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重修N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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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修N版）
树林小道。
自射日之征开始便打着名存实亡的云梦江氏旗号，领着几名眉山虞氏弟子征战的江晚吟，也没料到自己会在这儿遇上姑苏兰氏嫡二子蓝忘机，与其身后明显较自己所带之人要多上倍数的蓝氏弟子。
不用想也知道双方都是听到了温晁的消息，从而走了不一样的道路追赶上来。
他思索了片刻，双方身分上的差距令他略微蹙眉地道着，“蓝二公子。”
蓝忘机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神色凝重的收起邻近多了几笔的镇邪符篆，然后果断地让自家门生携符退去，随后才向江晚吟颔首道，“江公子。”
没有敬语，只是一般对平辈的称呼，却让江晚吟紧紧地握实了自己拳头。
是了，自莲花坞被岐山温氏血洗之日起，云梦江氏便从世人认知中的五大世家除名。
曾经附加于他身上的少宗主之名，从那一刻起，成了一场笑话。
曾经承诺于他云梦江氏宗主之位，自那一刻起，成了一场空谈。
曾经独属于云梦江氏的辉煌成就，在那一刻起，就再也不复存。
云梦江氏与莲花坞，终是成为仙们百家与民间口中的“历史”。
只是，江晚吟不甘心。
为什么其他世家都还完好无损，就唯独云梦江氏被灭门？
为什么其他世家都不随他夺回云梦江氏，不随他夺回莲花坞？
凭什么其他世家都没有他们云梦江氏损失惨重？
凭什么本属于他们云梦江氏的东西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可任凭江晚吟在如何怨天尤人，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任何事实。
他无法改变云梦江氏再也不复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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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江晚吟不知为何陷入自我情绪而一动也不动的情形，蓝忘机主动探查起周围的工作，直到确认四周没有危险，反倒是不远处的监察寮里发出建筑倒塌的声响，彷佛生怕方圆十里的人不知这里正发生什么大事，便遂身行动。
这擅自离队的行动，让神游天外的江晚吟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似乎是没想到蓝忘机居然会如此不合群，直到几息过后，江晚吟才踩在三毒上跟进。
待蓝忘机赶到时，监察疗已是半边尽毁的模样，而在瓦砾堆中仅存遮蔽物里，正是他寻找已久的少年，以及被惊吓到毫无战意的温晁与温逐流等人。
多个月未见，魏无羡面容依旧，身子也没怎么增长，但神色上早已失去了曾有的明媚，衣品更是从过去的墨中带一点红，换成了胭脂斑斓的红。
魏无羡的变化远不只如此，不过最令人注目的还是他那本有一双俊美桃花眼的双眸，如今被一条如鲜血般艳丽的赤绫掩盖着，不知是伤着，还是......
“这魏无羡不会是又为谁出头，把自己搞瞎了？”
好不容易跟上蓝忘机御剑速度的江晚吟，见蓝忘机停驻于此，便也没有急着向前。
但他的话语，却是很好地打断了蓝忘机的思想，也引起了他的不悦，却没法多说什么。
然而没等蓝忘机继续思考下去，魏无羡就先有了动作。
只见他伸出染尽玄色指甲的长指，转起玄如墨水的竹笛，随意地漫步到温晁身边，再走向他面前的位置，回身坐下，豪不惬意地接受围绕在身旁，对其很是恭敬的厉鬼们的跪拜。
又见他停下手里的转动的笛子，随手一挥，将数百片魂魄与怨气凝聚于此，形成一道道厉鬼，然后不带任何一丝情绪的下达命令。
“去吧。”
简单明了，却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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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温晁与温逐流两人根本受不住多少刑具，草草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场凌虐，最终只维持小半个时辰。
虽然残忍，却也不是令人无法理解。
尤其与岐山温氏有血海深仇的江晚吟，对温晁与温逐流两人的结局，很是满意，但也对那些厉鬼的作派，感到后怕，甚至不禁在心底庆幸着那些鬼物全受魏无羡的控制。
这不怪江晚吟会有这般想法，毕竟岐山温氏的恶行有目共睹，云梦江氏更是百废待兴，而操纵鬼物的强大之处，现在也见着了，谁又能没点恐惧与贪婪之心。
可蓝忘机就是这么例外之人，他看着魏无羡身边的鬼物，只想提起操控阴邪之物会损伤身体，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开口。
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与那些鬼物为何会那般折磨温晁与温逐流有关，他却下意识逃避，不敢深思。
不过魏无羡接续的行为，便超出两人的认知，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魏无羡野没打算放过温晁与温逐流死后的魂魄。
事实上魏无羡自离开乱葬岗之后，只有一个目的。
为了那个目的，他布局至今，更是收集那些已死的温氏之人，将自己受过的苦，全都施加在温晁与温逐流身上。
只是就算是他魏无羡，也没料算到这些厉鬼才用不到当初他们对自己行刑二分之一的东西，就先把这两人给玩死了。
若是换成几个月前的他，肯定会在此时夸上这么一句。
“这么一看，我那时能坚持那么久，岂不是忒有能耐？”
可现在的他，早没了生前的意气风发，仅剩“惩奸除恶无愧于心”执念，想要尽快将使自己成为凶尸的怨气消耗殆尽。
然后在别无他法之下，只能挑出温晁两人死后的魂魄，继续折磨。
至于怎么折腾......
魏无羡虽通惨死千法，却一向怎么简单下令就怎么来，于是到手的灵魂就被他转手赠予女鬼婴孩们玩玩手，待无趣之后再让他们分食就是了。
若是换成其他不甚听话也无法度化的凶尸野魂，他还不一定会这般残忍。
但温晁与温逐流不一样，无论超度或者灭绝都太便宜他们的所作所为，故魏无羡想来了这个方法，也算对得起那些因他们而死之人。
这时他又想起，自己如何成了这副不鬼不尸，更不似人的模样。
死前顽强的意志力，与乱葬岗的怨气，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在加他的天赋，就这么让他在死亡的当下，成了凶尸。
随后在乱葬岗里头恢复意识，从而成了现在这般有自我思维，还能令所有凶尸鬼魅俯首称臣。
然后他认识了红衣等鬼，才渐渐明白非人的自己，与其他凶尸还有多少不同。
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他力大无穷，永生不死。
他虽有着神智，却夜不能寐。
他虽有着躯体，却身不能食。
他虽能控尸御鬼，却止不住自身对于怨气的积累。
这一切都让他清楚的认知着，自己不是一般的凶尸。
无奈之下，魏无羡只能令红衣替自己身得体的衣裳，直到半个月后，他才破开了乱葬岗的结界，携所有非人之物离开乱葬岗。
在设计引温晁两人入瓮之前，魏无羡还特地四处游走了一番，帮忙解决不少枉死之人的心愿，顺带又收服一些了结心愿也不愿轮回的手下。
不曾想自己这左一个来回，右一个来回，就耽搁了三个月。
不过能放松温晁的戒心，又能让他的手下对他更加忠心，倒也算不错的收获就是了。
记忆不再翻涌，魏无羡抬起他那双被赤绫遮住的双眸，望向门外的蓝忘机与江澄，见两人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便自主地走了过去。
与之相衬的是，来自其身旁染满尸骨与血迹的监察疗，在这一刻被决然而艳丽的色调吞噬着。
那是无情的火，在燃烧。
然而身子未曾长开却因穿着艳红衣裳，而浑身散发出邪魅气息的魏无羡，就像获得火神的恩赐，在火焰中行走，与火焰争红，却未被火焰伤到半分。
直到那一抹令人看一眼便不想移开视线的红，踏出残破监察疗的那一刹那。
本就灰阶的天空，下起了绵延细雨，与少年身后燃烧不尽的火，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像是为谁而悼念。
就像是为谁而哭泣。
更像是吞噬了一切罪孽，怒斥着人们的恶形。
但又像是来自上天赏赐的雨，洗涤人心，宽恕人们的心灵。
蓝忘机与江晚吟就是这样的场景下，一时失神，忘了动作。
“怎么，都看傻了？”
细雨之中，听到魏无羡的呼唤，江晚吟才回过神来拿出自己向姑苏蓝氏所要回的“随便”，丢向魏无羡道“诺，你的剑。”
魏无羡立即没有接下，而是任由“随便”砸到身上，再掉落至地面，才缓缓拾起。
因为在看到“随便”的那一刹那，他想起了自己再也使不出那令他感到骄傲的惊鸿一剑。
可他并没有任何悲伤之感。
或者说自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彷佛世间的喜怒哀乐，皆与他无关。
只因他身上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全停止了。
停留在他坠入乱葬岗的那一天。
停留在他死亡的那一刻。
让过去，终究成了过去。
而回忆，也只能是回忆。
大抵是没有思虑过重逢之后的场景，不过几息之间的对话，就让魏无羡发现自己与江澄，不，应当是说自己与所有生人都越不过生死。
哪怕是自小就一起长大的师弟，也让魏无羡在回话之中，有所顾忌，更别说一旁姑苏蓝氏双璧之一的蓝忘机。
倒是自身涵养不容许插话的蓝忘机，见两人一时半会谈不完，便起起身观察了监察疗。
这一场大火在雨中并没有燃烧多久，但除去被火化过的骸骨碎片，可说是连半片魂魄都没有残存。
既是没有残魂，也没有怨灵，那便不需他来超度与灭绝。
亦或者说有人比他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先行完成这些事。
可蓝忘机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到魏无羡收服那些无主鬼物。
那么只是超度或灭绝。
可，真的有人能做到顷刻间超度或灭绝亡魂？
那是连姑苏蓝氏的长老，都未必能够做的事。
只是在这一瞬间，蓝忘机想到了一个传闻。
那是在射日之征开始不过两个月时的事，却出个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传闻。
传说夷陵出了个身穿赤衣，眼缠赤绫，却手持墨笛的少年。
他只身一人，却能够御尸令鬼，白骨生花。
他所非常道，却明辨是非，惩恶扬善，让无数百姓拥戴。
他更是在这短短三个月内，打下了岐山温氏一成的地界，让无数世家为之招揽。
要知道射日之征才三个月有余，就是他们四大世家及仙门百家联手，也仅是拿回某些家族一小部分的地界及各家嫡系弟子的配剑。
可那位被百姓尊称“赤绫老祖”的少年，仅靠自己一人，赴战十旬有余，便拿下这等佳绩，如何不让人惊奇。
至于那些能够令人诟病的非常人所道，在尸鬼的庇护下，在百姓拥护下，在赤绫老祖绝对的实力下，无人敢谈及，也无人敢惹之。
思及此处，蓝忘机则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魏无羡身上，彷佛能透过那些衣服，看尽魏无羡的身躯，从而确认其本人的无恙。
只是这个念头，注定只能是个念头。
不过这一下失礼的行为，倒是让他发现一个微妙的问题。
向来从简，能不穿正装就不会去穿繁琐衣物的魏无羡，怎会穿起艳色而复杂又多层次的衣裳？
就像是要将自己扮成世家弟子那般？
或者说有什么人，帮魏婴换的？
蓝忘机在心底疑惑着，却没有问出来，他再次观察魏无羡，很快地发现那转弄笛子的手指，竟非是自己以为染了色的指甲，而更像是......
留着瘀血的指甲！
猜出真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却让蓝忘机不得不面对自己下意识避开的问题。
那些鬼物为何会那般折磨温晁与温逐流？
因为下达指令的人，是他们的主。
可一般鬼物不可能这般了解那些刑具，而能够让他们了解如何使用那些刑具的人，也只会是使用过或被迫承受过那些刑具的人。
“那么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蓝忘机再也抑制不住来自内心愤怒的情绪，然而他在怎么情绪失控，还是用他那强大的自制力，止住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
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言语，让魏无羡再次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而得了他所有注目的魏无羡，永远也不会知晓他的用心。
另一边，与魏无羡交谈的江晚吟，看着那一句未说的蓝忘机，却莫名地与蓝忘机想到同一处传言，只是一种名为羡慕与忌妒的情感，使他未有深思。
只因在魏无羡消失的期间，江晚吟不是没有尝试过重建云梦江氏，亦或者组建同盟。
然而哪怕他江家尚存两名嫡系，哪怕他的身后还有眉山虞氏，也改变不了他没有人脉与资源的问题。
招募不到新门生，也没有兑现承诺的能力与魅力来吸引一代客卿，只能说只有两个人的江家，是撑不起一个世家或宗族的开销，就更别说是一个列位五大世家的云梦江氏。
因此，云梦江氏重建失败。
哪怕他扯着夺回云梦江氏的名义，也不过徒有虚名。
哪怕他修为不俗，也抵不过整体战力的不足，以致没有世家愿意与他同盟。
更因此让他受尽人们的怠慢，让人看不起，哪怕他觉得已经足够的忍气吞声。
然而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魏无羡，什么也不是的魏无羡，竟能如此轻松地拿下温晁与温逐流这些温狗，还能被方才不待见自己的蓝忘机关注，甚至在听学那会儿便能蓝忘机侃侃而谈，如何让他不羡慕不忌妒？
除非，他能够拿回莲花坞的占地，他才能让云梦江氏重回大世家之列，才能让江氏宗主的名头实至名归！
除非，他能够夺回云梦江氏的一切，他才能让那些现在看不起他的人，对他敬畏！
而在那之前，他必须在这场射日之征当中，拿下过人的佳绩，得到良好的名声，甚至在仙门百家面前站稳脚跟，否则他只能带着几名眉山虞氏的弟子，看着其他人的脸色过日子。
这些条件若放在往日一无所有的自己身上，那是他绝无可能的想念，是这辈子不可攀的妄念。
不过现在......
心理有了算计的江晚吟，看到将要离去的魏无羡，才恍然想到魏无羡的不便之处，随后随口一问某人犹豫再三也没能问出的问题。
“喂，你的眼睛怎么回事，能回云梦不？”
“哦，瞎了呗，被他们折腾的，回去倒不成问题。”
魏无羡很是随意地点了点温晁那残破的魂魄，意指江澄“有话快说没话快走”，彷佛对这件事没有一点在意之处。
觉得自己好心被狗啃的江晚吟，回怼着。
“呿，我就是吃饱太闲才会关心你！”
面对江晚吟的话，魏无羡摆了摆手，没再理会，反而转头面向一言未发的蓝忘机，等待着。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蓝湛不是个会为谁而停留的人，会像现在这般等他，必定有话要对他说。
然而魏无羡不知道的是他方才那番话，在蓝忘机心底掀起了多少波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即便蓝忘机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可听到魏无羡的话，还是不禁为他感到心疼和愤恨。
尤其当魏无羡表现得越不在乎，他就越觉得魏无羡只是在强装镇定。
毕竟哪有人在经历这种事之后，还能觉得无所谓？
只是蓝忘机不知道的是，魏无羡是真的不怎么在意。
纵然他的话不全是真的，却也称不上是谎话。
因为现在的他，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确实离不开温晁等人的关系。
还有现在的他，遮眼与不遮眼，皆可视物，只是没法那么好的辨别颜色，加上不便让人看到他双眼的诶，那么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世人确定他就是个瞎子。
可不知这一切的蓝忘机，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
直到魏无羡想要离去，蓝忘机才将口中的话，转了又转，最终停在了某个话题。
“传闻，是你。”
魏无羡虽不如常人般那样有好奇的心思，却仍是顺着蓝忘机的话，提出问题。
“......什么传闻？”
这时，一缕带有怨气的魂魄，在三人面前凝聚成一个红衣的女鬼，忠诚地回复魏无羡。
“公子，关于那个『传闻』，似乎是您这阵子弄出的动静有些大，让当世之人称您为『赤绫老祖』。”
若是以前的魏无羡，听着自己的那些事迹，早就兴奋地宣扬出自己有多么厉害，然而现在的他，仅是拿起手中的笛子，敲打另一手心，尽可能地模彷从前的自己。
“赤陵老祖？那倒也适合我。”
此时，往常有说不完话的少年，成了话题终结者，再一次让一向少话的蓝忘机，不知如何接不下去，但又不想这么早分离，只好又一次换个话题。
“你，可是用什么方法，操控这些阴煞之物？”
蓝忘机本意是想提及此等方式，不益于身心，但嘴笨的他，未来得及续上第二句，就被魏无羡误会。
“诚如含光君所见。”
少年是没兴趣听关于自己的传闻，但对于自己这位同窗的消息，倒是一件也没错过。
不说蓝忘机在射日之初便携人夺回世家弟子之剑，就是仅算这几个月协助各世家夺回阵地，也立下了不少大功，故不用多加打听也能知道姑苏蓝氏嫡二公子，被世人尊称为“含光君”。
然而就一句称呼的改变，让蓝忘机瞬间失去了血色，他努力忍隐着自己颤抖的情绪，继续说道。
“跟我回姑苏，可好？”
蓝忘机本意是想要让族里的医师，替魏无羡看看身体状况，同样看看那双眼睛还能否好起来，但显然没能让魏无羡明白。
“跟你回姑苏？回云深不知处？”
“我想我并没有一定要答应含光君的理由。”
蓝忘机见魏无羡依然摆出不在乎的姿态，再次组织了语言。
“魏婴，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这是劝诫，也是实打实的关心，只是莫说现在的魏无羡，就是年少于云深不知处读书的他，都未曾理解过蓝忘机的话，何况是现在的他。
“蓝湛，我不想与你谈论这个话题，若没有其他事，请容魏某先走一步。”
至此，蓝忘机终于忍不住，以身阻止魏无羡的离去。
“魏婴，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可也是这一次，魏无羡直接避开了蓝忘机，再没有再回头。
直到身边再也没有生人的踪迹，魏无羡才一把抹去脸上不算自然的粉末，露出难看的尸纹与疤痕，在以自己都难以辨清的笑容嘲笑着。
——修习邪道终归会付出代价？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早就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早已无身可毁，更无心性可言。
—第一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重修N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