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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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陶德盯着眼前的女孩，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但女孩只是淡淡地望着他，看起来像是在说：“我已经给了您一个很中肯地建议了，先生。”
这很捷德.哈罗德。
杰森泄气地松开手，让女孩被重力扯回到那张生锈发霉的椅子上。他不认为捷德是在跟自己扯皮，她根本就不会那些。看来她真的不知道小丑在哪。
他甩了甩手回到弹药箱上坐下，再一次开始枪械保养。一时间，这所废旧公寓安静得要命，只有擦拭枪管、整理子弹的声音。
虽然看似不在意，其实杰森一直在用余光观察捷德。女孩没有任何挣扎或者逃脱的意思，她只是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眼珠转动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嘴唇正微微蠕动着。
他知道捷德是在和她的幻想朋友说话，曾经她就总是在他面前假装看不见听不见它们，但杰森总能从捷德自以为正常的表情中看出，她在偷偷跟所谓的哈蒙德女士聊天。
不知道是防毒面具的原因又或是心情的缘故，杰森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其实他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见到捷德，他还在塔利亚安排的课程中。前不久在伦敦偶然得到了小丑的位置后，便被仇恨驱使着来到洛杉矶。
虽然捷德.哈罗德在他复仇榜单上的位置仅次于小丑位居第二，但杰森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他的这些烂摊子，他要杀死捷德吗？
他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置蝙蝠侠一样。
恢复神智后，他总是会思考杰森.陶德的经历。他是怎么看着父亲被警察带走的，又是怎么面对母亲的成瘾和去世的？他又是怎么见到Jape的？
其实他一开始就应该注意到的。妈妈“死去”的第五天，同一个地方，同样是红发，药物过量，甚至连瘫坐的姿势也那么相像。
但他实在太难过了，他一点儿都不想看到噩梦在他面前重演。于是他将女孩带去了诊所，请求莱斯利医生救了她。
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呢？捷德一开始的精神状态可以称得上是崩溃的，她一直哭，念叨着Papa。但他只觉得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憎恨。至少她还有爸爸，自己呢？他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他没注意到呢？当他问捷德的名字时，得到的回答是笑话，什么样的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笑话呢？这甚至都算不上个名字。于是他把Jape变成了Jade.Todd这个奇怪的名字。
为什么他没注意到呢？捷德突然失踪几天后带着伤疤回来时，他逼问捷德是谁干的，捷德只是僵硬的笑着对他说是哈蒙德女士让她干的，她还说了什么？
“Jay…看，这是个笑容。”为什么他这么简单就相信她了呢？
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被布鲁斯收养后捷德几乎可以说是下一秒就离开哥谭去到了布鲁德海文，他从没听过捷德有去布鲁德海文的打算。他只是像个傻子一样，一有机会就去布鲁德海文找她，还试图跟夜翼搞好关系好让他能帮忙照看捷德。
杰森.陶德永远不会将捷德.陶德称作骗子。她偷吃会不小心粘在脸上，没吃药会心虚的盯着他，跟幻想朋友说话会抿着嘴。
他觉得捷德对他来说是透明的，就像他对她那样的清晰可见。
但出现在库依拉的捷德，抓着那个疯子裤腿哭喊“Papa”的捷德，颤抖着不停向自己道歉的捷德都在告诉他，捷德.哈罗德是个骗子，一切都是谎言。
最后，在爆炸的前一秒，她逃走了。不然为什么只有她还活着？妈妈死了，而他独自在坟墓中醒来。
【骗子！骗子！杀了她！付出代价！骗子！】
看，现在自己也有了跟她一样的毛病了。
杰森阴沉地盯着不远处端坐在椅子上的捷德，那并不是他熟悉的捷德.陶德。
她没有细软毛燥的红色短发；没有带着信任的祖母绿眼睛，只有一头枯黄的金发和同那疯子一样野兽的眼睛与苍白的皮肤。原本能唱出优美歌声的嗓子也变得沙哑。
她变了很多，他也一样。
一直安静呆着的捷德突然开始前后晃动，似乎是在尝试让椅子向后倒下。
看来是讨论有了结果，杰森想，他也差不多应该去结束这次洛杉矶旅程了。
杰森放下手里的枪走到她面前，用脚踢着捷德的胸口将椅子连带着女孩一起踩倒。
“唔…！”
“听着，”他无视女孩吃痛的闷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捷德对她说，“我会一直盯着你，所以不要试图搞什么小动作。”说完他抬手指了指装在吊灯上的监控设备。
匆忙离开废旧公寓后，杰森取下防毒面罩深深吸一口气，灌入肺部的氧气让他混乱的脑袋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不知道要是自己再继续跟捷德呆在一起，自己会干出什么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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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公寓里，捷德被迫仰面躺着，双手被巧妙地固定在背后以至于她没办法发力。如果双脚没有被束缚的话她也许可以想办法挣脱，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只能乖乖地躺在这儿等男人回来。
面前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摇欲坠，监控设备让它没办法像之前那个保持它微妙的平衡。吊灯缓缓左右摇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在捷德脸上。
捷德无所事事地盯着吊灯，或者说监控设备的镜头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捷德开始自娱自乐起来。她跟着吊灯晃头，并左右交替闭眼，吊灯开始在她视线左右平移。
【好无聊…你打算不逃走吗？】哈蒙德女士也没办法忍受这种寂静，她又开始与自己闲聊。
“我没办法逃走，女士。而且…我不知道，我觉得他很熟悉，也许我认识他。你看，他甚至给我注射了喹硫平。”醒来后，捷德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鬼脸和杰森也没有出现。
【这重要吗？你不急着回哥谭了？】
“但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狗屁任务，你已经失败了好不好？】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我的任务。”她永远参透不了父亲们的打算，所以她选择顺其自然，毕竟曾经有一次她费劲力气逃出后，反而被狠狠惩罚了一番，原因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也许你再不回去，你的小流浪狗就要变成肉干了！还记得那个水龙头魔术吗？】
“老实说，我不担心罗伊。”
【我以为你很讨厌他。】
“讨厌？也许吧，但他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他会尽他可能保护好艾伦。”
【毕竟那是他存在的意义，你是想说这个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想独占身体呢？】
“如果他想，他早就会这样做。”
【但他没有…你就不能承认你也很在意罗伊吗？】
“我当然在意他，他们都是艾伦.斯坦普勒。”
【行吧，你回去打算怎么对待艾伦？】
捷德知道哈蒙德女士在说什么，“那不是个感情，”她反驳道，“他只是…”
但老实说，她也不明白那个吻的意义。
【拜托，那小鬼又不是这辈子都在给那个狗屎主教“表演”，他是个成年人，清醒点小女孩，他甚至比你大一岁。】
“………”捷德没办法再反驳，她撇过头开始盯着不远处的木箱发呆。
【So kiss me and slime for me～】
“…Tell me that you'll wait for me—现在唱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有什么所谓？Hold me like you'll never let me go~】
“I'm leaving'on a jet plane—”
【I don't know when I'll be back again~】
“oh，babe，I hate to………！”木地板传来的颤动和嘎吱声让捷德止住了声音，她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挟持自己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逆着光站在门口，捷德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不唱了？”男人一边向她走来，一边将手中枪丢到地上，金属磕在木地板上，细小的木屑和灰尘在空中挥舞。
他在捷德身边躺下侧头盯着她，“继续啊，There's so many times I've let you down？”他念出歌词，声音微微颤抖，其中蕴含的愤怒让捷德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捷德沉默着，转过头不去看他。但下一秒她的脸就被男人粗暴的拧了回来。
“我叫你继续唱！！”
“…你认识我，对吗？”
“哈…捷德.哈罗德，”捷德注意到他故意咬重了姓氏的发音，为什么？“哪个哥谭人不知道你是小丑的女儿？”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认识吗？”
“我们认识………吗？”男人其实向木箱走去，很快他就抓着什么东西回到捷德身边蹲下，“你瞧，我有了个好注意。那些心理医生不是很喜欢这招吗？”
“什么？等…！”脑袋再次被布袋罩住，捷德感觉到自己和椅子一起被抬起放正，没等她的脑袋适应正常作用在自己身上的重力，她和椅子就被拖走了。
“直面曾经的恐惧，以此来祛除心病。”男人俯下身凑近捷德，经过变声器转换的机械音在她耳边回荡。
这句话让捷德感到恐惧，这个人不仅认识她，甚至还知道她的噩梦。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