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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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了几天之后，太宰治一边自闭，一边对这个世界进行了解，最终得出结论：咒术师是个距离死亡极近，并且死亡率超高的职业。
虽然他不会故意用别人的身体去找死，但他可以通过这个职业近距离观察死亡。
听说他要去出任务的其他人不但没有惊讶和劝告，反而十分欣慰，积极地安排上了。
作为御三家之一，五条家有自己的牌面，他们让相关的负责人整理了既符合他们家主身份，又不会过于危险的任务清单，让家主自己选着接。
太宰治浏览着内部网页，没有急着选择任务，而是观察原身的历史记录。
这具身体才十四岁，工作履历已经有了惊人的厚度，咒术界上层大约是挂在路灯上都不会有人怜惜的程度。
历史祓除的咒灵集中在二级和一级，最近的记录里二级变得非常少见，接取间隔也越来越大，值得注意的是接过好几个“疑似超过一级”或者“等级未知且高危险”的咒灵。
这几个任务的咒灵要么最终评级依旧是一级，要么是结束的太快连评级都没有。某人大概有些失望，所以在他来之前就有段时间没有执行任务了。
然后在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久违的刺杀事件。
在执行祓除咒灵任务这种容易被术士感知的时候风平浪静，却在独自出门逛街的时候遭到暗杀呢。
轻轻地扬了扬眉，他遵循某人的习惯，选择了一个“等级未知，种类未知，已致四人以上死亡”的任务。
等级和种类未知是因为“窗”那边没有捕捉到具体外表，痕迹也少，四人以上是因为不确定有些人是否死于咒灵。
某医院的停尸房。
一些失去生命特征的病人在推入停尸房之后不久，遭到了未知生物的啃食，经过相关人员鉴定，现场有强烈的咒灵残秽，一些早已死亡的死者身体也被破坏，由此判断该咒灵具有一定智慧，另外从残留尸体的伤痕判断咒灵的体型接近人类，至少掌握了一种术式。
因为咒灵只会攻击活人，它们对诅咒的渴望远大于血肉。
在候补的受害者名单里，有一位男子国中生，因为房子着火而身体出现大面积烧伤，已经住院很久了，此前被多次抢救，突然失去生命特征也算正常。候补是因为判定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内。
这位男生，是夏油杰的同学。班上的大家都说他死的突然，确实很突然。
夏油杰想起那通戛然而止的电话和没能说完的“救我”，确认没有人靠近之后，低着头打开了停尸房的大门。
里面冷气开的很足，大部分位置都是空的，只有角落的两个位置上躺了尸体，盖上白布。
新换的厚重窗帘将自然光挡得严严实实，白炽灯的光照下，地板清晰地倒映着室内的景象，严肃整洁。
擅入者却忽然眼神一凝，抬起了头。
天花板有一块色泽跟周围明显不同，是新漆过的。
这里绝对发生了什么需要深度打扫并且将大部分尸体移走的事情，他怀疑自己同学的尸体已经不在这里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夏油杰快步走到角落，掀起一块白布来。
白布底下是一位漂亮的白发少年，神色恬静安详，肤色红润，不像是死者，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是他的同学。
夏油杰遂把布盖回去，又去掀隔壁的。
这是一具少女的尸体，头发被剃掉了，她的脸色苍白，神色痛苦，皮肤发青，浑身散发着更重的冷气。
在医院里死亡的，无论是久病缠身的，还是急症的，就没有一个不痛苦的。
而刚才的那个，看起来健康极了。
回过味儿来的夏油杰再次掀开了少年脸上的白布，发现对方依旧是刚才的样子。
安静，乖巧，鲜活。
他抬脚踹了踹床，十分温和地宣告：“闭着眼睛拒绝交流的话，我就准备踩你的脸了。”
对方睁开眼睛，无辜又柔弱地看着他：“我妨碍到您了吗？”
真的是活的。
夏油杰：“……你在干什么？”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很是开心地说：“我在沉浸式体验死亡。”
这身体是真的健康，憋气几分钟跟没事一样。这里也非常有氛围，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死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意识很清醒，将死亡拉长得孤独又痛苦。
所以悄悄地希望有人来打扰一下自己。
大概是最近运气不错，好心人出现得很快。就是脾气不太好。
问题不大。
太宰治坐起来，拍了拍另外一边空着的位置说：“要来一起吗？”
夏油杰：？
他扯了扯嘴角，打算拒绝，又听对方说：“拥有智慧的咒灵，会优先选择在‘束缚’中现身并攻击对象。”
作为没有接受过咒术相关教育和科普的野生术师，夏油杰对咒灵了解很少，遇上的咒灵等级也都不高，“束缚”对他来说是十分陌生的词汇。
看到他疑惑表情的太宰治很快补充：“你可以理解为特殊的杀人癖好能够刺激它的情绪，让它更具杀伤力。”
这是夏油杰第一次碰到“同类”，还是听起来十分熟练和专业的那种。
所以尽管觉得对方很奇怪，他也忍不住产生了好感和认同感，并且鬼使神差地躺到对方隔壁床位，给自己蒙上白布，并且屏息等咒灵出现。
躺了半个小时后，他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当他准备起来的时候，隔壁的人比他更快地直起身子，然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
叫声里包含茫然，惊恐，慌张等浓烈情绪。
很快啊，屋子里的灯瞬间熄灭，咒灵一下子跑出来。
太宰治将手机的灯光怼上咒灵的眼睛，并且热情地跟对方打招呼：“晚上好~”
夏油：？
他觉得这个人同时耍了咒灵和自己，并且掌握了证据。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对付危机。
在手机的光照下，咒灵显露出真身，确实跟人类体型差不多的咒灵身上穿着一件医院病号服，惨白而脱水的皮肤散发着冷气，将室温拉低了好几个度，在它的周围漂浮着数不清的人脸，它的脸不停地周围的脸进行替换，最终换上了最新鲜的那张——夏油杰同学的脸。
那张脸的表情凄楚而绝望，声声如泣血：“我还……没有死！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为什么！”
太宰治：“有台词的咒灵不少，你的字数特别多。”
咒灵能够说话并不代表能够交流，哪怕是低等级的咒灵，如果是从人的某个怨念中诞生，也可能能够复述对方的话。台词通常用于判断咒灵的来源和品种。
这位……大概是来源于某个没有真正死亡但是被送入停尸房的病人。
因为这个医院的诅咒含量比较高，所以诞生之后等级不低，咒胎藏在这种别人不想停留和探究的地方，顺顺利利地度过了脆弱时期，现在已经是完全形态了。
太宰看了一眼显然清醒，但无法行动的夏油杰，判断是精神类型的术式。
拥有术式和不完全领域，目测在一级以上，特级未满。
但是咒灵的等级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他的能力针对一切“诅咒”。
太宰治自信地跳下床，热情地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然后差点被尸臭味熏死。
他：？
咒灵：？
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发现自己在缓缓降解的咒灵对太宰治展开了激烈的攻击，发现咒力不好使之后，就抄起里面的实物砸向对方。
躲开冲着面门过来的桌子，太宰治扑向另一张床，捏着夏油杰的肩膀使劲儿抬起来再砸向床板：“快醒醒！再不醒我就救不了你了！！”
后背砸得生疼的夏油杰一把推开他，直接跳起来跟咒灵面对面，当太宰治以为他要跟咒灵互搏（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肌肉发达）的时候，他突然召唤出一群咒灵对其进行了殴打。
太宰：“哇哦，您就是当代神奇宝贝大师吗？好厉害——”
夏油杰听到这人看热闹一样的浮夸声音，攥紧了拳头，皱着眉看情况，发现己方咒灵等级不够，造成伤害不太明显，突然恶从心起，举起对方就砸向了咒灵。
重归咒灵怀抱的太宰治：“……”
在两人互相陷害的配合之后，这只咒灵终于进入了奄奄一息的状态。
然后某男子国中生就当场表演了一个生吃咒灵球。
太宰治大为震撼，并且向对方发出了邀请：“我很看好你，你考虑加入咒术师的行列吗？我是咒术师世家的家主，可以包你一天三顿咒灵，国中毕业还包上高专。”
这可是能够保护他，还能替他遮掩自己没有原主术式的工具人！
“……一天三顿咒灵还是算了，很难吃的。”
夏油杰嘴上很嫌弃和怀疑，但还是怀着终于找到组织的惊喜，答应了对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