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变量》陆糖柒遇

10、斯内普的坩埚

　　对于奇洛会怀疑自己这件事上，霍普一点也不惊讶，那天她在禁林里的举动很难不让人联想她是个蛇佬腔。因此，接下来的几天，霍普都在留意奇洛，处处躲着他。当然，也有躲不掉的时候。

　　周三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霍普几乎是带着一脸赴死的表情踏进教室的，而且她发现，课上奇洛总是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终于，无比煎熬得耗完了两个小时，下课铃一响，霍普就拉着伊芙丽冲向门口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可惜奇洛速度更快，他一下子堵在了门口，霍普知道今天自己跳不掉了。

　　“霍普，我看你、你上课时好像不、不太明白，你跟、跟我来一下，有些重点我、我再给你讲、讲解一下。”

　　霍普当然不想乖乖跟他走，但是她也知道拒绝估计也没用，一个教授完全可以直接命令学生去自己办公室。这下可怎么办！眼前奇洛正笑眯眯地等着她的反应，霍普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可完全想不到溜走的办法。就在霍普绝望之时，走廊不远处走来一个穿黑袍的身影，霍普瞬间有了主意。

　　“抱歉，教授，我不能跟你走。我被斯内普教授关了禁闭，每天上完课就得去找他。”霍普决定赌一把，赌奇洛不敢去招惹斯内普，也赌一学期快过去了斯内普肯定已经看出奇洛的可疑之处。

　　走廊上，斯内普看到奇洛和霍普还有伊芙丽都站在教室门口，又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走上前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奇洛看到斯内普的出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斯内普，是、是你。我找霍普有、有点事，但她说她、她被你关、关禁闭了，下课就、就得去见，见你。是这样吗？”其实奇洛能看出来霍普刚刚在撒谎，不顾他还是等着斯内普来替自己揭穿这个小女孩的谎话。

　　斯内普一时错愕，自己并没有关霍普禁闭，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当他看到霍普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意识到她在害怕奇洛，于是决定先帮她摆脱奇洛，一会儿再让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没错，格林顿小姐被我关禁闭了，直到这个学期结束，因为她。。。”斯内普侧过头看了霍普一眼，“她炸了我的坩埚。”

　　什么？霍普难以置信的望着斯内普，一半是惊讶他真的读懂了自己的眼神示意，一半是不敢相信他随口说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她像是那种能把坩埚炸了的傻瓜吗？站在霍普身边的伊芙丽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待会儿一定要去看看学院杯赫奇帕奇的比分沙漏，炸了斯内普的坩埚，赫奇帕奇的分数可能已经被清零了。

　　有了斯内普的话，奇洛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任由霍普跟着斯内普离开。霍普就这样跟着斯内普往他位于地下一层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霍普一边走一边盘算怎么跟斯内普解释，在她看来，斯内普既然愿意帮自己圆谎，至少说明他在自己和奇洛之间还是相信自己更多，那么万一以后奇洛对斯内普提禁林里的事情，她也要咬死说是奇洛有问题。当然，想是这么想，霍普还是害怕万一最后斯内普谁也不信，会不会直接给她来个摄魂取念。

　　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办公室，只见斯内普往椅子上一坐，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霍普，两片薄唇间吐出一个单词，“理由？”

　　“教授，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莫名其妙或者在骗你，但是。。。我总感觉无法相信奇洛教授。”霍普打算按照之前想的，咬定奇洛有问题，反正他被伏地魔寄生了的事情最后都会暴露的，自己并没有信口开河。

　　“你感觉？”斯内普的表情说明这个理由任谁听了都觉得牵强，“你骗奇洛说我关你禁闭，想待我这里，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不相信奇洛，却很相信你的魔药课教授？”

　　“是的，教授。我相信你。”

　　斯内普听到霍普的话，一脸错愕。他从霍普的眼里看出来，她没有在溜须拍马故意给他戴高帽，她是真的信任他。这下轮到斯内普不知道如何接话了，他和学生之间没有过这种推心置腹的交流，从没有学生对他吐露过类似“信任”等带有温度的字眼。事实上，学生们出于害怕和敬畏都尽量避免跟他说话。

　　换做邓布利多或者其他教授，甚至是严肃的麦格，在听到学生对自己表达信任后，肯定也会笑着接受并感谢这份信任。斯内普不一样，过往的经历让他在遇到一切情感流露（无论是什么类型的情感）的事都会条件反射的封闭自己。他想起了圣诞节那包栗子，他忽然没由来得很想知道，她是借助魔法还是。。。自己亲手做的？

　　但最终斯内普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拿出魔杖指向摆在他办公桌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上面原本摆放着的坩埚、天平和药瓶等东西都向架子飞去，仿佛找到了自己正确的位置。

　　“去那儿做作业。”斯内普下了一道命令，就自顾自从桌面上堆着的一沓羊皮纸里拿起一卷，批改了起来，再也没有看霍普。

　　他竟然没有继续追问关于奇洛的事情？霍普求之不得，非常听话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拿出羽毛笔开始做作业。

　　这个地下一层的地窖因为是斯内普的办公室，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总是很安静，即使是现在多了一个人，斯内普和霍普也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说话。地窖里只有壁炉里燃烧的木头偶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以及两人写字时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发出的沙沙声。

　　虽然霍普并不是挨着斯内普坐着，但是离得也不远，所以他总能隐隐约约闻到她身上那股小苍兰的香味。对于习惯了地窖里魔药气味的斯内普而言，这种温柔的香味时刻都在提醒他：今天这里多了一个人，这也就导致了他偶尔会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几眼霍普。

　　在斯内普印象里，这个格林顿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总是很安静，绝不多说一句废话；也很聪明，总是和格兰杰并列第一，但斯内普也很清楚她的真实水平不仅仅是平时卷面上那个分数，他可没忘记那天她来地窖问的那些问题——她自学的内容连高年级的学生也未必会。

　　不过现在，霍普似乎遇到了难题。她眉头微微皱着，眼睛盯着羊皮纸，左手托着下巴，显然在努力思考。正当斯内普犹豫要不要开口问她有没有不懂的问题时，霍普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斯内普注意到，这本并不是一年级教科书，想必又是她从图书馆借来的。

　　倒是挺有自主学习能力，斯内普心里想，不像那些为了身高才脖子上放着脑袋的学生一样，什么事情都只知道找教授。

　　霍普当然不知道斯内普刚在观察自己，此刻她一门心思扑在作业上。说实话，比起跟同学们一起学习的长桌或者图书馆，霍普更喜欢斯内普的地窖。这里没有不断讲八卦的同学，也没有稍微弄出一点声响就会瞪你的平斯夫人，只有——霍普抬起头看向斯内普——只有一个孤僻的魔药大师。

　　此刻这位魔药大师的表情不是很好，应该说满脸怒气，因为纳威·隆巴顿的论文写得狗屁不通，他是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窍的学生。斯内普拧了拧眉心，把隆巴顿的论文先放在了一边，打算先批改下一卷，免得自己一个没忍住把学生的论文给撕了。结果一看下一篇论文的署名，霍普·格林顿？看到这个名字，斯内普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因为他知道，格林顿的论文从不会让自己失望。

　　等斯内普看完霍普的论文，他的气也消了，总不能指望所有的学生都很拔尖吧，有那么几个也不错了不是？他提笔准备在论文最后一页打上一个“E”，不过这回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霍普。女孩正低着头奋笔疾书，一边齐肩的黑色被她别在耳后，但时不时会不听话地滑落下来垂挂着，给她的脸庞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

　　斯内普收回视线，提笔在羊皮纸上打了一个“O”，刚想放到已批阅的那一堆论文里，想了想后还是冲霍普开了口：“格林顿，过来。”

　　听到斯内普叫自己，霍普有点疑惑，但还是赶紧走到他身边，然后就看到了桌上自己的论文。糟糕，该不会是这回自己的论文很差劲，被叫过来挨批评了吧？然而斯内普并没有批评她，只是把论文递给了她。

　　难道是要让我自己看看这论文写的多糟糕？霍普僵硬的接过论文，打开一看，竟然是个“O”！虽然她其他课程拿过不少“O”，但一年级里她是第一个在斯内普的手下拿到“O”的人！

　　“太棒了教授！谢谢！”霍普一时兴奋，干了件足以让分院帽把她分进格兰芬多的大事——她扑向坐在椅子上的斯内普，一把抱住了他。

　　“。。。”

　　“。。。”

　　自己真该改改这个一激动就喜欢抱别人的毛病——当霍普被斯内普用一只手揪着后领子拎开时，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收拾东西，出去！”霍普说不清斯内普脸上是什么表情，但她算是知道了，斯内普应该很讨厌别人触碰他，自己大概是捅了蝙蝠窝了。

　　霍普灰溜溜的回到小桌旁收拾东西，而斯内普早就打开门站在门口，一副“慢走不送，永远别来”的样子在等自己。但等她走出门，却看到斯内普关上了地窖门跟了上来。他是要送自己回去？看斯内普对学生还是很关心的，可惜脾气有点古怪，性格又傲娇，总是搞得自己吃力不讨好。

　　回到公共休息室，霍普才发现她在斯内普的地窖里完全忘记了时间，现在都快宵禁了。其他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回寝室了，休息室里只有伊芙丽坐在沙发上，她看到霍普回来立马起身。

　　“霍普，你可算回来了！”伊芙丽一脸着急，“斯内普没有为难你吧？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关你一学期的禁闭，还留你到这么晚！”

　　“没事的，伊芙丽，反正离学期结束也不远了。”霍普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其实斯内普是为了帮自己摆脱奇洛，但是这却让他被别人误会了，而且自己还没法开口帮他解释。

　　“伊芙丽，你一直在等我吗？”

　　“嗯，晚餐时我在餐厅没看到你，担心你可能没吃晚饭，就给你带了些。”

　　这时霍普才注意到，休息室的茶几上放着一杯饮料和一些杜松子浆果烤肉和面包。原本没什么感觉，在看到食物的时候，霍普瞬间感觉肚子饿了。

　　“谢谢你，伊芙丽，说起来我的确饿了。” 霍普说完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一旁的伊芙丽则一脸心疼，“斯内普教授竟然都不允许你吃晚饭，这是体罚！霍普，你应该向邓布利多校长报告这件事！”

　　什么？体罚？霍普觉得，斯内普平时人缘也太差了点，学生竟然会把他想的这么坏。

　　“不是这样的，伊芙丽。是我自己忘记吃晚饭了。”霍普尽力想帮斯内普解释，或许他本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她明明知道他只是外冷内热，所以没法做到眼看着别人误会他还无动于衷。

　　“霍普，我知道你很尊敬教授，但是你没必要帮他说话。他怎么会不吃呢？一个成年人不吃晚饭不会感觉到饿吗？”伊芙丽什么都好，就是固执，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听不进其他人的解释。不过，伊芙丽的话也提醒了霍普，斯内普也还没吃晚饭，而且看他的样子，估计已经习惯了一忙起来就不吃饭。

　　这个人，真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不知道照顾自己。想到这里，霍普起身出了公共休息室，跑到了厨房，打算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给斯内普送点过去。可让霍普失望的是，没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吃。厨房里剩下能吃的也就一些米饭，面包和火腿，这送过去。。。不合适吧？不过她在看到厨房里有生鸡蛋时很快有了主意。

　　霍格沃茨在就餐时间偶尔也会提供米饭，但是据霍普观察，大部分学生都不爱吃，估计是因为家养小精灵都不擅长东方菜式。今天刚好有米饭，那就祈祷斯内普不介意尝尝她做的——火腿蛋炒饭，她拒绝了家养小精灵的帮助，开始自己动手。

　　一碗炒饭没什么难度，霍普担心的反而是斯内普的反应，不知道他看到自己过了宵禁时间还跑去地窖会是什么态度，该不会直接把自己轰出来吧？刚刚应该找个小精灵送去的，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现在已经站在地窖门口了。

　　霍普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敲了敲门，但屋内没任何回应。她大着胆子推门进去，发现斯内普不在里面，当她把那碗炒饭放到桌上时才注意到他桌上那张轮值表，原来今天晚上是斯内普巡查。

　　估摸着斯内普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霍普给炒饭施了个保温咒，又留了张字条，就赶紧开溜，一路小跑回到寝室，临睡前还在想着斯内普看到桌上的炒饭会是什么反应。

　　斯内普巡查完城堡内的走廊时已经很晚了，当他回到地下一层推开地窖门时，脚步一下子止住了。他闻到空气中有一种香味，但不是格林顿身上那股花香味，而是一种食物的香味。走进地窖他才看见桌上的那碗——准确来说是那盘炒饭，盘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教授，
　　请原谅我过了宵禁时间还跑过来，但是我觉得不应该让您饿着肚子入睡，希望您会喜欢我亲手做的炒饭。

　　霍普

　　冒着被抓扣分的风险宵禁时间跑出来，就为了给自己送点吃的？斯内普不明白霍普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也必须承认，自己不讨厌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哪怕对方只是个孩子。

　　斯内普坐到椅子上，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很不错。温热的食物落胃以后驱散了斯内普身上的寒气，他又拿起霍普留下的字条看了一眼，翻开放在左手边的一本书把这张字条夹在了书页里，而就在那一页躺着的，还有圣诞节霍普留给他的那张字条。。。

　　第二天早上，霍普出了休息室没多久就遇到了特地来找她的格兰芬多铁三角，他们显然也听说了她“炸了斯内普的坩埚”这件事，因为非常担心她的人身安全。

　　“霍普，我们听说你因为炸了斯内普的坩埚被他关一个学期的禁闭。”哈利脸上写满了同情和不解，“但是你怎么会炸坩埚的？我的意思是，以你的水平哪怕是闭着眼睛调制魔药也不至于炸了坩埚吧？”

　　“而且你竟然还活着！”罗恩大惊小怪的说道，“要是我炸了斯内普的坩埚，我打赌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可能。。。斯内普教授还是很。。。很宽容的，所以饶了我一命。”霍普很无奈，梅林的胡子啊！她多么想告诉他们炸坩埚的事情是斯内普胡诌的。

　　“好了，你们两个别乱说话了。”赫敏白了哈利和罗恩一眼，“不过霍普，还好斯内普没有扣赫奇帕奇的分，不然。。。你就跟我们一样了。”

　　一说起扣分的事情，三人组立马满脸绝望，哈利开始哀嚎：“麦格教授给我们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和马尔福一起。”

　　“哎。。。”霍普和赫敏同时叹了口气，最近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霍普原本以为，只要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和课后提防着奇洛就行了，但昨天斯内普的出现也没有让奇洛打算放过霍普。当霍普上完魔咒课在走廊转角撞见奇洛时，瞬间就觉得自己这次是大祸临头逃不掉了。

　　“霍普，今天的课还没全部上完，你还不用去斯内普那里吧？”奇洛讲话也不结巴了，脸上表情也严肃了，霍普不禁一哆嗦，好家伙！伊芙丽和马蒂亚斯恰好今天都没跟自己一起走，他就威胁自己，讲话这么利索，看来都不屑装了！

　　“格林顿小姐没有时间，奇洛教授。”霍普发誓，当斯内普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出时，她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声音了。

　　斯内普走前霍普身前，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霍普，她看不到奇洛的表情了，但是她估计奇洛的内心已经气疯了。至于斯内普，他说完就直接把霍普拉走了，当然，霍普求之不得。

　　霍普一路跟着斯内普走，心里却在想着奇洛的事情。奇洛这么死死盯着自己，霍普相信他已经认定了她是蛇佬腔，更糟糕的是，这很有可能是伏地魔授意的!伏地魔也是蛇佬腔，而且这种能力非常罕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霍格沃茨里就有一个，霍普想，换做她是伏地魔，她也会盯着这个人不放，没准能为自己所用呢？

　　霍普一路胡思乱想，都没注意到前面的斯内普停下了脚步，直到自己一脸撞上了斯内普的后背，她才发现，这里是变形课教室?

　　“怎么，难道你接下来要上的不是变形课？”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反问霍普。

　　“啊。。是的，可是教授，你怎么知道我下一节要上变形课？”

　　斯内普看着霍普，这小丫头平时聪明得很，现在怎么忽然变傻了？自己作为教授拿到一个学生一周的课程表很难吗？

　　最后，懒得解释的斯内普直接走开了，留下了一脸懵的霍普。这人算是霍格沃茨最傲娇的教授了吧？她想着，走进了教室。

　　此后的几天里，无论奇洛何时想要拦住霍普，斯内普总是会“恰好”出现，搞得霍普都怀疑斯内普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追踪咒语，不然他怎么总能掐准时机把自己劫走呢？

　　不过，因为有了斯内普，霍普倒是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每次那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出现时，总能让她瞬间就觉得很安心。

　　第二天霍普上完课没有直接去斯内普的地窖，而是先去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早上在餐厅吃早餐时，德拉科从斯莱特林长桌那边飞过来一只纸鹤，上面写着让霍普下午上完课去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跟他碰面。然而，霍普刚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就遇到了一个人。

　　冤家总是路窄，就像德拉科和哈利，还有她和潘西·帕金森。霍普当然能猜到为什么潘西每次看到自己时双眼都充满恶意——因为潘西喜欢德拉科，而偏偏自己又是德拉科的好朋友，潘西肯定觉得自己搅和了她和德拉科的独处时间。

　　果然，潘西·帕金森看到霍普，马上一脸敌意，仰起头用鼻孔看着霍普，那样子活生生像一只气鼓鼓的癞蛤蟆，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

　　“又是你？你一个赫奇帕奇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干什么？”

　　“我来找德拉科。”霍普平静的回答，她可没精力跟潘西斗嘴吵架。

　　“德拉科？你也有配叫他的名字？！别一天到晚的缠着德拉科，你这个不要脸的。。。”

　　“闭嘴，帕金森！”潘西的嘴还没来得及蹦出更脏的字眼，德拉科愤怒的声音就从她背后传来，他一脸怒气的走到潘西面前，“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以前我还不知道帕金森家族教出来的女儿这么粗俗！”

　　“德拉科。。。不是。。。我。。。我。。。”潘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全被德拉科听到了。

　　“我们的关系可没近到能相互称呼教名的程度，还有，离我和霍普都远点！”德拉科灰色的瞳仁里满是厌恶。

　　潘西看着德拉科，知道自己彻底惹恼了他，以后他肯定讨厌自己了。想到这里，潘西咬紧了嘴唇，眼里噙满了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休息室门口此刻围满了人，谁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潘西·帕金森在哭而德拉科·马尔福非常生气。

　　德拉科没再看潘西，转过身拉起霍普，“我们走！”然后两人就在斯莱特林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留下议论纷纷的围观学生。

　　“马尔福干嘛那么护着那个赫奇帕奇啊？”

　　“那个赫奇帕奇是马尔福的朋友，肯定是帕金森惹了她，马尔福不高兴了。”

　　“啧啧，听说帕金森喜欢马尔福，这下好了，彻底没戏了。”

　　原本被德拉科凶了一通就无比委屈的潘西听到别人的议论，更是又羞又恼，只觉得自己这次丢人丢大了。她转身推开身边的人跑回宿舍，扑到床上嚎啕大哭。

　　德拉科一路拉着霍普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才停下来看看周围，确保没人能听到他俩的谈话。

　　“听我说，霍普，你最近可别去禁林附近转悠，也别跟波特他们去那个林场管理员那儿！”德拉科一脸严肃紧张，让霍普不由得紧张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德拉科？我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其实霍普看到，他脸上还有一丝害怕，但是为了照顾马尔福少爷的面子，她没有说。

　　“昨晚我跟波特他们的禁闭就是跟着海格去禁林巡视，然后。。。”德拉科凑近霍普，压低了声音，“有人杀了一头独角兽！”

　　“独角兽！”霍普被吓了一跳，“你们看见独角兽的尸体了？”

　　“不仅是尸体，我跟波特还看到了。。。”德拉科回忆起昨晚看见的场景，脸色变得煞白，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得继续开口说道，“看到有人。。。或者像人的一个东西，我看不清它的脸，当时它正在。。。在喝独角兽的血！”

　　霍普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得看着德拉科。神奇生物课本上说过，独角兽是纯洁神圣的生物，它的血可以延续生命，但是饮用者在喝的那一刻就会被诅咒，拥有的不过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而已。谁会为了活下去这么凶狠残暴不择手段？答案只有一个：伏地魔。霍普想到了在禁林附近撞见奇洛那次，他三番五次去禁林，肯定是为了找独角兽。

　　德拉科看着霍普一脸呆滞，以为她被吓到了，连忙安慰她，“别怕霍普，你不去禁林就没事。”

　　“德拉科，独角兽的事情，你有告诉其他人吗？比如你父母？”霍普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如果卢修斯得知此事，他会不会想到是伏地魔在准备东山再起然后暗中提供帮助？要是一切事情的走向跟自己记忆里不一样了，那自己以后在霍格沃茨也得小心再小心了。

　　“没有。海格告诉了麦格和邓布利多，但是他们让我们不要声张，说学校会处理好这件事。我也不想我父亲知道，要是他知道我犯了校规被关禁闭，他会骂死我的。”德拉科自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比起独角兽的死，他更担心被自己父亲责备。

　　“嗯，这种事还是不要声张了，免得搞得人心惶惶的。”霍普很快又想到了之前刚刚发生的事情，“话说回来，你刚刚对帕金森那么凶，没关系吗？”

　　“你还有心情担心她？”

　　“我担心的是你！”霍普白了德拉科一眼，“帕金森好像也是很显赫的纯血家族吧？你把他们的千金小姐凶了一通，不担心他们找你爸告状？

　　德拉科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凭他们？帕金森家族还需要仰仗马尔福家族呢！你是没见过潘西·帕金森的父亲在我父亲面前拍马屁的样子，他要是知道了他女儿干的好事，拎她过来赔礼道歉都说不定。”

　　霍普一想也是，肯定不会有姓马尔福的向别人赔不是的时候。

　　“我不会去禁林附近的，就要考试了我哪有那个功夫？”说起考试，霍普忽然想到自己该去斯内普的地窖，“糟了，你的禁闭结束了，我的还没有呢！我得去找斯内普教授了！”

　　德拉科皱了皱眉，不满的嘟囔道：“斯内普教授也太严格了点，至于为了个坩埚关你禁闭到学期结束么？”

　　好吧，看来坩埚事件在四个学院里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霍普无奈告别德拉科就跑开了。