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