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你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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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不太能确定自己更喜欢哪一个，是城堡内植被繁茂生机勃勃的春天还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冬天？唯一确定的是，过去的几年时光里，相比赫奇帕奇蜜糖色调又时常飘着甜点香味的公共休息室，她对于冬天所有温暖的记忆都来源于昏暗阴冷的地窖中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和那个总会在她到来前为她点上炉子的人。
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入冬以来没几天晴朗无雾，学生似乎都习惯了每个被怪异浓雾笼罩的早晨。下午的阳光并不能带来多少温暖，一楼宽阔走廊里寒风依旧呼呼作响，路过的学生们纷纷裹紧身上的袍子和围巾以抵御寒冷。霍普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揣在兜里，加快脚步走向斯内普的地窖，一推开门便被温暖的空气包裹其中。
“外面可真冷。”霍普解下围巾随意扔在椅背上，平常她常用的那套桌椅已被斯内普挪到壁炉旁，她坐下后将冰冷的双手靠近壁炉烤火，丝丝暖意渗进身体驱散了寒冷。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羊皮纸，紧皱的眉头因为霍普的到来才舒展开，他走到壁炉旁的桌前，拎起小炉子上的茶壶给霍普倒了杯热茶，“快喝。”
“谢谢。你刚在看什么呢，一直皱着眉。”霍普接过茶杯呷了一口，一张羊皮纸随着斯内普魔杖的挥动飘到了霍普桌上，她一看也皱起了眉头，“下周魁地奇的名单。。。德拉科请病假？西弗，你应该不相信吧？”
“马尔福不会错过跟波特一较高下的机会，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宁可放弃魁地奇。”
霍普放下茶杯，有些担忧，“你得跟德拉科好好谈谈，西弗。虽然上次凯蒂·贝尔在霍格莫德遇袭时他正被麦格教授关禁闭，但直觉告诉我就是德拉科干的。他显然希望通过其他人把那条项链带进城堡，他为了自己父母已经顾不上中间有无辜的人会为此受伤甚至丧命。。。”
“我知道他有些不管不顾了，我任院长以来还没哪个学生被我叫几次都敢不来见我的。”斯内普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霍普知道德拉科为了完成黑魔王的任务早已不在乎付出的代价，甚至不把院长放眼里，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他自己。
“我还跟邓布利多讲过德拉科一直频繁出入有求必应屋，但是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霍普有些烦躁，这一老一少一个神神秘秘一个鬼鬼祟祟，梅林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各自在盘算什么。
直到真正的邓布利多已经回到学校，那具复制品又变回一团黑雾被放进一个银盒中，安静地摆放在在校长室的一张小桌子上。邓布利多并未透露在法国找小天狼星所为何事，只是提醒霍普必须尽快拿到斯拉格霍恩的真实记忆。
自从哈利打草惊蛇后，斯拉格霍恩似乎变得有些油盐不进，他圆滑地跟他眼中的尖子生保持着良好热情的关系，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免谈及任何私人问题或与任何学生独处。也许是为了躲避哈利，斯拉格霍恩总是一下课就急匆匆地拎着他的龙皮公文包赶在学生踏出教室前消失，霍普也找不到任何机会能单独跟他谈谈，甚至每周一次的鼻涕虫俱乐部都暂停了聚会。
圣诞假期前最后一节魔药课后，当斯拉格霍恩又一次以堪比幻影移形的速度消失在教室，霍普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或许梅林抛弃了自己，她悲观地想，大概只有喝下一整锅福灵剂才能有点好运气。。。等等，福灵剂？！自己先前怎么没想到？！哈利有福灵剂啊！有了方向的霍普兴奋不已，眼下只等一个机会来不动声色地提醒哈利使用福灵剂，而这个机会当天傍晚就来了。
那天晚饭后，斯内普又被伏地魔召唤走了，霍普只得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百无聊赖地逗弄着同院学生的猫。这时，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走到霍普身边，“霍普，外面有个斯莱特林的找你。”
听到“斯莱特林”，霍普第一反应以为是德拉科，可手忙脚乱奔到休息室外却看到等待自己的是一个女孩，看上去比自己低一两届。
“晚上好，格林顿。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给你的。”女孩子递过来一卷扎着紫色绸带的羊皮纸。
“谢谢你。”霍普接过后打开发现是一张邀请函：
霍普，
诚挚邀请你在后天晚上来我办公室出席圣诞晚会，可携伴参加。
H.E.F.斯拉格霍恩
晚会？太好了，哈利也一定收到了邀请，最近都没机会私下说话，这是偷偷提醒他使用福灵剂的好机会！霍普从羊皮纸上收回目光，发现方才那个斯莱特林的女孩竟然还没走。
“谢谢你把邀请函交给我，额。。。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会邀请函，对吗？扎比尼也收到了。”女孩的语气很笃定，“扎比尼说可以携伴参加，你会邀请马尔福吗？”
霍普不明白这女孩用这种略带质问的语气欲意何为，以及为何她似乎很在意德拉科。“我邀请谁与你无关，是不是？你为什么刻意提德拉科？”
“德拉科。。。你现在还是这么叫他的？”女孩脸上显露出不悦，“但是帕金森说，你们已经绝交了。”
霍普嗤笑着讽刺道，“帕金森可能都梦到跟德拉科有孩子了，你要是信你这位朋友的话，请便。”
“谁跟稀罕跟她做朋友。”女孩小声嘟囔了一句，相比霍普，她似乎对帕金森有着更多的敌意，“我才不信帕金森说的。我经常看到马尔福用一枚叶脉书签，我姐姐说那是你以前送给他的，他现在都留着。”
霍普有些头疼，怎么还来了个姐姐？“没错，是我送给他的。你姐姐是谁？”
“我姐姐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她是帕金森的朋友。我叫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我是想问你。。。”阿斯托利亚似乎是强迫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你跟马尔福是不是。。。约会过，然后现在分手了？他是不是还喜欢你？”
霍普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真想告诉眼前的小丫头：虽然你男生被当成我的绯闻男友，他的男神舅舅也曾一度被某个缺心眼的救世主当成我的绯闻男友，但我真正的男友是你们院长，怕不怕？
“我跟德拉科只是朋友。”霍普当然不能揭露自己跟斯内普的关系，“所以如果你喜欢德拉科就大胆去追吧，没必要管帕金森或者我。”
被戳中心事的阿斯托利亚脸瞬间涨得通红，却勇敢地没有掩饰或否认，“哦。。。嗯。。。谢谢你告诉我，再见。”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收到圣诞晚会邀请函，霍普算是明白为何当初邓布利多在寄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开学清单里加了“礼服一套”，很显然他算准斯拉格霍恩会搞这些大场面。至于邀请同伴，这并不在霍普考虑范围内——她只想邀请斯内普，但他肯定也收到了邀请函。
后天晚上八点，霍普穿着开学前在对角巷买的礼服和高跟鞋穿过门厅。不得不承认，小天狼星挑衣服的眼光的确很好，霍普上楼时身后的称赞和议论声都盖过了鞋跟凿在大理石台阶上的声音。
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挂上了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天花板正中间一盏金色华灯将整个屋子照得有些闷热，灯里面甚至有挥舞着翅膀跳舞的小精灵。斯拉格霍恩身着一套墨绿色的天鹅绒吸烟衫，搭配着同色系质地的帽子，令他远远看上去像一棵被修剪成纺锤状的圣诞树。霍普到达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斯拉格霍恩甚至都没注意到她的到来，此刻他正跟几个一看就是巫师界名流的人交谈着，被他拽在身边的哈利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没人注意自己，霍普求之不得，她拿起一个盘子装了些食物，一边慰劳“咕咕”作响抗议的肚子，一边观察着哈利和斯拉格霍恩。
“一直盯着那小子，他长得很下饭吗？”
霍普闻声看去，斯内普站在她的侧后方，正居高临下略带不满地看着她。“西。。。斯内普教授！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斯内普隐约哼了一声，“可惜格林顿小姐目光一直在波特身上，都没注意到我站在这里这么久了。”
霍普挤出一个心虚又讨好的笑，还借助帷幔的遮挡躲到后面偷偷伸手与斯内普食指相扣，“别生气，亲爱的。”她踮着脚尖凑到斯内普耳边，一阵少女头发的馨香在空气中散开将斯内普包裹住，“我在盯着哈利呢，这是为了邓布利多交给我的任务。”
斯内普再一次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神色依旧有些冰冷，但却忽然弯腰下来在霍普唇上轻轻一吻。周围人来人往，可帷幔后的霍普似乎已听不到四周鼎沸的人声，耳边只有仓促一吻后斯内普那句，“今天真美。”
一株槲寄生安静地悬挂在霍普的头顶，斯内普轻轻将她往边上一拉，“不许站在槲寄生下面。”留下这句霸道的话，他潇洒转身昂首阔步地走向斯拉格霍恩。双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霍普还没从那蜻蜓点水的吻中回过神。
“哈哈！西弗勒斯！快快，过来跟我们聊聊！”斯拉格霍恩愉快地拍着斯内普的肩膀，还毫不避讳地打了个饱嗝，“我正谈到哈利在魔药上的惊人天赋，跟他母亲莉莉一模一样。当然啦，他在魔药上的成绩主要是你的功劳，你可教了他五年呢！”
斯内普黑曜石般的双眼微微眯起，不屑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哈利，“有趣。我从不觉得我教会过波特任何东西。”他不打算在哈利身上浪费时间，继而转向了斯拉格霍恩，“斯拉格霍恩教授，我相信很快你就会得出跟我一样的结论——格林顿是我、也会是你教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当然，我怎么会忘了霍普呢。。。瞧，她在哪儿呢！”斯拉格霍恩发现在缩在角落里试图跟墙纸融为一体的霍普，快活地冲她打招呼，“霍普，这儿！来跟我们聊聊天！”
哦！该死！霍普心里咒骂了一句。人越多越不方便，她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哈利落单？这下四个人别说凑一桌麻将了，打完麻将还能围着火炉吃西瓜。。。梅林的肥裤衩子啊！
“晚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斯内普教授。晚上好，哈利！”尽管心里哀嚎，霍普表面依旧大方得体得跟所有人打了招呼。
“晚上好，霍普。我刚刚还在跟西弗勒斯聊起你，第一节魔药课，你和哈利配置的活地狱汤剂可谓精妙绝伦！”斯拉格霍恩用夸张的语气赞叹道，“可惜，我当时只准备了一瓶福灵剂。”
“这没什么，教授。”霍普忽然接下了话茬，仿佛十分积极热情地在参与讨论，“福灵剂能给哈利我也很开心，鉴于他过去几年的经历，我认为他是在太需要好运了，比如用它化险为夷，或者——拿一些难以获取又极其重要的东西。”霍普故意将后面那句话说得极慢以便不经意地点醒哈利，哈利听到后表情从尴尬陪笑转为严肃，随后低下头似乎在着急思索着什么，最后抬头时双眼简直在放光。
瞧，也不笨嘛！这么快就想到了！为了掩饰自己，霍普还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道，“哈利，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很兴奋。”
“哦。。没、没什么。”
“斯拉格霍恩教授！”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费尔奇揪着德拉科往这边走来，“我发现这个男孩鬼鬼祟祟躲在楼上走廊里，我肯定他没有被邀请来。”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满是愤怒，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挣脱掉费尔奇的手，霍普赶紧上前打圆场，“抱歉，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我邀请德拉科来的！额。。。他之前有些事所以晚到了一会儿。对吧，德拉科？”
德拉科吃惊地看着霍普，但最终他选择接受霍普给的台阶，“是的，如果不是有事耽误了，我原本是跟霍普一起来的。”
斯拉格霍恩十分大度地冲费尔奇摆摆手，“好了，阿格斯，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一点小误会。”
费尔奇因为没能惩罚学生而一脸不甘地离开了，但德拉科并未就此被放过。斯内普从德拉科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看向他的眼神就充满着愤怒和。。。害怕？霍普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
“跟我来，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放下手里的酒杯，阴沉着脸对德拉科说道，都没等德拉科反应就把他拽了出去。
霍普多少有些不放心，但心里清楚跟上去也没有意义，索性耐着性子等斯内普回来。期间卢娜·洛夫古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的父亲坚信斯克林杰是吸血鬼，并强烈建议霍普订阅《唱唱反调》；特里劳妮教授则浑身散发着雪莉酒的气味，醉醺醺地拉着霍普非要帮她预测今后的人生。
“你能好好地活到八十多岁，然后安然离开，去到你——嗝——该去的地方。”
“不知你是否记得巫师可以活一百多岁，特里劳妮教授，谢谢你祝我过了英年也得早逝。”霍普无心搭理特里劳妮，嘴上敷衍着，眼睛紧紧盯着门口无心顾及其他。
斯内普直到晚会接近尾声才回来，甚至没有跟其他教授寒暄就径直走向霍普，“格林顿小姐，恐怕你得提前跟我离场了，邓布利多要见你。”
去往校长室的路上斯内普一直脸色铁青，霍普以为德拉科或许又做了严重到不计后果的事惹怒了他，直到看见校长室里站着的人，她才明白斯内普怒火中烧的原因。
“小天狼星？你不是应该在法国？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一小时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来接你回去。”小天狼星看上去有些疲惫，或许是因为长途旅行，但当他看到霍普身上的礼服时原本带着倦意的眼神顿时亮了，眼睛倒映着室内闪烁的烛火就像星光在他眼中闪耀。
霍普感觉自己心中隐隐生出不快——一种被操纵被安排的不快。她当然能说服自己邓布利多是出于安全考虑才让她回格里莫广场12号，但这并不代表她面对临时的决定也能保持愉悦，最重要的是——这到底是邓布利多临时决定的，还是小天狼星自己直接来霍格沃茨让邓布利多也措手不及？
邓布利多觉察到了霍普询问的目光却没有明说，只是淡淡说道，“克利切已经去帮你整理行李了，夜骐的马车会送你们到格里莫广场12号——”
“我很感谢如此周密的安排，的确很贴心。”霍普客气的话语里藏着愠怒，话语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邓布利多依旧一脸平静，但一旁的小天狼星脸上闪过尴尬，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霍普的话堵了回去，“我有些要事想单独询问下斯内普教授。能耽误你一会儿吗，教授？”
斯内普的脸色在面对小天狼星后难看到了极点，但在跟霍普走出校长室来到走廊后微微缓和了些，敏锐如他也猜到了霍普想问什么，“我也是盘问完德拉科去找邓布利多时看到布莱克来了，霍普，我想邓布利多先前也不知道。我不清楚布莱克是否为了报复我开学时把你提前接走才这么做。。。”
“假期我不能跟你一起待在学校吗？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改变邓布利多的安排？”霍普心里抱着一丝希冀，毕竟是小天狼星自作主张的到来才让邓布利多不得不如此安排。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开口，“我认为有些难，即使布莱克不提前来，邓布利多大概也会安排你回总部，那里更安全。。。”
霍普这下不怒反笑，尽管不是针对任何人，“安全？又是安全？！笑话！哪里还能比霍格沃茨更安全？！”
斯内普垂着双眼看不出情绪，霍普只感到粗糙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手微微摩挲着，“我也想每天都见到你，霍普，但黑魔王不会让我假期待在霍格沃茨的，虫尾巴又还在蜘蛛尾巷。霍格沃茨的确不安全了，想想霍格莫德日那件事。”
“德拉科不会伤害我的！”霍普激动地想嚷嚷，却担心校长室里的人或许会听到，又硬生生压低了声音。
“听我说，霍普。”斯内普把霍普搂进怀里，却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我相信马尔福没有害你的心思，可万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害了你呢？你曾经也说过，他不在乎任务过程中多少人会被牵连！危险可以藏在三把扫帚也可以在城堡内，受害人可以是凯蒂·贝尔也可以是你！”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像教训人，甚至带着一丝哀求，“回总部去吧，跟布莱克待在一起更安全。那样我才能放心。。。”
霍普瞪大眼睛看着斯内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唯一的队友竟然临阵倒戈了。她闷闷不乐地讽刺了一句，大概是最后的抗议，“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信任小天狼星。”
“别说信任不信任的，我听见他名字就犯恶心。不过他和凤凰社那群人。。。至少他们肯定不会害你。”斯内普安抚着霍普，帮她将肩上的长发撩到背后，“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你不肯去，比如。。。布莱克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去看待你了，那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希望你忍耐一下等事情过去。”
尽管斯内普的话很含蓄，但霍普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令她震惊不已，“你知道？！”
斯内普眉毛一挑，语气里有一丝酸意，“看来他的确已经忍不住对你挑明了？哼！”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跟他同届？如果你见过他对其他女孩子的态度，就会明白这再明显不过了。”斯内普解释的语气仿佛在分析一味配方再简单不过的魔药。
霍普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其实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该告诉你。。。西弗，你不生气吗？”
“我难道没有生气吗？”斯内普的反问令霍普始料不及，她一时间没理解这句话，只听斯内普继续说道，“我要是不生气，为什么上学年在车站要阻止布莱克变成狗舔你？我要是不生气，为什么学期结束前千方百计要把你带回家？我要是不生气，为什么要在返校那天提早去布莱克家接你？哎。。。霍普。。。”看着呆若木鸡的霍普，斯内普突发奇想捏了捏她的脸，“我要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你觉得我是如何在黑魔王身边活到现在的？你知道你有时候很迟钝吗？”
“上学年。。。原来你。。。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种被幸福感和甜蜜撑满胸腔的感觉让霍普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是。。。我迟钝的话，是因为你。。。”霍普猛地抱住斯内普，整个人往他怀里挤，脑袋还不停地在他颈窝处蹭个不停，“都是你，我那时以为你不喜欢我。。。”
斯内普在霍普头顶轻笑一声，轻松“认罪”，“可能还早于上学年，不过。。。嗯，怪我。”
霍普一听也跟着笑了，声音因狂喜还有些颤栗，“既然你都知道，假期还要我待在格里莫广场？我以为。。。”
“以为我会跟邓布利多抱怨？或者跟你大吵一架？要求你不再跟布莱克有任何接触？”斯内普将霍普脸上想法被猜中时的错愕尽收眼底，认真地拉起她的双手，“我们没法控制别人的行为和想法，因此胡搅蛮缠或者胡乱猜测毫无意义。对我而言唯一需要在意的是你的想法和态度，当然了——”斯内普理性客观的话语戛然而止，转而又换上那副所有人熟悉的厌烦一切的表情，“这跟我厌恶布莱克并不矛盾。”
霍普吃惊看着眼前这个她快要不认识的斯内普——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平静、从容且温和的斯内普，哪怕他们此刻正在讨论的是他的死对头。“西弗，我感觉你好像。。。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也许吧，你瞧，是你让我觉得自己没必要把布莱克放在眼里。”这并不意味着斯内普放下了过往，更不可能是原谅。一切不过是因为霍普进入自己的世界后，他总想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到她身上，想创造更多属于他们的回忆而不是浪费在一些曾经的痛苦记忆上——那些人不配。
“看来我命运已定，反抗也没用了？”霍普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耷拉了下来，“行吧。。。回头我得好好问问小天狼星，他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我把他狗爪子砍下来！”
斯内普被霍普故意恶狠狠的样子逗得心情舒畅了些，却莫名心里冒出一个疑问，一个他好奇很久但一直没问出口的疑问。如今的形势，眼下的情景似乎不合适，但斯内普心里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到知道答案。“霍普，我有问题要问你。”他听到自己开口。
“嗯？”
“你为什么会。。。会爱上我？”斯内普从不习惯用情感过于强烈的字眼，肉麻的话会令他感觉不适，可她的出现把他一点点拽离心理上的舒适区。
霍普显然也没想到斯内普会在此时问这个问题，但依然会心一笑答道，“我想你身上有太多令我着迷的东西。不过嘛，爱上你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你的存在。”
身后的石兽发出轰隆声，小天狼星走下石阶，身旁跟着提着行李箱的克利切，“我们该走了，霍普。”
“去吧，霍普。”斯内普努力抑制内心想要把霍普拥入怀中的冲动，甚至不得不微微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霍普勉强笑了笑，免不了有些不舍与难过，“感谢你解答我的疑问，斯内普教授，晚安。”
斯内普没送霍普，只是静静看着她走远，耳边寒风的呼呼声越飘越远。“考得怎么样啊，鼻涕精？”记忆里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越来越响——是詹姆·波特。
“我一直盯着他呢，他的鼻子都碰到羊皮纸了。上面肯定全是油渍，他们一个字都别想看清楚！”紧接着响起的是小天狼星刻薄的嘲讽声。
斯内普至今都记得当时的自己多么狼狈：周围看热闹的人在无情地笑着，他的魔杖在十英尺外。他很想从地上站起来，但詹姆·波特的咒语让他像被无形的绳索团团捆住。“你们——你们等着！”他瞪着满脸憎恶地瞪着眼前的几人。
“等什么？”小天狼星冷冰冰地问道，“等你往我们身上蹭鼻涕吗？鼻涕精！”
粗话和毒咒从斯内普嘴里冒出，可没有魔杖在手，他什么也做不了。
“洗洗你那脏嘴！”波特冷笑道，“清理一新！”粉红色的肥皂泡从斯内普嘴里冒了出来，他想呕吐又憋得无法呼吸。
“放开他！”——那是莉莉。“他怎么惹着你了？”
“这个嘛。。。”波特假惺惺地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原因很多，不过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
那是斯内普第一次听说，一个人的存在竟然能成为别人霸凌他的理由，那种被莫名蔑视的屈辱感曾纠缠他许多年。直到多年后的如今，有个女孩子选择了同样的理由——去爱他。
当年湖边发生的一切，斯内普从未对霍普说起，哪怕如今知道布莱克有意于她，他也不想提起当时的事。斯内普自己也没深究过原因，或许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经如此屈辱的模样，又或许单纯害怕她会心疼难过，总之他不想说。当然，那些曾经跟她的出现相比都不值一提。
记忆中那些轻蔑恶毒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一个清澈温柔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回响在斯内普耳边。
“爱上你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你的存在”
他此刻只听得见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第88章 你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