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檬》戚珀

4、第四章【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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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休息室待了一会儿，便有化妆师过来给姜玟君做造型，因为过程有些无聊，她还拿出手机玩了会儿游戏，让姜温柠替她挑配饰什么的。
　　造型做完后，她们拿着台本和工作人员进来对了一下流程。
　　再晚一点，有摄影师过来拍花絮。

　　这一通结束，姜玟君拿起水杯准备喝口水休息一下，却发现姜温柠正垂头看手机。
　　刚想问她在看什么，却是姜温柠抬眼注意到姜玟君的眼神，将手机递给她：“拍了照片，你要不要自己发微博？”

　　“……你还拍了照片？”
　　姜玟君的微博每天都得发点照片保持热度，但她懒，这种事一般都由助理代劳。
　　话说回来，她出来跑通告一般会带两个助理，新来的助理都靠老助理带，自己也根本不需要提醒助理“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姜温柠这一下才让她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和她说要拍照片的事情。

　　姜玟君接过手机，发现姜温柠拍的几张角度都挺好的，简单P一下，调个滤镜就可以用，还贴心地将有关于节目的东西全都做了遮挡。

　　“视频我会发给周女士，”姜温柠又说，“宣传说不定用得上。”
　　姜玟君“哦”了一声。

　　“你表情有点奇怪，”姜温柠注意到，“鼻炎复发了吗？”

　　姜玟君：“没有……不是这个问题。”
　　姜温柠：“那么是什么问题？”

　　姜温柠以前也不是没有来给姜玟君当过助理，但那时候是太忙，还有其他人在，没觉得姜温柠有多“好用”。
　　周梅让姜玟君直接联系姜温柠时，姜玟君还只想着凑合算了。

　　……毕竟能当好助理的，根本没必要去片场当场务。

　　姜玟君有些一言难尽，语气难得诚恳：“你不如来当专职助理吧。”
　　姜温柠仍是温和的笑容：“你在做梦。”

　　姜玟君：“……”
　　姜玟君：“？？？”

　　没来得及追问，很快有工作人员进来，说要正式录制了。
　　两人一起去演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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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演播厅的时候，大多选手已经在候场了，一群人坐在选手席上在三三两两地聊天，不过大部分看着也不是很熟，彼此界限分明，倒是姜玟君来了之后有一行人带头和她打招呼，气氛才热络了起来。

　　“我的天，是君君！”
　　“比视频里还要好看！”
　　“女神，女神好美，能看到真人我死而无憾了。”
　　“喂，会吓到人家的啊！”

　　姜玟君一早习惯了，自如地和他们打招呼，给他们鼓劲：“哈喽，大家好呀，在节目里要加油啊！”

　　“君君姐姐眼熟我！”
　　“我看到啦，不过我也没有投票权，只能给大家加加油咯。”

　　“有姜老师一句话我就充满了动力，”诸临风是他们当中的C位，一句话完了引来了不少赞成，说完他还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旁边的人，“夏逐，你说是不？”
　　大概是同公司的原因，夏逐坐在诸临风旁边，也是个中间的位置，但却跟其他人没太多交流，闻言表情也淡，扭头看了姜玟君一眼，神情才有了点儿变化，眼皮一掀。
　　但姜玟君被他们一群人围着，没太注意到这细微的表情。

　　按理说，姜玟君这种当红女爱豆也不会在意一个新人，但她说了两句，又看向夏逐：“你是夏逐？”
　　夏逐微顿，点了点头：“对。”

　　“听说你是演员，很期待你的音乐舞台，”她笑着说，“加油啊。”

　　一进演播厅就有摄像机待命，如果有比较好的反应，后续可能会剪进正片。
　　周围的人见此一怔，纷纷表示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对夏逐表现出了空前大的热情。

　　“君君姐不知道，他可内向了，都不和我们一起玩，”诸临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的时候还露出小半的虎牙，“不过君君姐怎么知道的？”
　　姜玟君也抿起笑容：“不告诉你。”

　　这番谈话没能持续多长时间，话题很快转移到了他们更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游戏什么的，还说好了加游戏好友一起开黑。
　　没过多久，观众陆续进场，观众对姜玟君更热情，她微笑着和底下的人打招呼，没有再和选手们聊下去。
　　三位导师到场时，毕竟是成名歌手，观众席又是一阵欢呼。

　　“Lina！Lina！”
　　“MOMO老师！”
　　“还有阿卜老师——”

　　《音乐进行时》在选导师上很有眼光，三位各有特点。MOMO的本名莫默，在音乐综艺上成名，唱功在娱乐圈内数一数二，作品很重技巧，前两年人特别火。
　　不过MOMO不常营业，现在的热度其实还没有Lina高——Lina是唱跳歌手，是如今各大音乐综艺和舞台的常客。
　　阿卜是唱民族乐的，姜温柠在网上查的时候，才知道她每年大部分时候都在山里采风，曝光率似乎比不常营业的莫默还低，但她在业界的地位很高，风评很好，当得上“德高望重”的评价。

　　导师席在星荐官的对面，人到齐时，虽然几位领域不太一样，但还是礼貌地互相寒暄。
　　姜玟君在休息室里说着“不要不要”，但营业的时候却很主动，甚至走到导师席前，热情地和Lina打完招呼，又与另外两位导师说道：“莫默老师好，阿卜老师好，我是姜玟君，久仰两位老师的大名啦，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

　　阿卜老师四十出头，回答客气和善：“你好。”
　　莫默长得很漂亮，气质有点冷，但开口却意外随意：“没有大名，但谢谢你。”
　　说着，她瞥了一眼姜玟君胸口别着的那个麦克风的胸针：“我很喜欢你这个设计。”

　　姜玟君这一身很符合她的青春人设，红色的制服和选手的统一制服是一个款式，又要华丽不少，尤其是胸口那个麦克风的胸针，很贴合节目。

　　姜玟君：“……”
　　她一时没想到“不好相处”的MOMO会和她说这个，忙低头看了一眼胸针，掩饰那一瞬的意外，笑着道：“是节目组选的。”

　　莫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为什么我没有？”
　　另外两位导师的脸上都露出了点真切的笑容，但被cue到的工作人员大概没什么经验，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化妆师给选的吧，”Lina笑着解围，“小君很会选啊。”

　　姜玟君才想起来，化妆师好像真过来问过她要用哪个胸针。
　　好像是姜温柠随便选了个？
　　她下意识低头往台下看了一眼，底下的姜温柠已经默默拉高了口罩，往旁边挪了挪。

　　姜玟君：“……”
　　姜玟君：“谢谢MOMO老师夸奖。”

　　莫默也顺着那边儿也看了一眼，最后只是“哦”了一声，评价道：“眼光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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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期主要以选手介绍和各自的表演为主，参加节目的大部分是新人，虽然节目对舞台有些要求，但这不过是开始，节目组没直接让他们按高标准来，因此他们唱的也多是简单的歌，也没什么舞台，大部分中规中矩。
　　有些之前是当主播或者专业是学音乐相关的人有不错的表现，但这些也在意料之内，反而是诸临风的节目一看便是精心准备的，唱的是MOMO的一首歌——MOMO的歌本就难唱，但他不仅唱了，竟然还是唱跳。
　　一首歌被重新编了更适合诸临风的曲，搭配的唱跳也很有特色，瞬间引来了导师的注意。

　　“哇，表演特别完整……这首歌很难的。”
　　Lina显得很惊喜，直接给出了赞扬：“很期待你之后的表演。”
　　“谢谢老师喜欢，”诸临风笑容灿烂，“但我之前忐忑了好久，怕老师们觉得我花里胡哨的。”

　　“挺好的，我没太见过这种形式，但这么看着挺有冲击力的，”阿卜说完还看了一眼莫默，“MOMO觉得呢？”
　　“挺稳的。”莫默答了句，“是准备过的。”

　　这边结束，录了几个就有休息。
　　姜玟君扭头看了一眼姜温柠的方向，她心领神会地绕到旁边，给她递水。

　　“有没有糖？”姜玟君喝了一口，又问。

　　姜玟君今天还什么都没吃。
　　想了想，她从外套兜里摸出一颗柠檬糖给她：“你下次记得吃点东西。”

　　“知道了……”她就是有点低估这个录制，还挺费力的。

　　姜玟君接过糖，撕开包装将糖纸塞给她，姜温柠接过，准备转头离开时，发现那边的导师席里，发现莫默正朝这边看。
　　也可能是在看别的什么，正好注意到了这边，姜温柠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便扭头拿着东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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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制继续，到夏逐上台。
　　他唱了一首很简单的《送别》。

　　夏逐的声音和整个人的气质很符合，嗓音低淡，歌声好听却也没什么修饰。
　　让人觉得很天然，可好像又缺了点什么。

　　结束时众人安静了一下，大概是在想这个要怎么评价，还是莫默先开了口：“嗓音条件挺好的，就是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顿了顿，她继续道：“像毕业典礼。”

　　像是找了个笑点圆下去，话音刚落，在场便有人笑了起来，站在舞台上的人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有点保守，继续努力。”阿卜也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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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连着录了两期，结束的时候已经过晚上十一点。
　　也到了时间，姜温柠本来要与姜玟君一起直接离开演播厅，但刚结束，姜玟君又被热情的选手们围起来，说是想找她要签名。

　　她看了一眼时间，觉得也没有那么急，于是决定给他们留个十分钟，先出去打个水，回来再找借口把人带走。

　　一壶水打完，走出茶水间，却碰上了夏逐。
　　他似乎正要离开，扭头看到了姜温柠——虽然女孩脸上戴了口罩，但眼睛却弯了起来，带了明显的笑意，是一双很熟悉的眼眸。

　　夏逐客气地朝她点头示意。

　　“学长唱歌还蛮好听的。”她发现两人的方向好像是一样的，便开口和他攀谈起来，“有点期待后面的舞台了。”
　　“我不会唱歌。”
　　夏逐倒是很诚实：“节目是公司安排。”

　　姜温柠：“……”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确实听到这种话都不知道安慰什么好。
　　怎么，难道还能安慰他节目没有淘汰制，再水都能苟到完结吗？

　　“你和姜玟君老师是——”没料到的是，夏逐在沉默中主动开口，“她是你的妹妹吗？”
　　姜温柠一愣：“啊，是……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虽然都姓姜，但两人的性格差很多，姜玟君也从未在公开场合提到过自己有姐姐。
　　哪怕在片场新认识了人，对方觉得姜温柠像哪个明星，但这种一般都只是单纯夸她长得好看，不会真的联想到姜玟君身上。

　　“你们的眼睛很像。”
　　夏逐说：“而且……她有点依赖你。”

　　这句话落，姜温柠又是微怔，旋即笑了一声：“这样吗，我都看不出来。”
　　姜玟君脾气不算好，一般只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找自己，且每次都直截了当。
　　两人都忙，几个月不交流也是常有的事。

　　夏逐没有多解释：“冒昧了。”
　　“不会，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姜温柠客气道，“学长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记得明天还有你的戏份。”

　　夏逐：“好，你也一样。”

　　姜温柠去打了水回来，本来要用工作人员找姜玟君为借口，把人带走。
　　但没想到她已经走出了演播厅，正抱着胳膊张望。

　　“你去哪了。”
　　看到她，姜玟君立刻皱起眉：“乱跑什么，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助理！”

　　姜温柠：“……”
　　夏逐说姜玟君依赖她？是不是看错了？

　　“去打了水，”她温和解释，“要走了吗？”
　　“嗯。”
　　老实说，姜玟君对上姜温柠这个没脾气的样子就有些说不出话，闻言闷声应了句，两人正准备走，却忽地想到了什么，有些嫌弃：“你说那个人，根本没什么看点嘛。”

　　姜温柠脚步一顿，才意识到她在说夏逐：“夏逐？”
　　姜玟君点头：“导师还算是看在没淘汰的份上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吧，他的舞台哪儿是有点保守，明明是敷衍，装都懒得装一下，换是别的节目能活过这两期……你什么眼光？！”

　　姜温柠莫名躺枪：“？”
　　她有些哭笑不得：“好吧，你说得也对。”

　　姜玟君看到她那个没什么情绪，也不想争辩的样子顿时有些气馁，只能道：“算了，早点回去，我困死了。”

　　姜温柠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休息室，姜玟君去换衣服，姜温柠在收拾东西，都收拾好了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姜温柠走过去开门，发现外面的人是诸临风。
　　“诸老师有什么事？”

　　“想来谢谢老师，”诸临风笑道，看向休息室里的姜玟君，“我还说找老师加个游戏好友呢，现在打扰一下可以不？”
　　他的态度太自然，姜温柠不好直接拦，扭头看了姜玟君一眼，发现她已经站起来，很客气：“谢什么，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啊，来加来加，下次一起开黑。”

　　“好诶，哦对了，我之前还看过姜老师的舞台……”
　　一边开游戏加好友，他们就这么聊了起来，甚至还讲到了舞台设计。

　　姜温柠：“……”
　　她本来想等一会儿，却在这时感觉到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看到周梅发来了短信。

　　【录制结束了吧？记得早点把她送回家好好休息】

　　姜温柠回了个“好”，抬起头，发现诸临风还在笑着问姜玟君：“姜老师最近有没有时间，我知道最近有一家……”
　　她吸了口气，走上前：“诸老师。”

　　女声温和，音量隔着口罩听上去不高，但在没什么人的休息室里却也清晰。
　　诸临风应声停下，扭头看到一张被口罩遮住一半的脸：“姜老师明天还要赶通告，得休息了。”

　　姜温柠乍一看和姜玟君的不算很像，主要是因为眼睛——姜玟君常化妆，总把眼线画得上翘，看着也很张扬，但其实两人都是偏圆的眼型，本身不带攻击性，直到她此刻微微敛了眉，不再习惯性地弯起眼睛，眼神少了些许柔和的笑意，这才让人感觉到两人确实是有点像。
　　说着，她又重新弯起眼眸：“诸老师今天也忙了一天了吧，都是节目里认识的，以后都有合作的机会，可以改日再约。”

　　诸临风表情一顿，旋即也笑起来：“对啊，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都这么晚了，怎么好意思继续打扰。”
　　他也很利索地说要走，扭头和姜玟君告了别。
　　临走时，姜温柠又妥帖地补充了一句：“期待之后的合作。”

　　诸临风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