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逝入君怀》暗影流香

53、番外（二）

　　那一天，是我一生中美重要的日子之一。
　　我第一次看到了女人的身体。
　　更是第一次看到了子矜的身体。
　　那是如同女神一般的身躯，那玲珑成熟的曲线，把我震撼得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华佗终究没有亲手为子矜接驳断骨，他要把这门技术教给我，让我来替子矜接骨。
　　子矜对我没有任何的戒心——当然，那时的我，对子矜也没有任何的企图。
　　看着那因凉意而起的一粒粒的寒战，我的心似乎也被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战栗。
　　在那一刻，我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爱上了子矜。
　　那一年，我刚满十五岁。
　　回到了江东，我一度很迷惑。
　　我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对子矜感情的变化，陷入了空前的困惑中。
　　我对于自己究竟是不是对子矜的神秘感兴趣，还是仅仅对她是一个女人的身份着迷而感到不解。
　　我想找大哥询问，却发现大哥似乎也正对她迷恋着。
　　“叔弼，子矜似乎对你比对我还要更亲近一些呢！”
　　大哥曾这样对我叹息。
　　我微笑着说其实子矜只把我当孩子，但是心里却有着莫名的兴奋。
　　而二姐听我转述了大哥的话后，叹着气，却又笑着说：“子矜对大哥，永远也不会更近一步了！”
　　我对二姐的话里透出的那股坚信，感到有点奇怪——虽然她们关系好，可是，她也不该这样决定了子矜与大哥的关系吧！
　　虽然我得承认我有点嫉妒大哥，但是，我知道，大哥若是与子矜成婚，那她们将是这世上最般配的一对——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征战中！
　　我有点不甘心。
　　我也想像大哥那样——或许成为大哥那样的人，就可以更靠近子矜一点吧！
　　于是我跟着大哥，开始学习征战。
　　原本的我，只是想好好地在这片天地里生活罢了，但是我发现，这样的我，无法再待在子矜的身旁。
　　她周围的人，都是那么的耀眼。
　　除了大哥，还有甘宁、曹操、刘备、吕布、周公瑾、诸葛亮，甚至二姐，也比我要来得夺目。
　　所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让自己变得够强，强到能够站到她的身边，可以为她遮挡风雨，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宛城外的那一夜对我而言虽然美丽，但是她受的伤却让我的心宛若刀割。
　　所以我不能再让她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所以我要变强。
　　但是，子矜却不会停下脚步来等我。
　　这一点我很清楚。
　　这一次，她又去了徐州。
　　我和大哥都清楚，这一次，曹操是打算彻底解决吕布了。
　　子矜，夹在中间，会很为难吧？
　　她会怎么做呢？
　　会出事么？
　　我越来越不安。
　　想着子矜在战火燃烧的地方，我就忍不住慌乱了起来。
　　在宛城她所受的伤，在我的记忆中被无限放大了。
　　“叔弼，我要去一趟徐州。”
　　当大哥向我提出这个话题时，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大哥对子矜的情意我也很清楚，反而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跟着大哥一起去徐州。
　　我要求与大哥同去，大哥很惊讶地望着我。望着我好一会儿，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叔弼，子矜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呀！”
　　看着大哥的眼睛，我有点不好意思——大哥，应该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的吧！
　　但是大哥并没有说什么。
　　他是不把我当作对手，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
　　我想，应该是后者吧。
　　大哥对他自己，一直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二姐尚香在听闻了我们要去徐州的事后，也要一起跟着去。
　　我和大哥都很奇怪，但是也架不住二姐的坚持——从小，二姐就很固执，特别是在面对我和大哥时。
　　大哥太过宠爱她这个妹妹，而我却是因为从小被她欺负惯了！
　　也许，只有二哥是她有所惧的吧。
　　在徐州，顺利地找到子矜——那时的她，正痴痴地望着白门楼上的吕布发呆。
　　我很想上前去安慰她，但是大哥却让我去备马。
　　算了，也许，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的是大哥比较好吧。
　　尚香，比我离得更远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沾沾自喜起来。
　　牵过马，不一会儿大哥就带着子矜来了。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没有太多的悲伤。也许，她对吕布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吧！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她并非对吕布无情，而是看透了这个乱世，也完全能冷静地分清私情和天下的争战形势。
　　当时的我，却是被另一个发现所震撼了！
　　当子矜与二姐见面时两个人眼中的那股神色，是我所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我一路上留心二人的举止言语，一个念头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
　　——原来，子矜和二姐是这种关系么？
　　——真是天大的讽刺啊！子矜这样的女子，居然没看上大哥，反而看上了同为女人的二姐尚香！
　　——子矜，果然如大哥所言，不是一般的女子！
　　出奇的，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失落。
　　也许我早已看清，子矜不是我所能拥有的。所以，她实际上与谁在一起，我也并不是太在意。
　　——只要，她能够过得开心，幸福！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肯定了心中的这个发现，我也发现了，陆逊这小子对二姐的心思也不单纯。
　　但是我却什么也不想说。
　　或许我还有着一份私心。
　　如果子矜拒绝了大哥，而尚香又嫁给了陆逊，那我，是不是就会有一丝希望？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在战场上越来越剽勇。
　　人们都说我很像大哥，我很高兴，但是也很担忧。
　　我看得出来，子矜对大哥没有什么情意，哪怕曾经有过，如今也因为尚香而淡去了，或者说，转化成了友情。
　　那么，与大哥相似的我，能得到她的青睐么？
　　但是我已不能走回头路，再矛盾，也要坚持走下去！
　　——子矜，你对我，是友情？还是师徒情？还是有别的？
　　我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