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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高手过招，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快！
作为“旁观者”，阿明一开始只是听到前屋传来明显的打斗声，渐渐地，声音从屋内转到屋外，阿明悄悄地走到门口，推开一条缝，他看到那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何安下的步伐凌乱，看上去受了内伤；周西宇和彭乾吾的身形动作快如闪电，两个人一招一式，一来一往间，仿佛能在虚空中淬出火花。
阿明看得入迷，他心想如若自己能学会这些招式，复仇之日也不会久矣。
最后，周西宇借月光的力量引水缸里的水挡下了彭乾吾的必杀技九龙合璧，水流裹挟着巨大的力道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周西宇和彭乾吾二人皆不能幸免，双双被冲倒在地。
彭乾吾踉跄着脚步离开了，阿明这才从何安下的房间里走出来，但还没有走到院子里，便看到何安下这个武痴，急冲冲地跑到周西宇面前大声地请求要拜师学艺，周西宇似乎是被他此刻迸发的强烈意志所打动，喃喃说了一句“不离不弃，不嗔不怒”，这所谓的师徒二人，互相望着彼此，倒是全然把他排除在外了。
何安下跟着周西宇进了内室正式拜师，阿明闲来无事，坐在台阶上看这难得的夜景。院子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打斗痕迹，很是狼藉。九天之上的明月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似是端坐在莲花台的菩萨，将怜悯施与世间万物。今晚的月色与那天夜里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佛为什么不救他的族人，任由他们枉死呢？为什么？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这无尽的仇恨要落在他一人身上？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他向高台之上的佛祖询问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无人应答。而现在，他已经放弃向佛寻找答案，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求结果。
正当阿明在院子里思考如何靠自己的力量来复仇时，屋子里，周西宇已经开始给何安下介绍猿击术的由来和发展，他向何安下解释了日练和月练的区别，以及要想习得这门无上功法，必须借助的非常人的方法。何安下一开始听得非常认真，似懂非懂，后来慢慢地，他有些反应过来，这男男双修的办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怪不得师父的师父当初不把这招传给他亲儿子，这学完之后岂不是要断子绝孙吗？
不过，他不怕断子绝孙，他已经跟阿明厮混了那么久，早就把正常的男女之情抛在了九霄云外，可是如果把对象换成周西宇，他心里自然是无法接受，一万个不乐意。师父是师父，怎么能变成情人呢？
何安下向周西宇询问能不能和阿明一起练习猿击术，周西宇没有回答，他觉得阿明心性未定，一身戾气，如果贸然传授此功于他，恐有后患无穷。
周西宇的沉默让何安下咽下了跑到嘴边的话，他心里也明白师父的顾虑，但是出于私心，他无法丢下阿明。他把本子递还给周西宇，说:“夜深了，师父早些休息吧。”
周西宇面色如常的收下本子，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他这个傻徒弟，早就已经把心落在了那个人身上，一举一动都为他着想，喜怒哀乐都受他影响，他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能装得下阿明一人。
周西宇起身送何安下回房，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台阶上发呆的阿明，何安下的脸上瞬间洋溢着幸福，他走到阿明的身边，然后对周西宇说不用送了。
周西宇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何安下问阿明刚才在想什么，阿明说在看月亮。何安下笑着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阿明刚想说像何安下的大白牙，想想又觉得太亲昵了，索性不做回答，只站起来拍拍裤子，说:“回你屋吧。”
回到屋里，何安下他们正准备睡下，突然听到前屋传来几声枪响，他们立刻掀开被窝向那边跑去。观里的后门被人打开，周西宇的房门也是虚掩着，两人对视一眼，阿明立刻向观外追去，何安下则是马上冲进他师父的房间，定睛一看，周西宇正背靠着土炕，左肩和腰侧各中一枪，流了很多血。
“师父！”
在何安下的呼喊声中，周西宇感受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鲜红的血从身体里不停地冒出来，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他已经，多久没见到他了？
“是谁干的？”
周西宇没有回答，这是他欠彭家的，如今这条命，拿去便是。只是死之前，他还想再见见那个人。
“把它交给查老板。”周西宇把本子递给哭泣的何安下，“带我去见他。”
“查老板是谁？”
何安下再次没有等到回答，因为周西宇已经因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何安下瞬间慌了手脚，他心里恐惧极了，前不久他才刚失去师父，现在这个师父，收下他这个徒弟还没到一天，难道又要离他而去吗？
正在这时，出去追人的阿明跑了进来，他把何安下抱进怀里，安慰他不要慌，还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阿明的到来犹如一颗定海神针，让何安下立马找到了方向，他擦干眼泪，收起本子，在阿明的帮助下，尽量轻地把周西宇放在床上。
“我马上去找大夫，你去烧热水，先帮你师父处理伤口。”
“好！你回来的时候从医馆带些急救的伤药。”
两个人明确分工后，立刻分头行动。半个时辰后，阿明带着伤药和“绑来”的大夫回来了。
“怎么样？”
“血止不住。”
阿明立马把躲在身后的大夫请了出来，大夫脸色很难看，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出诊，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但是出于医者的职业道德，他还是走上前去替周西宇把脉。
“他的内伤很重，气息紊乱，再加上这两处伤口不停地流血，现在脉搏很虚弱。”
“大夫，那该怎么办？”何安下心急如焚，他跪在大夫面前，急切的说道，“我学过医，我可以帮忙！拜托你了大夫，请一定要救救我师父！”
“你快起来。”大夫扶起何安下，安慰他道，“我会尽力而已。眼下我先用针灸护住他的心脉，再给你们开一个方子去抓药。”大夫从药箱里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交代煎药的注意事项，然后把药方递给了阿明。
“你去抓药再煎药，小何留下来给我打下手。”
“行，我知道了。”阿明接过药方看了两眼，然后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小何，”大夫打开伤药包检查了一下，然后对何安下说，“你先把这些药材拿去熬药，等那个小子回来后，你再过来协助我把子弹取出来。”
“好！”
何安下接过伤药，马不停蹄地就跑去煎药了。大夫从药箱里把针灸包拿出来，解开周西宇上身的衣物，然后拿起一根细针对准穴位，直接扎了进去。
三个人一夜未眠，紧张的情绪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直到太阳升起，金色的阳光掠过屋檐洒进了院子里，案板上的煤气灯挣扎着燃尽了最后的力气，大夫终于把所有的伤口都缝合起来，总算可以舒一口气了。
“等他醒过来就好了。”大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何安下他们说道。
听到大夫的话，何安下明显松了一口气，他问道:“那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短则两三天，多则几个月。”
“什么？”何安下大为不解，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怎么会差这么久？”
“伤的太重，”大夫用手指了指后脑勺，“而且他倒下时磕到了脑袋。”
“那现在还有生命危险吗？”阿明捡着重点问道。
“如果能熬过今晚，应该就无生命之忧。”大夫说完，扣上了自己的药箱，招呼阿明送自己回去。
“好。”阿明应了一声，他低头对何安下说道，“别担心，你师父会没事的。”
“我知道，”何安下的目光一直落在周西宇的身上，仿佛是要给自己勇气一般，他如此说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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