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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再见刘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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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心里叹了一声——果然,刘备这又是在告诉自己,周不疑的所有权,是他刘备的!
只是苏青也不愿说破,只是对刘备眨了眨眼。
在刘先这里盘桓了一阵子,便告辞而去,带上周不疑,陪着刘备去见刘表。
上次见刘表,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再见,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苏青心中暗自想了想,觉得刘备毕竟是刘表的上宾,蔡瑁就是想杀刘备,也不敢动用太多的士兵来做,估计还是用心腹将领前来。于是唤过周不疑,嘱咐他去黄承彦家里,让他把自己陪刘备去见刘表的事告诉孔明,意即让孔明动用他和黄承彦和姐夫蒯棋以及义弟马良的马氏一族的人脉,尽量牵制蔡瑁。
周不疑昨日也曾去过黄承彦家中,自是领命而去。
刘备见苏青与周不疑附耳而言,而后周不疑自去,想要问,却见苏青神情淡然,知道就是问了,苏青也不会答他的,便住了口。
苏青其实是怕刘备在得知了孔明的人脉和能力后去请孔明出山相助,所以才不愿多说。虽然孔明不见得看得起刘备,但是这天下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其实苏青只是想让蔡瑁不要带兵前来,那样的话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可就难办了。只要兵调不动,蔡瑁的心腹将,大约只有两三个族弟之类的可用。刘备身边的三个勇将都不在,蔡瑁更是不会调太多的人过来,所以就算是有事,自己保着刘备逃脱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路径直去了荆州牧的府邸,在通报了名姓后,便与刘备一起进去见了刘表。
刘表此时却正在与人闲谈,刘备便上前见了礼。苏青只作是刘备的随从,跟着后面也施了一礼。
刘表给刘备上了坐,见着苏青,眯着眼道:“这位壮士,似乎在哪里见过,面熟的很!”
苏青笑道:“昔日曾作过豫章太守诸葛玄的使者,见过您一面。不料您这样的大人物,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啊!”
苏青知道以自己的容貌,一定会给人留下印象,所以对刘表认出自己,一眯也不意外。现在说这话,也是在暗示刘表,刘备和诸葛玄有瓜葛,也就是与诸葛亮有些牵连,间接地与蒯氏、蔡氏等有了关系。这样既保了刘备,又让刘表继续猜疑刘备,不重用刘备。
刘表“哦”了一声,果然神色间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又笑着给刘备介绍与自己闲谈的人。
“玄德,这可是你的故人,还记得否?”
刘表指着一旁的中年人道。
这个人不但刘备认得,连苏青也认得——他就是当年吕布派去向袁术求救的许汜。他本是曹操部下,兴平元年曹操南征陶谦时,他随张超、陈宫、王楷共谋背叛。后来他与王楷被张超派出救援,幸免于难,留在了吕布的麾下。吕布亡后,他居然能从乱军中逃得性命,也算是命大了。
“许先生与备共在徐州多年,自是认得。”
刘表笑道:“适才我与他正谈到陈登被调离广陵之事,看来孙权的心腹之患也算是去了。”
刘备叹道:“陈元龙名士也,不能在广陵以尽其能,曹操之误也!”
许汜闻言却不以为然地说:“陈元龙乃湖海之士,骄狂之气至今犹在。”
苏青见许汜那个模样,知道是许沁对当年陈登叛吕布一事有些不满,所以借题发挥。
刘备看了看他,皱着眉转而问刘表:“您觉得许先生所言如何?”
刘表却是个和稀泥的高手:“如果说这话不对,但许君是个好人,不会随便说别人假话的;可要说对,陈元龙又是盛名满天下!”
刘备看了苏青一眼——见苏青也面露不屑之色,便对许汜言道:“您认为陈元龙骄狂,有什么依据吗?”
许汜说:“我过去因世道动荡而路过下邳,见过陈元龙。当时他毫无客主之礼,很久也不搭理我,自顾自地上大床高卧,而让客人们坐在下床。”
刘备哼了一声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您素有国士之风,现在天下大乱,帝王流离失所,元龙是希望您忧国忘家,有匡扶汉室之志。可是您却向元龙提出田宅屋舍的要求,言谈也没有什么新意,这当然是元龙所讨厌的,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元龙和您说话?假如当时是我,我肯定会上百尺高楼上去高卧,而让你们睡在地下,哪里只有区区上下床的区别呢?”
刘表听了,放声大笑,把许汜羞得面红耳赤。
刘备长叹一声道:“象元龙这样文武足备、胆志超群的俊杰,只能在古代寻求。当今芸芸众生,恐怕很难有人及其项背了。”
苏青看了刘备一眼,心道——你可真会说呀!陈登的确是有材,可也没你说得那么好吧!这明明是是在向刘表自抬身价!
因为当年陈登可是在他刘备麾下效力的,也一直很敬重刘备。
而刘表见许汜无地自容的样子,知道他也待不下去了,便先让他下去,自有人招待。
于是便与刘备言道:“陈元龙既离广陵,孙权后无顾之忧,必犯我荆州。玄德以为该如何应对?”
刘备看了苏青一眼,转身对刘表道:“黄祖久镇江夏,颇有威名。孙权不过弱冠之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刘表叹了口气:“可是黄祖年事已高,只恐不复当年之勇。若是孙权提兵来攻江夏,到时还望玄德能助我一臂之力。”
刘备正色道:“景升兄但有吩咐,备敢不尽心效命!”
刘表沉吟了一下,像是对刘备的回答很满意。然后又道:“玄德觉得我儿刘琦如何?”
刘备想了想,道:“仁厚君子,足堪大用。”
刘表点了点头,又道:“次子刘琮,君以为如何?”
苏青和刘备闻言都吃了一惊——这句话暗含的意思,似乎是要废长立幼了!这可是大忌,若非幼子有大贤大能,或长子有失德,那是不会这么做的。一旦废长立幼,那可是无穷无尽的祸端。昔年赵武灵王一代雄主,只因废长立幼,害得自己被兵困饿死。虽然知道刘表宠爱后妻蔡氏,荆州大权也逐渐落入蔡氏之手,但这废长立幼,却是万万料不到的。因为刘琮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刘琦也甚得人心,怎么也想不到刘表会存了这个心思。
刘备看了苏青一眼,苏青皱着眉头——这事可不好表态。因为不知刘表确切的意思,要是刘表并不想废长立幼,只是由于蔡氏的压力而心存顾虑,那一旦说错了话,得罪了刘表,那可对刘备不利。虽然刘表和刘备不和,是苏青所愿意看到的,但是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苏青想使绊子也使不上。
刘备见苏青没有示意,也只好硬着头皮道:“琮儿天姿聪颖,日后前途难以限量。只是目前尚且年幼,还需历练。”
刘表颔首不语,一时陷入沉思。
刘备见状,试探着问道:“景升兄,可是有什么心事?”
刘表好像是被刘备的话从思沉中惊醒一般:“啊?啊不,没……没什么。只是最近想要给两个孩儿一点历练,所以问问玄德你的意见罢了。”
刘备知道这不是刘表的真心话,但也不敢多说,只是诺诺而应。
“我本意主动进攻庐江,不料陈登去职,孙权少了腹背之敌,现在倒是我失了先机。幸好有玄德你驻在新野,以备曹操,不然腹背受敌的就是我了。”刘表注视着刘备,叹着气道。
刘备忙道:“备穷途来投,景升兄对我之大恩,备铭感五内,岂有不知!唯有竭尽心力以辅荆州耳!”
刘表点了点头:“依玄德看来,若我即刻东进,胜负如何?”
刘备看了苏青一眼——只见苏青眉头紧锁,当下便道:“景升兄不可。孙策虽亡,然其部属仍在,周瑜当世名将,太史慈周泰等也都勇冠三军,如今又去了陈登。若是去的兵少,建不得功,若是去的兵多,又怕曹操北来。不如故意示弱,诱其前来,以守为攻,消耗孙权的兵力和财力,然后再图之。曹操见孙权攻我而不胜,则便是有意南下,也是先取吴会,不会来荆州。”
刘表点了点头:“玄德所言甚是,我当再思之!”
刘备见刘表陷入沉思,又见时辰不早,话题又不甚好,便起身告辞。刘表也不挽留,只是起身拱手相送。
别了刘表,刘备便对苏青低声道:“景升兄今天所问,究竟是何意思?”
苏青暗骂一声老狐狸,道:“皇叔何必自谦,废长立幼,自古有之,况刘表在荆州的依靠主要就是蔡氏,让刘琮继任也很正常。”
刘备摇头道:“再怎么说,刘琮也是姓刘的,又不姓蔡。就是继任了荆州牧的位子,也未必会都听蔡家的。”
苏青“啧”了一声:“我也觉得这里有点蹊跷……”
话音未落,忽地旁边就闪出一人,举剑就朝刘备刺来。
本来见刘表,刘备和苏青都是在入府时就摘了剑的。如今在刘表府中突然遇袭,倒是出乎二人的意料——本来觉得,就算是真的有人要害刘备,也该是在出了府后,不然在刘表府中追查起来,会是件很麻烦的事。
但如今看来,苏青和刘备显然都低估了蔡瑁的嚣张——看来蔡瑁是根本不怕追查的。
行刺的是一个蒙面者。不过就这个行刺者的身手来看,倒是个硬点子。
苏青一个上步,一拳击在剑身上,把剑荡开。然后就腾身而上,追着他的手腕打。
对方显然也是经历过战斗的老手,一见苏青的身手就知道不妙,虚晃了一招就想逃走。不料苏青一个纵身缠上他,飞起一脚将他的剑给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