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变量》陆糖柒遇

56、母亲的日记

　　贾斯帕·伯恩斯是格林顿先生自中学时期的好友，两人情同手足，也更因为两人在一次郊外打猎时共同发现了尚在襁褓里的霍普，贾斯帕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霍普的教父。贾斯帕的妻子凯特也是格林顿夫人的密友，两人一样的善良且多愁善感，但非要霍普来评价的话，其实伯恩斯夫人还有些八卦。

　　格林顿家的后花园内种满了鲜花，懂得生活的格林顿夫人在此摆放了精美的咖啡桌，还让丈夫搭建了秋千和树屋。霍普现在的年纪已经不会再像只小猴子一样爬到树屋里待上一整天了，如今她更喜欢待在花丛中那顶白色帆布搭建成的帐篷里看看书享用茶点，当然，搭配伯恩斯夫人的八卦一起更加有趣。

　　“你听说爱丽丝的事情了吗？”今天下午茶刚开始五分钟，伯恩斯夫人便忍不住向格林顿夫人说起自己听到的八卦。

　　霍普一边听着伯恩斯夫人用神神秘秘的语气讲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杂志。平时她并不喜欢这类没营养的书籍，但连日来都扑在母亲的日记本上却无任何进展令她无比烦恼，无论是父亲的名字还是其他相关的一切都不是日记本的口令，霍普决定暂时让大脑放空下。

　　“噢！天啊！这是真的吗？原来所有人都误会她了？”格林顿夫人忽然用一种吃惊的口气轻呼道。

　　“千真万确！”伯恩斯夫人带着夸张的语气继续说道，“开始大家都以为她为了其他男人抛弃了自己的未婚夫，谁知道是癌症晚期怕他知道后难过才离开的。”她往茶里又加了一块糖，这种喝茶方式令霍普看了直皱眉。

　　“她那位未婚夫太可怜了。想想吧，无论是以为未婚妻移情别恋还是知道她即将不久于人世，都是令他心碎的事。”格林顿夫人用怜悯的口吻惋惜道，“真不知道哪一个更糟。”

　　“肯定是知道她即将死去更糟糕。”伯恩斯夫人又往茶里加了些牛奶，霍普有种想把那杯茶倒掉的冲动。“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要是知道她即将离开人世没准恨不得跟她一起死，以为她移情别恋没准还能振作起来。”

　　格林顿夫人感慨道，“谁能想到爱丽丝不辞而别实际是怕未婚夫伤心呢。。。”

　　“往好的方面想吧，虽然他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可实际他一直是唯一被爱的那个。”伯恩斯太太说道，这番话在霍普的脑中点亮了一道灵光。

　　“被抛弃的其实才是唯一被爱的。。。”霍普念叨着这句话，忽然放下杂志朝楼上跑去，连鞋都顾不上穿。

　　进房间后霍普打开母亲的日记本，拿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心中有预感自己的猜想极有可能是正确的，但同时因为自己的生父又希望这个猜想是错误的以至于迟迟没有下笔。

　　在犹豫了大概十分钟以后，霍普像豁出去一样在日记本上刷刷地写下一个名字：巴蒂·克劳奇二世。下一秒，页面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徐徐显现，目睹这一现象的霍普仿佛被石化一般呆着一动不动。

　　母亲用小巴蒂的名字作为日记本的口令，背后原因不言而喻，那么父亲呢？这样一来父亲对于母亲而言算是什么？自己的存在又算什么呢？日记的开始带来的首先是更多的不解，霍普一刻不停地开始读日记试图找到给自己解惑的答案，甚至连晚餐都是胡乱扒拉几口又回到了房间里孜孜不倦地阅读着。

　　日记前面的部分都是些生活中的琐事，但越往后霍普就发现小巴蒂在日记内容中出现地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在1976年第一个霍格莫德日之后，日记的主角都是小巴蒂。

　　“。。。前几天我又一次拒绝了缇米，后来莉迪亚问我能不能帮她找机会跟缇米独处。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莉迪亚的请求让我很不高兴，但是我都拒绝了他，没权利不让他跟其他女孩接触，不是吗？那样显得我太自私了，可是我没想到他今天在三八扫帚会气成那样。。。”

　　“1976年11月16日。。。难道缇米喜欢上茱莉亚了？他俩似乎最近一直形影不离，作为朋友我应该替他开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霍普读着母亲写下的文字只觉得少女心事的确难以捉摸，或许当事人自己会更糊涂。母亲明显十分在乎小巴蒂而且对他有一种占有欲，却傻傻地自以为自己还只把他当朋友，想不到母亲在感情上竟然是有些迟钝的！

　　青涩的少女烦恼直到那一年的十二月遭遇难以抚平的巨大创伤——母亲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1976年12月14日。。。一周过去了，可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只是一场噩梦而已，等我醒来之后爸爸妈妈还会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们还会一起在圣诞节前往北爱尔兰看往祖父母。。。”

　　“1976年12月22日。。。缇米前几天回来了，尽管多数时候他都在门外不出声，但我知道他一直在陪着我。他好几次试图跟我说话让我开门，但我没力气说话也不想出去，我害怕外面那些人怜悯的目光，那种在葬礼上见过的目光时刻在提醒我现在是人们口中的孤儿。。。”

　　“1976年12月24日。。。这真是顿奇怪的平安夜晚餐，难以想象这种日子克劳奇先生竟然还在工作不回家，而克劳奇夫人和缇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回家时我和缇米都吓了一跳，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竟然带着莱斯特兰奇夫人和马尔福先生出现在了我家。黑魔王说我的母亲是他表妹，我开始并不相信直到他拿出了那本冈特家族的族谱，上面有母亲和我的名字，我不敢相信在我以为失去一切的时候重新拥有了亲人。。。”

　　“1976年12月31日。。。黑魔王和外界传闻的很不一样，他十分亲切温和还能施展令人叹为观止的魔法。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来看我，而且缇米似乎跟他相处得特别好，这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又活过来了。今天缇米又一次对我告白，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世界里照进了一道光，而他是带来光明的神祇。为什么我以为没有发现他如此迷人？他的眼神、微笑，身上的气味以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诱惑，我的脑海里有个声音让我不要再拒绝他，它不断提醒我——我同样也爱他。。。”

　　脑海中的声音？霍普不由自主地回想到小巴蒂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对她示范夺魂咒的场景，母亲所说的这个声音究竟是一种比喻还是。。。被施了夺魂咒？但她确信母亲在那之前就已经对小巴蒂有好感，如果伏地魔要利用母亲捆绑小巴蒂，真的有用夺魂咒的必要吗？

　　此时房间墙上的钟指向凌晨一点，霍普打了个哈欠打算继续奋战一会儿。就这么一页页继续往下读后，终于在1978年的日记里第一次出现了“帕特里克·奥德斯汀”——父亲的名字。

　　原来父亲一进入英国境内就被伏地魔盯上了，而负责监视父亲的食死徒就是母亲。那是母亲头一回执行任务，保险起见伏地魔还安排了卢修斯协助母亲，但霍普认为那可能也是一种监视。伏地魔对于这件事极其谨慎，他要求母亲不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任务，连与她亲密无间的小巴蒂都不可以。这样一来霍普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身为食死徒的斯内普不仅不认识自己母亲，也完全不知道伏地魔寻找蛇木魔杖之事。此时的父亲和母亲还属于敌对关系，那之后呢？母亲就是因为父亲才离开小巴蒂的？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霍普看着手中的日记本，虽然它的厚度与普通日记本无异，但是往后翻会一直出现新页和内容。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魔法，也说不准后面还有多少内容，于是决定明天再看，现在她的两个眼皮都在打架。

　　“喵——”原本熟睡的路易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书桌旁的窗台，前爪撑在玻璃上后肢站立着，正目光炯炯地看着窗外楼下的街道。

　　“怎么了，路易？你在看什么？”霍普把路易抱了下来冲窗外看去，可街上除了亮着的路灯外什么也没有。“好了，别叫了。我也要睡了。”

　　第二天的霍普连吃早餐几乎都是闭着眼睛吃完的，但在泡了一大杯特浓咖啡后，她又兴冲冲地跑上楼继续把自己埋在那本日记里。

　　霍普没预料到，之后母亲在日记中对父亲的提及寥寥无几，偶尔有也只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一笔带过。可在1978年圣诞临近那段时间，霍普在日记里看到了一个令她不寒而栗的真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故作镇定继续装傻从贝拉面前走开的。她假惺惺用怜悯的口吻安慰我让我不要在圣诞伤心，她还一副心痛的样子哀悼了我的父母，还替他们庆幸至少被阿瓦达击中不会承受大多痛苦。可是父母的死状和细节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缇米也没有，魔法部更是一直三缄其口，贝拉是怎么知道我父母是被阿瓦达击中当场毙命的？！不是她干的，那就是我父母被杀时她也在场，无论哪一种肯定都跟黑魔王有关！强烈的恨意让我清醒了过来，我想起了两年前圣诞假期返校前黑魔王如何假意看望我，实则对我施了夺魂咒让我爱上缇米。。。”

　　原来外祖父母的死不是简单的谋杀而是给魔王设的局！原来母亲真的被施了夺魂咒！原来这才是母亲背叛黑魔王的原因——谁都不会为仇人卖命！可偏偏母亲无法将这样的真相告诉小巴蒂，她无法对他坦白自己会接受他是因为夺魂咒，她也猜到他肯定会想随她一起离开，为了不让他跟自己一样被当作叛徒追杀，母亲只能选择不辞而别。可是没人知道，母亲决定叛离黑魔王只在一瞬间，离开小巴蒂的决定于她却异常艰难。

　　“。。。我本该当机立断当天就离开，可我一看到缇米就会想着等几天，再等几天。他为了我假期还没开始就找借口从学校回来，可我却在策划着离开。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去想我离开后他会多么痛苦，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是否只是夺魂咒的作用，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清醒后我对每一次与他的亲密接触都不会排斥或抗拒。一切都让我十分混乱。。。”

　　霍普感到深深的无奈，母亲在中咒前便对小巴蒂有感觉而不自知，也许过一段时间她会自然而然地明白自己的心从而接受他，可伏地魔横插一脚对她用了夺魂咒，以至于清醒过来的母亲更加无法辨别自己对小巴蒂的感情。最终，在一个瓢泼大雨的清晨，她只留下一张字条就离开了那个满眼只有她的男孩。。。

　　脱离食死徒的母亲找到父亲与其合作，并向协助他的傲罗——也就是伊芙丽的母亲艾玛·多纳文，提供了大量名单和内部消息。唯独有两件事母亲选择了隐瞒：一件是父亲与她商定后两人决定闭口不提蛇木魔杖的事；另外一件就是她对于包括父亲在内的任何人都隐瞒了小巴蒂也是食死徒，这也是为何小巴蒂直到被抓时身份才被人知晓。

　　母亲笔下的多纳文夫人是个善良勇敢的女人——“她不像其他傲罗那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还很有同情心。”可是很快多纳文夫人因为怀孕中断工作，也就是在那之后父母发现傲罗也不可信了，伏地魔对魔法部的渗透程度令人难以置信，孤立无援的两人也就不得不东躲西藏处处小心。

　　都说身处困境中的两个人除了相互依赖别无选择，霍普想也许父母就是因此互生好感走到了一起，然而事实却远非如此。母亲在日记里把两人之间唯一的一次亲密关系归咎于自己的摇摆不定和意志脆弱，事后她无比自责，责怪自己还想着小巴蒂是辜负了父亲的爱，更多的是对小巴蒂的愧疚和思念，她认为自己背叛了他，背弃了他们曾经的誓言。正是这件事，让母亲明白无论有没有夺魂咒她心中一直爱的都是小巴蒂，可她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了。。。

　　看到这里，霍普“啪”得一下闷闷不乐地合上日记，她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原本天真地以为自己是父母在危难中相爱而产生的爱的结晶，可到头来自己算什么？一夜情的产物？一段错误关系的结果？霍普心中不免对母亲产生了一丝抱怨，尽管日记中看来父亲的确爱上了母亲并毫无怨言，可是。。。

　　霍普趴在床上用枕头把自己蒙住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许久才让自己平静了些。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以前任何事都无法改变，但以后的一切还未有定数。伏地魔已经回来了，自己不该把时间浪费纠结无法改变的事情。

　　霍普喝了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后重新打开日记，往后读下去才发现原来之前纽特的猜测是对的——魔杖的确被父亲藏在了跟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的那个“绝对安全”的地点。尽管如此，怎么藏的、那地方在哪儿却完全没有在日记中明说，只提到去苏格兰办妥了事情，或许母亲也希望蛇木魔杖可以就此长眠不要再引起纷争。在那之后不久，父亲因遭遇食死徒而身亡，怀孕的母亲只能独自一人开始逃亡。

　　霍普怎么也没想到，母亲在逃亡的日子里会遇到卢修斯，更想不到一贯自私势利的卢修斯竟然敢放掉母亲，相当于救了自己一命。她想到了开学时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与德拉科戏剧般的相遇，也许和马尔福一家的牵扯从卢修斯放走母亲那一刻就开始了。

　　今晚的路易又像昨天那样前爪扒拉着窗口不知道在看什么，霍普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钻进了被窝。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内容，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格林顿夫人在无数次叫女儿起床失败后直接放弃，任由霍普在床上呼呼大睡，最后还是斯内普的猫头鹰用打算啄破窗玻璃的架势让霍普下了床。斯内普的忽然来信让霍普不由得紧张起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可读了信发现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询问了日记本是否已经打开以及。。。让她不要熬夜早点睡觉？霍普对着信纸看了半天确认是斯内普的笔迹，信也不是什么需要破译的密文，这就让她更加无法理解——一向懒得多说一句废话的斯内普特地写信就是为了问一件跟他无关的事？虽然这两天她的确熬夜了，可斯内普怎么忽然跟老父亲一样关心起她的健康来了？

　　虽然疑惑但霍普还是立刻写了回信：

　　亲爱的教授，
　　信已收到，谢谢你的关心。
　　H.

　　这大概是霍普写给斯内普最短的信了，她也根本想不到远在蜘蛛尾巷的斯内普看到信的一刻脸色有多难看。他气得是，让她给普塞回信简短些她似乎一万个不愿意，结果给自己回信却好像多写一个字都怕浪费墨水。最终这封简短的信被放进抽屉里，老旧的书桌抽屉被狠狠地推上，动静大得整个桌子都晃了几下仿佛要散架一般。

　　霍普自然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冰山变成了火山，眼下她还在孜孜不倦地钻研母亲的日记本，终于在这一天的午夜时分翻到了1980年4月20日的内容——那就是自己出生前三天，母亲去古灵阁存日记那天的内容。

　　“。。。贝拉这段时间对我穷追不舍，我很清楚自己逃不掉了，但无论如何我只求梅林和里克保佑我平安生下孩子，让我可以安顿好ta。。。我真希望可以再看一眼缇米。无论是缇米还是里克，我都深深伤害了他们，这全是我的错。如果有来生，我只求一定要再遇见缇米，一定要告诉他我爱他；也希望里克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遇见一个真正爱他的人，这样他才会幸福。不知道我死了以后这本日记是否还会重见天日，我的孩子是否有朝一日能知晓自己的身世并看到这本日记。。。如果可以，那么我的孩子，请记住妈妈爱你。我犯下过许多错误，但你是我生命里唯一没有瑕疵最完美的存在。若有朝一日你遇到巴蒂·克劳奇二世，请告诉他，伊洛娜·克劳奇永远记得那个意气风发在魁地奇球场上为心爱的姑娘抓住金色飞贼的男孩。。。”

　　往后的纸张全是空白，霍普反复读着最后的一段话，直到纸张被点点泪珠浸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手腕上的手镯依旧美丽夺目，可是此刻霍普只觉得它无比沉重——它承载了太多的爱和遗憾。小巴蒂对母亲执着的爱，父亲对母亲和自己的爱，母亲对小巴蒂和自己都来不及说出口的爱，以及。。。霍普不知道小巴蒂对于自己的关照是否也算是一种来自父辈的爱，但她清楚他过去一年里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护着自己。可是，他们三个都不在了。。。。

　　悲伤像洪水般淹没了霍普，这种蔓延不止的痛带来了一种无比强烈的恨——对伏地魔的恨。伏地魔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没有他，父亲也许依旧好好地在美国魔法国会当一名优秀的傲罗；没有他，母亲不会失去所有的亲人，也许会跟小巴蒂步入婚姻殿堂安安心心地当着克劳奇家族的少夫人。若不是伏地魔，无数的家庭不会变得支离破碎，还有斯内普。。。霍普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获得力量，渴望变得强大，渴望为那些冤死之人讨回公道。

　　她不在乎用什么方法，但伏地魔必须死！她的父母都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如果有谁配被称作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一定是她！如果蛇木魔杖会有下一任主人，那一定也是她！她一定要找到蛇木魔杖毁灭伏地魔，并且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有任何机会重生！

　　今晚的路易没有再扒窗，而是蜷缩成一团看着主人不停地抹着眼泪，看着她坐了许久后拿出纸笔开始写信。沙沙的写字声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房间里十分清晰，仿佛写字的手用了比平时多了不少的力度：

　　尊敬的邓布利多教授，
　　希望您近来一切都好。我已读完母亲的日记并打算告知养父母我的身世，如果可以我想请您帮我一同向父母解释。不知您何时方便？期待您的回复。
　　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
　　霍普·芙蕾西娅·格林顿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向大地时，芮妮展翅往霍格沃茨的方向飞去，稍后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霍普走下楼去。格林顿夫人贴心地为女儿倒上了牛奶，早餐期间霍普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鼓足勇气开口，“爸爸妈妈，我有事要说。其实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尽管我的亲生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但我还是希望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魔法界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我拜托了学校的校长到时一起过来帮我向你们解释。”

　　格林顿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格林顿夫人放下了叉子。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格林顿先生用稀松平常的口气答应道，“好的，孩子。记得提前告诉我们校长来的时间，我们好提前准备迎接客人。”

　　父母的平静让霍普不敢相信，格林顿夫人笑着说道，“别惊讶，宝贝。我们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所以我们一直有心理准备，这并不是坏事。对了，下午我要去商场购物，你想一起去吗？”

　　对啊，无论是否知晓身世，眼前的父母永远都会爱自己，她永远是他们的孩子，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霍普听了格林顿夫人的话豁然开朗，如释重负地答道：

　　“好的，妈妈。我们好久没一起逛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哎。。。伊洛娜日记的最后一部分写得我好压抑好难过，伊洛娜·克劳奇这个名字差点让我泪奔，那个心里只有她的男孩唯一的梦想就是以他之姓冠她之名，可惜她只有在死前在自己的日记里唯一一次用到这个名字。总而言之，老伏你不但没头发没鼻子你也没有心，你不干人事！
霍普，不要说你亲妈迟钝，你自己也很迟钝，你就没想过斯内普怎么就刚好那么巧提醒你别熬夜？平时学魔法那个聪明劲儿去哪了？不过你只有你能让老教授有那么点情绪波动，这一点整个霍格沃茨你最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