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娇娇媳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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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动作停顿，拿出来的袜子又放回抽屉，推进去，
“你想让我睡躺椅？”他不答反问。
“……没有，”她心虚地敷衍过去，“那你洗躺椅干嘛？”
“杂物间找到的，太脏了。”男人坐到床边，看着她熨衣服：“明天放到院子里。”
“哦。”夏惊枝弯了弯唇角，心情愉悦了些，“这件衣服是结婚前给你买的，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你试试。”
林风眠点头，起身走到她旁边。
衬衣直接穿在短袖外面，他腹肌紧实，衣服尺寸正好。
“挺不错的。”夏惊枝眼前一亮。
白衬衫里面是同色短袖，下面是黑色长裤，男人眉眼俊朗身形修长，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穿什么都好看。
“我明天要去趟县城，”她主动开口道：“去三哥和阿姐家看看。”
“嗯，我和你一起去。”男人把衬衣脱下来，叠好放到椅子上。
“啊？”夏惊枝愣了。
“有两封信要寄，还有一件事。”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该领证了。”
夏惊枝呆呆地看着他，灯影在他脸上摇曳，看不清表情。
林风眠心里也有前所未有的紧张，但他不擅长显露情绪，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好久，才听女人“哦”了一句：“好，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睡觉的时候，林风眠熄灭煤油灯，在她旁边躺下。
“你什么时候有空拉根线回来装个灯泡呀，”女人在旁边抱怨道：“晚上我都不敢出去上厕所。”
她有时候硬憋着到天亮，因为小侄子说这里会有蛇和野猪，而且晚上很吓人，风一吹树叶哗啦啦作响。
“明天回来就装。”想了一下，他还是开口：“考虑好了吗？”
“和我去部队，还是留在这里。”
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部队的命令，最迟月底，她需要早做决定。
和她领证是想去公社把手续办完开个证明，方便她到时候迁户。
“去部队。”女人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侧身和他说话：“不过我要参加高考，以后入学了可能很少回家。”
“我在部队也经常出任务，不妨碍什么。”男人嗓音很淡，但是和以前的寒凉不同，好像又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夏惊枝来不及捕捉，就消失无痕。
“好，那我们互不干涉。”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明天起来叫醒我。”
“嗯，好。”
旁边有男人身上的味道，她睡得很安稳，翻身时右腿伸展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小腿，见他没动，以为是没察觉，她也没有收回脚。
睡得更安心了。
林风眠身体僵直，顶着头顶上漆黑的房梁看了半小时，才缓缓入睡。
屋外蝉鸣不停，极为聒噪。
夏惊枝做了个梦，梦里她有些尿急，正要去找厕所了然后倏地睁开眼。
“林风眠——”她表情有些痛苦，轻轻推着旁边的男人，嗓音颤抖。
“怎么了？”男人几乎是第一时间起身，以为是有哪里不舒服，伸手在床头柜摸火柴时动作难得有几分慌乱。
“……想去厕所。”女人委屈巴巴问：“你能陪我去吗？我害怕。”
对于她这么直白的示弱，男人略微走神，随后起身摸过火柴点燃煤油灯，提着灯照亮她——
“穿鞋。”
夏惊枝跟在他身后往洗澡间那边走，旁边就是厕所，林风眠把煤油灯留给她，自己在门外等。
外面的凉风阵阵，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蛙叫。
他站在门前，目光悠远平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了。”夏惊枝瑟缩了一下，把灯给他，抱着胳膊：“快回房睡觉吧，好冷啊。”
夏天的夜晚太凉了，特别是靠近后山，晚上必须要盖被子。
回到屋子里，她先爬上床，靠着里侧，然后等他上来。
林风眠看了她一眼，没有吹灭煤油灯，任由灯光在屋内摇曳。
掀开被子就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馨香，是淡淡的花香味，有点像栀子，他也说不上来。
现在没有分被，都是睡一个被窝，盖在身上就有她的温度。
灯油没多少了，照不了很久也用不着灭，有灯有他，夏惊枝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男人喊醒的，她嘴里嘀咕两句去摸表，看到是七点，叹了口气起床。
保管室今天不用去，管匣子会处理好，林风眠不上工用不着请假，就是没有工分而已。
不过两人去县城要找大队开证明，在家吃了早饭，径直去大队部先徐建国。
得知两人要去公社扯证还有去县城走亲戚，他很爽快地批了。
韩笑笑在村口等好友，看到林风眠也在，视线挪到他身上的确良衬衫上，目光询问好友“怎么还带他去”。
“我们今天去三哥和阿姐家看看。”夏惊枝有些不好意思，“顺便扯个证。”
“噗嗤——”韩笑笑直接戳穿她：“什么叫顺便啊？穿成这样顺便？”
夏惊枝穿的是一条长及脚踝的浅绿色碎花长裙，脚上的鞋子也是三哥以前在城里给她买的白色小羊皮凉鞋。
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眸底带了笑意。
“韩笑笑！”夏惊枝咬牙切齿：“还走不走了？”
“走啊，隔壁大队今天去拉化肥，我们蹭个拖拉机去。”韩笑笑上下打量她，啧了一声：“确实很漂亮嘛。”
夏惊枝脖颈染上晚霞似的殷红，面对好友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赶紧转移话题：“你中午在韩叔叔食堂吃？”
“是啊，某人有伴了，肯定不需要我请。你们自己去国营饭店吃吧，我正好有点事。”
她是想打探一下孙家的消息，还有王美丽生父。
这两家住的都离她爸妈工作的厂子不远，有心打听很快就能知道消息。
她主要是想知道，王美丽通过什么手段让孙家同意换成王可心。
“行，你自己注意点。”夏惊枝哪能不知道她要干嘛，自然是多提醒一句。
“知道啦。”
很快，隔壁河沟生产大队的人就开着拖拉机轰隆隆地过来了，韩笑笑抬手挥了挥，那边也顺势停下来。
到处都是柴油燃烧冒出的黑烟，夏惊枝被呛了一下，抓着男人的胳膊上了车斗。
“去哪儿啊？”前面的人问。
这也是附近生产大队的默契了，不管你是哪个生产队的，看到都会停下来捎一程。
“公社。”韩笑笑看了好友一眼，掩饰心底的伤感，她笑容爽朗道：“我好姐妹今天去扯结婚证，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给你发点喜糖。”
“得下午咯，还得专门跑到化肥厂去拉呢，今年我们队开垦了不少荒地，田里也要用。”
“那正好，我们也得下午才能回来，叔你要是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在供销社前面等我们一阵？”
“怕是得你们等我。”开拖拉机的大叔笑呵呵道：“现在好多大队去化肥厂拉货，排完队还得自己装车然后等他们的会计开单子，起码得五六点才能回。”
他都提前准备了干粮和水，这种差事反正另外有工分算，不亏。
“那我们等你。”夏惊枝笑眯眯道。
“好嘞。”
拖拉机行驶在泥土道路上，有坑洼不平的地方被所属大队用沙子碎石填平。
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田野，刚插完秧苗，看起来整齐划一。
开拖拉机的大叔感慨道：“还是你们胜利生产大队好啊，分值比我们高，家家户户还有电灯泡，又有抽水井。”
“我们队上没有造纸厂和榨油坊，也就没有发电机喽。”
多少人眼红胜利生产队的电啊，而且这个大队不管是嫁女儿还是找媳妇都是大家喜欢去的，在这一片算是日子好过的。
“不是说要合伙挖水库搞水力发电吗？”夏惊枝也是听二哥说的，他们在挖河堤的时候，徐建国和河沟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就有这么个想法。
造纸厂和榨油坊的发电机也不够整个生产大队用电的，每天会不定时停电，而且晚上很早就会随机熄灯。
家家户户都是小瓦数的灯泡，比萤火虫的光大一点。
王翠花之前还想着让亲家出台电视当彩礼，现在看来她那电视就算来了也得积灰，不然造纸厂都得跳闸。
“不知道得啥时候去了，现在也没个定数。”大叔叹了口气：“也不一定搞。”
这么多年提议的事不少，真正落实的没几件，主要还是人力物力跟不上。
夏惊枝点头，不再言语，韩笑笑和大叔随便东拉西扯，聊聊收成也挺开心。
“今年是个丰收年，稻谷颗粒都比往年饱满。”说到这，大叔黝黑的脸上露出朴实笑容。
农民就靠收成活，交完国家的公粮，留足队上的储备粮，最后才是自己的。
今年收成好，煮饭都能少掺点红薯。
到了镇上，大叔把她们放在公社前面，约好下午供销社门口见，然后开着冒着浓烟的拖拉机往化肥厂去了。
“你们去公社吧，我买点东西在外面等你们。”韩笑笑朝夏惊枝摆摆手：“还有半小时车就来了，别耽搁啊，不然今天去不成了。”
夏惊枝点头，看着眼前两层白色小楼的公社，再看看身边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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