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檬》戚珀

3、第三章【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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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逐的演技好到和其他人不像在一个次元，这直接导致了统筹缩减了拍摄男三戏份的时间，并将这部分挪到拍摄其他角色的剧情中。
　　时间刚好，导演也没有了多拍一场的机会，姜温柠自然也没有机会再因为“意外”被拉出来当替身。

　　不过平常的场务工作已经够忙了，大家忙起来都顾不上什么事情，姜温柠也没再有机会和夏逐单独说些什么，甚至碰上的时候都少。
　　连她都以为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普通的插曲，然而事实证明，她在《三世情》剧组的工作实在是“命运多舛”。

　　——一周后，姜温柠起床准备去影城上班时，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彼时她还咬着袋装牛奶的一角，在往自己的马克杯里撒麦片。

　　接了电话就搁在一边，下一秒有万分火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快来帮我，现在，立刻！！”
　　这句说完，对方就挂了。

　　姜温柠：“……”
　　姜温柠：“。”

　　她无言了两秒，只能把手里的麦片放下，揉了揉头发，向剧组打了一个电话请假。

　　……

　　半个小时后，姜温柠从公交车上走下来，走进附近的公寓小区。
　　她对这块轻车熟路，走进小区到搭电梯上楼，再来到某扇熟悉的门前按下门铃，全程不到十分钟。

　　反而是在电话里很焦急的人始终没什么动静，久久没回应，姜温柠又按了几次门铃，门才打开，映入眼帘就是一个还穿着睡衣的女生。
　　女生语气不满：“你好慢啊。”

　　常关注娱乐圈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披头散发、素面朝天的女生是如今当红的女爱豆姜玟君。
　　姜玟君签约熠影娱乐，两年前在《偶像养成》中C位出道，现在是公司在这个赛道里最能拿得出手的艺人。

　　形象正面，主打甜美人设，微博粉丝两千万，和小姐妹出门逛街都能上热搜。
　　也是姜温柠的亲妹妹。

　　姜温柠知道，姜玟君远没有人们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
　　比如房间永远乱得可怕，还是个急性子，每次找自己都很急。
　　很急，非常急。

　　“你别急，我住在影城那边，”姜温柠走进去，反身关上门，温声解释，“过来是要一点时间。”
　　姜玟君把自己砸在懒人沙发上，捋了捋有些乱的头发，皱起漂亮的眉毛：“你去影城干什么？”

　　“有工作。”

　　“哈？”她有些嫌弃，“在小破剧搬砖算什么工作？姜温柠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姜温柠换了拖鞋，将几个随手扔在地上的玩偶捡起来，一个个在墙角放下，才走到她跟前：“《三世情》是S级项目。”不是什么小破网剧。

　　“……”解释这个很重要吗？
　　姜玟君更不爽了：“什么S级项目换了三个导演，还得罪了几个艺人，搞得原本的主演罢演，只能临时换演员塞人凑数？网上都唱衰呢，说这个剧风水不行，就算拍完了也注定糊，谁会看？”

　　“这些小道消息其实不影响正常的薪资，反而是……”
　　姜温柠没什么所谓，单手撑在沙发背上望着她：“你叫我来做什么？”

　　姜玟君对着姜温柠的笑脸就有点说不出话，往后避了避，继续道：“我最近有个综艺要上，录制的时候你和我去……”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别扭道：“也不用每天去，就录制当天……给的钱比你做那什么破场务多。”

　　姜温柠直起身：“你之前的助理呢？”
　　她撇了撇嘴：“辞退了。”

　　哦，这也是常有的事。
　　姜温柠平静，继续问：“什么综艺？”
　　姜玟君有点儿不耐烦：“你自己去查《音乐进行时》。”

　　姜温柠也不着急，将桌面一叠乱放的杂志叠好，在桌面上轻轻磕了磕，整齐地放下后才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查她说的综艺。

　　这是S市电视台策划的音乐综艺，宣传有一段时间了，也有一定的热度……甚至算是近期最有热度的音乐综艺了。
　　【#音乐进行时##音乐进行时阵容官宣#音乐无极限，让我们来探索所有音乐的可能！导师@莫默Mo@Lina@歌手阿卜，星荐官@姜玟君每天都很努力】
　　【#音乐进行时#期待导师@Lina，姐姐超优秀！】
　　【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君君的现场啦！@姜玟君每天都很努力#音乐进行时#】
　　【#音乐进行时#我超，MOMO她去当导师了，摸鱼人上工了！什么医学奇迹！鼓掌！！！】

　　“这是那种老模式的音乐综艺？”
　　她翻了一会儿，抬头看姜玟君：“星荐官是什么东西？还有你那个微博名是怎么回……”

　　什么“姜玟君每天都很努力”？

　　“你好吵！”姜玟君脸上一红，鼓着腮帮子把抱枕扔给她，语气不耐，“星荐官就是吉祥物……你当助理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有些好奇。”
　　姜温柠好脾气地应了声 ，还给官博点了个关注：“录制时间呢。”

　　“第一期的就是今天下午，等会化妆师会来。”
　　她答：“其他的不知道。”

　　姜温柠：“……”

　　姜玟君就是个甩手掌柜，这些事是指望不上她回答了，姜温柠只能说了句“好吧”，站起来去给她的经纪人——也就是她们俩的亲妈，周梅女士打了个电话。

　　打完了电话，姜温柠才完全了解这个事情。
　　大体上倒是和姜玟君说得差不多，没说的是这个综艺是临时找上的姜玟君，所以公司才会没有什么准备。
　　姜玟君的助理常换，因为周梅怕这些助理呆的时间长了看出她毛病很多的真面目，影响人设，这会儿正好赶上上一个助理被辞退。
　　现在要录制了，姜玟君没有助理更不习惯，只好她找姜温柠“顶一下”。

　　“你熟这块，这段时间帮帮君君，片场那边我会说的，除了录制的时间可以照常过去，少你一个耽误不了什么事。”周梅女士最后在电话里说道。

　　“……”
　　这母女俩麻烦人的思路倒是如出一辙。

　　姜温柠叹了口气。
　　“你怎么那么不情愿啊？”姜玟君眯着眼看她，“你要是想回去搬砖就走，别那么勉强，我看着心烦。”

　　姜温柠沉默了半晌，才含笑看着她，开口时语气甚至有些温柔：“然后听说你搞出了一堆事，上了二十个塌房热搜？被周女士叫回来收拾烂摊子？”
　　姜玟君：“……”

　　“没什么不好的，最近剧组气氛不好，我偶尔干点清闲的活放松一下。”没再挖苦姜玟君，她又安慰道。

　　在等司机的时候，姜温柠又替她收拾了一下在录制时会用到的东西，接着看起了会参加这个综艺的相关资讯，比如选手都有谁。
　　不难找，官博艾特了十八位参赛选手，有几个看名字还挺眼熟——

　　“啊，”姜温柠突然看到了一个名字，一怔，“夏逐也会参加这个综艺吗。”
　　姜玟君在边上打游戏，闻言头都没抬：“夏逐？谁？”

　　“这个，”她把手机屏幕展示给姜玟君看，“星逢新签的艺人，在《三世情》饰演男三。”
　　姜玟君抽空瞥了一眼夏逐2000粉丝的微博主页：“……”
　　她给了姜温柠一个“你耍老子”的眼神：“新人有综艺上不错了，哪来的脸看不上？”

　　“这是音乐综艺。”
　　姜温柠想了想，说：“他的演技很好，这种综艺可能不适合他。”

　　“演技？演技很重要吗。”
　　姜玟君吸了吸鼻子，拿过她手机翻了翻，忽然“咦”了一声：“这人诸临风带过来的？”

　　诸临风？
　　姜温柠才发现诸临风也在《音乐进行时》的官宣选手当中。
　　他上周在剧组里说要参加的综艺是这个？

　　姜温柠有些没想到，但知道后没感觉到意外。

　　夏逐从表演系毕业，没听说有什么单曲，或者要往演唱方向发展，反而是诸临风出道以来发过一张专辑，走的双栖路线，不管是拍古偶性质的《三世情》，还是上《音乐进行时》这个音乐综艺，都很符合其发展路线。

　　姜玟君觉得夏逐是“顺带”的，看的是他没什么人气，比起诸临风不过是只小虾米。
　　也没什么好辩解的，说这音综的资源对演员没用吧，可到底也是曝光率，说《三世情》是个大IP吧，这剧进度不顺，夏逐饰演还是个男三。
　　说来说去……他们的经纪人可真会“一碗水端平”。

　　姜温柠接过手机，抿着唇看了会儿夏逐的微博主页，最后只是点了个关注。

　　……

　　在公寓里休整了一下，司机开到楼下，姜玟君才慢吞吞地结束游戏，换衣服洗漱。
　　她有点儿拖延症，也是被姜温柠盯着，她才在三十分钟内搞完，下楼上车。
　　又过了三十分钟，车子到了S市电视台门口，接到消息的节目工作人员看到熟悉的车牌号，立刻过来接人。

　　工作人员客气地喊“姜老师”，并将姜玟君带到了节目组专门的休息室，期间还说了节目的安排。
　　姜温柠在旁边听了一路。

　　《音乐进行时》在大体上还是传统的导师赛制，稍微有些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个综艺没有“淘汰”这个设置，且更看重“舞台”——也就是除了唱歌这种根本的能力，节目还看重舞台布置、氛围甚至情景等等，甚至可能会衍生出类似音乐剧的表演形式，像是想在传统之上做出一些突破。
　　星荐官也是如此。
　　总而言之就是想在老框架下整个花活什么的。

　　最后，工作人员和姜玟君说道：“前两期主要是选手进行个人介绍，第三期要麻烦姜老师准备一个舞台……我们到时候会提前与姜老师的团队进行沟通的。”
　　“艺统和我说过了，”姜玟君笑容灿烂地回答，“辛苦你们啦！”

　　“哪有哪有，咱们临时邀请姜老师，您这边也这么配合，是我们的荣幸。”
　　“没有的事！我也很期待这个节目。”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一下，工作人员才离开。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时，姜玟君一下变脸，撇了撇嘴：“得，当吉祥物呗，我还乐得清闲呢。”

　　姜温柠给她递了杯水：“正式录制之前要去和另外几位导师打声招呼么。”
　　“不用，我只认识Lina，听说另外两位老师都不太好相处，我不想自讨没趣……而且又没有投票权，没必要私底下通气。”

　　姜温柠便没多说什么。
　　她确认了一下录制流程，化妆师过来之前暂时没什么事，这才抽空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一眼看到常轩发来的哀嚎。

　　常轩：【你妈的，这群狗流量能不能去死啊】
　　常轩：【剧组早就和诸临风说了他要录综艺就改安排，有的是余地，非得凹敬业人设，下午录综艺，早上把工作人员薅起来陪他在剧组演戏！演得稀烂反复NG！还要为了他下午的录制继续拍！我到现在都没能吃饭！】
　　常轩：【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常轩：【本工作狗！士可杀不可辱！！！】

　　姜温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