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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许是老天爷也怜悯半瘸了腿的薛幼菱,北城淅淅沥沥的微雨连缀了大半月,将人被天气拘留在室内长霉,终于,在薛幼菱生日当日迎来了久违的晴天。

      宴会场定在了会所的顶层,弧形顶建筑结构营造了绝佳的声场,回声与人体产生共振,当音乐响起,所有的毛孔被打开,轻柔的乐曲,从身体之间穿梭包裹。

      起音是钢琴家奏响、仿佛与楼同高的巨大管风琴,弹着薛大小姐近日洗脑的新宠——《River Flows in You》。

      这是属于纸醉金迷与灯红酒绿间专属的优雅。

      会场中央,腿脚已经好利索的主人公穿着白色的高定礼服,头顶满钻小皇冠、脖颈间还戴了条珠宝项链,脚上踩了双七厘米高的细高跟——

      她想穿崴脚当天那双的,可惜扭个头就被周朝给丢出去了。

      而其他人都穿得低调,没有跟她抢风头,好像都默契地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

      而很显然,这位主人公,她已经紧张且暗戳戳翘首以盼到了一定程度——

      薛幼菱举着香槟,戴着一副精致又敷衍的笑容同每一位凑上身来敬酒的人交谈,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到不远处紧闭的大门,好看的眉头却隐隐皱着。

      等的人却始终还没出现。

      薛幼菱开始烦躁,她抬手想将手上高脚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仰头却半点都没喝到,薛幼菱一顿,垂眸去看,才发现手上第不知道多少杯香槟也已经见了底。

      身旁长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三个空酒瓶。

      “……”

      薛幼菱泄了气,她暗骂一句,刚想转身去找人,结果迎面就撞上了来找她的江令窈,江令窈稳住她的身形,上下扫了她一眼,然后江令窈面无表情地侧身,伸手指了指台上的蛋糕:

      “为什么蛋糕多加了四层?”

      薛幼菱戳手指。

      “……五层变九层,那玩意儿比你人还高。”江令窈嘴角一抽,深吸了口气压抑怒火,“薛幼菱,你知道自己今年是二十五,不是过大寿吧?”

      薛幼菱继续戳手指,没好意思说原因——

      如果今天无事发生,她一定会把周朝的脸从蛋糕第一层按到第九层,让他溺糕身亡。

      对视半晌,薛幼菱率先破罐子破摔,她两步走到小桌前将自己往沙发上一甩,一脸死气地对着沙发上另一对从头到尾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夫妇:

      “我累了,真的。”

      终于从二人世界中抽离出来的关山月掀起眼皮睨人一眼,三秒钟后,淡淡开腔:“那你走?”

      身旁的周佞兀地扯笑。

      薛幼菱瘪了瘪嘴,她想瞪周佞,可是身体很诚实,她不敢,于是只能对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江令窈哭唧唧:

      “我都等累了,周朝再不来,我就要切蛋糕了!”

      江令窈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的人,她无奈地抬眼看向对面的周佞,可周佞却往后一仰,长臂搭着沙发,又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笑够了,才大发慈悲地开口:

      “怎么,不想要你的惊喜了?”

      薛幼菱抬起头看了眼时间,又气愤地趴了回去:“都开始五十二分钟零四十七秒了,他还没来,就是不上心!”

      “你是第一次参加宴会还是第一次举办宴会?”江令窈毫不犹豫地拆穿,将人推开,“人都还没到齐,你闹什么闹?”

      眼看薛幼菱作势就要嚎起来,对面被周佞圈在怀里的关山月终于肯睨人一眼,唇瓣张合:“薛幼菱。”

      薛幼菱条件反射地直起腰来:“在!”

      “……”关山月撩起掉落耳边的碎发,“你妆花了。”

      果不其然,薛幼菱猛地窜了起来,在一连串的【真的吗】【不会吧】【跟我来】的低呼声中踩着细高跟就拉着江令窈窜进了会所的补妆间。

      跑得太快,以至于关山月再眨眼的时候,只剩下吹过耳边的一阵风。

      关山月看着薛幼菱的背影默了默好半晌,她偏头低声:“周朝人呢?他……”

      剩下那句【他到底在干嘛】都还没说完整,宴会上的人就同时转身,因为宴会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一群人整齐划一地走了进来直往台上奔,在一群人诧异地眼光中,周佞默了默关山月的头,然后站起身牵着人起来,耳语一句:

      “这不是来了。”

      周朝走在最后,他眉目舒展,慢条斯理地任由侍应在后面关上了门,然后在一群人颇有意味的眸光中走到周佞和关山月身边,走近了,才看得清周朝额上的一层薄汗。

      周佞环抱着关山月的腰,挑眉看人:“你怎么不再久一点?”

      “这不是半路上出了点岔子。”周朝呼了口气,随意地抹了把头发,恣意又潇洒,可眉间隐隐沾着点紧张的意味,“她生气了吗?”

      周佞笑了:“香槟都空了三大瓶了,你说呢?”

      宴会上的灯光忽然变换,是工作人员在调整,台上的人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布置着些什么。

      周朝听完那句话后果然皱了眉,开口却是:“三瓶?她壮胆呢?我都还没喝。”

      “……”沉默的关山月到底是没忍住翻了周朝一个白眼,“我说你们俩,肯定是哪里有点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今天要告白,结果你们俩一个怂一个更怂,是没长嘴吗?”

      但凡记得自己长了张嘴,嘴皮子上下一碰,早就成了。

      周朝没敢反驳,他眼瞥见台上的人跟自己比了个手势,灯光师也说ok了,他摆了摆手,一脸笑意下明显更紧张了:

      “不说了,等着看吧——”

      说完跑得比谁都快。

      留下站立在原地的周佞和关山月对视一眼,后者啧了一声:“全北城都知道这俩今天要成了,当事人也心知肚明,这俩脑子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佞在彻底黑暗下来的宴会上不动声色地将人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了紧,附耳沉声:

      “很明显,两个大脑都很有问题。”

      而在海顿弦乐四重奏在会场中奏响的时候,勤勤恳恳补完妆的薛幼菱终于推开门走了出来,只是她嘴上那句话还没发出个音节,就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宴会上一片漆黑,只有一束灯光倾洒在舞台上。

      周朝就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看着薛幼菱,他眼底满是笑意,可紧拽着话筒、拽到指节都泛着白的手却明晃晃地泄出了他的紧张。

      薛幼菱被一脸笑意的江令窈推上了舞台,走之前还没忘将人歪了的小皇冠给扶正。

      薛幼菱有些怔怔,她虽然做好了准备,虽然全都心知肚明,可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看着周朝满脸笑意地站在灯光中央看着自己的时候,薛幼菱的脑海,还是一片白茫茫。

      台下的人聚拢在台前的空地,关山月、周佞和江令窈都微微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台上的两人。

      诡异地沉默片刻之后,周朝清了清嗓子,他垂下过分乖巧的眼睫,在白皙的灯光下烙出晦暗,微红脸颊彰显着他的羞涩和紧张,如同微醺。

      薛幼菱拽紧了自己裙摆上的蕾丝。

      “……”周朝看着她的模样,兀地笑了,终于慢悠悠地开口,“晚上好啊,薛大小姐。”

      他尾音三绕,绕到薛幼菱心尖一颤,绯红从耳尖蔓至脖颈:“干、干嘛?”

      周朝笑意更深,他后退一步,看了眼身边跟自己等高的九层蛋糕,迎着灯光,眸底里只有薛幼菱一个人的身影,映得清清楚楚,周朝歪了歪头:

      “没干嘛——来祝你,生日快乐?”

      台下一阵起哄。

      薛幼菱脸颊爆红,她拿眼去觑穿了一身正装的周朝,虽然看过很多遍,可此情此景,她的心还是跳得怦怦,薛幼菱抿了抿唇:

      “还、还有呢?”

      周朝挑眉,装作沉思的样子:“还有呀……”

      他沉吟得足够久,久到薛幼菱因过度紧张已经想上手按头让他溺糕身亡的时候,眼前人终于动了。

      周朝笑意更深,视线落在一旁的香槟上,他一饮而尽,任微辣因子纠缠喉管久久未复,终于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一束束微光照在了舞台晦暗的背景上。

      方才还挂着“生日快乐”字样的背景,此时已经换了新的模样——

      一张又一张,按年龄排序,全都是周朝与薛幼菱从小到大的所有合照。

      合照下,好像还写着一行行龙飞凤舞却熟悉至极的字迹。

      薛幼菱微怔的瞬间,周朝已经走到了背景墙上,从第一张开始,缓慢地开腔,略带沙哑的嗓音通过话筒、传到了宴会上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在我们五岁的那一年。”

      照片上,两个小孩在花园中站得端端正正,可男孩脸上明晃晃地带着淤青,而女孩扎起的漂亮双马尾却散落了一半,两人身上都脏兮兮的,委委屈屈地盯着镜头。

      “忘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打架,毕竟那不是我们的第一次动手。”周朝缓缓开口,笑着看着薛幼菱,说得很慢,“你可能不知道,无意中被你家人抓拍下的这张照片,从我十六岁那年起,就已经放在我钱包的最内层里了。”

      被完整放映到大屏幕上的照片下字迹是:

      “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这姑娘脸上肉真多,想掐。第二印象……是这女生打架,真猛啊。”

      台下一片笑声。

      薛幼菱也笑了,可她只笑了一秒,就被再度开口的周朝给挡了回去。

      周朝伸出食指抵着唇瓣轻轻地嘘了一声,柔光落在他的眼睫,映得他眸底一片认真与情深,他认认真真地、按着顺序一张张照片说过去:

      “我们的第二张合照,是小学六年级的毕业照。”

      本来安排的站位,两个人被隔开得老远,可周朝却屁颠屁颠地趁着老师没注意、在拍照的前一秒窜到了比着耶手势的薛幼菱身边,一把勾住了人的脖子,笑得开怀。

      镜头拍下了男孩仰头大笑的模样,也拍下了女孩惊慌失措的扭头瞬间,这种照片当然不能拿来做毕业照,可周朝想要底图,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照片下的字迹龙飞凤舞:“你诧异的回头,惊悚的目光在我脑海里记了好多年——虽然后来被你揍得也是真的疼,下回请务必轻点。”

      第三张照片连着过去,是初中到高中的所有合照和集体照,那时四人小团体已经组成,照片上不是薛幼菱在家呼呼大睡、就是在课上打瞌睡,其他的也都是出去玩的时候,薛幼菱跟江令窈关山月她们的照片,可无一例外,都被裁剪成了薛幼菱单独的大头照。

      台下被裁减掉的关山月和江令窈整齐划一地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笑着的。

      “少女时期的你,就更凶了。”周朝轻笑着,眸底却逐渐晦暗,“你跟谁都玩得很好,跟谁都愿意合照,可唯独不愿意跟我。”

      宴会上的气氛有些沉静了起来。

      薛幼菱双手交缠握得紧紧。

      “那个时候我不懂,看见你跟别的男生在一起说笑玩闹,为什么我这里会酸胀胀的。”周朝抚上了自己的心脏,笑得有点晦涩,“其实我一开始,也并不喜欢天天疯玩的,可是你喜欢,你很开心——”

      “我不想被你隔离在外,所以,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生怕你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认识了新的朋友,我怕……你跟他们玩得比我还好。”

      凡是有薛幼菱出现的局,身旁必定会有周朝的身影。

      薛幼菱眼眶已经开始微红。

      “幼菱,从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害怕了呀。”周朝走近一步,垂眸看人,“我怕你有比我更好的异性玩伴,我怕你对别人笑得比对我还开心,我怕自己的位置,会被替代。”

      周朝从那时起,就已经在害怕。

      那时的他并不懂这是为什么,后来情窦初开,周朝顿悟过后,才发现自己是在吃醋。

      其实本质上来说,周朝跟周佞是一样的人——他们都只想将心尖上的人圈起来,只对着自己一个人笑。

      可他们也都没有。

      因为不舍得。

      “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因为我怕说了之后你会远离我、会觉得我很吓人。”周朝说得很慢,眼里是无法隐匿的绪意在翻涌,“可是幼菱,我不舍得。”

      我也有我阴暗丑陋的一面,应该在角落腐烂的东西合不该明着摆上台面。

      而你,幼菱,你的笑意太过纯粹,你是象牙塔上的公主,你生来就拥有一切,张扬得如同盛夏的阳,灼烧着凡尘俗世,应该永远都笑得那么幸福。

      你有你自己的世界,你有你自己的社交圈,而我——我来融入你的世界、站在你的身边,就好了呀。

      你不需要有任何改变,这世上的虚伪和真实,都被我挡着呢。

      薛幼菱眸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周朝眼底的目光太过深沉和真挚,一片灼热,烫到她心尖都在颤。

      “好多人说,我应该一早就捅破这层窗户纸,不应该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

      周朝声线更哑,他才近一步,直至身影完全笼罩住薛幼菱,周朝才垂眸,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眼中所有真实情绪尽数渡了过去:

      “可我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我的姑娘一直都很乖——”

      “乖乖地被我的爱意包围,乖乖地在我身边,乖乖地每一天都恣意开心,乖乖地……”

      “让我等到了心意相通的这一天。”

      周朝从来都不愿意以所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来道德绑架薛幼菱,即便他知道如果一早说出口,薛幼菱一定会是自己的——

      可是周朝不愿意。

      他要等,等薛幼菱自己蓦然发现,要薛幼菱认清自己的心再回头——随时随地,都发现自己就在她的身后。

      也不是没有人问过他,如果薛幼菱一直都没发现他的爱意怎么办?周朝的回答,是……

      “那就轮到我,乖乖关灯等天亮。”

      新的一天,就好了呀。

      他等到了。

      满室静谧,台下一片沉默,台上的薛幼菱却泪流满面,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周朝,眼泪连珠似的往下掉,这长期处在黑暗中的人会被突然冲进来的阳光灼伤这原理大抵相同。

      周朝眸底的情深太浓,字字句句皆平淡,却往往最戳人。

      “……”薛幼菱抽泣着,她伸手想去抹泪,却又怕妆容花掉,情急之下打了个哭嗝,反应过来后哭得更大声,“可是,可是周朝……”

      周朝轻笑着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什么?”

      薛幼菱说得断断续续的,好半天才拼凑出完整的一句话:

      “可是周朝,我真的不够好。”

      我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还天天气你,跟你打架,可是周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台下人屏住了呼吸,感叹于薛幼菱终于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周朝笑出了声,他微微俯身,极其温柔地伸手探向薛幼菱白皙细腻的肌肤。

      周朝的指尖微凉,在肌肤触碰的时候激得薛幼菱一颤,只见他温柔地、用指尖一点一点,抹去薛幼菱脸上的泪水。

      然后,周朝才捧着薛幼菱的脸,面上所有恣意与不羁尽数褪去,只余满面情深,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

      “你很好——”

      “宝贝,你很好很好。”

      年少还没有正式被周家记养时,你会挡在我身前,替我挡下所有流言蜚语;你会气鼓鼓地对那些人说“周朝是我罩着的人”;哪怕你自己也很害怕,却始终挺着稚嫩身躯站在我的前面。

      你会在意我所有的喜怒哀乐,你会在我妈走后拍着我的头跟我说“阿姨不在的时候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会笨拙地学着我妈哄我睡觉,虽然哄着哄着,你自己先睡了过去。

      可是幼菱,从小到大,从我们五岁到现在二十五岁,你都一遍一遍地、坚定地告诉所有人:“我永远站在周朝那边”。

      幼菱,你很好很好地、走进了我的人生。

      周朝哽咽。

      所有人都静默无言地,看着台上的周朝第一次失态。

      薛幼菱默默流泪,她满目情绪交织,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作答,因为站在她眼前的周朝在二十五年中第一次对自己、对所有人,红了眼眶。

      “幼菱啊……”

      周朝嘶哑地开口,他笑着,却眼也红红,将最晦涩的爱意说到了极致:

      “我知道,你终于反应过来之后,一直都在等着我的告白,可是幼菱,我分明,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告过白了呀——”

      “在情窦初开的年岁,在风声鹤唳的季节,在每一个、每一个看你的眼神里。”

      字字句句,都是爱你。

      那么放荡不羁的周朝,他的温柔与偏爱,从来都仅薛幼菱一人可见。

      “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说,我是你罩着的人。”

      周朝停顿了许久,久到薛幼菱想开口,周朝才笑了,他捧着薛幼菱的脸,一字一句,都是等待的岁月在他身上倾注的所有浪漫:

      “请问,剩下那么那么长的余生里,你可以继续罩着我,直到我们变成小老头和小老太婆吗?”

      要真诚,要用心,要说真话,要一直一直永远在我的身边——

      因为我在认真爱你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给自己留过退路。

      周朝的爱从来都不留余地。

      薛幼菱呆愣愣看着对方眼眸中倒影出的自己身影,感受到划过脸颊的凉意,才自觉流泪。她想抬手拭去,却又不敢,手指微动,最终只攥住自己的裙角。

      然后她微微吸气,压下声音里的哽咽:“什么小老头和小老太婆?”

      周朝眨了眨眼,压下了眸底所有阴暗和晦涩,他后退一步,然后在薛幼菱微缩的瞳孔注视下,将人抱了个满怀——

      “宝贝,你的眼神再单纯一点的话,月亮也会融化的,我也会。”

      “来,听这里。”

      周朝叹谓一句,轻轻抚着薛幼菱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腔处,让人听自己心脏的跳动:

      “听见了吗?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就都是你的名字了。”

      再直白一点吗?

      那好吧。

      “薛幼菱——”

      “我爱你。”

      爱到寂静夜空中的漫天繁星一闪一闪,我都恍惚觉得,是你在对我笑。

      心脏砰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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